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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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腦中嗡嗡一震,李纖兒的話不停地在她腦中向著,心中怒火燃燒的越發炙熱,一回神手已經高高的揚起,重重的落下。
啪。
一聲重重的耳光聲響起,一個紅腫的巴掌印在李纖兒白皙的臉上慢慢浮起,驚得一旁正在打小春的丫鬟們一亂,跑了過來。
唐曼掙紮的起身,腿已經顫抖的幾乎用不上力氣,隻覺得周圍的人越發猙獰,似乎每個人手上都染著血腥,唐曼克製不住的渾身發冷,她的寶寶差一點就死在了這些個女人的手中,差一點啊,若是自己不知道天花的救治方法,若是沒有龍禦西即時送來的藥,若是。
她不敢想象。
慌亂中,似乎有個高大的身影大步走進聚錦居,她管不了那麽多,隻是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迷茫中似乎李纖兒哭叫著撲進那個高大的身影的懷中,她顧不上心痛,腿慢慢地挪動,是的,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但還是堅持挪動著步子,那種虛偽齷齪的情景她不愛看,她隻想去將她的寶寶抱進懷中,感受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奶香;那種你儂我儂的恩愛她不屑看,真的。
唐曼一點點的抬起沉重的腿,重重的落下,不知何時,淚水似乎模糊了眼眶,身後傳來清冷暗啞的男聲她也不願意聽,慌亂中加快了步子。
驀地。
一隻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唐曼的胳膊,冰冷無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完了人就這麽走了嗎?”
唐曼身子一顫,茫然的回頭對上了漆黑幽深的眸子,飛揚的劍眉入鬢,似乎是熟悉又陌生的英俊麵孔,高大的身子傳來陣陣壓迫的氣息,陰冷的讓她忍不住打寒戰,“那又怎麽樣?”
唐曼幾乎下意識的問道。
“禦東,嗚嗚,我隻是聽、聽聞寶寶好了,迫不及待的來看看,嗚嗚,哪裏知道姐姐歪曲了我的意思,就,就。”李纖兒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柔順的靠在龍禦東的懷中,抽泣著。
“你胡說。”小春掙紮著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夫人,忍不住出聲,麵頰的紅腫讓小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明明就是你欺負我家夫人。”
龍禦東看了一眼小春,沒有做聲,淡淡的瞥了一眼李纖兒。
“我沒有啊,禦東。”李纖兒頓時大哭,抬起淚水朦朧的淚眼,對上龍禦東漆黑幽深的眸子,抽噎道,“這個小丫鬟出言不遜,我隻是待姐姐教訓一下,可能是惹到姐姐生氣了吧,對不起,是我不好,姐姐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禦東,嗚嗚,你也不要生氣,都是纖兒沒有分寸了,不該出手教訓姐姐的人,是我的錯,嗚嗚。”
“不,別哭纖兒。”龍禦東輕輕拍了拍李纖兒以示安慰,漆黑幽冷的眸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唐曼,語帶挑釁,將纖兒擁入懷中,溫柔的安慰道,“你是龍家的夫人,出手教訓一個丫鬟何錯之有?不關你的事情,別哭了啊,哭花了臉就不漂亮了呢!”
一句夫人仿若一顆炸雷在聚錦居卷起三層浪,唐曼無動於衷,小春氣得麵色漲紅卻礙於龍禦東在什麽都不敢說,李纖兒院中的丫鬟們則是一陣欣喜,自家的夫人終於得到堡主的肯定了,院中其他的下人們頓時看向李纖兒的眼光中多了一層不明意味的光芒,顯然以後說話做事要重新有個態度了。
“你還有什麽說的?”龍禦東冰冷的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唐曼無動於衷的側臉,幾乎是挑釁的問著。
這女人終於露出她的真麵目是嗎?龍禦東心中一陣悶痛,自己竟被這個女人玩弄的團團轉,本以為她性情大變,沒想到隻不過是變得聰明了,把欺負纖兒的手段從明裏變成暗中,讓他該說什麽好?現在他還該死的喜歡這個跋扈狠毒、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唐曼忍著心中的劇痛裝作若無其事的仰起頭,盡量忽視著那兩道相依相偎的身影,她是個局外人,想到他們的徹夜,是啊就算沒有今早的誤會,她唐曼在他們之間又算得上是什麽呢?隻不過是個無恥的第三者罷了。
說罷,唐曼轉身就要走回屋中,她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將她的孩兒抱進懷中,什麽都不重要。
“站住。”李纖兒嬌聲一喝,喝住唐曼轉身的身影,依偎在龍禦東懷中,楚楚可憐的對上龍禦東的視線,“禦東,我自問進了龍家盡心盡力的服侍你,伺候姐姐,可是今日不明不白的被姐姐打了,讓纖兒以後在龍家如何做人哪?嗚嗚。”
李纖兒抽泣的聲音傳進了院中每一個人的角落,小春驀地瞠大雙眸,這算是什麽?明明就是夫人受了委屈,自己還被打了,現在反而成了夫人的不是了嗎?小春氣的麵色漲紅,氣得渾身顫抖。院中稍微年長一點的下人們心中頓時了然,這位二夫人,怕是今日就要立威了,今後龍家的天恐怕就要名正言順的變了一個顏色了啊!
