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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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那可不一樣。”周氏明槍暗箭的說了過去,“也許是因為看不見家中多了吃閑飯的,順心了不少呢。”
“都住口。”宗老太太大聲喝道,一雙眼睛含著威嚴瞪著兩個兒媳婦兒,“海寧和曼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都少說幾句還能被當成啞巴賣了不成嗎?”
周氏對著王氏冷聲笑了一下。
王氏不甘示弱的狠狠地瞪著周氏一眼,說了一句,“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夫人們說話,一個妾侍也能敢嗆聲了,真是沒有規矩。”
王氏與周氏鬥得不可開交,而宗老太太像是沒有見到一般,拉著鳳曼和宗海寧的手說著家長裏短的,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鳳曼心中有數,宗家沒落了,宗海微現在明顯是得了二皇子的青眼,現在在宗家少了之前的低眉順目的樣子,說話都有了幾分底氣,而老太太明顯是縱容王氏的,鳳曼無意去插手別人的家事,也就當做沒有看見一般對著老太太噓寒問暖,“老太太最近身子如何?”
“還是老樣子。”老太太錘了錘腿,歎了口氣,“就是這腿早些年落下了病根兒,現在一到冬天就疼著,還是曼兒你貼心,之前送我的護膝,我還留著呢,多虧了那東西。”
鳳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老太太明顯說得就是場麵話,之前對著自己和海寧又罵又趕走的,現在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是傻子也知道為什麽了,鳳曼不願意去計較,但是也不願意接著老太太的話茬。
而宗海寧和宗誌勇一邊冷了場。
宗誌勇總想著與宗海寧說些什麽,可是宗海寧裝作沒有看出來,端著茶杯喝茶,悶不吭聲。
老太太這邊,周氏和王氏偶爾說上幾句話,總算沒有冷場,宗海清不停地緊張的看向周氏,周氏瞄向老太太,鳳曼微微的蹙了蹙眉,心中敏感的感覺出有些不對勁,果不其然,老太太虛以委蛇了一會兒,就試探性的問道,“聽說曼兒已經是秦朝的女皇了?”
此話一出,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鳳曼笑了笑,看向老太太,眼中劃過了一道精光,笑容也深了幾分,“誤打誤撞,我也沒有想到。”
宗老太太輕咳了一聲,拉著鳳曼勸道,“曼兒啊,這自古治理天下就是男人們的事情,女人的本分就是相夫教子,管好院裏子的事情是最大的福分了,奶奶說一句話你可得往心裏去啊,這女人一旦越了線,管起了男人的事情,我聽說可是會折了子孫的福分的。”
屋中眾人一驚,誰也沒有料到老太太突然之間說起這話,包括周氏在內,她本以為讓老太太說和說和著讓鳳曼收了宗海清,可是這老太太突然之間。。。
宗海寧冷下了臉,麵色十分難堪,“老太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鳳曼一雙鳳眼中閃過冷意,怒極反笑,“老太太你的意思就是為了不讓我折了子孫的福分,將國家讓給別人去管理?”
鳳曼算是明白了,老太太心中打的什麽算盤。
“這哪裏是什麽別人?”老太太理直氣壯的說道,“海寧、海清還有海微是不都是自家人嗎?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呢!”
鳳曼心中一寒,看著眼前這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她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呢?
海寧也就算了,感情她是要讓自己把皇位讓出來,把宗家的男人們都弄到秦朝去,然後......鳳曼怒極反笑,什麽樣的奇葩都算是見到了、
這種話......
宗誌勇皺了皺眉,臉上一陣紅,又羞又臊,沒有想到老太太竟然是這麽講。
周氏在一旁翻了翻眼睛,老太太真是老了,竟然做起了青天白日夢來了,得,海清的事情隻怕是指望不上老太太了。
宗海寧拉著鳳曼的手,低聲在鳳曼耳邊說道,‘別聽老太太亂說,咱們走。”
鳳曼掙開宗海寧的手轉過頭來,一雙鳳眸直勾勾的看著老太太,“您這話我也就是聽聽就算了,至於您的要求,抱歉,我辦不到,以後再來看您。”鳳曼拉著宗海寧轉身就要往出走。
宗老太太被鳳曼當眾頂的感覺有些下不來台,麵上很是難看,手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響,怒聲喊道,“站住。”
宗海寧和鳳曼轉過身,宗海寧眼中有些無奈,“您這是究竟要做些什麽啊?”
