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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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憑什麽是我走?我偏不走,是這個女人自己衝過來就跪?難道我還能因為她跪了我就把她的腿打斷不成?真是笑話!”來不及多想,話已經在唐曼自己思考之前脫口而出,看著那張令人生厭的龍禦東,唐曼瞬間想揮刀上去砍人,她怎麽會覺得這個男人養眼來著?腦殘!
讓她走連門都沒有,孩子是她的,家產也是她的,別人休想!就不走就不走,惡心也惡心死這對狗那女。唐曼話沒有說出口,冒火的鳳眼中所有的意味都很明顯。
“那就老實點。”不知道為什麽,龍禦東心中登時說不出的舒暢,甚至有種得意洋洋,就知道這個女人舍不得錢。
懷中的纖兒麵色一白,她瞬間意識到了龍禦東的反常,這個女人變了,不像是從前飛揚跋扈的樣子,難保相公不會對這個女人另眼相待,那她從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指不定就是這個女人的欲擒故縱的戲碼,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她也想衝上去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可是理智不容的她這樣做。
“相公。”纖兒依偎在龍禦東的懷中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哽咽的道,“你怎麽發這麽大的火嘛?姐姐真的沒有做什麽,是纖兒自己來向姐姐賠罪的,你、你不要罵姐姐嘛!你這樣讓我們姐妹怎麽和睦相處啊?”
說到最後纖兒粉拳招呼上龍禦東的胸膛,一臉嗔怪。
“你呀!就維護她吧?她可是不會感激你的?”龍禦東挑釁的看了一眼唐曼。
砍死他!唐曼心裏瞬間不平衡了,眼冒凶光。
“我隻是不想相公難做人。”纖兒有些委屈的聲音從龍禦東的懷中悶悶的傳出,抬頭溫柔的看向龍禦東,“再說這裏過於簡陋,就算是姐姐曾經做錯事情現在懲罰也夠了,畢竟大人吃的消,孩子受不了啊!”
一看這女人就是被豬拱了,怎麽看都不正常,裝什麽老好人,惡心!唐曼橫眉怒對。
“哎。”龍禦東假裝喟然長歎,偷偷地瞥了一眼唐曼,心裏美滋滋的,很滿意唐曼‘吃醋’的表現,一副大發慈悲的施恩表情對唐曼說道,“這次就算了,這次看在纖兒的麵子上饒過你,收拾收拾搬回去吧!這裏這麽簡陋,就算是你能受得了,孩子還受不了呢!”
龍禦東瞬間收回看向唐曼的眼光,止不住的一陣臉紅心跳,悄悄地已經染上了一抹紅暈,見鬼了,就這麽看著怎麽就想起那個肆無忌憚的讓他臉紅心跳的眼光了呢?不,他喜歡的是纖兒,龍禦東將懷中的纖兒抱得更緊。
“月銀呢?有多少?”唐曼晶亮的丹鳳眼閃閃發光,比看美色的時候還要狂熱十分,奈何身子虛弱,隻能倚著床,見鬼的施恩,不過有銀子就好,略過龍禦東的大發慈悲,忽視了李纖兒眸中的挑釁,丫鬟婆子的幸災樂禍,小春的擔憂,唐曼瞬間決定都不重要,還是銀子最實在。
“我們龍家大家大業的,還不至於差了你那點月銀。”龍禦東毫不留情的嘲諷道,看著唐曼眼中的狂熱,龍禦東瞬間不樂意了,憑什麽比打量他那裏還熱切的眼光?
“行啊,那把以前克扣給我的統統還回來。”唐曼涼涼的道,瞥了一眼帶著三分惱怒的龍禦東,還有臉色越發蒼白的李纖兒。
“少不了你的!”龍禦東惱羞成怒,氣的不想再看她一眼,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俗氣了,伸手握住李纖兒的手故意驚詫道,“纖兒,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說完故意的挑釁的看了一眼唐曼,他偏偏要在這個女人的麵前關心別的女人,看的吃不吃醋,龍禦東的心中有了點小小的期待,龍禦東這涼颼颼的挑釁眼光看的唐曼實在莫名其妙,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這個男人是不是小氣的不想給她月銀啊,話題轉移的也太明顯了吧?“那銀子的事情。”
唐曼急了,要是沒銀子吃什麽?要是沒有銀子喝什麽?