唐曼木然的轉過身,看也不看李纖兒那惡心的嘴臉,忽視龍禦東幽冷的眸光,嘴角噙著一絲苦澀的微笑,這種時候解釋了又能怎麽樣?不過是多了一個狡辯的罪名罷了,在他的心中她自始至終都是那麽的不堪,唐曼頓時一陣無力,隻想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纖兒想要怎麽樣?”龍禦東雖然有些詫異,有點明白了纖兒是什麽意思,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但是他不願意再縱容那個狠心惡毒的女人,罷了,就當是為了還債吧!
“禦東。”李纖兒撒嬌似的嬌嗔一聲,刻意的將自己已經紅腫不堪的麵頰裝作不經意般展示給龍禦東看。
龍禦東麵色驀地一沉,雙手摩挲著李纖兒紅腫不堪的麵頰,冷不丁的幾個大步走到唐曼麵前,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高高的揚起手,重重的落下。
“啪。”的一聲。
那一聲重重的巴掌打得唐曼腦袋頓時嗡嗡作響,臉重重的側過一邊,一絲鮮紅的血絲順著嘴角簌簌而下。
“夫人。”小春掙紮著甩開牽製住她的兩個丫鬟,急急的跑了上前去,淚水瞬間在眼眶打轉,哽咽的問道,“你怎麽樣了?”
唐曼沒有想到龍禦東竟然真的動手,不敢置信的看向龍禦東,他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是一片冰天雪地,看不見一絲溫暖,心瞬間涼了一半,好似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底,唐曼隻覺得冷的滲人,黯然的鳳眼中染上死死悲涼,和嘲諷,慢慢推開小春,不去看小春擔憂的麵龐,不去看李纖兒得意的嘴臉,不去看眾人眼中的同情、嘲諷、亦或是幸災樂禍,隻是慢慢看著天空,突然間覺得天空湛藍如洗,就像她的心,這一巴掌似乎打散了她所有的迷茫、所有的不舍。
“嗬嗬。”
龍禦東冷然看著唐曼慢慢抬起的臉,蒼白如雪的麵上一個大大的巴掌印漸漸浮現,慢慢變得紅腫,腫的越來越高,男人和女人的手勁顯然不同,唐曼的臉迅速的腫起,心髒驀地抽痛不已,隨即而來的卻是更深的憤怒,明明就是她做錯了,為纖兒討一個公道理所當然,有什麽錯?明明她就是一個狠毒的女人,除去這次被他看到的已經不計其數了,憑什麽還是一副受害人的嘴臉?她事到如今竟然還在演戲。
李纖兒冷眼看著唐曼的淒涼、唐曼的無助,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成王敗寇,若是今天輸的人是她,她也會如此,自然沒有什麽同情,李纖兒的心中驀地浮上一抹欣喜,今日禦東對她的維護,等於無形之中給她立了威,以後龍家還有誰敢對她不敬?不過。
李纖兒心中一轉,禦東雖然當中狠狠的打了那個女人一耳光,可是還是絕口不提今早的事情和休書,讓李纖兒心中微微發堵,難道這個女人已經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他還不想休了她?不行。
按照時間掐算的話,恐怕一會兒就要有客人上門了,到時候就算是堡主不願意也由不得他,最好是把那個小賤種抱給她撫養,等到她有了孩子再找個機會弄死那個小賤種,一切就完美了。
“哎,臉好痛啊!”李纖兒撫著麵頰不停地苦著臉叫著。
“啪。”李纖兒話音剛落又是一個極重的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唐曼的臉上,龍禦東嘲諷的盯著唐曼木然悲涼的麵龐,那一聲聲帶著嘲諷的笑聲讓他頓時心生煩躁,這不是平常的她,龍禦東忽然之間有些暴躁。
唐曼悲涼的看著天空,臉上火辣辣的痛楚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心,已經徹底的得到了解脫,從這個男人設置的泥沼中得到了解脫,沒有眷戀,隻有決然。
“若有下次,定當不饒。”龍禦東冷冷盯著唐曼,忽視著心中那一抹異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擁著李纖兒離開。
“禦東。”李纖兒似乎還有些不情願,軟聲軟語的求著。
“夠了。”龍禦東很不耐煩的冷聲喝道,嚇得李纖兒乖乖的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得意,今天還真是高興啊。