“我是為你們好。”宗家老太太振振有詞的怒聲喊道,理直氣壯的看著鳳曼,將手杖敲得很響,“我這全都是為你們好,你們竟然還不明白,你們這是忤逆不孝!!!”
老太太麵上很是不好看,氣的喘息不止,王氏十分有眼色的上前輕輕地拍著老太太的後背,輕聲勸道,“老太太,您可千萬別生氣啊,氣壞了身子可怎麽是好?”
王氏也覺得老太太實在太過妄想了。
她已經看出了周氏的心思,隻怕是要將那個宗海清塞給唐曼,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可是自己兩人都已經是夠大膽的了,沒有想到老太太竟然如此癡心妄想,王氏心中冷笑,現在海微剛剛在宗家站穩腳跟,還有用得著這個死老太太的地方,可千萬不能死了啊!
“我沒事。”老太太喘息道,怒瞪著鳳曼,指著宗海寧罵道,“你個不提氣的東西,嫁給女人好說都不好聽,還有你們,簡直是辱沒了祖宗?”
老太太指著周氏和王氏的臉憤憤的罵道。
鳳曼冷笑,一雙鳳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揚聲喊道,“敢問老太太,您口口聲聲說著祖宗,是否是祖宗最大?”
“那是自然。”老太太傲然的挺胸回答道。
“您都知道祖宗最大。”鳳曼冷笑,眼中閃過嗤笑,“那我憑什麽要把我鳳家曆代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白手送給宗家?曼曼不敢也不會那麽做,您死了這條心吧。”
“曼兒。”宗海寧心疼的看著鳳曼,心中十分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曼兒也不會答應走這一趟。
他已經徹底的看清楚了,宗家究竟是什麽人。
“你這是忤逆。”老太太聲嘶力竭的喊道。
“這不是忤逆。”宗海寧冷靜的看著宗老太太,“我和曼兒早就已經被您在家譜中除去了,來看看您是因為我和曼兒的一片孝心,至於其他的,沒有了,爺爺會留在秦朝養傷。”
“你。”老太太氣的渾身顫抖,“你個不孝孫啊,聯合這媳婦兒來欺負奶奶,欺負自家人,你對得起我的嗎?”
“我和曼兒先告辭了。”宗海寧緊緊的皺著眉頭,環著鳳曼的腰肢轉身走。
“站住。”老太太冷不丁的一喊。
“等等。”周氏和周氏急匆匆的喊著。
“還有什麽事情?”鳳曼轉過身,微微蹙眉。
周氏有些局促,王氏麵色憋得通紅,宗海微與宗海清像是知道了兩人要說什麽一般,站在原地不動,宗海清低著頭,麵色通紅,已經紅到了耳根;宗海微微微有些不自在,躲閃了鳳曼的光芒,垂下眸子,眸中卻深深地閃過一抹陰鬱和不甘。
宗老太太見兩人不說話,索性就說開了,看著鳳曼,“曼曼,你來到宗家,奶奶一直是帶你不薄的,就算之後我們有了一些什麽誤會,奶奶心中你也是個好孩子,清兒和海微還沒有婚配。”
宗海寧不敢置信的看著宗老太太,沒有想到這麽無恥的話她都能說出口,自己算是看錯了她,本來宗海寧還在念著老太太的養育之恩,可是現在心中一片冰涼,什麽都不想了,身子僵直。
鳳曼猛地意識到宗老太太要說什麽了,震驚的看向已經知道事情真相的宗海清,宗海清眼神頓時有些遊移,躲閃著不去看鳳曼,鳳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宗家老太太,眼神冷了幾分,語氣中帶著疏離,“老太太,這件事情恐怕朕幫不上什麽忙,朝中事務繁忙,我與海寧都不能耽擱,就要走了。”
“你能幫。”老太太趕緊喊道,“讓海微和清兒當你的皇夫吧。”
宗老太太心中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響,反正唐曼已經是女皇了,就算是海寧是帝君,可是還會有別的皇夫,她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深閨婦人,早年就聽說過秦朝的習俗,後宮之中早晚都是要有皇夫的,與其是別人,還不如是自己家的孩子。
清兒與海微都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模樣相貌都不比海寧差,這樣宗家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宗老夫人。”宗海寧深幽如古譚一般的眸子盛滿了傷痛,聲音冰冷,“我與夫人都有公務,不變就留,告辭。”
“朕唯有一個帝君就是海寧。”鳳曼鄭重的開口說道,手指悄悄地攥住宗海寧的大手,宗海寧的手一片冰涼,鳳曼十分心疼的與宗海寧十指相握,心疼的看著他,“你的要求我恕不答應。”
鳳曼眼睛直直的看向宗海清,眸中充滿著失望之色,沉聲說道,“海清你出來,我有話說。”
周氏沒有想到鳳曼竟然就這麽拒絕了,不由得急了,幾步就攔在鳳曼的身前,“曼曼,別人就算了,清兒他對你可是一片癡情啊?”