“堡主您就勸勸夫人吧!奴婢怎麽勸都不聽堅持要來親自探望,沒想到。”纖兒身旁的小丫鬟杏兒直接漠視了唐曼接著龍禦東的話道,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唐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上前扶住纖兒,擔憂的道,“這樣下去恐怕夫人的身子要吃不消的啊!”
小春氣紅了眼睛,憤怒的瞪著杏兒,唐曼悄悄碰了碰小春以示安慰,朝夕相處了一個月,以唐曼的聰明怎麽會不明白小春氣的是什麽?有句話說得好,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算她有千錯萬錯那也是對的,可是若是不愛一個女人的時候,縱有千般萬般的好也是錯的,她現在不就正處於這個尷尬局麵嗎?襄王無夢,她這個神女也無心,自然判定不了什麽,還不如說點銀子的事情來得實在。
可是這個小丫鬟打斷自己金色的未來實在是罪不可恕。
“怎麽著?主子裝病也就算了,一個奴才也能在主子麵前說上話,還口口聲聲尊稱妹妹為夫人?難道當我是死的不成?妹妹平時就是這麽教導嚇人的?又或者妹妹根本就是想取而代之?”唐曼的丹鳳眼瞬間淩厲,輕輕睨了一眼杏兒,涼颼颼夾雜著幽怨的眼神瞬間嚇得杏兒不敢再說話。
“這。”杏兒沒有想到大夫人竟然在堡主麵前也敢放肆,言辭犀利句句戳中要害,一時間手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怯怯的看向纖兒。
“姐姐,都是妹妹不好,是妹妹管教下人無方,我、我——”纖兒麵色煞白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向唐曼,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簌簌滑落,朱唇微微一動,哽咽的竟然竟是說不下去了,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摸樣。
聲音有一絲顫抖,這個倒不是裝的,是真的害怕了,禦東今天是這樣的反常,難道真的被她猜中了,這個女人迷惑了禦東,不行,纖兒袖中的手死死攥住,低垂的眸中快速的閃過怨恨,禦東是她的,誰都不可以搶走。
完美!
強大!
震撼!
唐曼雖然欣賞這女人的眼淚說來就來,嘩啦啦的跟不要錢似的說來就來,但是隻要敢和她的財路過不去的人一律砍死,她可沒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那點眼淚就想勾起她見底的良心?抱歉,那點破良心已經兩毛錢一斤被賤賣了,生生的被這女人哭的煩心,登時眼睛一瞪,“別嚎,眼淚不值錢。”
龍禦東說不出的火大,漆黑的眸子狠狠地瞪住唐曼,原本因為唐曼不悅而生出的一點欣喜之情轉眼間蕩然無存,冷冷的瞪了唐曼一眼轉過身溫柔的哄著懷中的佳人,“纖兒,不哭不哭,你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做錯,何必像她道歉?”
同時也在氣憤自己竟然像個小孩子一般和一個女人置氣,甚至還期待那個女人回應,龍禦東一時懊惱不已。
“相公——”纖兒感動的看向龍禦東,一雙杏目中隱隱含著感動的珠光,小鳥依人的依偎在龍禦東的懷中,伸手緊緊地抱住龍禦東,挑釁的看向唐曼。
就算她變了又如何,相公是她李纖兒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搶走,就憑她唐曼那點心思,那點手段,現在看來也沒有長進到哪裏去。
“哇哇——”床上的嬰兒好像是感受到了娘親受了委屈,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小春連忙上前,竟然是怎麽哄也哄不好。
“我們快些回去吧!”龍禦東身形猛地一頓,似乎在掙紮著什麽,雖然這個孩子不在他的期待中,可是血脈相連,身後撕心裂肺的哭聲著著實實的撞進龍禦東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地方,讓他想看看那孩子有沒有像他或者像她的臉龐,可是。
哎,算了他不想再看見那個沒長心的女人,龍禦東溫柔的扶著纖兒向外走,看也不看身後手忙腳亂抱起嬰兒的唐曼。
“恩。”纖兒低垂著頭,眸中快速閃過什麽,再次抬起頭又是一副溫柔的楚楚可憐的模樣了。
切!什麽東西?