第七十五回 謠言四起清譽盡 龍家叔伯欲懲罰
“夫人。”小春哇的一聲哭了,手忙腳亂的上前扶住唐曼“你的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等一等,我去找一些藥膏,上次買的消腫的藥膏好像還有一點兒呢,你等一下。”
“不用了。”唐曼一把拉住小春,苦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你先去忙,我睡一下就好了。”
“那怎麽行?”小春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轉,哽咽道。
“真的沒事。”唐曼拍了拍小春的肩膀,轉身回房間去了,繞過屏風,看到床上小小的人兒,唐曼心中瞬間湧上一層暖流,為了他,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都值得,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兒,真的很好。
曼曼早就已經無聲無息的跳到床上去了,肥碩的大腦袋枕著雪白的爪子,金色帶著條紋的虎軀緊緊貼著小金錢,小心翼翼的既沒有擠到他同時用自己軟軟的皮毛溫暖著小金錢,見到唐曼走進屋中,曼曼抬了抬腦袋,瞬間興致缺缺的趴了回去,黑金色的虎眼滴溜溜的亂轉。
剛剛一陣吵鬧塔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估計要是主人在的話自己指不定又得挨幾飛腳,不過。
曼曼一陣心虛的努力當做自己不存在,它絕對不是因為懶得動而不去幫著它未來女主人的,黑金色的虎眼瞥了一眼小金錢,眼睛瞬間一輛,它是忙著守護小人兒才沒去的,對,就是這樣。
“咱們過幾天就走,好嗎?”唐曼低低的對曼曼說道,今天唐曼明顯的感覺到圍繞在聚錦居的侍衛似乎是多了一倍,恐怕戒備很嚴,雖然有曼曼,可是為了萬無一失,唐曼還是決定過等幾天風頭過了一陣再走。
曼曼頭也沒抬,晃了晃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事實上是因為心虛不敢看唐曼)
日升日落,轉眼之間一個晝夜就過去了,幾天之間,原本平靜的龍家一夕之間炸開了鍋,如一汪平靜的池水中驀地投了一顆炸彈一般,所有的仆人們都在竊竊私語,神神秘秘的小聲討論著。
丫鬟甲神神秘秘;“喂!你聽說了嗎?夫人竟然和咱們的二堡主不清不白的。”
丫鬟乙訝然:“那個夫人?我怎麽不知道?你聽誰說的?怎麽可能?”
丫鬟甲:“當然是大夫人哪!”
丫鬟丙滿麵紅霞:“你個土老帽兒,這是我早就聽說了,喲!真是傷風敗俗啊,還被咱們堡主捉殲在床了呢,據說兩人擁抱在一起,咱們二堡主那裏很壯觀呢,哎,跟著二堡主的女人幸福啊。”
丫鬟丁搖頭歎息,“堡主也不差啊!聽說堡主還當眾打了夫人二十個耳光呢,打得那叫一個慘啊,那張花容月貌的臉腫的跟煮飯那麽大的鍋似的。”
李纖兒的院子中。
李纖兒優哉遊哉的坐在錦榻上,滿意的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媚笑,聽著劉嬤嬤的報告。
“夫人,您吩咐老奴辦的事情老奴已經辦妥帖了。”劉嬤嬤眯縫著小腫眼泡,一臉諂媚的笑容。
劉嬤嬤望著眼前的小女人,心中不禁歎息,這個女人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一夕之間能將大夫人整得那麽慘,也算是個人物了,女人活著一輩子,活的不就是那個忠貞嘛?女人若是沒有了那。
“好了,沒有你的事情了,下去吧。”李纖兒手中若有若無的撫弄著麵前的精製茶杯,噙著一絲微笑,出生道。
“是。”劉嬤嬤麵色一整,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慢慢退下。
那幾個老家夥恐怕也是知道了吧,李纖兒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這回看那個唐曼如何躲得過去,就算是有堡主護著她也沒轍,李纖兒緩緩起身,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咱們也出去散散步!”