“別人?”王氏尖銳的喊道,“你倒是說清楚,誰是別人?我倒是不明白了,按理說你隻是大哥的一個妾侍,下人而已,卻總是端出主人的架子,關心著別人的兒子,要是鬧不明白的,指不定以為那就是你的兒子呢。”
王氏狐疑的看向周氏,這個疑慮已經在她心中許久了。
雖然是麵目不一樣,可是這個周氏處事總是能令自己想起一個厭惡的人——就是已經死去的周氏,現在說了出來倒是更像了。
王氏話音一落。
周氏和宗海清頓時麵色一白,宗誌勇也麵色劇變,宗誌勇懷疑的看向周氏,身為周氏的身邊人,他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一直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
宗誌勇淩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向周氏。
怎麽可能?
明明不一樣的麵容和相貌。
周氏顫抖著身子,瞪著王氏,“你胡說什麽?”
周氏與王氏頓時劍拔弩張的對峙起來,兩人言語激烈,王氏嘲諷嗤笑,“不然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麽對兩位少爺那麽關心,怎麽就沒看見你關心我的海微,還有以前周氏那條狗怎麽會對你那麽忠心,你倒是說清楚啊?”
周氏一窒。
電光火石之間,王氏瞬間上前一把扯下了周氏臉上的麵具,周氏的麵容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屋中瞬間一片寂靜,王氏冷聲哈哈大笑,“我猜對了,你真的就是周氏。”
宗誌勇怒指著周氏,怒聲罵道,“好啊你個踐人,你騙得我好苦啊!”
宗誌勇想到之前周氏坐下的種種惡事,還有與自己糾葛了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前後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周氏竟然假死欺騙自己,然後又換了一個容貌重新進入宗家,勾引的自己神魂顛倒,在自己耳邊吹了不少枕邊風,自己如今與長子宗海寧關係惡劣有一大半是因為周氏吹的枕頭風,原來這個惡女人竟然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身邊,宗誌勇隻感覺惡心至極。
宗海清哀求的看向鳳曼,鳳曼歎了一口氣,與宗海寧對視,誰都沒有想到中間會出了這個變故。
不止是宗家的人震驚。
就連鳳曼和宗海寧都是震驚的。
在鳳曼心中,一直有個疙瘩,當初設計周氏卻沒有想到害的周氏死了,鳳曼心中一直是愧疚的,這也是鳳曼能夠輕易原諒為母報仇滿心恨意的宗海清一個重要的原因,可是鳳曼萬萬沒有想到,周氏竟然還活著。
而且還重新進入了宗家。
鳳曼和宗海寧忍不住看向了宗海清,宗海清羞愧的低下了頭,鳳曼與宗海寧何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宗海清的知情,鳳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頭望進宗海寧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們回去吧。”
再不管宗家的死活。
這些與他們夫妻二人都沒有任何關係,鳳曼心中明白,經過這一次,他們心中已經放下了過去,過去的人和事,宗老太太當頭給了他們一個棒喝,愚孝解決不了問題,隻會令宗家的人得寸進尺而已。
宗海寧用力的回握住鳳曼的手,眸子緊緊地凝視著鳳曼的鳳眸,重重的點頭,我們回家。
“曼兒。”宗海清失聲叫道。
鳳曼頭也不回,“等你解決了事情,你可以回到秦朝,就算是你不回,我也不會怪你。”
宗海清眼睛頓時黯然。
宗家亂成一團,周氏驚恐顫抖的看著宗誌勇,等待她的是宗誌勇的滔天怒火,老太太沒有再說什麽,對於周氏她本身就不喜歡,對於後來的周氏,她更沒有什麽好感,王氏更是看著笑話,眼中閃過一抹痛快。
曾經壓得她透不過氣、在宗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過日子,周氏也能有今天,王氏信中說不出的開心。
宗海微神色複雜的看著鳳曼與宗海寧遠離的背影,眸中閃著說不出的陰鬱和失落。
***
九皇子在禦殺過了幾日頹廢的日子。
想到父皇死於非命,國家被狼子野心的小人控製在手中,而這一切原本是屬於自己的,九皇子心中會舒服嗎?
