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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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好了?”黑衣人身子一震,怎麽可能?他當年用的可是現代的催眠術,怎麽可能被人破解了呢?就他所知,就是這個時代最最厲害的神醫對他的催眠術也是毫無辦法的啊!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難道?
黑衣人心中一喜,難道是自己還有同鄉?恰巧解了那催眠術?黑衣人壓抑住心中的狂喜,隻要有一種可能他也不能放過啊!
“你能不能?”萬姨娘期盼的看著黑衣人,他現在是自己的唯一的希望了,若是他能出手幫助自己,那麽一切都不用愁了,別說一個龍羽天,就是把龍家那個老東西做掉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你應該明白。”黑衣人冷冷的截斷萬姨娘,眸中閃過一抹嘲諷,冰冷的話語從口中吐出,“最好快說你的第三個要求,不然就此作廢!”
這個女人。
黑衣人眸中的厭惡很是明顯,要不是當初自己初來這裏受了很重的傷,被她所救,才答應了她三個條件,沒想到竟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那你既然殺不了那個女人,就把她用攝魂術弄得癡傻吧!”萬姨娘滿不在乎的說道,“隻要別讓她再壞了我的事情就行!”
黑衣人看了一眼萬姨娘沒有做聲,但是萬姨娘確實清楚地知道這是同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黑衣人從窗戶的唐曼縫隙快速的鑽了出去,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自己轉身繞過屏風,安心地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隻要黑衣人出手幫忙,自己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想當年。
自己還在風滿樓的時候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救了這個男人,自己的一生也被改變了,如果沒有他自己哪有機會嫁到龍家過起了呼風喚雨的日子?唯一一點美中不足,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龍羽天那個傻子竟然自己清醒了,聽到白天從那邊傳來的消息,龍夫人那個沒長腦子的女人竟然趁著龍羽天身子剛好,就巴巴的把綠柳送去當姨娘了,這樣也好啊!
自己巴不得在龍羽天的院子中有個自己的人,就是怕綠柳那個小蹄子萬一變心妄想著攀上了高枝兒,但是也沒有什麽,自己手中還握著綠柳的軟肋呢!隻要那個綠意在手還怕綠柳不乖乖的聽話嗎?還有下麵得人,雖然這些年自己用銀子打點了不少龍家的上上下下,可是就是有那麽一批老不死的,說什麽也說動,萬姨娘到這裏就氣得要死,那些老不對死的,遲早收拾他們!
黑暗中,萬姨娘滿意的閉上了雙眸,安心的睡去,一掃這麽多天以來的不安穩。
話說另一方麵的黑衣人也就是蘇辰風一出萬姨娘的小院子,馬上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神經一緊,眼睛餘光掃到後麵有兩個身影在自己身後緊追不舍,心中冷笑一聲,自己豈非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子嗎?身形一閃,速度瞬間又提高了好幾倍,兩個人影已經被甩了出去,雖然自己並不怕他們,可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蘇辰風也不想多惹閑事,要不是為了兌現當年的幾個承諾,自己怎麽會受製於那個女人?
想到當初那個女人竟然讓給他狠心的對一個年僅幾歲的孩童下殺手,也是他一時沒有忍心,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也隻能用自己在現代學的半吊子的催眠術才沒有殺了那個孩子,如今。
蘇辰風歎了一口氣,為了自己的承諾,隻能再做一回違心的事情了,自己怎麽說也是殺手組織的頭頭,並沒有愚善,隻是自己從來就沒有對女人和小孩而動手,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蘇辰風歎了一口氣瞬間消失在夜幕之中。
暗夜中,書房的燈光依舊明亮,毓呆呆的坐在桌子前麵,麵前的書桌之上鋪上了一張潔白的宣紙,手中的筆在半空之中遲遲不肯落下,凝注在筆尖的墨汁滴落在潔白的紙上,慢慢暈開,迅速地沿著宣紙的紋絡四散開來,像一朵妖異的罌粟花層層盛開在潔白的宣紙之上。
毓呆呆的看著之上的墨汁,邪魅地桃花眸中滿是陰鬱的色彩,飛揚的劍眉緊緊地蹙起,嘴角緊緊地抿出一個弧度,心中的鬱結之氣四處亂竄,眸光不時的瞥向唐曼所在的方向,這個時候,她應該睡下了吧!
