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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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零章
    唐曼瞬間驚醒,來不及抹去臉上的淚水,衝上去將抱寶寶進懷中,不停地喃喃低語,似誘哄,似呢喃,“小金錢不哭,娘親在這裏,不哭啊,乖。”
    直到小金錢哭聲漸歇,唐曼將寶寶放在床上,腦中卻越發清醒,一片名為天花傳染的英語片段驀地閃進唐曼的腦中,難懂的單詞、生澀的片段,曾經恨之入骨如今卻讓唐曼欣喜如神祗一般,唐曼頓時欣喜若狂,閉上雙眸,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慢慢回想那篇生澀的文章,可是越急竟然越想不起來,唐曼大喊一聲,雙手狠狠地扯開自己的發絲,用力敲著腦袋。
    “曼曼,你怎麽了?”龍禦東大驚,急忙上前扶住唐曼的身體,阻止她再傷害自己,“快醒醒。”
    “滾開。”唐曼厲聲大喝,那篇文章已經漸漸清晰了,雙手亂舞,“快給我拿紙和筆來!”
    龍禦東不明所以的竟然被唐曼大力推開,看著她如此的傷害她自己,心中更是悶痛不已,但是別無他法,隻能按照她的吩咐,將紙和筆送上來。
    唐曼甚至不敢睜開雙眼,生怕一睜眼睛那篇救命的文章就不見了,胡亂的抓過筆在紙上寫出來:
    天花
    發病急,體溫驟升至39至40c,有煩躁、頭痛、咽痛、四肢酸痛、寒戰、嘔吐、便稀等症狀,神誌清楚,偶發性譫妄、驚厥及衰竭表現。
    經2至4天皮疹出全。皮疹為離心性分布,頭麵部、四肢近端較多,驅幹較少。最初為暗紅色小丘斑,數小時後即有丘疹。經2至3天丘疹期,漸為水皰狀即為痘皰,周圍紅暈。至5至8天皰疹灌漿,漸成膿皰,有痛感,周圍紅暈加深。
    此時溫度再度升高,稱“化膿熱”。
    至10至14天,體溫漸降,膿痂漸幹縮,或破裂結痂,終成痂蓋。再經2至4周,痂蓋自然脫落,有癢感,並留下皰痕,稱“麻點”。
    對症治療對高熱或煩躁病人,給予退熱及鎮靜劑,眼局部角膜潰瘍應積極治療。繼發細菌感染或敗血症時,加用抗生素及全身支持療法。
    局部治療其原則是保持局部幹淨、清潔。減少痛感及癢感,防止抓傷,避免繼發感染。
    龍禦東呆怔的看著唐曼寫下來的字跡,這是什麽東西?鬼畫符一般根本就看不懂,但是見她的眉宇竟慢慢地舒展開來,心中不禁焦急起來,一邊大喊著請大夫,一邊想碰又不敢觸碰她,生怕刺激到她,隻能小心翼翼的靠近,輕聲喚道,“曼曼,你怎麽了?”
    唐曼沒有理他,直接睜開雙眸,看著紙上慢慢的英文字母,咧開嘴,她的寶寶有救了,自己在古代過了一段豬一樣的日子,竟然退化的忘記了穿越者的本能,傻傻的差點害了寶寶的性命。
    驀地。
    唐曼眉頭一皺,抗生素?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抗生素,她記得曾經看過一篇文章,好像是曼陀羅花也有一樣的功效,唐曼瞬間開心起來,轉過頭用力的抓住龍禦東的手,眼神晶亮,“你知不知道哪裏有曼陀羅花?”