唐曼一時之間氣憤的跟什麽似的,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陣厭惡,對自己不關心他無話可說,也沒有權利說什麽,可是孩子畢竟是沒有錯的,虎毒不食子,這個男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漠不關心,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就很過分了,最最重要的是錢的問題還沒說呢竟然敢溜!
氣死她了!
“夫人,咱們還搬不搬了?”小春看著正在盛怒之中的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也不能怪夫人生氣,確實是姑爺做得過分了,但是。
小春欲言又止。
“搬。”唐曼憤憤然,“為什麽不搬?不但要搬,把能收拾的全都收拾走,一針一線都別留。”
唐曼瞬間回頭打量著周圍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對龍禦東的火氣瞬間又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哎——”小春原本想說那邊什麽都有,想了想沒有說出口,轉過身去收拾東西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幾乎都是孩子的東西,小少爺的洗衣服和尿布,肚兜之類的,小春仔細的把東西歸類的裝進一個小包袱,重新給唐曼找了一件厚厚的衣衫,用頭巾將唐曼的頭蒙住隻露出一雙眼睛,聽老人講月子中的女人不能見風,即使現在天氣很暖和那也不行,兩主仆一前一後的走著,小春抱著小金錢在前麵,唐曼在後麵跟著。
一路上唐曼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北方第一首富的富裕程度,簡直是令人乍舌的程度了啊,亭台樓閣,瀟湘水榭,映在青鬆翠柏之間,假山怪石,花壇百花,滕蔓翠竹隨風搖動;人工湖畔,盛開著大片大片的野百合,金色的花朵如黃金一般璀璨奪目,流光溢彩,閃耀著唐曼貪財的鳳眼,天生對金色事物癡迷的唐曼幾乎邁不動步,要是黃金的話她一定劃拉到自己的屋裏,幾乎轉步間,一幢幢灰瓦白牆大氣的建築映入眼簾,牆上的浮雕栩栩如生,唐曼有些傻眼卻聽小春有些興奮的開口,“夫人,已經到了。”
這。
這就是她的住處?唐曼驚詫之餘忽然之間想起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情景,如此大氣的手筆不知道與故宮比起來如何?前世的她還沒有機會進京呢就穿了,不過現在想想,故宮也不過如此了,心中更是感歎,北方第一首富的實力果然不俗啊!再想想這些以後都是她兒子的,哈哈,實在是太美啦!
走進屋中,房間果然不俗啊!唐曼瞪大眼睛。
四周的牆壁全是用白色石磚雕砌而成的,黃金雕成的花卉在白石之間若隱若現,大紅色精致的流蘇隨著風微微晃動,淡淡的馨香在房間彌漫,鏤空的雕花窗中射入絲絲金色的光線,房間的左邊是一張柔軟的大床,床頭上的雕花細致到每一朵的牡丹花,錦被上的鴛鴦交頸,古黃的銅鏡鑲嵌在木質的梳妝台上,台上的盒子和胭脂水粉井然有序的擺在上麵,唐曼驚詫過後瞬間竄到最近的一麵牆前,拿出隨身帶著的小刀,對著金色的花卉下手。
“夫人。”小春剛剛安置好金錢,轉身看到唐曼,不由得瞠大雙眸,啞然道,“夫人,你在做什麽?”
“真的黃金、”唐曼咧開嘴,抽動著鼻子,看著手中用小刀劃下來的金粉,滿意的點點頭。
“果真是上不了台麵的女人,你咋沒死到後院呢?”一道大紅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唐曼的身邊,鄙夷的開口。
尖酸刻薄的話語登時如針一般狠狠地刺進唐曼的心頭,唐曼蹭的轉身,一道妖豔之極的紅映入眼簾。
眼前的男子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深邃分明,濃密的眉毛叛逆的微微向上揚起,微長的睫毛之下眸中盡是鄙夷,嘴角微微勾起,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邪氣的弧度,一身大紅的衣衫張狂的穿在身上,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可是就是給人一種陰冷的氣息,令人從心底發寒。
極致的妖豔、極致的陰冷相溶竟有種說不出的氣質,唐曼心中的警鈴登時大響,小心翼翼的收起心中憤憤難平的怒火,晶亮的鳳眸如常,“請問你是?”
