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已醉死在你的眼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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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我已醉死在你的眼睛裏
    羅青桃愣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笑著:“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又要倒黴了。”
    草兒忽然湊了過來,緊貼著羅青桃的麵頰與她對視:“你別裝糊塗!他在等誰,你真不知道?”
    羅青桃嗤笑一聲,表示不知道,兼不屑知道。
    草兒卻神秘兮兮地道:“我還聽說,前兩日宮裏發出榜文尋找走失的皇後,那榜文上畫的卻是你的畫像--這件事你定然也是不知道的了?”
    今年的夏天來得早。五月天氣,已是十分炎熱。
    草兒每日不厭其煩地向羅青桃絮說著外麵的事。
    比如說,替新科狀元簪花曆來都是皇後的差事。此番中宮虛懸,便隻能由駱貴妃代行此職。
    比如說,北疆羌族近來有些不安分,赤營幾次請戰都被皇帝駁回,理由竟是不忍皇後的故舊冒險遠征。
    再比如說,皇帝已正式下旨替靖王賜婚,靖王卻再三固辭,幾次惹得龍顏大怒,連靖王的統兵之權都收回了。
    又比如說,靖王被禁足府中,卻怡然自得,近日竟請了師傅學習丹青之技,揮毫落筆,畫出的美人總是昭烈郡主的模樣。
    有這樣一個丫鬟在,羅青桃便想耳根清淨,也是不能的了。
    這日午後,羅青桃正在歇晌,忽覺眉心一點冰涼,癢癢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落在了上麵。
    她下意識地伸手擦了一把,耳邊立刻響起了一聲驚叫:“糟了!”
    竟是君瀚的聲音。
    羅青桃慌忙坐起:“瑞卿表哥?你怎麽來了?傷好些了嗎?”
    君瀚左手拿著一個精致的骨瓷方盒,右手拈著一支細筆,臉上有些訕訕的,沒有回答她的話。
    羅青桃見狀不禁皺眉:“表哥這是在做什麽?”
    君瀚苦著臉道:“我本想在你的眉心畫一朵梅花的,被你這麽一擦……”
    “成花貓了?”羅青桃皺眉。
    君瀚忽然提起筆,飛快地在她眉間點了兩下,展顏笑了:“這樣也好看!”
    羅青桃一時僵住,呆了半晌。
    君瀚獻寶似的把手裏的骨瓷方盒遞過來,笑吟吟道:“這是我親手替你淘的胭脂膏子,丫頭們說還不錯,你試試看!”
    “你……真的是瑞卿表哥?”羅青桃愣愣的,像在看一個怪物。
    前幾日草兒說他開始學丹青,她已感到不可置信,如今……
    一個隻懂得戎馬倥傯的莽漢,如今竟做起了閨閣裏頭作養脂粉的勾當,這簡直……驚悚,太驚悚了!
    君瀚見她不接,立時急了:“我聽人說,玫瑰花淘的胭脂最是豔麗,兼之留香持久,最受女孩子喜歡的……你若不喜歡,我再換別的花做去?”
    “不必不必,玫瑰就是最好的了!”羅青桃慌忙伸手搶過瓷盒,收了起來。
    這麽驚悚的事,發生一次已經太多了,她可沒有那個勇氣再麵對第二次!
    見她收下,君瀚立時喜形於色,一雙眼睛亮閃閃的,隻差沒有冒小星星了。
    羅青桃卻隻覺渾身不自在,尷尬得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君瀚抬手幫她將發絲捋到耳後,笑道:“因你自幼不肯在妝扮上下功夫,我才動了這個念頭。如今看來,倒是多此一舉了。你本來的臉色已經比這胭脂更顯嬌豔,當真是‘傅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這胭脂倒沒有用武之地了。”
    羅青桃避開目光,不肯與他對視,隻淡淡道:“瑞卿表哥又來打趣我--看你如今的閑情逸致,想必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君瀚拍拍胸口,笑道:“早就好了!小桃子若是不信,咱們切磋切磋?”
    羅青桃知道這是玩笑話,仍配合著作出驚恐之態來,縮了縮肩膀笑道:“切磋就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說笑之間,她的衣袖滑了下去,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來。
    君瀚本來溫和地笑著,此時忽然變了臉色。他一下子撲了過來,抓住羅青桃的手臂急問:“這是什麽?!”
    羅青桃低頭一看,心中不禁大叫“糟糕……”
    她的手臂上新傷壓著舊傷,都是她自己的“傑作……”隻因這兩日換了夏裝,衣袖俱是輕薄的料子,滑下來的時候難免會露出幾分痕跡。她自己是不在意這些的,誰知一個沒留神,竟會落到了君瀚的眼裏!
    羅青桃飛快地閃過幾個念頭,忙按住衣袖,勉強笑道:“不小心劃傷的而已--我又不是沒受過傷,這麽緊張做什麽?”
    君瀚顯然不信她的話。他堅持抓住羅青桃的手臂,怒聲道:“給我看看!”
    羅青桃自然不肯。她拚命護住衣袖,急道:“表哥,男女有別,你……”
    沒等她一句話說完,君瀚已將她的衣袖擼上去,看到了那些深深淺淺的、猙獰可怖的傷痕。
    他的眼睛立時變得赤紅起來:“他竟敢這樣待你!”
    羅青桃慌忙否認:“這都是我自己傷的,真的不怪他……你看,這個角度,不可能是別人弄傷的!”
    君瀚皺眉看了很久,仍是將信將疑。
    羅青桃覺得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人窺探到了,不禁滿心羞憤,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這傷痕是她一個人的事,她不想被人知道,尤其不想被她在意的人知道!
    君瀚卻不知她心裏的念頭。
    他顫抖著手撫過那些蜈蚣般的疤痕,沉聲問:“為什麽要弄成這樣?你在折磨你自己嗎?為了他?”
    羅青桃無言以對,隻得強笑道:“以後不會了。你看,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其實,這樣的傷痕幾乎每天都會有。但她的身體自愈速度異於常人,明明是幾天前新傷,看上去卻至少半月有餘了。
    君瀚陰沉著臉,緩緩放開了她的手臂:“為他,值得嗎?”
    “不值得,所以以後不會了。”羅青桃反抓住君瀚的手,費力地仰起頭,送他一個真誠的笑容。
    她急於向君瀚表達她的真誠,卻偏偏忘了,此時她的眉眼、她的容顏,已不再是從前清純無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