當然會不舒服。
隻是九皇子心中家國觀念極重、君臣觀念更是重,二皇子已經登上了皇上,而且父皇駕崩之前並沒有說讓自己繼位,那麽自己有了動作就等同於謀反,這是九皇子接受不了的。
雖然鳳曼分析了很多,九皇子心中也知道鳳曼說的很對。
可是。
九皇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渾身酒氣熏人。
“九皇子。”九皇子身後悄然出現了一個黑衣殺手,端著酒輕輕地放在桌上,不但沒有出去反而坐了下來,給自己和九皇子都倒了酒。
“小言?”九皇子醉眼朦朧的看著來人。
“喝了這杯酒。”小言豪氣的幹了麵前的酒,然後看著九皇子,九皇子也不甘示弱的喝了下去,這些日子小言總是在九皇子身邊。
要說男人的友誼都是在酒中產生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剛開始九皇子還是抗拒不已,幾次喝酒下來兩人漸漸的熟悉了,兩人倒是成了好友。
“二皇子,為了家國社稷著想,你就揭竿而起吧,國家落在殲人手中,百姓還有好日子嗎?”小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賬本,扔給九皇子看,“這是禦殺最近一個月誅殺的貪官,個個惡貫滿盈,你看。”
九皇子心情複雜的看了一眼。
“二皇子。”小言激動地喊道,“您還要等到幾時?”
自從九皇子進入禦殺開始,小言就在九皇子身邊了,每日談話的中心隻有一個,就是勸九皇子造反。
造反吧!
造反吧!
沒錯,小言就是鳳曼安排在九皇子身邊的,鳳曼知道她說過的話或許九皇子能聽進去,可是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鳳曼也根本就沒有指望九皇子能夠自己想明白。
想不明白沒有關係啊。
她安排人。
經過小言的疲勞轟炸,九皇子剛開始還會堅決反對,“我豈能做那亂臣賊子?”但是禁不住小言日日‘造反’勸導,九皇子終於拍桌而起,“造反。”
小言聞言十分高興,馬上就回去寫了一封書信飛鴿傳書給鳳曼,一五一十的告訴鳳曼,鳳曼心中欣喜,很快的就寫了回信。
心中隻有一個。
鳳曼的思路很清晰,現代有個前輩曾經說過,這年頭什麽都要有個口號,打家劫舍可以說是被逼上梁山,造反也得美其名曰清君側、遠小人,她給九皇子製定的口號就是,“誅殲佞、光複正統。”
九皇子順利的聯絡上舊部。
而鳳曼一邊,知道九皇子開始振作了,鳳曼很高興,她本想著與宗海寧盡快的趕回秦朝,可是二皇子三番五次的挽留,總是各種借口,不是進宮商量兩國邦交就是研究兩國貿易,今天說什麽簽訂協議,明天又有別的接口,每次都是錯開話題,鳳曼和宗海寧的行程一再耽擱。
鳳曼心中不禁起疑。
正在此時,一道從秦朝傳過來的書信飛進了鳳曼的院落,鳳曼拆開一看,身子一震,暗叫上當。
宗海寧拿著兩天之前傳來的奏折開門走了進來,一見到鳳曼難看的麵色馬上追問,“曼兒,怎麽了?”
鳳曼狠狠地將書信摔在地上,恨聲道,“嬤嬤來信,信朝偷襲我邊境,燒殺搶掠無所不作,他們......”