書房中。
龍禦東焦頭爛額的處理著那一批布的問題,偶爾腦海中閃過唐曼倔強的麵孔,龍禦東都甩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專心處理著手上的公務,腦中飛速的旋轉著。
龍家和藍家分別為一南一北兩大勢力,這些年一直不相上下,可是去年北方幹旱,糧食歉收,自然是已經影響到,龍家,若是這時候與藍家硬碰硬恐怕要吃上不小的虧,現在並不是時候,可是藍家一直若有若無的挑釁著,這次足以說明,哎,有些難辦啊!
龍禦東一聲歎息。
金色的光線透過窗棱找進屋中,龍禦東在屋中苦苦思索著,驀地眼中一亮,此事可以找一個人從中盤旋著,畢竟那個人身份尊貴,藍家就算是再囂張也不可能不賣給那個人一個麵子,頓時,龍禦東奮筆疾書,挺拔瀟灑的字跡頓時躍然於紙上,片刻之後,龍禦東輕輕舒了一口氣,用蠟封好信奉,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出去了。
“堡主。”敲門聲輕輕響起,李猛粗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幾位老爺子有事情找您,現在正在花廳候著呢!”
“知道了。”龍禦東眉頭緊緊蹙起,幾位叔叔伯伯這麽晚不約而同而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難道。
龍禦東漆黑的眸中幽深不見底,驀地閃過一抹冰冷的光芒,難道是今早的事情外傳了?不可能。
龍禦東隨即斷然否決自己的想法,聚錦居外都是自己的人,不可能傳出去的,龍禦東想了想,隨即站起身大步的向花廳走去。
龍家的花廳是由龍老爺子親自布置的,典雅不是貴氣,一幅頭戴頂戴花翎、身著官服的男子畫像掛在屋子的正中央,是龍家的先祖,古樸不失貴氣的八仙桌,幾把和八仙桌同色的椅子放置在兩旁,大理石鋪製而成的地板。此刻,幾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分坐在椅子上,低聲交談著,為首的一位發絲銀白、身著黑色棉布衫的老人不怒自威,其餘幾位老人麵色之上皆以老人為首。
“幾位叔叔伯伯到來怎麽讓人傳話給小侄?小侄好在大門口親自迎接幾位叔叔伯伯啊!”龍禦東一臉笑容的走進了屋中,身形微微一躬,行禮。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麽多虛禮。”為首的銀發老人沉聲說道,不怒自威的氣勢彌漫開來。
“不知幾位叔叔伯伯這次前來所謂何事?”龍禦東聞言一笑,大伯還是如此的有威嚴,他自然是知道幾位叔叔伯伯的性情的,也不拐彎抹角了的直接問道。
龍家是家族式的,從先祖到了他這一輩,已經積攢了幾輩人的財富了,雖然平時幾位叔叔伯伯隱居在家,不過問龍家的生意,但是龍禦東對幾人還是十分敬重的,出了大事還是習慣性地先問過幾位叔叔伯伯的意見。
“龍家已經出了天大的醜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再不出現天恐怕就亂了。”銀發老人冷哼一聲,冷冷的看向龍禦東,麵容已有不滿。
龍禦東突然麵色一沉,劍眉緊緊蹙起,漆黑幽深的眸子中幽光一閃,麵色一黑,“大伯是從何聽聞這等謠言?”
短短時間竟然被大伯知道了,龍禦東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怒火,自己明明已經下令禁止任何人嚼舌根,看著幾位的麵色,龍禦東心中一沉,恐怕來者不善,特別是大伯,他還是了解的,雖然已經不管理龍家,但是威嚴猶在,從不無的放矢,能請得動大伯出麵恐怕已經有了證據。
“禦東啊,三叔知道你麵子上難過,可是這等劣婦是絕對不能姑息縱容的。”一個麵容慈善的老人歎息一聲,“畢竟是人多口雜,萬一若是傳了出去,讓龍家如何自處啊?”