    “我沒有聽說過有這種花啊?”龍禦東的手被抓的生疼,有些茫然。
    “就是那種紅紅的、大大的花瓣,開的極其豔麗,但是有毒的。”唐曼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麵比手畫腳的形容著。
    “難道是紅色妖姬?”龍禦東驀地想起禦西的院外滿滿的不正是這種花嗎?花期很長,花開之時極其豔麗,但是卻是一種毒花,可是曼曼怎麽會突然想要這種毒花?看了看床上已經抽搐的小小身子,再看盯著自己霍霍發亮的鳳眼,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難道她是想?龍禦東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心中驀地生出一種恐懼,狠狠地抓住唐曼的肩膀用力搖晃,口氣急促,“不許,把你腦中的想法收起來,你聽我說,就算是寶寶不幸夭折了,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是我龍禦東的妻子,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對,他不許,龍禦東不禁凶紅了眼睛,不知是什麽時候,就算他極其不願意承認,她已經駐進他的心中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從前她傷害了纖兒,極端刻薄,甚至搶占了纖兒的正妻之位,他是恨她的,甚至對她的孩子也沒有一絲喜歡,任懷有身孕的她在荒蕪的後院自生自滅,他甚至沒有一絲的愧疚,龍家的人本來就是冷心冷情的;
    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許是從她肆無忌憚的用火熱的眼光打量他的時候;也許是她對他沒有一絲在乎的時候,她就那樣闖進了他的心,她錙銖必較,甚至把一文錢也當成了寶,但是看得出來對待下人卻很好;她故作卑微、嬉笑怒罵可是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的看輕她,骨子裏那種傲氣是騙不了人的,這樣的她,讓他怎能不心動?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她傷害自己,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可是,她隻能有一個啊!
    “呸呸,你才夭折呢,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請你免開尊口。”唐曼心中焦急,說話的口氣自然很不好,說她兒子夭折?他們全家才夭折呢!“對,就是你說的那種花,快點給我弄來,隻要花蕊的部分,越多越好,我有急用,快去。”
    “不,我不能去。”龍禦東臉色更加難看,那種毒花的毒性很是劇烈,除了禦西誰也解不了,他不能冒著一絲失去她的危險,“曼曼,你要紅色妖姬做什麽?你必須先告訴我用來做什麽!”
    “不,我不能去--”龍禦東臉色更加難看,那種毒花的毒性很是劇烈,除了禦西誰也解不了,他不能冒著一絲失去她的危險,“曼曼,你要紅色妖姬做什麽?你先告訴我!”
    md,唐曼瞬間惱火,看著眼前這張自以為是到極點的欠扁的臉,瞬間想衝上去把那張讓人嫉妒的花容月貌撓開花了,可是看著兒子痛苦的麵容,唐曼瞬間心軟了,破天荒的軟語解釋道,“我隻是突然想到我的家鄉有個土方法專治天花,你快點去,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
    廢話個什麽勁兒啊!唐曼強行忍住自己尖銳的指甲揮上他的臉,男人雞婆起來還真讓人受不了。
    “可是。”龍禦東心中有些疑惑,她的家鄉不就是在京城嗎?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的方法她怎麽會知道?難道是騙自己?思來想去,龍禦東還是覺得兒子已經夭折定了,可是他一定要保護好曼曼,千萬不能讓她自殘,一點傷害都不能受,想到這裏,龍禦東搖搖頭,軟下聲音安撫道,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帶了一絲討好,“乖,曼曼,還是不要那花了,那毒性。”
    “你tmd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給我滾,我就和兒子死到一起算了,反正也指望不上你這狼心狗肺的男人,你和那個狐狸精雙宿雙飛去吧,省的我和寶寶礙道你們的眼睛,快給我滾!”唐曼真的是氣糊塗了,瞬間一隻爪子揮上龍禦東古銅色的麵容之上,溫熱的鮮血緩緩地順著指甲印躺了下來,看著龍禦東的無動於衷,唐曼指著龍禦東的鼻子破口大罵,晶亮的鳳眼中精光閃閃,原本白皙的麵容顯得更加蒼白沒有血色,嘴唇幹裂,短短時間,渾身上下已經透漏著一股子疲憊了。
    “我沒有那麽想。”龍禦東想要辯駁,可是一切的話語都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三條血痕在英俊的臉上赫然出現,都是他曾經的混蛋,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就算是曼曼要責怪自己、要怨恨自己,自己也沒什麽說的。
    見龍禦東無動於衷,唐曼氣的無力,最後頹然的跌坐在床上,死死的盯著痛苦的兒子,難道她就真的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去而什麽都做不了嗎?唐曼心中劃過一抹悲哀,麵容漸漸地變得無悲無喜,纖弱的身影竟透漏出一股子無語的寂寥,看的龍禦東心中一驚,那樣的無悲無喜,作為一個母親不能不傷心,那隻能是。
    龍禦東心中大驚,難道是她要隨著兒子而去?
    不。
    他絕對不允許!