鳳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
“怎麽了?”宗海寧知道事情不好。
“用了炸藥。”鳳曼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鳳曼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宗海寧反應的也不慢,兩人快速的起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回去。”
兩人快速的飛身上馬,匆匆離開唐朝奔向秦朝。
兩人什麽都明白了,唐朝抓走老爺子不過是個圈套,怪不得就走老爺子那麽順利;怪不得,二皇子左攔右攔的拖住他們的行程,現在看來都是有計劃的。
二皇子拖住自己和海寧,隻怕早就已經和信朝的新任可汗都燦勾結在一起了,都燦先是折損在海寧手中不少人馬,後來又在龍禦西手中吃了不小的啞巴虧,肯定是已經懷恨在心,鳳雲和何繼平又是在逃。
信朝已經有了炸藥。
很明顯,鳳曼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滿懷恨意的何繼平和鳳雲為了報複都在信朝,隻等著給一個迎頭痛擊了。
鳳曼和宗海寧一路上都不敢耽擱,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
唐朝。
皇宮中。
暗衛悄悄地出現在禦書房向二皇子稟告,“皇上,他們已經快馬加鞭的離開唐朝了,要不要屬下派人去追殺???”
暗衛試探性的問道。
“不用。”二皇子心情大好,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在桌麵上,眼睛眯起,“還用得著浪費咱們的兵馬嗎?他們要求朕做的已經都做到了,朕現在就等著炸藥的秘方了。”
二皇子手指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忍不住十分得意,哈哈哈大笑。
“皇上英明。”暗衛立馬說道。
“九皇子那個逆臣找得怎麽樣了?”二皇子突然之間問道。
“皇上。”暗衛有些惶恐,“臣追查了一路,恐怕已經跑進了那個禁地了,臣不敢妄動啊。”
“廢物。”二皇子突然之間怒罵,“下去吧。”
暗衛連忙勸道,“皇上您洪福齊天,隻要是拿到炸藥的秘方,就算是那個逆臣回來也隻不過是自投羅網而已,您莫要擔心。”
“好了。”二皇子麵上難看的麵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伸手將暗衛招到自己身邊,“姓周的那個老家夥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動?”
“屬下已經派人監視了。”暗衛低聲說道。
“下去吧。”二皇子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暗衛消失後,周素心端著一碗蓮子羹款款的走了進來,柔媚的叫道,“皇上。”
二皇子快速的閃過一抹深深地厭惡,再抬頭時已經看不出什麽,迎了上去,“美人你怎的如此勞累?”
***
鳳曼和宗海寧快馬加鞭的回到宮中,就看到宮中整裝待發的軍漢們。
軍漢們站的整整齊齊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挎著一杆長槍,鳳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究竟在什麽時候她有了這樣一隻洋槍隊了?
壯子和道士一見到宗海寧回來,激動地跑到宗海寧身邊,大喊了一聲,“老大。”
宗海寧用力的抱了一下兩人,同樣激動地喊道,“兄弟。”
軍漢們齊聲吼道,“老大。”
屬於男人的雄性嗓音傳遍整個皇宮上空。
龍禦西瞬間算到鳳曼身前,十分得意的炫耀道,“蠢女人,怎麽樣?老子弄得。”
“好。”鳳曼回答的鏗鏘有力。
原本鬱結的心情一掃而空,秦朝有這樣一支洋槍隊,何所畏懼?
宗海寧考慮片刻,走到鳳曼身邊,麵色凝重,攥緊拳頭,“曼兒,這一仗,我去打。”
宗海寧眸中瞬間綻放出堅毅的光芒,身後的佩劍被宗海寧抽出,重重的插在地上,“他要戰,我便戰。”
鳳曼用力的抱住宗海寧,在宗海寧的懷中輕聲說道,“我等你回來。”
宗海寧重重的點了點頭,深情的凝視著鳳曼,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片刻之後,宗海寧走到隊伍的前列,重重的喊了一聲,“出發!!!”
宗海寧的隊伍充滿著鬥誌,宗海寧轉過頭對道士道,“道士,你留在宮中。”
“為什麽?”道士驀地瞪大眼睛,“我要隨老大去殺敵。”
“這是命令。”宗海寧大聲喝道,“你走了誰來研製炸藥?”
