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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啦！”葉路淇擺擺手，“進去了就更加舍不得，走吧！”
    “真的不進去？”林晴又問了一遍。
    葉路淇咬著嘴唇：“不去了，回去。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和這個城市說再見了，或許不會再回來。”
    林晴歎了口氣：“別說什麽再見，不會再回來，你就算不想這座城市，難道就不想想我了？我可還是你兒子的幹媽呢！是不是？”
    葉路淇被她都笑了，抿著嘴，說：“好了，別鬧了，走吧！”
    兩人正要上車離開，身後工作室的門開了，一個人從裏麵送客人出來。
    正好看到了葉路淇轉身離開，那人急忙衝了過來。
    那個人愣了一下，繼而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大叫著：“學姐，學姐，你回來了？”
    葉路淇感覺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司徒展。
    說話間，司徒展就到了葉路淇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他有些激動，聲音在發抖。
    “學姐，你可回來了，你到底去了哪裏？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太好了。”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裏就閃著光，眼淚就圍著眼圈轉。
    林晴說：“喂喂，司徒展，你一個大男人別這麽婆婆媽媽好不好？見到淇淇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還哭了？”
    司徒展抹了抹眼淚，說：“是啊！應該高興，學姐平安無事，我高興，高興……”
    嘴裏的高興，眼淚還是抹不幹淨。
    以前林晴說司徒展是個小鮮肉，長了一張稚氣很重的大男孩的臉，總也長不大，總愛時不時地**和欺負他一下。
    看到他為難的樣子，林晴就覺得可愛。
    四年過去了，小鮮肉的那張臉還真沒什麽變化，依舊是那麽可愛。
    林晴也是好久沒見過他了，看著那張臉，說了句：“喂，司徒展，問你個事，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啊。”
    “我就知道，你這張臉肯定找不到女朋友，沒點滄桑感，看著總像是哪個高中的學生似的。”
    “林小姐，我都多大了，還高中學生。”
    “是啊！我也知道你的年紀挺大了，可這張臉……”
    說著，林晴伸手過去想捏一把，司徒展後退一步，躲開了林晴的“魔爪”，有些生氣地說：“林小姐，別動手動腳的鬧了。別忘了，你就是因為和我太親密，弄得滿城緋聞的，可沒少給我填麻煩。我記得你的年紀也不少了吧？你這樣子也會讓你男朋友吃醋的。”
    林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指著司徒展搖著手指：“你給記住！我沒有男朋友。”
    “那林方軒……”
    “他不是。”林晴斷然否認。
    葉路淇趕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別吵了，咱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司徒展，這四年你還一直在這裏工作嗎？”
    “是啊！”司徒展歡快地回答。
    林晴的聲音不冷不熱：“還是啊，淇淇都離開四年了，誰給你們發工資？”
    “是慕總。”
    葉路淇和林晴對視一眼，服裝店的幕後金主果然是慕廉景，他竟然還記得這個服裝店。
    葉路淇沒說話，林晴繼續問：“你說是慕廉景，那慕廉景來過服裝店嗎？”
    司徒展想了想，說：“沒有，這四年來，他從來沒有來過。”
    “那給的錢和四年前，也就是淇淇沒有離開之前有差別嗎？”
    “也沒有啊！林小姐你問這個幹什麽？”
    林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拍了下手，鄙夷道：“這就對了，我看啊！不是慕廉景還記得工作室，他大概忘了把這筆費用取消了。”
    林晴當然是不會說慕廉景的好話，她拉著葉路淇的手，對她說：“淇淇，我跟你講，我的推理是這樣的。”
    “推理……”葉路淇心想，你的那些胡思亂想哪次正確過，也好意思說是推理？
    林晴不管葉路淇臉上是什麽表情，自顧自地說起來：“以前慕廉景出錢支持你，用的都是網上轉賬，走的是他的私人賬戶。你走了以後，這個轉賬沒有取消，也就是一直進行著。他慕總家大業大，錢多的是，也不看重這一點點的小錢。自然就沒有發覺，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林晴的這番分析也有點道理，隻是葉路淇總覺得這些分析少了些什麽似的。
    她嗯了一聲，看看司徒展。
    司徒展兩手一攤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正每個月錢總是會到賬，說實話，若非如此，工作室隻怕早就倒閉了。”