毓心中悄悄歎息,從她的房間出來,他就已經聽到了她的哭泣,但是他隻能站在陰暗的角落,不能上前,也不能對她解釋其中的原因,他不能再放任她受到任何傷害,在父親回來之前,恐怕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還會有一些大的動作吧!
驀地。
窗外輕輕地有一聲輕響,毓迅速的抬頭,門已經吱嘎一聲響起,西風和冬雨走了進來,兩人對視一眼,走到地中央齊齊的跪下,“少爺。”
“怎麽樣?”毓把手中的筆一扔,絲毫不在乎慢慢的墨汁在紙上肆意的流淌,看也不看桌上的一片狼藉,快步走到兩人麵前。急切地問道。
“果然不出少爺所料,隻不過我們跟丟了。”西風和冬雨慚愧的低聲道。
“那人的武功很高。”冬雨沉吟片刻,低聲說道,“要單憑內力上看,恐怕還在少爺之上。”
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武功都是從小和少爺一起學習的,雖然沒有少爺的天賦,可是在當今武林恐怕也是少有敵手,可是那個人輕輕鬆鬆的就甩掉了他們兩個,那份功力恐怕就是少爺也做不到。
什麽?
毓震驚的看向冬雨,相較於西風的莽撞來說,冬雨較為沉穩,說話可信度很高,若是這樣的話,毓心中越發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隻有遠離唐曼,才能讓她遠離危險,沒想到,這件事情還真的和萬姨娘有關,既然有這麽一層關係在,那麽當年的事情恐怕也是有了一些眉目的了,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可是。
毓突然間想起,唐曼回門之前每晚都要仔細看的賬本,難道就是因為賬本的緣故才對唐曼痛下殺手?若是那樣的話,唐曼已然成為萬姨娘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不行,毓猛的抬起頭,“再加強人手去保護少夫人,一刻都不能鬆懈知道嗎?還有。”
毓沉吟了片刻,對兩人說道,“讓南林和北木回來,保護少夫人!”
“少爺。”西風和冬雨異口同聲的驚道。
“還不快去?”毓劍眉一挑,邪魅的桃花眼中閃現出不悅。
“少爺。”冬雨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們在京城的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根本就抽不出來人手頂替林和木啊!再說屬下剛剛接到京城急報,上麵已經開始介入這些事情了,此時此刻萬萬不能意氣用事啊!再說這邊有我和西風保護著少夫人呢!”
“不用多說了,按我的命令去做!”毓揮了揮手不願意再多說,心中思索著該怎麽樣能砍掉萬姨娘的爪牙。
“是。”兩人見毓心意已決,不再多說什麽了,轉身走了出去。
這麽多年爹爹究竟是不是知道萬姨娘背後的勢力還是未知,再者說來這麽多年以來萬姨娘一直興風作浪,龍家究竟有多少人被收買了還是未知,毓眉頭緊鎖,還有唐曼曾經提到的虧空了幾十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萬姨娘究竟把這些錢弄到哪裏去了呢?
夜幕低沉,毓走到窗邊,輕輕打開窗子,頓時一陣凜冽的寒風襲來,毓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一片煩亂。
同樣的夜色,一抹月牙白色的身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狂狷邪氣的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喜色,小雪團兒竟然當眾要休夫,這無疑是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沉寂多時的心頓時如死灰複燃一般百感交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接近雪團兒的好機會,沒想到龍羽天早就已經恢複了,還瞞過了這麽多人,可見心思有多麽深沉,若是他連龍家家主的身份都要失去,還有什麽資格靠近小雪團兒呢?
還是真的要聽從姨娘的話?
龍清明狂狷邪氣的眸中閃過一抹狠戾。
瑞雪兆豐年,接連的幾日以來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飛舞著,日子很快已經來到了年關,家家戶戶都風風火火的忙活起來,準備迎接新年,龍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自然也是不能落後的,往年的采買年貨都是由萬姨娘代購的,可是今年經唐曼先前的不經意間的透話兒,龍夫人是萬萬不能將這些活計再交給萬姨娘的,可是。
龍夫人愁眉苦臉的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筆筆清單,再次發生一聲歎息!