    “我去。”龍禦東嘶啞的聲音透漏著一股沉痛,一夜的未眠讓他此刻透漏出一股狼狽,飛揚的劍眉緊緊地蹙起,漆黑的雙眸深處盡是說不盡的悲哀和無奈,****未打理的胡茬長得很快,青色的衣袍上盡是褶皺,說不出的狼狽,話一說完,高大的身影轉身、瞬間已經消失在聚錦居。
    唐曼聽到龍禦東好像是下了多麽大的決心似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感激,本來就應該去,沒和他吵,沒有再揍他那是看在他的麵子,雖然不值錢,但怎麽說也是寶寶的爹爹,怎麽找也得給點麵子,別指望自己會感激他,和寶寶比起來,他在她心中連個屁都不如!
    “夫人。”小春探頭探腦的端著一壇酒走了進來,把酒放在桌上,眸中閃過濃濃的擔心,“小少爺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說著已經撫摸上小金錢的額頭,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心疼,但是很快的掩飾住了,推了推唐曼,“夫人,您看您憔悴的,快去睡一覺吧,小春在這裏看著小少爺。”
    “小春?”唐曼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詫異的看著小春,焦急的推了推她,“你怎麽進來了?小金錢這病是傳染的,我在這裏照顧就行了,你快點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我不出去。”小春被唐曼猛然一推,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然後又倔強的走了回來,梗著脖子,“我不走,傳染又怎麽樣?我就要親自照顧著小少爺。”
    夫人待她恩重如山,若不是夫人,自己恐怕早就已經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怎麽有現在的風光?夫人從前脾氣不好,可是心底是善良的,夫人自從生下少爺之後,更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有時候看起來貪財,可是對待自己卻是極好的,把自己幾乎當做了親姐妹一般,自己有時看著小少爺出生長到一個月,要她在這個時候拋下夫人少爺不管,那豈不是畜生不如?
    “不行。”唐曼瞬間冷下臉,都什麽時候了還在任性,要是今天不給她拿出點態度來,她是絕對不會走的,這個時候無疑是害了她一般哪,堅決不行,唐曼鳳眼登時射出冰冷的光芒,“你快點出去,是不是堡主下的命令你已經不當回事了?堡主萬一怪罪下來怎麽辦?如此不聽話竟給我惹麻煩,要是不出去,就趕緊回向家去吧!”
    現在的天花自己能不能治還是個未知數,她怎麽能冒險讓小春留下?豈不是害了她嘛?她的歲數還小,人生還沒有開始呢!
    “夫人。”小春眼淚瞬間滑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我從你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你了,我小春從小就伺候著你,到你嫁人生子,少爺出生長到一個月,說句不知身份的話,小春早已經把你當做了自己的姐姐,把少爺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你今日要趕小春走,小春知道夫人是為了小春好,可是你又沒有想過小春的心情,危急時刻小春怎麽能拋棄自己的姐姐?拋棄自己視若親生骨肉的孩兒?你讓小春如何自處啊?”
    說著,小春就撲通一聲的跪在唐曼麵前,倔強的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您要是非要趕小春走,小春不能不遵從,但是小春絕不恃二主,隻能先走一步,黃泉路上等著夫人和小少爺了。”
    說著,小春就撲通一聲的跪在唐曼麵前,倔強的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您要是非要趕小春走,小春不能不遵從,但是小春絕不恃二主,隻能先走一步,黃泉路上等著夫人和小少爺了-。”
    “你。”唐曼震驚的看著麵色堅決地小春,震驚著小春的忠心,不由得心中一暖,風眼中有了些淚痕,歎了一口氣,伸手扶起了小春,“好妹妹,留下來吧,姐姐不會讓你們死的,絕對不會!”
    她唐曼要保護的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出事的,絕對,唐曼心中暗暗發誓。
    “夫人,我抱來一壇烈酒,擦拭在小少爺身上,看能不能降下來一些溫度?”小春聽到唐曼的話,破涕為笑,目光掃到床上的小金錢,平日白白胖胖的小圓臉上紅通通的,眼角的淚痕還未幹,眼中不由的一陣黯然。
    “以後不要叫夫人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小金錢的姨母。”唐曼一邊打開烈酒壇子,擰了塊濕帕子,回頭定定的看著小春,鄭重的說道。
    “這怎麽使得?小春怎麽敢當?”小春大驚,心中強烈的封建等級思想又出來了。她怎麽能當夫人的妹妹,小少爺的姨母?這不是亂了套嗎?不行不行。
    “我說你行就行。”唐曼用濕帕子小心翼翼的為小金錢全身擦拭著,期待能降下來一些溫度,一邊說道,“衝你對小金錢的這份心思,管你叫聲姨母,你一百個當得起,要是再推辭就是看不起姐姐,知道嗎?”