“二堡主?”小春臉色驀地變得煞白,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眸,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她和夫人怎麽就這麽倒黴,竟然碰到人見人怕的煞星,小春瞬間躲到角落裏,瑟瑟發抖,這位冷二當家的龍禦西據說是武功蓋世,一身無以匹敵的醫術和毒術,江湖人稱不死閻王,在他這裏沒有閻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直說,隻有救與不救之分,陰冷刁鑽,明明是男子可是偏偏喜歡女子喜愛的大紅衣衫,這些也都是從下人們口中聽說的,可是今日。
小春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迎視龍禦西的眸光。
“你下去吧!”唐曼一開口,小春頓時如蒙大赦一般逃似的躲了出去。
“裝什麽呢?難道這又是你欲擒故縱的招數?想死直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免費解脫。”龍禦西鄙視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竟然敢看他?龍禦西瞬間產生了興趣。
她忍!
唐曼瞬間怒目相視,看著眼前男子欠扁的嘴臉,若是能打過她一定上前狠狠地抽他,不過一對比形勢,唐曼瞬間決定要在心裏狠狠地抽他,唐曼壓著怒火,“你究竟是誰?”
“你沒聽過我?”龍禦西蹭的湊到唐曼麵前一厘米處,大有你不記得我我就咬死你的架勢,這女人裝什麽傻?以她低賤的身份能見到他一麵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現在竟然給他裝失憶。
“沒有!”唐曼一扭頭,這個龍家都是怪人,“我憑什麽認識你?”
“就憑我是龍禦西,你的小叔。”龍禦西一手抓著唐曼的手,痞子一樣的笑著,“大哥多久沒有滿足你啦?嘖嘖,瞧這陰火升的啊!怪不得脾氣大,不過要了你這種貨色還真的得做好吐三天的準備啊!我可憐的大哥啊!”
啪。
一聲脆響在靜寂的屋中響起,龍禦西歪著臉,古銅色的臉上麵清楚地印著一個手掌印,微微泛紅,龍禦西一瞬間的陰冷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唐曼,“你這個女人竟敢打我?”
從來沒有人敢打他,敢說他不是的人現在墳頭草都已經長得很高了,這個女人竟敢打他。
“就是打你了怎麽樣?”唐曼有點後悔了自己的衝動,可是現在已經不容她低頭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唐曼猥瑣的小眼光在龍禦西身上逡巡,最後定格在下身部位,“你醫術這麽好有沒有給自己治療過隻相當於正常男人三分之一的東西?金針菇似的還好意思說我?”
話一說完唐曼轉身施施然的走了出去,一出屋子腿已經不可抑製的在發抖了,不過心底還是無比的出氣,果然他一走出門,房間內傳出陣陣憤怒砸東西的聲音,唐曼偷笑,果然,古往今來沒有男人能容忍女人笑話自己的老二,唐曼躲在了暗處聽著砸東西的巨響不停地從自己的房中傳來,到最後,嘴角已經抽動的僵硬了,這個男人幹嘛砸她的財產,憑什麽?
三分之一?
龍禦西惡狠狠地一拳砸在牙床上,登時一個大洞出現在龍禦西的麵前,那個女人竟敢諷刺他的弟弟?還說什麽三綁一,心中的怒火蹭蹭的上升,等她再露麵的,非把她抓起來喂老虎不可!
砸完了屋裏一切可砸的東西,龍禦西一陣風似的飄出了院子,片刻後鬼魅般的踹開了龍禦東的書房門,大喊大叫,“你就不能管好你的女人?你瞅瞅你什麽眼光啊看上那等貨色?被惡心的性無能以後別找我!”
站在龍禦東後麵的李纖兒頓時麵色發白,瑟瑟發抖的不敢看向龍禦西,這個煞星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先回房休息吧!”察覺到纖兒害怕的神情,龍禦東安慰的拍拍纖兒的手溫和道。
“嗯。”纖兒飛快的帶著丫鬟婆子們走出門,也不虛弱了,比正常人還快上三分。
“你要是不會挑女人,我免費給你送來幾個,一個比一個醜,也不怕出門嚇壞了別人。”龍禦西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進去。
“那是爹娘的眼光!”龍禦東淡淡的看了一眼龍禦西,意有所指的道,低下頭繼續批改公文。
“給我一千兩黃金,我幫你料理得幹幹淨淨。”龍禦西的臉瞬間發燙,剛剛的一巴掌是他一輩子的恥辱,竟然被比豬還醜的東西給打了,把那女人喂他的小五,保證小五吃得幹幹淨淨,不剩一塊骨頭。
小五是他養的老虎。
“她是爹娘選的龍家主母。”龍禦東眯起眼睛,意思是她是動不得的人。
“五百兩。”龍禦西一咬牙,反正也是要殺那女人,為什麽不坑點銀子花?