廚房需要的食材羅列出好多張,單是供奉老祖宗祭神的物品一樣一樣的已經讓龍夫人看得眼花繚亂了;還有已經接近年關了,下人們的衣裳也都是要重新裁製的,各房主子們的棉襖夾襖都是要重新選花樣選布匹量身定做的,下人們有一些家生子年底還要分一些銀子,另外一些下人可能還要回家過年,按照規矩也是要把一年的工錢結算清楚的。
今年傳過來消息,老二和老三都要回來過年團聚,雖說是自家兄弟,自己這個當家主母怎麽也不能給老爺掉了身份不是?各項采買的物品都要準備齊全了啊!
“啪。”龍夫人無奈的將這樣或是那樣的各種賬簿和賬單扔在桌上,往年這些根本不用費自己多大的力氣,今年卻不得不勞心勞力的親自動手,她對這些東西是相當的頭疼啊!
想起前些日子那些煩亂的賬簿,經唐曼一點撥,自己馬上就豁然開朗,好像任何事情在唐曼的手裏都不算是什麽問題似的,可是。
龍夫人歎了口氣,自己想抱孫子那天情緒是激動了一點,現在怎麽能拉的下老臉去叫唐曼啊,說起這個兒媳婦兒,從過門以來家中的大小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就連萬姨娘的氣焰也是被壓低了不少的,那天自己怎麽就能對唐曼發那麽大的火呢?龍夫人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也是女人,丈夫娶姨娘心裏不痛快、有不滿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己應該理解才是。
再者說來,自己雖然讓天兒迎娶綠柳過門,可是姨娘終究隻能是個姨娘啊,身份地位都在那裏擺著呢,豈可亂了秩序?天兒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從前讓唐曼掌家或多或少的會惹人非議,畢竟天兒癡傻不能繼承龍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唐曼也應該學著處理家事了!
想到這裏龍夫人豁然開朗,眼前的煩亂的賬目似乎也變得順眼不少,招手讓正在打掃屋子的小丫頭過來,“去請少奶奶過來。”
“是。”小丫鬟看了龍夫人一眼,瞄了一下桌上的賬目,機靈的領命而去。
龍夫人的眉宇也淡淡舒展開來,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屋外。
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隻是空氣中凜冽的寒風讓人瑟瑟發抖,小丫鬟打了一個寒戰,拉緊衣衫低著頭匆匆向前小跑而行,卻沒有注意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啊。”一聲尖叫破空而響,小丫鬟驚慌的看向眼前,竟然是綠柳姑娘,心中一慌。
“綠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小丫鬟急忙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綠柳,手忙腳亂的拍打著她身上的雪花,絲毫不顧自己的手已經被凍的通紅。
“沒長眼睛啊,往人身上撞?”綠柳被撞在地上,一看是夫人屋裏的小丫鬟,氣不打一處來,驀地冷下臉居高臨下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開口訓道。
“對不起,綠柳姐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剛剛隻想著要趕快完成夫人的命令回去複命,就沒有看見前方,求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小丫鬟心中暗暗叫苦,撞了誰不好,偏偏撞上了這麽一個羅刹,誰人不知道眼前這位綠柳姐姐已經是二少爺內定的姨娘了,將來還有可能是龍家的主子呢!,就算不是主子,身份也是比她們這些奴才高了不知道多少呢!
可是。
小丫頭心不禁嘀咕,還沒有成為姨娘呢,就把自己當主子了,少奶奶就從來沒有疾言厲色過。
“命令?”綠柳沒有漏聽那一句夫人的命令,馬上開口問道,“什麽命令?”
自己整天跟在夫人身邊,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嗎?
“夫人讓奴婢請少奶奶過去一趟的!”小丫頭哪裏知道綠柳問話的意思?隻得老老實實的答道。
“我走一趟吧,你先回去,正好我要去那邊一趟!”綠柳頤指氣使的道。
“是。”小丫頭不敢說什麽,雖然納悶但還是轉身向屋裏走去。
綠柳眸中劃過一抹陰暗,竟然要找那個賤人?她就知道表麵上夫人怎麽怎麽疼她,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不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奴婢?要不然正趕上年關的時候找那個賤女人幹嘛?心裏打得主意自己還不清楚嗎?自己這些天好說歹說的,也不讓自己接近賬本之類的東西,總是說自己不懂,可是誰生來就是懂得?她隻要教自己不就會了嗎?還是沒有把自己當成親近的人?