    看著小春還是有些猶猶豫豫的樣子,唐曼瞬間冷下臉,死死地看著小春,長長地一聲嗯。
    果然,小春不敢再推辭很幹脆的叫了一聲姐姐,然後又拿出一個帕子,放進酒壇子中擰好,遞給唐曼,然後接過唐曼手中已經溫熱的帕子,重新放進烈酒中擰好,兩人循環往複的一直不聽著手中的動作,一會兒,小春察覺到烈酒已經有些溫溫的不在冰涼,起身重新換了一壇子烈酒過來,繼續為小金錢擦身,兩刻鍾過去了,小金錢的熱度稍稍有些降下來了,唐曼和小春皆鬆了一口氣。
    正當此時,龍禦東拿著兩株火紅的花腳不沾地的飛了進來,抹了抹麵頰上的汗珠,輕輕的喘息道,“我拿回來了。”
    禦西的院子在龍家堡最偏僻的地方,龍禦東顧不得別人的眼光,大白天的匆匆施展輕功來去而回,仔細的辨認了唐曼形容的樣子,最後鎖定這兩朵最鮮豔的,采了回來。
    唐曼瞬間竄到龍禦東麵前,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接過手中的花朵,仔細的看著,麵容之上掩飾不住的欣喜,果然啊,這個他們口中的紅色妖姬就是曼陀羅,這下子小金錢有救了,可是。
    唐曼驀地眉頭一皺,看著手中兩朵孤零零的曼陀羅,據她所知,曼陀羅不生長則已,若是生長了可就是一片一片的,難道是他不願意就自己的寶貝,故意推搪?唐曼心中很不地道的歪曲了龍禦東的好意,順便皺眉,“就這兩朵?”
    “唔。”龍禦東神情有些躲閃,支支吾吾的說道,“就這兩朵被我摘回來了,沒有多餘的了。”
    他怎麽好意思讓唐曼知道自己藏了私心?兒子不幸夭折了自己是很心痛,可是千萬不能讓曼曼也隨兒子去了,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
    唐曼瞬間不樂意了,是不是還在嫌棄自己的兒子啊?還是嫌棄她呢?
    算了,唐曼心中自我安慰道,這兩株曼陀羅花要是省著點用,估計也能夠的,唐曼不再看龍禦東,匆匆忙忙的把花瓣和花蕊小心翼翼的分開,然後搗碎,溶進烈酒中,充當抗生素,給小金錢喝了一點點的汁液,用花瓣泡著的烈酒繼續給小金錢擦拭著身子,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小春,你去廚房拿過來一些醋,現在屋中燒開了,然後拿著熱醋均勻的撒在房中,還有聚錦居的院子中,記得,每個地方都要灑遍了,不得有任何遺漏的地方。”
    說完看也不看佇立在一旁,和石柱子一般的龍禦東,直接把他當做空氣忽略掉了,誰讓他不待見自己來著?誰讓他取藥那麽囉嗦來著?唐曼心中暗暗道,女人其實是很記仇的動物來著。
    “是。”小春很爽快的出去了,遵照唐曼的囑咐去做了。
    龍禦東瞬間心中有點失落,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本來是一番好心現在已經將唐曼得罪的十分透徹了,隻是心中十分納悶,原來那花竟然不是她要自殘使用的啊,龍禦東心中瞬間鬆了一口氣,看著唐曼熟練地動作,和眸中溫暖的情緒,龍禦東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看著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上前道,“曼曼,我幫你擦拭一會兒,你先休息去吧?”