“不許動她。”龍禦東一抬頭清楚地看到龍禦西眼中陰冷的殺意,身子一僵,聲音中警告意味頗濃,知道弟弟是動了殺意,那個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麽?一點都不知道安分。
“憑什麽不許?我就動你又能怎麽樣?”龍禦西瞬間不舒服了,不就是一個比豬還醜的女人嗎?況且還是打他的女人,難道自己就白白的受罪嗎?做夢!“她竟敢打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我不願意裸奔。”龍禦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禦東打斷。
龍禦西氣不過的蹭的竄出去,他偏偏要殺又怎麽樣,龍禦東一閃身攔住龍禦西,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她冰冷的沒有一絲氣息的樣子他心裏就很堵得慌,嵐已經動了殺意,若是不用強大的實力壓倒他,恐怕唐曼真的就沒命了,江湖人都知道不死閻王的武功天下第一,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猶在嵐之上。
片刻之後,龍禦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難看的跌坐在地上,不平的瞪著依舊站在他的麵前仿佛沒有動過的龍禦東,上天已經生出一個優秀的他了,為什麽還要有這個人的存在?看著龍禦東清冷的目光,飛揚的劍眉之下是漆黑的化不開的墨,垂頭喪氣的低頭,“給你個麵子,不殺她就是了。”
他隻是說不殺她,可是沒有說不動她,龍禦西臉色難看。
龍禦西的話音剛落,龍禦東轉回身走進書房,仿佛剛剛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聚錦居。
唐曼私下瞅瞅,見那個男人果真是不見蹤影之後才敢小步的走出來,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難道龍家是專出變態的地方?這個龍禦西竟然比她的便宜相公還可怕,剛剛真的有一瞬間自己都要忍不住低頭認錯了,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呼呼!
“夫人。”小春探頭探腦的從一旁的院落中走了出來,見到唐曼急忙小跑過來,氣喘籲籲的道,“二堡主是不是已經走了?真的嚇死我啦!”
人人都知道龍家的二堡主比堡主可怕多了,雖然俊美異常,但是談笑之間就能殺人,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殺誰,喜怒無形,著實嚇人啊!
“你這個沒有義氣的東西,逃得比誰都快!”唐曼鳳眼一瞪,作勢要打的樣子,剛剛她已經怕到骨子裏打顫的地步了,可是這丫頭逃得比誰都快,唐曼裝模作樣的嚇唬她,“他說了一會兒還回來找你呢!”
“啊?”小春頓時嚇得麵色慘白,牙齒不停地打顫,顫抖的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夫人,我想起來、來了,我去整、整理東西去。”
“算了,嚇唬你呢!”唐曼撲哧一笑,那個龍禦西究竟是什麽人呢?竟然嚇得小春這個樣子,找個時間得好好問問去,唐曼伸出手指點點小春的腦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小春連忙搖頭,一副惶恐的樣子,忽然想起後院劉婆婆交代的事情,開口道,“夫人,您剛剛回到院子中,要不要見見新的丫鬟嬤嬤?她們可是早就等著拜見您了呢!”