就是這樣,綠柳嘴角劃過一抹嗤笑,她還就是要去走一趟,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隻聞的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她這個新人還偏偏就是對唐曼那個舊人的哭感興趣。
一攏白色夾襖,精致的紋理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裏仿佛與世界融為一體,輕裝簡出,輕挽半部發絲,以簪纏繞,一半漆黑如墨的發絲靜靜地披在肩上,褪去浮華,抹去妝容的色彩,隻是一張素淨的麵孔在冰天雪地中,卻有一股子出塵的味道,唐曼靜靜地站在院子中,看著天空的漫天而下的雪花,一點點盤旋在空中,靜靜地落下,沒有一點聲音,漆黑如深潭一般的黑眸中幽深不見底。
“少夫人,還是進屋吧!這冰天雪地的要是凍壞了怎麽辦啊?”蓮嫵拿過一個潔白如雪的狐裘輕輕走到唐曼身後,披在她的身上,勸道。
少奶奶這個樣子她也很是心疼啊,可是半點忙都幫不上
“我不冷。”唐曼回過頭,望進蓮嫵擔心的眸中,莞爾一笑,漆黑如深潭的雙眸不再像剛剛一般死寂,重新燃起了色彩,“你看這天空中的雪多美啊!隻是落在地上那純潔的顏色就要被玷汙了。”
言小純純網純的。“少奶奶還真的是好興致呢!讓奴家好生佩服啊!”一聲嗤笑從門口傳來。
唐曼聽著聲音好生熟悉,這麽跌假是她就算是想忘恐怕也是很難忘得掉吧!唐曼回頭一看,一聲翠綠色的翠花小夾襖,下身呢子製成百褶裙,媚而不俗,美而不嬌,眉色淡淡的勾勒成一個彎彎的弧度,一雙含魅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隻是其中的光芒讓人很不舒服,染紅的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神采奕奕,傲色外放,下巴高高的揚起,仿佛對著自己的容貌有著自信,那神采,恐怕就是連自己這個正室夫人也是沒有放在眼中呢!
隻消一眼,唐曼不禁是感歎自己那日真的是被氣糊塗了,這麽一個花孔雀一般的女子竟讓自己差點找了她的道道。
“撲哧。”唐曼看著綠柳驕傲的昂首挺胸,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綠柳被唐曼突如其來的笑聲笑的毛骨悚然,眉頭緊緊蹙起,沒好氣的問道,她笑什麽?她不是應該一副怨婦的樣子嗎?綠柳看了唐曼一眼,心中不由得生出怨恨,一襲白衣,簡簡單單的挽個發髻,沒有上半點妝容,竟然能生出一股子出塵的味道,難道她真的就是比不上她嗎?綠柳眼睛一翻,“怎麽著?難道二少奶奶因為二少爺的拋棄得了失心瘋不成?哼,不用看本姑娘也比你美上幾分的,看你一身白衣一副鬼模樣,少爺會喜歡你才怪呢!”
她是打死也不會承認,那個賤女人氣質出塵的。
“你美?”唐曼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圍著綠柳前前後後的不住的打量著,漆黑如深潭一般的黑眸中閃過一抹嘲諷,“是很美。”
唐曼一聲歎息,讚歎道。
“那是自然。”綠柳仰起頭,“知道自己不如人還不找個地方多起來,要是我啊,像你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輩子都不敢出門見人,哼。”
唐曼心中嗤笑,這個女人上門的目的自己還不清楚嗎?上門耀武揚威想讓自己生氣,自己不發威還真的當自己是軟柿子捏了,給臉不要臉的女人在她這裏還真的是不慣著,“長了一張大餅臉,摳了兩個洞就以為是美眸?其實就是兩個半瞎的的窟窿罷了,還自我感覺良好,嗬嗬。”
唐曼一聲冷笑,眸中光芒似冰,綠柳氣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剛要反抗就被唐曼打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別說你現在還不是姨娘呢,就算是姨娘,我也是羽天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懂嗎?是龍,在我麵前也得盤著;是虎,在我麵前臥著;什麽叫提不上台麵的下腳料你懂嗎?說的就是你,一個唐曼的姨娘,丫鬟出身的女婢也趕上本夫人麵前叫囂,是誰給你的權利?哦。”
唐曼恍然大悟,“別以為有娘親給你撐腰就趾高氣揚的了,一個唐曼的丫鬟上門挑釁,看娘親是護著誰?難道你的娘親沒有交給你三從四德,沒有告訴你女戒嗎?要不要本夫人給你免費的教程?不過天下還沒有白吃的午餐呢,你這等庸才本夫人都懶得教你明白嗎?”
