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船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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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對董雨那邊的進展不抱有什麽期望,但是沒想到她拿著畢芳凝的畫還真的查出了一點什麽,但是看在她壞我好事的份上,我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
    “大姐,現在是晚上,你就不能明天去嗎?”我有些不耐煩的說到。
    “犯罪分子可不會那麽老實的等你去抓,怎麽樣你來不來?不來我就一個人去了。”董雨一本正經的說到。
    “那等我先吃過飯行不行?”
    “不行,犯罪分子可不會等你吃完飯,快來,快來。”她的話語間透著一絲緊張的氣息,思考著她的話我竟然有些動容了。
    “哎,好吧,我現在就來。”我有些無奈的說到。
    “你快來,忙完了姐姐親自請你吃頓飯。”她說完這話裏麵就掛斷了電話,不多時一個定位就發到了我手機上。
    “怎麽啦?”畢芳凝站在門口看著我打電話,等我放下了手她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有發現了,你跟我去一趟吧。”我皺著眉頭說到,師祖放手讓我來管,現在找到畢芳凝這個同門我倒是能輕鬆不少。
    “可我還沒吃飯呢...”她有些不高興的說到。
    “等忙完了有人請客吃大餐。”我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隨後臉上也浮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隨即補充到。
    “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反正不要我們出錢,你就往貴了點。”我衝畢芳凝一挑眉毛,果然在我的利誘之下,她心動了。
    “相公,你又要出去了嗎?”秦雪看著我問到。
    “嗯,你留下來陪萱萱吧,回頭我給你們打包好吃的回來。”有警察有道士同行,我倒是不擔心什麽,我隻是不想她跟著我去冒險。
    在家裏有師祖和師伯,我也不擔心她出什麽事,隻要她安全了,我也能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安排好了以後我就和畢芳凝出了門,一路趕往董雨所說的那所船塢。
    由於董雨催的急,這路程也實在太遠,我忍痛花了一百多塊錢叫了一臉出租車,這司機是個地地道道的當地人,一開口就是蘇邦方言。
    “上哪去啊?”他一開口就難住我了,拿出手機定位出的地址給他看了看,他略一點頭就發動了車。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司機師傅開口說到。
    “對,不是本地的,師傅您是怎麽知道的?”我好奇的問到,我這也沒開口他是怎麽知道的。
    “本地人誰大半夜的去這鬼地方,看你們兩年紀輕輕的,幹那種事也別去這麽刺激的地方啊,上個速八什麽的不好嘛。”司機師傅邪邪的笑了一下。
    我一聽他這話臉頓時就黑了,看來他也誤會我和畢芳凝的關係了,這都要怪那該死的桃花煞,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麽了,是個人看到我身邊有女人就會誤會。
    “師傅,你想多了,我是去見朋友的。”我解釋到。
    “朋友?”司機師傅聽完這話之後,臉色明顯的變了變,原本開的好好的車也忽然停了下來,一臉詫異的看向我。
    “小夥子,你可別嚇我啊,我趁著晚上開幾趟車賺點外快,你可別給我搞什麽幺蛾子啊。”司機師傅的臉上明顯的帶上了一絲驚恐,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怎麽了?這地方不能見朋友嗎?”我看到他的樣子,心中的古怪也更甚了一些。
    “這地方邪的很啊,什麽朋友讓你去這啊,是不是和你有仇啊?”司機師傅皺著眉頭說到。
    “我和她剛認識沒多久,也沒惹她啊,不會害我吧...”我想了想說到,董雨她好歹也是個警察她似乎也沒必要害我吧。
    司機師傅繼續發動了車子,不過車速倒是比剛剛慢了不少,仿佛他也很抵觸那座船塢,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禁地一樣。
    “小夥子,給你說個故事吧。”司機師傅點上了一支煙,一邊開一邊抽了起來,眼中既興奮又害怕。
    說起最能聊的職業,我最有感觸的就是司機和理發師,經過這次事後,我每到一座城市想打聽點消息就會叫輛出租車或是去修一次頭。
    每每我都能從他們的口中聽到我自己想要的情報,不過這是後話,今天司機師傅要給我說的故事,叫做擺渡人的歌。