    臉上的血跡還未幹的傷痕在昏黃的油燈下給整張俊臉平添了一股子邪氣。
    唐曼奇怪的看了一眼龍禦東,鳳眼中懷疑的眼神很是明顯,以為她是傻了嗎?會把兒子交到他的手上?小老婆的枕頭風那麽厲害,指不定是想著自己兒子早點夭折呢,她幹嘛要犯傻的把自己的心頭肉交到白眼狼手上?唐曼瞬間翻了個白眼,很客氣的說道,“還是不勞煩你了,我怕兒子在你手上夭折的更快。”
    今晚上龍禦東在不經意間是把唐曼得罪個透徹,雖然是顧慮到唐曼的安全,可是唐曼並不知情,隻是錯誤地以為他不喜歡孩子,才會不想給孩子弄藥,再加上他放任懷著身孕的唐曼在後院自生自滅,頭也不回的和狐狸精離去看也不看兒子一眼,這些都是罪名,而且罪無可赦,什麽說的都沒有,現在討好也沒用。
    “你。”龍禦東氣的說不出話來,把他當做什麽人了?難道兒子就不是他的?難道他會害自己的兒子不成?
    “我什麽我?”唐曼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屑的冷哼一聲,“我這邊沒事,不耽誤你夜夜春宵去了,趕緊去看看你的纖兒狐狸精吧,省的她指不定哪時寂寞,你腦袋上蹭的就放綠光啦!”
    唐曼連氣帶比劃著,風眼中明明白白的挑釁。
    “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龍禦東氣得渾身顫抖,憤憤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再也不說話了,這個女人一張嘴就能氣的他半死。
    “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龍禦東氣得渾身顫抖,憤憤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再也不說話了,這個女人一張嘴就能氣的他半死。
    唐曼索性懶得理他,把他當成空氣一般,仔細觀察著小金錢用藥之後的反應,用手輕輕地探了探,唐曼眼中快速滑過一抹溫暖,雖說溫度還是有些高,可是比起先前已經降下來了,再看小金錢不再如先前一般抽搐,呼吸平穩綿長,顯然是已經睡過去了。
    感謝蒼天。
    唐曼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還好,一切如她所料的那般,隻要能平靜下來就是好現象,唐曼的手輕輕地在小金錢身上拍著,眼中蘊滿慈母一般的溫柔,母子二人之間的世界仿佛任何人都進不去一般。
    龍禦東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凝視著唐曼專注的神情和已經安然入睡的小金錢,漆黑的眸中滿是震驚和驚疑,就算是他再不懂醫術,自然也看得出來,曼曼給寶寶用完藥之後,寶寶竟然平靜下來,就算是禦西在也不一定有把握醫治好的天花,她是從何得知醫治方法的?
    夜還很漫長!
    唐曼不停地用烈酒混合曼陀羅花粉為小金錢擦拭著身體,而小春則是帶領著夏至冬情和劉嬤嬤幾人將聚錦居裏裏外外按照唐曼所說的統統用醋消過毒了。
    暗夜,暗黑的夜幕遮掩之下,偶爾微弱的星光在天空之中微微發亮,微涼的月光如一抹薄紗將大地籠罩,神秘而清冷,剛剛滿月的龍家堡嫡子得了天花的消息早已經在龍家堡傳播開來,鬧得人人自危,有人甚至想要深夜逃走,不過被守夜的家丁抓了回來。
    漆黑寂靜的小院,微黃的燭光不停地隨風搖曳著,忽明忽暗,一張柔弱的麵龐在燭光下假寐著,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之下微微顫動著,原本白皙的麵容在燭光之中竟然顯得煞白,水藍色的精致衣帶微微敞開,正是李纖兒。
    “二夫人。”杏兒放輕腳步,走至纖兒身前,輕聲呼喚,麵容之上有些喜色,“有消息了。”
    “怎麽樣了?李纖兒驀地睜開雙眸,直直的盯著杏兒,眸中充斥著急切的光芒,聲音竟因為著急而變得有些尖銳,“是不是那邊?”
    “嗯。”杏兒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得意,眸中劃過一抹陰狠,“聽說那邊的小少爺已經染了天花,藥石無治,聚錦居已經被堡主封鎖起來了,不準任何人進出。”
    “好好好。”李纖兒原本柔弱的麵容驀地變得陰毒,甚至扭曲變形,嘴角掀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笑容未直達眼底,瞬間張狂的笑了起來,“做得好,都是報應,哈哈,報應,連老天都幫我,那個女人沒有了兒子看她那什麽和我爭,那個小孽種現在怎麽樣了?”