道士悶不吭聲。
宗海寧的隊伍大部分家鄉都是在東北,早就對信朝的燒殺搶掠恨之入骨,現在信朝又來挑釁,無疑是撥疼了軍漢們心中最痛的神經,同時更是撥痛了秦朝人民的神經,這幾天,易寶齋和報文館不遺餘力的揭露著信朝人的種種惡行。
秦朝人早就恨透了這群草原鬼子,宗海寧的軍隊離開秦朝時,秦朝人民夾道相送,紛紛怒喊,“打倒草原鬼子。”
【打倒侵略者!!!】
【要給這群鬼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揚我秦朝威名!!】
鳳曼隨即返回鳳幽宮,對著亦步亦趨可憐巴巴跟在自己身後的龍禦西笑道,“禦西,這回要謝謝你,你的功勞最大。”
龍禦西瞬間翹起了尾巴,揚起下巴,“那是必須的,沒有想到那個洋蠻子還真有一套,幸好老子聰明,馬上就召集了幾百個製鐵師傅,日夜趕工出近千杆洋槍。”
鳳曼擰著眉頭,“可是這些還不夠,這樣,你去再多請來一些手藝精良的師傅,另外,彈藥也要充足。”
鳳曼一雙鳳眸綻放出霸氣的光芒,狠狠地拍桌而起,“既然信朝敢挑釁,這次就要打怕他們。”
王嬤嬤十分讚同,眼中十分激動,“信朝欺壓秦朝的邊境多年,邊境的官員多番反應過,可是一直沒有辦法,曼兒你說得對,這回必須要打怕他們才對。”
王嬤嬤深知其中的苦楚。
這群信朝人擅長騎射,燒殺搶掠之後騎馬就跑,等到秦朝兵將到達的時候,那些個信朝人早就已經走光了。
幾人正在商討著對抗信朝,突然之間急色匆匆的走進來一個宮女,輕聲對著鳳曼說道,“皇上,大臣們求見。”
鳳曼微微皺眉,“讓他們殿外等候,朕隨後就到。”
“是。”宮女應聲而去。
龍禦西不屑的冷哼,“那群老不死的又來了,就tmd想當個縮頭烏龜,老子氣的恨不得哢嚓了他們。”
“哦?”鳳曼挑眉,“那剛剛的軍隊是?”
“老子需要那些個老古董的建議,老子想打誰就打誰?”龍禦西瞥了一眼鳳曼,有些心虛的聳了聳肩膀。
“噗嗤。”鳳曼笑了,走過去拍了拍龍禦西的肩膀,“做得好。”
信朝三番兩次的挑釁她早就想找個機會教訓了,況且這一次,信朝能夠聯合唐朝的二皇子托住自己,恐怕就不是挑釁的事情了,分明是有備而來的,每一刻鍾都是戰機,龍禦西雖熱向來不著調,可是這件事鳳曼十分滿意。
龍禦西瞬間錯愕的看著鳳曼的背影。
王嬤嬤微微一笑。
“皇上。”鳳言率領一眾文武大臣走上殿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鳳曼坐在龍椅上,揚聲道。
“謝皇上。”眾臣紛紛起身。
“皇上,聽說宗大人已經帶著護**離開秦朝,奔赴東北邊境了?”蘇克哈第一個跳出來,十分不滿的質問著鳳曼,眼神咄咄逼人的看著鳳曼。
“是的。”鳳曼點頭,一雙鳳眸危險的眯起,“蘇愛卿有意見??”
“皇上,這可使不得啊。”蘇克哈急的直跺腳,“您怎麽能如此那信朝隻不過是缺點糧食,根本就不成氣候,況且每年入冬之際就搶那麽一回,我秦朝乃泱泱大國,若是因此出兵和一個弱小之國計較,傳出去我秦朝顏麵何存啊?”
蘇克哈皺眉,“況且出兵勞民傷財,比起失去的,那麽多軍隊要吃要喝,今年的收成並不好,這對百姓也是一種負擔啊。”
蘇克哈擺出為國為民的嘴臉,看的鳳曼心中冷笑,處理了鳳雲之後,還沒有騰出手來處置蘇克哈,他就迫不及待的自己蹦躂出來。
當初鳳雲造反,蘇克哈故意拖延時間,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口口聲聲說著為國為民,實際上還不是防止海寧掌握兵權做大?
“蘇大人此言差矣。”四大家族的白老爺立刻冷笑著反駁,“蘇大人可有去宮外走走?”