    蘇州是一座水城,在改革開放前,這裏還沒有修過那麽多的路,水占據了當地麵積的一半之多,在司機師傅的爺爺那一代,他們出門可都是坐船的。
    聽到這我也不禁有些婉兒,好好的一座水城,因為改革開放被填掉了那麽多的河道,如果我有幸能看一眼當年的蘇州城那該有多好。
    事前也是發生在司機師傅爺爺那個年代裏,這個故事他也是聽他爺爺說的。
    從前的蘇州有四條護城河,老一代的人裏麵就有一批靠造船發家的船工,而我今天要去的船塢在當時也是備受讚譽的。
    這裏麵造的船又結實又牢靠,從沒有出過什麽事,幾乎可以說壟斷了當地一塊的船業,那時候老百姓的生活離不開船,所以這裏的生意也格外的好。
    可惜人都是有嫉妒之心的,這裏的生意雖然好,但是俗話說的好同行是冤家,在這船塢的逼迫下,這一帶的船塢紛紛都關了隻剩下了那一家。
    後來改革開放了,蘇州的填河工程一點點的進行著,船塢當時的主人得知這個消息後,立馬就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這河被填了,他們的船還賣給誰去呢。
    接著就發生了一係列的邪事,當修路的工程隊到他們這一塊時,施工的進度就緩慢了下來,先是一些挖泥修路的工具不翼而飛,直到後來施工隊裏的隊員都消失了。
    一開始沒人懷疑那家船塢,隻當是有人偷了工具賣錢之後潛逃了,畢竟那時候都是誌願者,幹這工作也沒錢賺,很多人都怨聲載道。
    老一輩的人都說這是伍子胥發怒了,當年伍子胥修築蘇州城是就被當地人稱為水神,他們來這裏填河無疑是觸怒了伍子胥,這些人都被水神抓去當陰兵了。
    可後來有一個施工隊的隊長就發現了這事情裏頭有古怪,沒到晚上他們都能聽見有船娘唱歌,小曲小調唱的那叫一個美,可當他們出帳篷看河麵時卻什麽也看不見。
    之後的第二天也必定會丟掉一些東西,有時候是工具,有時候是人,那個施工隊長也是不信邪的人,壓根就沒往別的方向去想。
    匯報給上級之後就忽然來了一批人,這些人很奇怪,竟然還有道士打扮的人混在其中。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這些人來了之後,那夜晚的船歌聲就沒了,後來他們一路查就查到了當時這唯一的一處船塢。
    在那裏麵他們不禁發現了丟失的工具,還發現了丟失的工人們的遺骨,讓人意外的是這些丟失的工人隻剩下了骨頭架子,血肉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再後來有人傳出說這血肉被船塢的老板當做漿糊糊到了船上,也有人說這是伍子胥不滿蘇州水勢別人破壞在懲罰施工隊的人。
    畢竟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這伍子胥是個狠角色,當年挖墳掘墓鞭打屍骨的事就是伍子胥幹出來的,水神一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事情慢慢的平息了下來,之後的施工也沒有再出過什麽事,後來那船塢也就擱置了下來,但事情任然為結束。
    事後有些有錢的人就想著要收編了船塢改造,但是那些收購了船塢的商人無一例外每天晚上都會聽見船歌的聲音在自家屋子裏響起來。
    這件事傳開之後也沒人敢收購那船塢了,事情又淡淡的被人給遺忘,直到文革的時候,破四舊的紅衛兵想要放火燒了這船塢。
    當時這位司機師傅的爺爺就親眼的看著那些紅衛兵氣勢洶洶的帶著汽油火把來這裏,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這沾著汽油的木棒怎麽點都點不著。
    後來那些紅衛兵索性也不用火把點火了,直接帶著汽油進入了船塢想要潑汽油直接放火,可就在這時船塢四周起了大片大片的濃霧。
    船歌的聲音忽然想了起來,而那四個進去的紅衛兵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自那以後這裏就成為了老一批蘇州人的禁地,連談起來都會覺得遍體生寒。
    司機師傅的故事說完,我背後也起了冷汗,不為別的,這船歌的聲音我是真真切切聽過的,可為什麽我會聽到船歌這就無從而知了。
    “小夥子,我可警告你,最好別往裏走,今天我這錢也不收你的了,就當做好事積德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我下了車,司機師傅好心的提醒到,最後更是連錢都不敢收就開著車溜了。
    而我的身後則是司機師傅口中所說的詭異船塢,說實在的我突然也有些害怕了起來,要是我沒有聽到那船歌說不定我還不會有這種想法,但不幸的是下午我還聽過。
    董雨的車停在船塢前,我走過去看了看她竟然在車裏麵睡著了,我剛想把她叫醒,忽然四周起了一陣霧,陰風拂麵我隻覺得這船塢的工廠裏無數雙眼睛正盯著我這邊。
    就在這時,嘩嘩的水聲響動,船歌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