人敬她一尺,她就敬人一丈,若是這個人死不要臉的上門找罵,就不能怪她了,若論起頭腦,玩詭計,她閉上眼睛都玩得過這些古代的女人們,當她在現代受九年義務教育的錢是白交的呢啊?當她玩轉職場的魄力是白混的呢啊!她就是太過於仁慈了,才會被這些女人們爬上頭頂欺負。
“夫人?”綠柳嗤笑一聲,一雙大大的眼中滿是不屑,“臉不紅氣不喘的敢自稱是夫人?誰不知道你這蠢女人當眾寫了一封休書?少爺和夫人沒有要你滾已經是給你留了情麵的,自己不收拾包袱滾蛋還在這裏賴著做什麽啊?以為我們龍家是難民收容所啊?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能收容?”
綠柳歎息的搖搖頭,挑釁的看向唐曼,“對,你說的沒有錯,我還不是少爺的姨娘,可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呢?你是誰啊?少爺的下堂妻?”
“我是誰我自己清楚。”唐曼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雲淡風情的樣子讓綠柳恨得牙癢癢,憑什麽一個下堂妻還能鎮定自若的做出一副淡然的樣子,“至於休書的事情就不用你一個賤婢操心了,夫妻之間哪有不拌嘴的?沒聽說過床頭打架床尾和嗎?難道你不知道?”
唐曼故作驚訝的看了看綠柳,“那封休書啊。”
“怎麽樣?”綠柳急切地問道。
“還能怎麽樣?當然是被我們少爺撕掉了啊?”蓮嫵很是解氣的開口,一副綠柳少見多怪的樣子,喜諄諄的道,“少爺疼愛著少奶奶呢!誰像是某人啊?不知道自己的本分,上門和主子挑釁?自己還不是主子呢!沒規矩。”
蓮嫵沒好氣的說道,言下之意綠柳聽得很是明白,兩個人從唐曼剛一進門就結下了梁子,可以說綠柳除了唐曼最恨的人應該就是蓮嫵了,而蓮嫵自然也是看不上綠柳,言語之間也沒有留下半分餘地。
“你。”綠柳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說的沒有錯,若是今日之事傳進夫人耳中,自己是討不到半分便宜的,這次的羞辱她記住了,這輩子的兩次羞辱都是這個賤女人給她的。
“夫人叫你過去。”綠柳心知自己耍嘴皮子絕對不是唐曼的對手,冷冷的瞥了一眼唐曼,等著她過門的,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個女人,綠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還請夫人您快些點兒,指不定就是商量綠柳進門的事情呢!既然您不走,想必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後綠柳還得尊稱您一聲姐姐呢!”
說完,綠柳看也不看唐曼和蓮嫵一眼,搖曳生姿的在唐曼麵前大搖大擺的走過。
“少夫人你看她。”蓮嫵氣得直跺腳,這個狐狸精竟敢上門來挑釁,是不是真的以後有了夫人寵著就可以肆意妄為了?蓮嫵氣惱的看向唐曼,“少奶奶,要不要奴婢偷偷地教訓她?這種女人就不能慣著,要不然指不定以後進了門就爬到您頭上呢!得讓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
她就真的不知道少爺是怎麽想的,蓮嫵恨恨的看著綠柳漸漸消失的背影,當初少爺對少奶奶那麽好,轉眼之間癡傻好了之後竟然要聽從龍夫人的話納那個女人為姨娘,夫人糊塗,難道少爺也是糊塗的嗎?這般想來,她寧願少爺仍舊是那個癡傻的少爺,至少。
蓮嫵心中一聲歎息,至少那個癡傻的少爺把少奶奶當成掌中寶一般疼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蓮嫵悄悄的看了一眼麵色寧靜無波的少奶奶,昨夜少爺竟然沒有回房。
哎!