蘇克哈一愣,“不曾。”
這和宮外有什麽關係,蘇克哈麵帶著不屑的看著白老爺,以為將自己的女兒嫁進皇室就高枕無憂了嗎?現在上趕著拍著皇上的馬屁還不上想著討好皇上?
“秦朝的百姓心聲蘇大人可聽到?蘇大人口口聲聲為國為民,可是別人都已經打到了家門口你還要忍氣吞聲,難道隻有等到當了亡國奴的時候你才要反抗,那是不是太晚了?”白老爺冷笑的看著蘇克哈,然後對著鳳曼拱手道,“皇上英明,臣以為,定要給信朝一個教訓。”
“臣也同意白大人的建議。”一個年輕的武將憤憤的站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腔熱血的喊道,“臣請願去東北邊境協助宗大人,願共同抵禦外辱。”
“臣也願意。”另一個武將也站了出來。
“信朝藐視我皇、侵略我朝,此等小人行徑,我泱泱大國何能容忍?臣以為不但要殺殺他們的威風,更要他們割城池賠罪。”說話的是鎮遠將軍劉霆。
劉霆話音一落立馬贏得了許多文臣武將的讚同。
經過鳳雲事件之後,朝中很多的文臣武將都是鳳曼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這些個文臣很多都是易寶齋和報文館中的有才華的學子,可不隻是才學值得人稱讚,更主要的就是嘴黑。
搬弄是非是強項。
有些人就提出了質疑,“蘇大人如此包庇信朝,可是如之前的逆臣鳳雲一般,心中有了不臣之心?”
“你胡說什麽?”蘇克哈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這話一開口,就有了人接口,一句一句損的蘇克哈臉黑的嚇人,又說不出什麽。
鳳曼見時候差不多了,一雙鳳眸掃過眾臣,眾臣頓時噤聲,鳳曼才揚聲說道,“封劉霆為鎮遠大元帥,趙丹為做先鋒,蘇克哈為右先鋒,即日起率十萬兵馬開赴東北邊境,支援宗海寧的護**,定要揚我國威,一句戰勝信朝。”
蘇克哈瞬間麵色蒼白的看著鳳曼。
鳳曼眨也不眨眼睛的看著蘇克哈,故意問道,“蘇愛卿,可還有別的問題?”
“皇上。”蘇克哈麵色蒼白,卻也顧不了別的了,急聲問道,“那微臣的驃騎營呢?”
他身為驃騎營的統帥,鳳曼派自己出征,卻連提都沒有提到驃騎營?
“秦朝的安全一直是由驃騎營負責,如今驃騎營更是走不開,蘇愛卿滿腔熱血忠君為國,出征之事朕自然是忘不了蘇愛卿。”鳳曼一臉的理所當然。
蘇克哈心中恨得咬牙切齒,派自己出征,可是卻將自己的心腹手下和隊伍都留在了秦朝,這分明就是調虎離山之計,蘇克哈老謀深算,頓時感覺到不好,鳳曼恐怕是有陰謀,可是他敢說自己不去嗎?
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那是殺頭的大罪,即使自己有功,恐怕也當不過,若是他不去,隻怕落得一個貪生怕死的罪名;
如果去了,就中了鳳曼調虎離山的計謀,他堂堂的一個驃騎營的統帥卻給一個鎮遠將軍當先鋒,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明明是明升暗降的,若是在戰場上。。。蘇克哈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劉霆還有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年輕將領趙丹相繼跪在地上謝恩,蘇克哈騎虎難下,麵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跪在地上,“謝皇上。”
“退朝。”鳳曼朗聲道。
一走進鳳幽宮,龍禦西瞬間竄到鳳曼身前,豎起大拇指,“蠢女人,你果然是有辦法,厲害!!”
“你又去聽牆角了?”鳳曼睨著龍禦西。
龍禦西瞬間有些心虛,隨即變得理直氣壯,“我這不是怕你受委屈嗎?”
狐媚子走了,龍禦西心中各種舒坦,“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隻要你看上的,老子都給你弄來。”
鳳曼一雙鳳眸看著龍禦西,心中突然之間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餓了。”
“好嘞,老子這就叫人給你弄好吃的。”龍禦西十分開心。
不一會兒,幾個小菜已經端上桌子,龍禦西親自擺上碗筷,叫鳳曼過來吃飯,一邊說道,“快過來吃飯了,你說那個狐媚子有什麽好的?你出去幾天都餓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