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手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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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董雨離開的這個空檔,我給洋子說了一下他女兒的近況,一開始他也不相信我說的這些,直到他看著自己女兒的那張臉時,他才漸漸的相信了我說的一切。
    “肖先生我知道你見識比我這糟老頭都廣,您說我女兒這到底是怎麽了?中邪了還是怎麽的?不會出什麽事吧?”洋子說著給我遞過了一支煙,不過又被我推了回去。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這種症狀一直持續下去總是不太妙,也許生命沒有大礙,但是這種感覺會讓她們漸漸失去做人的感覺,那種被世界遺棄掉的感覺讓人很難承受。”
    我搖了搖頭,並不能給洋子一個肯定的答複,因為我會害怕,害怕他被我鼓勵之後又漏出失望的表情,既然沒有把握那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抱有希望。
    人在逆境中能爆發出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我不這麽逼自己感覺對這件事就毫無把握,這種症狀不能說史無前例卻也是罕有人知的,起碼我是不知道怎麽解決。
    “不過您放心,就算我不懂不是還有我師祖嘛,有他老人家出馬什麽事都不會太困難。”我這一晚估計又要通宵了,每次和警局扯上關係似乎都變成了常態。
    心想著快點到天亮吧,這樣師祖醒了我就能打電話給他問問情況了,洋子沒有多說什麽,自顧自的做到沙發上抽起了煙,腦袋後麵的白頭發似乎也多了一些。
    看著他我又想起了我爹,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我的事而愁成這個樣子,上次見我爹時他似乎沒有蒼老多少,頭發一根根黑的都挺自然,而我爺爺也不顯老,似乎皺紋被定格了一般。
    我看著玻璃中倒影出的自己,忽然發現了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東西,我的臉似乎一年多都沒有怎麽變化,或許是我天天照鏡子的原因,但是想到我爹和我爺爺。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的奇怪而且說不清楚,具體怎麽形容就像是我的時間被定格在了某一刻,而我們家的人似乎都是這樣。
    我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想法是怎麽來的,一年多的時間似乎我的身體是壯實了不少,但是我的臉為什麽還是有些稚嫩呢,照理來說我這二十二歲的年紀不應該這樣了。
    我越是想就越覺得奇怪,但可能真的是我沒事找事,想不到點子上就開始瞎捉摸。
    正當我對自己的臉產生濃厚的興趣同時,董雨再次折了回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師祖竟然也跟著來了。
    “師祖,您怎麽來了啊?”
    “不放心你這孩子唄,今天不回來吃飯也就算了,十一二點也沒見回來,我這老骨頭睡得不踏實,聽見門外有動靜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結果一看是這小娃娃來偷東西了。”
    師祖的臉上還有些困意,他雖然身體再怎麽好還是一個一百五十多歲的老爺子,想到老人家的生物鍾被我給攪亂,我心裏還是有些不好意。
    “洪爺爺,你怎麽這麽說呢,我哪裏像是小賊了,這東西是肖華讓我拿的。”董雨看向我時有些不善,似乎想把氣撒到我頭上來。
    “打住,打住,東西給我,我現在去裏麵給他說明情況,師祖您在沙發上眯一會,事情處理完了咱就回家睡覺。”我見董雨要和我鬧,立刻從她手裏拿過了盒子。
    這盒子裏是我特別定做的幾幅眼鏡,因為知道開過光的物體可以接觸鬼,所以我就請姚天元給我弄了些寺裏的房梁木。
    這家夥還真是一點不含糊,上次有一家百年老寺翻新,一整根房梁都給我寄了過來,其中一大半都被我拿來削木劍了,還有一些被我做成了眼鏡框。
    這眼鏡就是我自製的小玩意,帶上它就算是肉眼凡胎都能見到鬼,因為這個我還賺了一點小錢,現在要讓裏頭五個年輕人和何小蘭對話,我這眼鏡自然是少不了的。
    “走吧,我們進去。”我抱著盒子給一邊站著的何小蘭打了聲招呼,她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往那一站你不去理她很快就會忘記她的存在感的那種人。
    她聽我喊她,轉過身點了點頭,我隨即領著她走進了審訊室,門打開的瞬間,其中五個人的頭都齊刷刷的盯住了我。
    “我認識你,你是今天早上的那個人。”楊曉寶開口說到,今天早上我還追過她,我怎麽可能會忘記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自我介紹了,我隻想說我不是來害你們的,我是來幫你們的,這裏有一些眼鏡,雖然樣子寒酸了點,但是功能還是很強大的。”
    說著我將手裏的盒子放到了桌上,這些眼鏡的做工很粗糙,但是它們能見鬼啊,當初姚天元可是拿著我一幅眼鏡就賣了五萬塊呢。
    “等一下,戴上去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們很可能會看到一些奇怪的場麵,不過你們不要害怕。”他們一個個拿起眼鏡剛要戴上,我又提醒了一下。
    被我這麽一說,他們五個的動作也都停下了來,猶猶豫豫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下達下個指令,我被他們這麽一看也有些為難起來,微一點頭他們將信將疑的就戴上了。
    剛一戴上楊曉寶率先驚呼了一聲,隨後那四個男生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鬼,有這種反應我可以理解。
    “小蘭?是你嗎?”楊曉寶開口說到。
    “誒?這是什麽最新的立體影像技術嗎?感覺好厲害啊,這鏡片不少錢吧?”一位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男生說到。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是小蘭嗎?還是說真的就是立體影像?”另一位男生開口問到。
    “這個解釋起來很難,但是概括一下又很簡單,你們五位現在見鬼了...”我的腦袋經過一陣思維風暴之後說出了最合理也是最不合理的解釋。
    “這世上真的有鬼啊?”
