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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字，他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看那表情就知道他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葉路淇想了想，也大致猜到華天什麽，她也覺得是該找個時間說個清楚。
    於是，她點頭同意：“好吧！我和你出去，不過時間不能太長。”
    “十分鍾就好。”
    “嗯。”葉路淇點頭同意，回過頭對慕廉景說，“我和他出去一下，十分鍾就回來。”
    慕廉景很不情願地揮揮手，嘴裏還不能表示不滿。
    “好了，你去吧！我沒事，我能照顧自己，我離癱瘓在**還遠著呢！而且，我現在正在加速恢複健康。”
    說著，他故意動了動胳膊，顯示自己很健康，讓她放心。
    葉路淇和華天樂出去了。
    慕廉景等他們一走，就揮動拳頭捶打了一下**頭桌。
    咚的一聲響，拳頭微微發痛發麻。
    他卻仿佛渾然不知，低哼了一聲，喃呢：“那個臭小子混蛋！我要不是受傷，非要衝上去和你打一架不可。”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嬌笑。
    林晴從門後閃身出來。
    “和他打一架，他可是警察，你打得過嗎？”
    “沒試過怎麽知道打不打得過……這有你什麽事，別瞎摻和。”
    慕廉景揮揮手，想把林晴打發走。
    林晴卻故意湊過來，討好似的笑了笑。
    “慕先生，慕總，慕老板，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的頂頭上司，我當然要站在你這邊。”
    “真的？”慕廉景不信。、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不過……”林晴指著門外，笑問：“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慕廉景被問得一愣，隨即就敏感的意識到了一些蹊蹺。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們說什麽和我有關係嗎？”這話說完了，慕廉景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無聊。
    他們說什麽當然和你有關係，因為葉路淇是他的老婆。
    林晴嗬嗬一笑：“你說呢！慕總，他們說什麽，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是嗎？”
    一邊說著，還過去拍了慕廉景的肩膀一下。
    慕廉景疼得眉頭緊皺，冷汗直冒。
    林晴見他臉色陡然變白，趕忙把手鬆開，接著就是連勝道歉。
    “抱歉，抱歉，我忘了你受傷了。”
    慕廉景顯然沒有把心思放在林晴身上，他對林晴勾了一下手指，示意她過來。
    林晴走過來，慕廉景低聲說：“你幫我過去聽聽，他們說的是什麽？”
    “這個嘛……”林晴一轉眼珠，故作深沉地說：“這個總是有點不夠光明磊落吧？慕總，是不是？”
    讓一個女人幫他去偷聽，慕廉景有些紅著臉：“事急從權。”
    林晴連著搖頭：“不懂不懂，什麽權不權的，別跟我說那些文縐縐的詞兒，聽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說，我很想知道，所以……我請你幫助我一下，這下明白了吧。”慕廉景終於把話直說出來。
    林晴啊了一聲，十分誇張地回應：“明白了，明白了。你不放心，怕淇淇跟著華天樂跑了。”
    慕廉景一急，趕緊拉住林晴，說：“你知道就行了，別這麽大聲說。”
    慕廉景一向都是個很豁達淡定的人，然而一旦涉及到了葉路淇，不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總也免不了會變得不像自己。
    林晴咯咯笑著：“好啊！我決定幫你，不過，不是幫你去偷聽，而是帶你去偷聽。你能下**嗎？我記得昨天你還出去走了一段呢！”
    “走倒是能走。”
    慕廉景摸索著下**，雖然腳一落地依舊感到一陣虛弱和無力，但好歹可以走路了。
    林晴回頭對著外麵拍了兩下手，林方軒從外麵走了進來。
    有他過來扶著慕廉景，有了林方軒的幫忙，慕廉景倒是輕鬆不少。
    林晴低聲說：“慕總，我們帶你去看看他們倆在做什麽。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不管他們做什麽，說什麽，你都不許生氣。再怎麽說，你和淇淇之間的夫妻關係已經停止了四年，在法律層麵上已經解除了。”
    “什麽解除了？哪個混蛋和你說的？四年就解除了……”話說到一半，他就繼續不下去了。
    因為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慕廉景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想起來，這是他和秦可可“訂婚”那天，他對林晴說的。