    看來這個問題沒有討論下去的必要了，除非當麵問問慕廉景，可是，葉路淇是不會再去見他了。
    司徒展說：“學姐，你都回來了，怎麽不進去，你可是這裏的老板。”
    葉路淇搖搖頭：“別說什麽老板了，四年了，本來這個工作室一直是你在管理。說我是老板……算了，我早就不是了，對了，現在的生意好嗎？”
    一問這個，司徒展就麵露難色了。
    “生意……隻能說是湊合，學姐你也知道。本來咱們服裝店是想要自創品牌，但學姐你走了後，好幾個設計師都跳槽走了，我們也就隻好去接一些小單子，勉強還算過得去吧！隻是店裏的人也走了不少，沒辦法啊！”
    “那你……”
    “我……”
    司徒展剛想說下去，林晴一拉他的手，說：“好了，咱們在路邊上說話想什麽樣子，走，旁邊不是有家咖啡廳嗎？咱們去喝一杯咖啡。”
    司徒展的手被拉著，不去也得去。
    葉路淇猶豫了下，還是拗不過林晴，跟著一起去了。
    至於司機，林晴對他說：“你先隨便轉一圈吧！一個小時後在咖啡店外麵來接我們。”
    既然林晴發話了。司機也無話可說，要他等就等好了，反正他還落了個清閑。
    這個咖啡店以前沒有，至少在葉路淇的記憶裏，四年前這個位置不是咖啡店，而是一家餐廳。
    有句古話說的好，物是人非。
    現在這裏的情況正相反，人還是那些人，別的卻已經變了樣。
    司徒展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了眼麵前學姐葉路淇。
    “學姐，我能說句話嗎？你這次什麽時候……”
    “不行。”葉路淇不等他說完，就拒絕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不會留下。”
    通過咖啡店臨街的玻璃牆正好可以看到工作室。
    葉路淇的眼睛裏含著淚，嘴裏卻狠心說出了一句話。
    “過不了幾天，我就會離開這裏了，可能以後也不會回來。”
    葉路淇剛說完，司徒展一下子就急了。
    從桌子對麵跑過來，拉住了葉路淇的手，就像是怕葉路淇現在就會消失。
    “學姐，你剛回來怎麽就要走？你、你要去哪裏？”
    葉路淇搖搖頭，她不會把自己的去向告訴司徒展。
    要是跟司徒展說了，或許，慕廉景也會知道。
    司徒展說：“學姐，你再考慮考慮，留下來吧！這可是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葉路淇的搖頭更加堅決。
    “不，不會留下，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可以讓我留下的東西了。”
    “那慕總……”
    “不要提他。”
    不等司徒展提起慕廉景，葉路淇就打斷他的話。
    司徒展也知道，葉路淇和慕廉景之間的恩恩怨怨，更知道，慕廉景最近和秦可可訂婚了。
    他也不好再在這個問題上說什麽了，於是，隻好換個角度，再試圖勸說一下。
    “學姐，就算是不為了慕總，你也為了……為了……為了這個工作室。這可是你的心血啊！當初花了那麽多精力，你誰的放棄嗎？”
    一句話倒是提到了葉路淇心痛的地方。
    曾幾何時，葉路淇在這個工作室上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希望能像那些服裝界的傳奇一樣，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最後成為世界知名品牌。
    可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對於她，功名利祿如夢似幻，根本不值一提。
    葉路淇笑了，雖然笑得很苦，但畢竟是笑出來了。
    “不重要，放棄也沒什麽。”
    說出放棄兩個字的時候，她的牙齒咬住了嘴唇。
    這兩個真的很難說出來。
    她把臉側過去，有點想哭，好在最後還是忍住了。
    “學姐，你再考慮考慮，畢竟那工作室……”
    “好了。”林晴不耐煩地說著，“你們兩個墨跡不墨跡，來來去去不就是這點事嗎？好了，什麽都別說了，淇淇不想留在這裏，事情就是這樣。”
    林晴斬釘截鐵地說了。
    可司徒展還想說點什麽，林晴一瞪眼，他就把想要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氣氛有點尷尬，葉路淇想緩解一下氣氛。
    她對司徒展說：“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勸我，我以後沒準還是會回來，隻是不會太頻繁。”
    “哦，那樣……最好。”
    司徒展能說什麽，隻能這樣了。
    望著玻璃牆外的工作室，葉路淇又想起一件事。
    “司徒展，我還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麽事？學姐盡管說，隻要是我能幫你的絕對鞠躬盡瘁。”
    林晴笑了：“還鞠躬盡瘁，又不是要你赴湯蹈火。是吧！淇淇？”
    雖然林晴不知道葉路淇想要司徒展做什麽，但可以肯定，肯定不會為難他的事。
    畢竟葉路淇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她太了解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