“我。”龍禦東一窒。
“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們處理?”銀色發絲的老人沉聲道,直直的盯著龍禦東,心中不由的一陣失望,龍家最出色的孩子,怎麽竟然如此糊塗啊?他知道他的心裏也不好過,可是作為男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大伯。”龍禦東麵色猶豫,想到曼曼,縱然她陰狠毒辣,縱然她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縱然她和自己最親的弟弟有了不白之情,可是。
龍禦東心中一痛,漆黑幽深的眸子猩紅,他恨自己竟然還是舍不得她,放了她痛苦的是自己,他放不開手、放不開手呀!
“來人。”銀色發絲的老人高聲一喝,“將大少奶奶帶到祠堂去。”
他必須維護龍家的聲譽,絕對不能讓一個女人敗壞了龍家幾代人的名聲,這等劣婦龍家絕對不能容。
“不要,大伯。”龍禦東急聲道,腦中飛速旋轉,咬咬牙冷聲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曼曼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隻不過是我們之間有了一點小矛盾罷了,才會讓下人傳了出去。”
他決定不能讓人帶著曼曼去祠堂,龍家自古有家訓對待不貞的女子是要浸豬籠的,就算不浸豬籠,恐怕也幾乎要了曼曼的一條命啊!一旦到了祠堂當著所有列祖列宗的麵,隻怕事情就沒有那麽好解決了,尤其是曼曼她隻不過是個柔弱女子,怎麽可能受得了任何刑法?
你。”銀發老人氣的一拂袖,冷聲高喝,“帶伺候少奶奶丫鬟嬤嬤。”
龍禦東一怔,怎麽可能?
不多時幾人已經被帶了過來,幾人低眉順目的站在屋中,老老實實的行了禮之後靜靜地站在一旁。
“將你們看到的說一遍。”銀發老人氣得不輕,眸中猛的射出冰冷的光芒,帶著一絲冷酷。
“是。”其中一個丫鬟聲音很低卻清晰的傳進屋中眾人的耳中,“奴婢們隻是經常看到二堡主在半夜時分進入夫人的房間,在淩晨離開,那日……”
冬情緩緩地將那天早上的唐曼和龍禦西被禦東看到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龍禦東渾身僵直,拳頭緊緊攥起,冷冷的哼道,“下賤的奴才,這點事情也敢隨便的嚼舌根,幾個腦袋夠你丟的?”
“大伯……”龍禦東轉身微微鞠躬,“您有所不知,寶寶前些日子竟然感染了天花,禦西才會進出聚錦居的,至於別的。”
龍禦東冷冷的瞥了一眼屋中站著的幾個奴才,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劃過一抹陰狠,“不過是幾個不長眼的奴才亂嚼舌根罷了。”
連主子都出賣的奴才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龍禦東氣急敗壞的僵直著身子,沒想到竟然被幾個下賤的奴才破壞了一切。
龍禦東陰冷殘酷的眸光嚇得幾個奴才頓時惶恐不安的低下頭,摸不準堡主的態度,怎麽忽然之間大變樣了,幾人忽然恨自己一時貪財了,若是命都沒有了就算有再多的錢有什麽用。
“是非對錯不用你多加辯解,把唐氏叫出來不就明了了。”銀發老人也就是龍家的大老爺手中的手杖啪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眉宇之間陰沉不已,似乎有一抹失望從龍大老爺的眼中劃過,半響,沉聲怒道。
“這。”龍禦東還要說什麽,被龍三老爺沉聲打斷,“禦東,聽大哥的,若她是清白的,龍家自然不會冤枉一個清白的人,若她真的是個不貞之人,龍家自然不會容她。”
龍禦東無話可說,漆黑的眸光不由得飄向了聚錦居,心中驀地湧起一陣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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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沉,暗色的黑夜終於將天邊最後一抹亮色吞噬,晶亮的星光微弱的在天空眨著眼睛,宛如一顆一顆晶亮的水晶,散發出自己微弱但依然耀眼的光芒。
早早的吩咐小春去睡下,唐曼不停的看著外麵的天,掐著手指盼著終於等到天黑了,唐曼匆匆的拿起自己包袱,將小金錢仔細的包好,推了推依舊賴在床上的曼曼,焦急的催促道,“快一點,我們快點走,以免夜長夢多。”
曼曼搖晃的站起身,長長的尾巴輕輕的掃著地,示意唐曼跟著自己,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唐曼也不敢多加耽擱,小跑的跟在曼曼身後,隨著周圍的景物漸漸地從熟悉到陌生,唐曼的一顆心簡直要提到喉嚨中,彭榮的狂跳不停,氣息也漸漸地不穩起來,但還是緊緊的抱著小金錢亦步亦趨的跟在曼曼身後。
避開守夜的侍衛,唐曼低頭匆匆走過,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小金錢是否熟睡著,萬一受驚忽然哭了,那一切都前功盡棄了,片刻之後,曼曼停在一處圍牆下,唐曼驀地瞠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曼曼,難道是要自己抱著孩子翻過這麽高的圍牆?
