第一百二十九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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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我自己躺在地上抽搐,我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因此當我看到這一幕時,我自己都嚇到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姚天元借陰兵的時候我死過一次,但是那次的死我沒有什麽印象,而這次不一樣,這次我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抽搐。
    跑步累死這種死法我可從來沒體會過,這次體驗到了我又覺得有些不真切。
    “喂,我真的死了?”我不確定的問了問身邊的陰差,在這個狀態下我不知道為什麽沒害怕,反倒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還沒來得及等那陰差回答我,師祖從屋子裏頭捧著一罐綠色黏糊糊的藥膏就在我身體上抹了起來。
    我看著自己的身體仍由師祖在那裏擺布,心情也焦急了起來,這綠色的東西抹的我渾身都是,難不成著就是姚天元說過的救命藥膏?
    “給我回來。”
    擦完藥之後,他老人家又用力的在我額頭上拍了一下,頓時一股牽扯力就將我拉向了地麵,眼前忽然一黑,剛剛那種輕飄飄的感覺消失了。
    酸麻、疼痛,各種各樣不好的感覺包圍了我的全身,我的魂在回到身體裏的那一刻竟直接疼的我意識都模糊了。
    在恍惚間,我又聽到了師祖和師伯的聲音,任由著別人搬運我的身體,說實在的著感覺非常的不好。
    “師父,我出手不太好吧?”
    “難不成要我出手啊?”
    “也是啊,不會打出問題來吧?”
    “你怕什麽,你們幾個小時候不也都是這麽練出來的,打吧,有我在出不了事。”
    我聽這兩人的語氣就感覺到不妙,這是要幹什麽,危機感忽然籠罩了我的全身,我很想睜開眼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可我卻沒有那個力氣。
    很快,我身上又傳來了一陣劇痛,胸口、肋骨、胳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真是不清楚這兩人又在搞什麽名堂。
    我突然很後悔,為什麽當初想到要來這裏搞什麽特訓,在才第一天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光是早上跑個步就跑出事來了。
    身上的那種疼痛感持續了很久,緊接著我又感覺了一陣史無前例的輕鬆,這種解脫感讓我覺得現在這種狀態是最棒的。
    我睜開了眼,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我的身體被人吊掛在牆上,看起來像是個沙袋,而師伯正像是錘沙袋一樣錘著我。
    師祖坐在一旁看著電視,不時的還督促著師伯用力,我有些糊塗了,前一刻還和藹可親的老爺子怎麽變成這德性了。
    然後姚天元當初那種竊喜的表情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想到這我渾身一個機靈。
    當我看向師祖時,他也正好看著我,然後他起身緩步走向了我的身體,又是一掌拍到我的額頭上,口中喊了一聲。
    “徒孫,回來!”
    牽扯力又把我向地麵扯了過去,原本輕飄飄的身體又覺得沉重不堪,師伯的拳頭砸在了我的身上,疼的我又不小心飄出了身體。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死是一種解脫,讓他們這麽玩下去我非得死了不可,尤其是我那個師祖,每次見我飄出來都會把我強行的按回去繼續受刑。
    如果我還有力氣的話我想我會哭的,在反反複複的煎熬下,師伯終於是打累了,在我迷離之際,師伯也開始喘起氣來。
    “師父,我打不動了。”
    “嗯,行吧,今天先到這了。”
    師祖的話對我來說像是一種恩賜,要是師伯不喊累我估計他們能打我一下午,而我此刻的感受就是生不如死,好好的為什麽想著來這種地方,安安心心在濟南待著不好嗎。
    但我還是太年輕了,我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又被人搬動了起來,不一會我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丟進了浴缸裏。
    本來這水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但是泡了一會我就覺得混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在疼痛感的刺激下,我的魂又一次飄了出來。
    我看到師祖正坐在小板凳上給躺在浴缸裏的我紮針,我雖然知道他是在給我針灸,但是我露出水麵的一部分已經密密麻麻紮滿了針。
    他看到我的魂又飄了出來,臉上笑眯眯的,但是看在我眼裏卻成為了最可怕的笑容,這笑容比鬼怪的邪笑都要可怕,麵前的師祖也宛若一個混世大魔王一般。