    李纖兒驀地扭過頭,直直的盯著杏兒,藍色的手帕緊緊地攥在手中,身子僵硬,就算是那個女人躲過了一次又怎麽樣?她李纖兒還不是略施手段就毫不費力的將那個小孽種弄死?若是順帶著那個女人直接下了陰間更好,還省得她的功夫了呢!還不落人話柄。
    李纖兒驀地扭過頭,直直的盯著杏兒,藍色的手帕緊緊地攥在手中,身子僵硬,就算是那個女人躲過了一次又怎麽樣?她李纖兒還不是略施手段就毫不費力的將那個小孽種弄死?若是順帶著那個女人直接下了陰間更好,還省得她的功夫了呢!還不落人話柄。
    “估計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杏兒冷不丁的被李纖兒的眼神嚇了一跳,向來柔弱的夫人此刻眼中竟然是像野獸一般陰狠嚇人的光芒,杏兒馬上小心翼翼的收起眼光低眉順目的答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聽說堡主中途出去了一趟,竟然采了二堡主院外的毒花拿回去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具體消息還是她用盡手段打聽出來的呢,雖說龍家上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可是具體裏麵的情況誰也不知道,要不是她買通了守衛,還不知道具體情形呢!杏兒眼中悄悄劃過一抹得意。
    難道是要毒死那個小孽種?李纖兒心中暗忖,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天花可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傳染病,堡主為了整個龍家的安全毒死那個小孽種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裏,李纖兒心中瞬間興奮了起來,要是讓那個女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
    哈哈哈哈。
    李纖兒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有可能,不可抑製的狂笑出聲,笑聲中的陰狠讓人不寒而栗。
    “二夫人。”杏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李纖兒的表情,謹慎的開口。
    話還沒有說完,被李纖兒冰冷的回頭打斷了,“你叫我什麽?”
    “夫人,那個金牌用不用找人收回來?畢竟。”杏兒仿佛被毒蛇盯住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瞬間反應過來,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責怪著自己竟然疏忽了,再次說道,“畢竟若是被有心人發現了,肯定會查到夫人頭上,到時候。”
    “不用。”李纖兒毫不在乎的冷笑道,微微側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那個賤人忙著等她的兒子死呢,哪有時間想到那個金牌?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麽樣?你認為堡主會相信她呢?還是會相信我呢?”
    隻要她死不承認,誰會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到時候隻要她倒打一耙,在堡主麵前微微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事情還會有疑問嗎?
    “依照您在堡主心中的地位,那還用說嗎,堡主當然是相信您哪!”杏兒奉承的笑道,還真是天助夫人也,竟然被她找到了一個出過天花之人戴過的小豬金牌,借花獻佛的送給那邊,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啊!隻要唐曼沒有了那個小野種護身,龍家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嗎?一個照顧不周足以讓堡主將那個女人趕出家門,夫人照樣是堡主最寵愛的女人,龍家還不是任她們主仆呼風喚雨?
    杏兒想著想著越發的得意了,她是夫人身邊最得力了,到時候誰不會賣她幾分薄麵哪?
    杏兒想著想著越發的得意了,她是夫人身邊最得力了,到時候誰不會賣她幾分薄麵哪?
    “那是自然。”李纖兒柔媚的笑著,輕輕端起手中的茶杯,愜意的品著茶,她隻要靜靜地等候那個女人的下場即可。
    夜深人靜,銀色的月盤悄悄地鑽進雲層之中,羞愧的躲了起來,大地一片漆黑,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黑影在窗外停了良久,震驚的聽著屋中兩主仆的說話,最後悄悄的離去了。
    聚錦居。
    日升日落,當東方的啟明星冉冉升起,衝破黑暗的那一刹那,萬丈光華破空而出,金色的光芒刹那間灑滿大地,將聚錦居籠罩在一層薄紗之中,龍禦東也累極的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唐曼毫無睡意的不停地給小金錢換藥,看著小金錢的臉頰輕輕皺了皺眉,小金錢的病發的很突然,原本應該在兩天到四天之間出全的疹子竟在一夜之間布滿了額頭和四肢,前胸和後背隻有少量的幾個,唐曼心中明白,真正重要的時候要來了,接下來的時間裏必須小心照顧,萬一感染了敗血症或者是潰瘍就糟了,在這個醫藥落後的古代,別說自己那點半桶水的傳染病醫術,就算是真正的主治天花的大夫親臨,也救不了小金錢啊!