曼曼仿佛感受到了唐曼的疑問,噴了口氣,一個縱躍跳上了牆頭,回頭看了看唐曼,晃了晃尾巴。
“我、我跳不上去啊!”唐曼幾乎帶著哭腔,這不是從心理上折磨她呢嗎?以目測這圍牆起碼也得有兩米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也不是四蹄動物,如何能翻得過這麽高的圍牆啊?
曼曼納悶的重新跳了回來,稍微抬頭看了看這圍牆,疑惑的看向了唐曼,不高啊,怎麽就跳不了呢?驀地曼曼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跑到唐曼身前,趁著唐曼不備,將小金錢叼在自己口中,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鋒利的虎牙,盡量不傷到口中的小人兒,一個縱躍跳上了圍牆。
“啊。”懷中驀地一空,唐曼忍不住一聲驚呼,隨即反應過來捂住口,可是已經晚了,幾個守衛摸樣的男人隨即看了過來,大聲喝道,“什麽人在哪裏?”
如同一聲炸雷,震得唐曼心中撲通一聲一跳,隨即手忙腳亂的手腳並用得向上爬,萬一要是被抓了唐曼幾乎不敢想象有什麽後果,隻能說人的力量是無窮大的,唐曼雖然笨拙但是卻危危險險的爬了上去,顫抖著身子,不敢看向下麵的高度,可是身後侍衛已經過來了,唐曼顧不得危險,咬著牙閉上眼睛心一橫的跳了下去。
“好像有人翻出去了。”其中一個侍衛疑惑的說道。
“噓,千萬別聲張,就當沒有這麽回事,難道你想讓堡主治你個失職的罪名?”另一個侍衛輕聲嗬斥,隨即好似自言私語的說道,“什麽夜貓,竟然發出這麽大響聲,走去別處看看。”
說罷扯著第一個侍衛走了。
唐曼輕輕呼了一口氣,看著曼曼早就已經站在旁邊等著她了,也顧不得什麽,一把搶過曼曼口中的孩子,裏裏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看到小金錢真的沒有受傷才放下心,和曼曼重新對視了一眼,一人一虎迅速達成協議,向南方狂奔而去。
祠堂中。
龍家大老爺坐在屋中主位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其餘的幾人分散的坐在兩旁,龍禦東冰冷的站在祠堂中央,一身暗黑色的衣袍平添了幾分陰鬱,高大的身子僵直著,看不清楚什麽神情,低垂的眼簾似乎在盤算著什麽,聚錦居的幾個奴才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不停地顫抖著,心中暗暗罵自己過於貪財,小心翼翼了那麽多年竟然卷進主人的家醜當中,怕是這次活不成了,幾人紛紛暗恨的摸著懷中厚厚的銀票,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子,可是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隻能期待那人能為她們說上幾句好話,留她們一命啊!