    “你是自己回去呢,還是我給你拍回去?”師祖笑嗬嗬的看著我問到。
    我咬了咬牙,自己鑽進了身體裏,微微睜開了眼,我看到這池水已經開始泛紅了,那些被師祖用針紮著的地方不停的往外冒著黑色的血液。
    剛剛被師伯揍出來的淤青也都一點點化開了,師祖仍舊給我紮著針,而我忍著這劇痛,眼淚莫名其妙的留了下來。
    “小華,你也別恨我,當初你師父還有師伯師叔他們也都是這麽練出來的,幹我們這行的就得習慣這種東西,要知道和惡鬼邪祟鬥,你這幅身體就要能習慣這種疼痛。”
    師祖幹枯的手在我的眼角抹了抹,隨後一臉感慨的接著說到。
    “當初我有四個師兄,可活到今天的隻有我和三師兄,其餘的都死了,他們不是老死的,全都是年輕的時候死在厲鬼僵屍的爪下。”
    說著師祖又掀開了自己的上衣,我看到一條讓人觸目的疤痕,這疤痕從左肩一路延伸到小腹的右側,看樣子像是被人給抓出來的。
    有深有淺正好是五道印子,而這些傷口處的皮肉都是黑色的,全都向外卷曲著翻了出來,光是看到這傷口我就覺得疼。
    “師祖,你這麽厲害,這是誰給你抓的啊?”我恢複了一些力氣,看到老人家身上的疤痕就開口問到。
    “這是我三十歲時鬥一隻飛僵時落下的傷,當初我和我的大師兄在都飛僵時不幸被抓了一下,疼的我當場就昏死了過去,當我醒來以後,飛僵和大師兄的身體都斷成了兩截。”
    “事後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撐著,如果我能幫幫大師兄,說不定大師兄就不會死了,但事後我也害怕了起來,要是沒有大師兄在,我這一昏離死也不遠了。”
    “所以之後我收徒弟的時候就特別在意這個,要是忍不住這些傷口帶來的疼痛感直接昏過去,那還鬥個屁啊,所以徒孫你別怪我,這也是為你好。”
    師祖說到一半,老淚縱橫了起來,他的師兄因他而死,而他又在當初被僵屍抓的暈了過去,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不耐打。
    我自己想了想也是,如果我自己單獨行動被厲鬼偷襲一下就暈過去的話,那我還是別幹道士這一行了,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師祖,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還得謝謝你呢。”我安慰著說到。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一會吃過晚飯啊,你再和我出去跑五小時去。”師祖笑嗬嗬的看著我,笑容和藹可親,但是他的話傳入我的耳中簡直比死亡通知還要可怕。
    “啊,還跑啊...”我小聲的問到。
    “是啊,今天第一天所以就稍微跑跑,等你以後習慣了就能用我的特訓方案了。”師祖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概念有著極大的偏差,這稍微跑跑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那,五個鍾頭都不帶歇的,這簡直就是高強度馬拉鬆啊。
    “師祖,你也知道我現在隻剩一半魂了,是不是可以...照顧照顧我啊...”我為難的說到。
    “就是因為你的魂隻剩一半了才要這樣鍛煉你知道不?我這是在給你養魂,把你這一半養的和別人差不多就成功了。”師祖很認真的說到。
    看他這幅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反駁了,既然他是為了我好,那我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掙紮著爬出了浴缸,四肢無力我立馬就摔倒在了地上,師祖沒有管我,最後我在秦雪的幫助下穿上了衣服。
    “相公,你沒事吧?”秦雪一邊給我穿衣服一邊問到。
    我像是個玩偶一般仍人擺布,不是我不願意動,而是我實在沒力氣動,想到一會還要接著跑,我的頭皮就是一陣的麻。
    “算是沒事吧,你就等著看你的相公是怎麽變強的吧。”我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示意她不要擔心。
    晚飯很豐盛,有酒有肉,師祖還給我燉了一大鍋雞湯,而我的手此刻連拿筷子的力氣都使不出來,著頓飯我吃的很是別扭,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腦癱患者一樣,吃飯還要靠秦雪喂。
    她被我著模樣給逗樂了,一邊喂一邊笑了起來,我心裏頭不是個滋味,忽然覺得活著還真不如死了好。
    吃過晚飯稍微消化了一下,師祖又強行拽著我出去跑了起來,由於我使不出力,師祖就把我綁在了他的身上,在這種極其別扭的姿勢下,我又強行的跑了整整五個小時。
    回到了家中,我已經累的快要昏過去了,師祖將我再次丟進了混著藥草的浴缸裏,我一個不小心就在浴缸裏睡起了覺。
    今天才是特訓的第一天,而我已經領教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半夢半醒之間,第二天又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