“嗬嗬。”唐曼一聲輕笑,轉頭看向蓮嫵,語重心長,“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何必把她放在心上,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懂嗎?”
“額。”蓮嫵茫然了,什麽透過現象看本質,那是什麽東西?少奶奶說的話好深奧啊,蓮嫵誠實的搖了搖頭,“蓮嫵不懂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凡事不要看事情的表麵,而是多想想事物的深層含義。”唐曼笑罵一聲,“你啊,是不是整日想你的四兒哥哥,什麽都不去想了啊!怎麽這次四兒還沒上門探望他的蓮嫵妹妹呢?”
“少奶奶。”蓮嫵嬌嗔了一聲,想到四兒越發高大英俊的麵龐,和情意綿綿,臉上迅速飛上一抹紅暈,跺了跺腳,“您就笑話蓮嫵吧!他為什麽要來啊?再說他來不來和我有什麽關係?哼。”
“你就和我偽裝吧!”唐曼拉緊身上的披風,“不知道桂兒怎麽樣了?傷勢是不是比昨天好了一些?”
自那日回來,桂兒經過大夫的檢查,隻是皮外之傷,並沒有傷到筋骨,這讓唐曼懸掛的心稍稍的放鬆了一些,專門派人照顧著桂兒,天天上好的藥材都往桂兒的屋子裏送,每一天都去看她,看她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心中踏實了不少,桂兒這丫頭心思縝密,做事情滴水不漏,是個難得的。
“少奶奶,您就放心吧,趙嬤嬤在照顧著呢,這幾天身子骨已經大好了,倒是你又蒼白瘦弱了幾分,還是趕緊進屋吧,不然趙嬤嬤又該念叨著我沒有照顧好您了!”蓮嫵扶著唐曼,看著唐曼蒼白的麵色,又開始忍不住的絮叨著。
“我們先去娘親那裏吧,不知道娘親找我有什麽事情呢!”唐曼漆黑如深潭的眸光一閃,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不知道龍夫人這個時候找她做什麽,想到龍夫人,唐曼不禁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這個龍夫人是個心腸好的就是耳根子軟,大事情上還是不糊塗的,還是先去看看吧,畢竟自己還是龍家的兒媳,不能讓找到了把柄。
“可是。”蓮嫵欲言又止,眼中一抹怒色,經過上次的事情,蓮嫵對龍夫人的心情簡直是大打折扣,少爺剛剛病好就上門來送姨娘,竟然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綠柳那個狐狸精,誰不知道那個女人早在少奶奶剛嫁過來的時候就對少爺存了心思,那點攀龍附鳳的心思還能逃得過她的法眼嗎?哪知道還是被她得逞了,竟然還慫恿少爺接了那封休書,這些就不容原諒,還龍家的當家主母呢,在她看來,還不如大夫人呢,大夫人雖然是壞了一點,尖酸刻薄了一點,可是她關鍵時刻可是分得清裏外,知道護著自己人呢,可是她呢?
跟個牆頭草似的,被人家灌了幾句迷魂湯簡直就是不分東南西北和好賴人了,都是些什麽人哪?想當初少奶奶熬夜整理賬目,還不是為了幫她,可是現在呢?換來了什麽?
“那天她都那樣對您了,您還去做什麽?難道還真的像綠柳那個狐狸精所說?要去準備迎娶姨娘?”蓮嫵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馬上偷偷地看了一眼唐曼,見到唐曼沒有一絲異樣,心中才偷偷的放下心來。
“她是婆婆,無論她曾經說過什麽,做過什麽這一趟我還是要走的,不然就會落人家口舌的,再說了你還真的當你家少奶奶是受氣的小媳婦兒啊?”唐曼淡淡的一笑。
這些天她仔細的把事情想了個清清楚楚,從接手賬目,到被人刺殺,毓態度的奇怪轉變,所有事的事情都聯係在一起,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的不對勁,心中雖然恨毓對自己的不信任,不能一起麵對風雨的夫妻還算什麽夫妻?他這種做法就是把自己排除在心門之外,唐曼心中很痛,雖然也曾經想過一走了之,憑她現代人的思想和手段,到哪裏沒有立足之地啊?可是想到曾經對她全心付出的天兒,想著整日追著自己身後喊小媳婦兒天兒,唐曼心軟了,她要走也得走的正大光明,被人黑了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走人!