屋中彌漫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氛,沒有人先說話,沉靜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著。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廝摸樣的奴才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堡主,幾位老爺。”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唐氏呢?”龍大老爺冰冷的一聲嗬斥,嚇得那個小廝幾乎跪不住,低頭大聲回道,“奴才幾人去了聚錦居,夫人和小少爺都已經不在,隻有一個小丫鬟。”
“什麽?”龍大老爺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敲在地上,發生沉悶的聲音,眸中掠過一抹殘酷冰冷的光芒,冷聲命令道,“派人在堡中仔細搜索,另外派一些人出去找,記住,務必將小少爺安全的帶回來,唐氏也要帶回來。”
言下之意已經不言而喻,對待唐曼可以不必客氣,若不是顧慮到龍家的長子嫡孫的份上他不會對那個不貞的女人這麽客氣,龍大老爺冷冷的哼了一口氣,心中對唐曼已經恨極,這次萬萬不會繞過這個低賤的女人。
“是。”那人迅速的領命而去。
龍禦東頓時麵色一沉,腦中嗡嗡作響,她不在了,他知道她若是不在聚錦居就更不可能還在龍家,她走了,一股莫名的悲憤驀地湧進龍禦東的心中,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心痛,自己在這裏費盡心思的想要保住她,可是她一直想著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甚至還要帶走他的兒子,帶走龍家的嫡子嫡孫,唐曼。
你夠狠!
龍禦東寬大衣袖下的拳頭緊緊攥著,恨不得親手掐死她,他這樣算什麽?他堂堂一個堡主已經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她陰險毒辣,他睜一隻眼閉隻眼的容忍;她三番五次的毒打纖兒,他不得不打了她兩個耳光;甚至她不知道廉恥的爬上弟弟的床,他也能原諒她,隻要她不離開他,可是。
誰能告訴他?
唐曼玩的這一出,究竟是算什麽?他龍禦東已經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還想要他怎麽樣啊?
龍禦東漆黑幽冷的眸子瞬間變得猩紅,布滿陰狠如野獸一般的光芒。
“你還有什麽說的?”龍大老爺看著龍禦東默然的樣子,沉聲問道,“她已經心虛的逃走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禦東,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龍禦東默然,看也不看龍大老爺的眼光,徑直怔怔的望著門外,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耳鬢廝磨他的心就已經被熊熊的妒火燒成灰燼了,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是他對她太過於仁慈了,是他對她太過於縱容了。
禦東。”龍三老爺也恨鐵不成鋼的歎道,“你難道真的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龍家百年的清譽被一個女人敗壞嗎?在祠堂中,你當著列祖列宗的麵兒,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他們嗎?你這樣讓我們幾個老頭子百年之後有什麽臉去見列祖列宗啊?”
龍禦東咬了咬牙,猛地轉身,渾身蹦出一股蕭殺之氣,揚聲命令道,“傳令下去,全力搜索唐氏。”
龍禦東話音一落瞬間從暗處竄出幾個黑衣人迅速地消失在暗夜之中,龍家幾位大佬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是個龍家當家人的樣子嘛!龍大老爺沉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幾個老頭子也先回去了,記住,你是龍家的當家人,龍家的清譽你必須維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知道嗎?”
龍禦東漠然的點點頭,躬身行禮送走幾位叔叔伯伯之後慢慢的向聚錦居走去,不多時已經置身在熟悉的院落中,晚風徐徐吹來,高大的柳樹搖曳著枝丫,隨著微風浮動嘩嘩作響,薔薇花的芬芳彌漫在整個院落當中,龍禦東高大的身子緊緊繃起,看著熟悉的景物,熟悉的院落,隻是曾經那個熟悉的人已經不在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陣痛楚。
啪。
龍禦東一拳狠狠地打在樹幹上,絲絲鮮血順著傷處滴在樹幹上,慢慢的滑落!
他哪一點對不起她?
為什麽要如此對他?龍禦東漆黑的眸光定定的看向遠方,唐曼,不要怪我,這次是你先離開的,是你背棄了我的感情,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龍禦東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李纖兒的院子。
李纖兒聽著下人們的報告,心中盈滿了歡喜,還有一絲怨毒,那個女人跑的真快,不然落到龍家幾位大佬的手中就算不死也脫一層皮,龍家的兩個老東西若是在,表情一定很精彩,李纖兒怨毒的想到,當初他們看不起她李纖兒的身份地位,嫌棄她配不上禦東,可是看看他們千挑萬選的大兒媳,不還是個人盡可夫的貨色,爬上了他們小兒子的床,真是報應啊!
指不定那個野種還不是禦東的骨肉呢,李纖兒不無惡毒的想著,那個女人也不過如此,如今逃了不過是坐實了她的罪名罷了,再加上她暗中安排的,實在是不愁定那個女人一個通殲的罪名。
“夫人。”杏兒因為腿傷不能站著,所以坐在椅子上,小聲對著李纖兒說道,“您說堡主會不會懷疑到咱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