    “小蘭你怎麽那麽傻啊?好好的不是還有我們陪你嗎?”
    “是啊,小蘭就算我們都變成了這樣,我們也還是朋友啊,你選擇了自殺我們該怎麽辦啊。”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而何小蘭的表情再這一刻畫風突變,原本冰冷的表情忽然活泛了起來,最後竟然嗚咽的哭了起來。
    說到底她還是個女生,在她這個年紀是可以不需要解釋就大哭一場的,我沒有打斷他們久違的重逢,安靜的站在邊上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何小蘭說出了她生前的遭遇,當她說完之後這四個男生中有三個都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也許是因為不怕疼的緣故,他們拍桌子的聲音很響亮,我甚至聽到一個人的手都拍的骨折了。
    還有一位更是直接,推開門就像外麵站著的董雨問到。
    “媽的,那兩個欺負了小蘭的王八蛋被關哪了!老子去卸了他們!”
    “他娘的,老劉等等我,我也要去卸了他們這幾個王八蛋。”
    眼看著場麵有些控製不住,可董雨說的話卻是讓我有些苦笑不得,隻聽她說到。
    “你們拿著我的證件去大廳問一下看守所的位置,這是關著他們兩個人的鑰匙,別打死就行了,其他隨你們吧。”
    “喂,你好歹也是個警官啊,這麽做違法吧?”那四個小夥子氣哼哼的走出了審訊室,我湊到董雨身邊問到。
    “你管我呢,要不是我還穿著警服,哪裏輪的到他們去揍人啊?”董雨咬牙切齒的說到。
    那四人走後,隻有楊曉寶還留在審訊室裏,她沒有參合進去,拉著何小蘭的手,一人一鬼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喲,正哭著呐?”這個場麵本來應該挺感動的,可我卻聽到了一個極其不符合場合的聲音出現,這聲音有些蒼老卻不著調,我越聽越耳熟,回頭一看正是老熟人方大師。
    “方大師,您終於來了啊。”董雨說完之後很明顯的送了口氣,幾天前她就給方大師通了電話,想不到這老爺子還真的趕來了。
    這老爺子會的東西可以說不比師祖少,甚至有些還是師祖都不會的東西,上次和師祖提過一會方大師的本事,他老人家對這位也是讚不絕口。
    “嘿,肖小哥,咱又見麵了。”方大師見我沒理他,隨即又給我打了個招呼,我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然後給他使了使眼色。
    我的本意是希望他不要打擾人家兩個姑娘敘舊,可他倒好,直接會錯意不說還大大咧咧的走進去,隨後一把拉住了楊曉寶的胳膊。
    也沒見他有什麽多餘的動作,楊曉寶忽然驚呼了起來,而她身邊的何小蘭也像是有了反應,她問出的一句話讓我楞了片刻。
    “寶,你這是疼的嗎?”
    楊曉寶不可置信的看著方大師,然後為了確定自己的感官能力,她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嗯,真的很疼啊,爺爺你到底怎麽做到的啊?”她雖然齜牙咧嘴的,但是這份熟悉的疼痛感讓她覺得很舒服,臉上原本還有些陰鬱的表情也忽然化開了。
    “你這個啊是失痛症,不算什麽了不起的大病,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貧困山區的小朋友獻愛心的,小丫頭你身上帶錢沒啊?”
    一開始方大師還表現的像個世外高人,但是聽著他越說越不靠譜的言論,凝重的氣氛首次變得開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