要想徹底的整垮萬姨娘有很多招數,可是她不想那麽輕易地就放過這個讓自己栽了個跟頭的老女人,當然要選一種對她來說最痛苦的方式,她不是喜歡呼風喚雨嗎?她就掐斷她呼風喚雨的人脈,她不是想要掌家之權嗎?雖然自己對那個不甚在意,可是萬姨娘在意,她就非奪來不可,唐曼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丫的,講陰謀詭計,她就沒有怕過誰。
就先清理自己院中的爪牙吧!唐曼心中笑道。自己院中一有什麽風吹草動萬姨娘那邊馬上就知道了,唐曼自己也留了個心思,細細觀察自己院中的人,這幾天終於讓自己給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走吧。”唐曼笑著,“莫要讓娘親等急了。”
蓮嫵不再說什麽,隻是靜靜的跟在唐曼的身後,心中雖然你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她相信少奶奶自有分寸。
這日的天氣異常寒冷,因為唐曼已經在外麵有一會兒,雖然有狐裘可是依然感覺到很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隆夫人的院子中走去,當唐曼趕到的時候,龍夫人正在屋中分配采買的奴婢們各種事項,桌上淩亂的堆著一堆賬本和采買清單,一看看到唐曼進門,馬上鬆了一口氣一般,心細的迎了上去,“唐曼啊,你總算是來了!”
唐曼要是再不來,她就得被這些賬本清單給折磨死,天知道她對這些東西是一點也不精通啊!
唐曼一看龍夫人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還是和從前一樣親密,再看散亂在桌上的賬本,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新年將近,要辦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往年的瑣碎事情都是萬姨娘插手的,可是經過自己上次的點撥,龍夫人對萬姨娘心中恐怕是有了一些芥蒂,萬萬不肯讓萬姨娘再插手賬目和錢財的事情,自己又實在是打理不來吧!
隻消一眼,以唐曼的玲瓏心思馬上看得通透,既然龍夫人像是沒事人一般,自己自然也得跟從,隻是麵上不動聲色的笑著,低眉順目的答道,“是兒媳這些日子疏忽了,沒有經常來給娘親請安,不知道娘親今日喚唐曼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這不是新年將近嘛,老爺在外地處理生意還沒有回來,可是前些天捎來信兒,說是今年你二叔三叔一家都要來過年呢,這不事情就變多了,現在天兒已經恢複正常了,以後啊龍家還是要交給你們夫妻打理的,你也得早點學習掌家啊!新年雖然很忙、事情很多,可是也是最鍛煉人的,你明白嗎?”龍夫人拉著唐曼的手笑道,心中想了想,自己一個當婆婆的,畢竟不是親娘,前些日子還和唐曼有些不愉快,雖然唐曼麵上不介意,可是自己怎麽可能拉的下老臉說自己實在處理不來這些事情,想來想去,這個理由還算是冠冕堂皇,既不丟了自己的臉麵,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窘境。
唐曼看著麵前笑的慈祥的龍夫人,心中暗暗笑道,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中心詞不就是隻有一個嗎,讓自己幫忙處理這些事情嗎?明明是自己處理不來,還打著讓她學習掌家的幌子,後麵還要加了一句你明白嗎?她明白,她當然明白,她可是明白著呢!要不是場合不對,唐曼真的想大笑幾聲,可是麵兒上還是得謙恭的答道,“謝謝娘親提攜,這些都是兒媳應該做的,兒媳愚鈍,以後還請娘親多多教誨。”
雖然自己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很想拍醒龍夫人那顆耳根子軟牆頭草隨風倒的腦袋,她也很想揭開龍夫人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大爺不想甩你,可是畢竟這是能接觸到掌家之權的好事,雖然方式不對可是唐曼心中還是巴不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