聚錦居的丫鬟嬤嬤早就已經不是她熟悉的那些人了,管事的已經重新領來一批人,可是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樣,畢竟夫人不是很得寵,雖然有了小少爺,可是那些欺軟怕硬的依然存在,想了想,小春偷偷地扯扯唐曼的衣衫,“夫人,您一會兒一定要厲害點,千萬別讓把您欺負了去,畢竟。”
“我明白,你去辦吧!”唐曼點點頭,轉身走進房中。
看著小金錢睡的正香,唐曼悄悄地為金錢蓋上了小被子,然後坐在一旁的牙床上,靜靜地等著小春等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小春領著幾個丫鬟摸樣的人魚貫而入,為首的嬤嬤四十歲上下,褐色的緞麵衣衫,梳著傳統的服飾,麵容極其嚴肅,看起來一板一眼的樣子,身後的幾個丫鬟清一色的水綠色衣衫,長長的墨色發絲編成大辮在胸前,看起來婀娜多姿,走到唐曼麵前,齊齊的行禮,“見過夫人。”
唐曼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幾人,幾人衣著光鮮亮麗,雖然麵上沒有什麽不甘不願的樣子,卻也沒什麽尊敬,一板一眼的行禮,甚至沒有看向自己一眼,唐曼輕輕皺了皺眉頭,示意小春到自己的身側,沒有說讓幾人起來的話,眼神不停地在幾人身上逡巡,似乎想看出一點蛛絲馬跡,畢竟生產那日的危險至今觸目驚心,這個院中想要害她害寶寶的依舊是大有人在,她不可不想冒一絲失去寶寶的危險。
片刻過去了,下麵屈身的幾人還是沒有聽到讓她們起來的聲音,心中稍稍有些忐忑不安,身形了有一些晃動,幾人雖然沒有見過夫人,可是在大院中也是打滾過來的,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這位傳說中囂張跋扈的夫人是在給自己幾人下馬威呢!眼神不禁求救似的望向了小春,期待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能給自己幾人說上幾句話。
“夫人,這位就是管事的新調過來的劉嬤嬤,和幾位姐姐。”小春接收到幾人的眼光,小心翼翼的看了夫人一眼,期期艾艾的開口了,一麵有為幾人解圍的意思,畢竟以後要在一個院子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麵也是向唐曼道清楚了幾人的來曆。
“嗯,都起來吧!”唐曼終於開口,大戶人家的丫鬟傲氣也是多的,可是若是傲氣在主子頭上,這種丫鬟婆子可就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謝夫人——”幾人鬆了一口氣一般,大聲謝道,一邊感激的看向小春,這才抬頭仔細的看向新夫人。
彎彎的眉毛,一雙晶亮鳳眼中閃著睿智的光芒,嘴角緊緊地抿著似笑非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一身白色的衣衫盡顯雅致淡然,歪歪斜斜的坐在牙床上,旁邊一個可愛的寶寶憨然的睡的正香,幾人心中了然,這位可能就是新出生的小少爺了,雖然從前聽說夫人品性並不好,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畢竟堡主能開口讓夫人回到院子來,也就是說明了夫人和小少爺在堡主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得罪不得啊!
幾人心中瞬間有了計較,低眉順目的站到一旁,神情比之前更加謙恭。
“劉嬤嬤可是堡中的老人?家中可還有什麽人在府中?”唐曼試探性的問道,當醫生最大的好處是什麽,就是見過的人多,當然唐曼已經明顯的看出來幾人神態與之前的變化,但是事關乎自己和寶寶的安全,她絕對不能馬虎。
“回夫人的話。”劉嬤嬤上前一步,行了一禮,以她的聰明豈會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劉嬤嬤恭敬地答道,“奴婢是龍家的家奴,除了奴婢之外,奴婢的相公是花園的花匠,還有一女,是廚房的三等丫鬟。”
“這樣啊。”唐曼拉長聲音,家奴雖然比外麵的可靠,但是難免已經被人收買,想了想,唐曼開口,“以後一切還是要仰仗劉嬤嬤了,讓你的相公和女兒也住進聚錦居吧!反正人多也是很熱鬧的。”
隻要她的家人都在這裏,晾她也使不出什麽幺蛾子去!
“謝夫人。”劉嬤嬤低頭恭敬的回道,轉身讓開幾步,指著身後的四個丫鬟一一向唐曼介紹道,“夫人,這幾個丫鬟從今往後就跟在夫人身邊了,還不上前見禮?”
劉嬤嬤眼睛一轉,立馬知道了唐曼話中隱含的不信任的意思,讓她的家人住進來隻不過是為了徹底的將她掌握在手中而已,她身為下人自然是不能說什麽,不過這個夫人和下人們之間傳的囂張跋扈似乎是有些出入,也許是個厲害的。
“奴婢,春花、秋月、夏至、冬情見過夫人。”幾人一同向唐曼行禮。
“都起來吧!”唐曼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接下來緊接著盤問了這幾個人的家中情況,看著幾人一一作答,唐曼心中已經有數了,她得挑選兩個貼身的大丫鬟,負責自己和孩子的生活起居,若是有了什麽壞心思恐怕防不勝防啊!