    林晴看到他吃癟的臉色後，非常得意地哼起了歌，讓林方軒帶著慕廉景一起走了出去。
    一開門，迎麵就是一陣涼風吹過來，冬天的寒意迎麵而來。
    “快過年了。”慕廉景有感而發。
    “是啊！快過年了。”林方軒也隨著他說了一句，“不過，今年不一樣，淇淇回來了。”
    慕廉景沉默了。
    葉路淇回來了。
    今年過年不再是孤獨一年。
    整整四年，大年三十都是一個人度過的。
    孤單、寂寞、憂愁，除了喝悶酒，什麽事都做不了。
    諷刺的是，之所以喝悶酒是因為孤獨，所以想麻醉自己，讓自己快點睡著了。
    可是，越是喝悶酒，也是睡不著，腦子反而越發清醒。
    這真是無比的悲哀啊。
    以前慕廉景覺得這些民俗節日無所謂，他受過高等教育，出國留學過，不會把這種民俗節日放在心上。
    可事實上，又有哪次他真的超脫在外。
    以前蕭絕也曾建議他到了過年時就出去旅遊旅遊，很多有錢人都是這樣，到了過年時就出去旅遊，以躲避應酬。
    可他不想那麽做。
    因為他覺得，過年時葉路淇可能會回來。
    雖然這種想法沒有什麽根據，也是希望渺茫，但他心中總是隱隱有著這樣的念頭。
    或許，當新的一年開始的那一刻，葉路淇會帶著孩子出現在門口，對他說，我回來了。
    當然，這個願望從來沒有實現過。
    又是一陣涼風吹過來，他清醒多了。
    林方軒停住腳步，慕廉景也跟著停下，抬起頭，看到葉路淇和華天樂就站在前麵。
    林晴小聲嘀咕一句：“就這麽幹巴巴的談啊？怎麽沒抱在一起呢？”
    慕廉景立刻瞪了她一眼。
    林晴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麽了。
    現在慕廉景可是他的老板，不能得罪。
    以前以為慕廉景站在對立麵，想著幹脆扳倒葫蘆灑了油，破罐破摔。
    那個時候，林晴對慕廉景可是敢打敢罵，那都是為了葉路淇。
    現在葉路淇回來了，而且和慕廉景的關係越發的好了。
    林晴當然也得修補一下和慕廉景之間的關係，省得以後被這個頂頭上司打擊報複。
    雖然林晴覺得慕廉景沒有那麽小心眼。
    可男人嘛，表麵上都很大度，誰知道哪天哪個時候會腦筋短路一下，突然小氣起來。
    三個人都沒有上前，也沒有出聲，而是躲在暗處，悄悄地聽著那邊兩個人說話。
    與此同時，再說說那邊的情況。
    華天樂把葉路淇叫到外麵，想著是直接問問她，到底怎麽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
    可這種事心裏想著很容易，真的要說出口，那就難了。
    走出來，到了外麵的走廊，麵朝著醫院的小公園。
    前兩天下了小雪，現在地麵上還殘留著一片片白色，走廊上有雨簷，地上都是很幹淨。
    華天樂看了一會兒，回頭對葉路淇說：“路琪，我和你認識也算很久了吧？”
    “大概吧！”葉路淇想了下，“如果不算四年前第一次見麵的那時候，大概也有大半年了吧！”
    “嗯，這麽久了，好多事都像是昨天發生的，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在街上水果的樣子。”
    回首以往，兩人都笑了。
    不遠處，慕廉景哼了聲：“套近乎，沒話找話，不過才認識了大半年，可我都認識她好幾年了。”
    林晴趕緊噓了一聲，示意慕廉景不要大聲說話，小心被那邊的人聽到了。
    慕廉景很不情願地閉上了嘴巴，臉色依舊不是那麽好看。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
    葉路淇主動說：“你找我出來不是有事情嗎？什麽事？”
    其實華天什麽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凡事總要是要起個頭。
    華天出來，可不說又不行。
    他猶豫了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路淇，我覺得，我比慕廉景更適合你。”
    “嗯，為什麽？”
    意外的是葉路淇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反問了一句。
    躲在暗處的慕廉景緊張起來，一揮拳頭捶到了牆壁上，“咚”的一聲響起。
    林晴再次噓了他一聲：“別發出聲音！這麽大聲很容易被發現的。”
    華天樂本以為葉路淇會拒絕他，沒想到葉路淇卻隻是反問他為什麽，這讓他一下來了精神。
    “首先，我比慕廉景更愛你。我不是有錢人，不會三心二意，也不會在外麵有很多應酬，用不著逢場作戲。比他安全，比他可靠，比他……更愛你。”
    說來說去，又落回到了“愛你”這兩個字。
    慕廉景氣得肩膀都顫抖了，他真的想衝出去。林方軒趕忙拉住了他。
    葉路淇嗯了下：“哦，就是這些嗎？”
    “當然，還有第二點就是……”華天樂的臉忽然紅了，“你是我的初戀，我會對你好，我也不會把你和別的女人作比較。因為你是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