    “必須得保證局部幹淨清潔,才能減少痛感。”唐曼不放心的重新拿出自己寫的那一紙龍飛鳳舞的字跡,口中念念有詞。
    “豬,原本隻是覺得你笨的,沒想到幾日不見你倒是又長本事了,神經還有問題了?”一道大紅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唐曼的眼前,嘲弄的看著唐曼,撥了撥耳邊的碎發,毫不留情的嘲諷道,“要不要本少爺免費給你瞧瞧?”
    龍禦西也說不明白為什麽一大早剛進家門,腳就不聽使喚的來到聚錦居了,看到唐曼的瞬間龍禦西心情好了起來,馬上明白了這女人純粹是欠打擊,自己罵她是在解放她的心靈,純潔了她就等於純潔了勞苦大眾的隊伍,就都是積德的好事兒。
    唐曼瞬間白了龍禦西一眼,破天荒的沒有打擊他,馬上低頭認真的看起自己的手寫稿子,她不是不知道龍禦西的醫術好,可是唐曼不相信龍禦西就算醫術好能把治療天花的時間從十天縮短到一個時辰,所以幹脆沒有時間理他。
    龍禦西瞬間氣結,氣的想跳覺直接掐死這個女人算了,自己屈尊和她說話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麵子了,她不感恩戴德他都不樂意呢,竟然敢給他甩臉子了,曼曼呢?趕快來給他咬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龍禦西氣急之下瞬間想起自己那隻能幫他解決障礙物的老虎了。
    “你怎麽才回來?”龍禦東驀地清醒過來,直接走到龍禦西麵前,臉色很不好看,“給你發的信號呢?看見怎麽沒有回來?”
    “我那時正忙著喝酒呢,哪有時間回來?”龍禦西瞬間奇怪的看了龍禦東一眼,什麽事情能比得上他喝酒重要?重要的也不重要。
    “我那時正忙著喝酒呢,哪有時間回來?”龍禦西瞬間奇怪的看了龍禦東一眼,什麽事情能比得上他喝酒重要?重要的也不重要,他看見了又怎麽樣?什麽都得等他喝完酒之後的再辦,隻要剩一口氣他也能給救回來,若是沒有不幸的就那麽脆生生的死了,就直接丟到埋了唄,還給棺材店生財了呢!
    瞅瞅,一舉數得的好事都得靠他成全,他容易嗎?
    “你。”龍禦東氣的想一刀砍死這個耽誤事兒的東西,想了想寶寶還等著他看呢,扯著龍禦西到床邊,冰冷的道,“給我兒子看病。”
    龍禦東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飛揚的劍眉稍稍舒展開來,漆黑如深潭的眸中不可察覺的快速掠過一抹欣喜,禦西回來就好,寶寶有救了,在龍禦東心中,雖然唐曼的土方法好像有用,但是終究沒有禦西的醫術把握。
    咦。
    孩子?龍禦西一聽瞬間精神了,蹭的竄到床上給孩子仔細地檢查起來,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極大熱情,當初他老娘病了他都沒有如此積極過,嘿嘿,龍禦西心中竊喜,龍家的孩子目前還隻有一個,就是那隻肥豬生的,就不信那隻豬不會卑微的跪在他麵前祈求他救人,想到這裏,龍禦西幾乎笑的合不攏嘴。
    早知道有?無?錯?這麽的趣事,他還喝什麽酒啊?早回來了!仔細檢查之後,龍禦西清了清嗓子,擺出高高的姿態,裝作不經意的看了唐曼一眼,沒料到那隻豬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龍禦西瞬間不樂意了,一甩袖子,越看這袖子越礙眼,紅色的衣服配上紅色的袖子難看死了,扭過臉,眼睛一翻,長歎一聲,“哎。”
    快來求他啊!不求他就什麽都不說,氣死那隻豬。
    “好狗不擋道,滾一邊歎氣去,老娘沒時間搭理你。”唐曼完全沒有注意到龍禦西的故作姿態,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覺得怎麽樣,他怎麽樣和她有什麽關係,她隻知道要給寶寶換藥了,“我要給寶寶換藥了。”
    “你。”龍禦西氣的瞬間想把她用小刀割成一萬塊喂狗,豬嘴裏吐不出金鑲玉,這隻豬就不能說出點好聽的嗎?有求於他還擺什麽譜?今天非得治治她不可,龍禦西瞬間擺出施恩的麵孔,故作姿態的搖搖頭,“哎,天花啊,這病還真得我出手不可啊!不然這孩子,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