唐曼一雙晶亮的鳳眼不停地在幾人身上逡巡著,要說自己出了貪財之外相人之術也是研究了很多的,識人方麵不敢說一等一,但也是十拿九穩,眼前的四個丫鬟,這個叫春花的丫鬟不時的偷偷的看向自己,眼中的討好之色顯而易見,要是身邊沒有劉嬤嬤怕是要自告奮勇的上前了,但是此人毛發厚重且嘴唇很薄,必定是個心胸狹窄又多嘴之人,不能留。
秋月倒是一臉老實忠厚的樣子,隻是與春花相反,嘴唇很厚,應該是不善辭令之人,也是不適合大丫鬟的人選的。
至於夏至冬情是一對姐妹花,容貌上已有七八分相似之處,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的,應該是重情之人,已是讓唐曼眼前一亮,這對姐妹倒是個不錯的,進退有度,回答問題時不卑不亢,心中有了思量。
“夫人,您看。”劉嬤嬤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嗯。”唐曼微微一笑,“春花負責院外的打掃清潔情況,按三等丫鬟的月銀發吧;秋月負責廚房,事務繁重,也是按三等月銀發,夏至和冬情暫時現在我屋子裏伺候著,按二等丫鬟的月銀發,都好好坐著,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就這樣定了,你們誰還有疑問?”
“是,夫人。”劉嬤嬤稍稍側目,沒有想到夫人竟也有一雙慧眼,識人有度,竟是分毫不差。
夏至和冬情則是一臉欣喜,沒有想到自己姐妹竟然會被夫人相中留在身邊,這是何等的榮幸啊?至於秋月依舊是一臉木訥的樣子,看不出悲喜,本來她就是廚房裏的粗使丫鬟,現在負責管理廚房正是駕輕就熟,沒有什麽不樂意的。
“好了,沒什麽疑問就這麽定了。”唐曼有些疲憊,回頭看了一眼小金錢,依舊睡的香甜,心中一暖,一股天性的母愛由心中升起。
“等等,夫人,奴婢有疑問。”春花遲疑了半響,一咬牙出聲阻止,憤憤的指著秋月、夏至、冬情三人,“奴婢自認為長相女紅樣樣不落後,為什麽她們能留在屋中,我卻被冷落在一旁?奴婢心中不服氣。”
春花本以為憑借自己的模樣長相,就算不是屋中的大丫鬟,二丫鬟的位置也非她莫屬,可是現在就連老實木訥的像木頭一般的秋月都是二丫鬟,自己卻被分出去打掃院子,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就等於變相的流放?是不信任自己?
憑什麽?
劉嬤嬤眉頭一皺,原本就對春花不是很喜歡,過於世故,使得她的一舉一動都帶有討好的意味,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不知輕重,張口就質問夫人該如何如何,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謹守的本分,但是劉嬤嬤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夫人在此,就算是要教訓也輪不到她,這就是劉嬤嬤聰明的地方。
“放肆。”小春立馬大聲嗬斥,什麽東西敢在夫人麵前大呼小叫的,不知身份,小春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夫人做的決定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三等丫鬟置喙了?”
唐曼沒有做聲,默許了小春的嗬斥,看著春花心中頓時不樂意了。
“奴婢隻是心中存有疑問,並沒有不尊重夫人的意思,還請夫人原諒。”春花眼睛一轉豈會不明白劉嬤嬤的不滿意,小春的冷意還有夫人的微詞,當即軟下態度討好的笑笑,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和夫人起衝突對自己沒有一絲好處。
“你若是表現的好,本夫人自然會看在眼中,把你提拔回來,她們幾人也並非是永遠不變的,若是有錯,本夫人自然是嚴懲不貸。”唐曼直視春花,定定的說道,把春花的暗自竊喜看在眼中,才吩咐道,“我累了,都下去做事吧!”
“是。”幾人齊聲應道,悄悄的退了出去。
唐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瞬間沒有形象的趴在床上,丫的,都說豪門是非多,現在的龍家就是無邊的苦海,累死她了,什麽時候能恢複到從前那種悠閑地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