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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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君瀚糊塗了。
羅青桃猜到了他的疑惑,卻無法解釋,隻得捧著臉靠在君洛懷中,勉強笑道:“南越的三皇子妃,醫術還是不錯的。”
君瀚的臉色並未緩和。
羅青桃很想單獨同他說幾句話。但是,看君洛的臉色,這個願望怕是不能實現的了。
思來想去,她隻得抱緊君洛的手臂,向君瀚笑道:“如今我也算是熬過來了……俗話說‘否極泰來’,咱們兄妹的黴運,差不多也該到了盡頭了!表哥,聽說你受了傷,我急得寢食難安,總想著要來看看你……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咱們還有的是好時候呢!”
君瀚並未答話,隻是微微地眯著眼睛,死死盯著二人交纏的手臂。
“你出去。”盯了半晌,君瀚忽然開口,冷冷地道。
羅青桃一時愣住,手足無措。
君洛笑著推開了她:“四哥大約是有話要同我說,你出去走走也好。”
羅青桃越發放心不下,說什麽也不肯走。
顧惜惜站起身來,走到羅青桃的麵前低頭斂衽:“聽說郡主喜歡淩霄花,王府後麵園子裏恰好開了不少,郡主能否賞光一遊?”
羅青桃皺緊了眉頭,想不出該如何答話。
君洛笑著將她推出兩步:“去吧。”
羅青桃沒有法子,隻得跟在顧惜惜的身後走了出去。
顧惜惜腳下所走的確實是往後花園去的路。可是羅青桃是最不喜歡淩霄花的。
一路沉默,她覺得應該找句話來說,卻實在想不出該說什麽。
靖王府的花園,羅青桃是熟悉的。因為君瀚不肯在這上麵用心,所以這園子的格局十餘年來都沒有變過。
進了園子,羅青桃便不肯跟在顧惜惜的身後。她四下張望了一番,轉身走向西麵牆角,一片紫薇花開得正盛的地方去了。
顧惜惜隨後跟了過來,秀眉微蹙:“郡主不來看淩霄嗎?”
羅青桃皺眉:“我最厭淩霄。花朵那麽大,形態單薄卻不纖弱;顏色又紅不紅黃不黃的,俗豔粗笨,有什麽好看?我以為你這種清雅高貴的女孩子,該喜歡的是蘭花、白梅之類,至不濟也該喜歡百合或者玉蘭,不想顧小姐卻頗有幾分與眾不同。”
顧惜惜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抿嘴露出一個笑容:“想不到郡主竟是我的知音。我最喜歡的花,正是那‘玉為肌骨雪為魂’的白梅。”
羅青桃看到她的笑容,心中忽地有些自慚形穢,隻得勉強笑了一笑,別過臉去。
顧惜惜卻提著裙角走了過來,翩翩然在她身旁坐下:“我也不喜歡淩霄花,但是王爺喜歡。我以為……我以為王爺喜歡的東西,郡主多半也是喜歡的。”
“為什麽他喜歡的東西,我就該喜歡……”羅青桃皺緊了眉頭。
但她很快就頓悟了。
領會到顧惜惜的意思之後,羅青桃心下有些惱。
但是,有些話,卻是不好當麵說出口的。
羅青桃斟酌許久,隻得作出漫不經心的姿態來,悠悠笑道:“說起來,我跟瑞卿表哥,竟從來都沒有誌同道合過……他沉穩端嚴,我放誕輕浮;他文武雙絕,我狗屁不通;他胸中裝著家國天下,我眼裏隻有兒女情長;他說女孩子應該喜歡短劍飄逸輕靈,我卻隻喜歡長鞭剛猛霸道……若非姑母薨逝之前反複叮囑表哥照料於我,他隻怕早就不肯理會我了吧?”
顧惜惜蹙起了好看的眉頭,探究地看著羅青桃,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幾分門道來。
羅青桃坦然地任她看著,眯起眼睛笑道:“我自幼在軍中長大,說話粗俗慣了的,表嫂可不要見怪。”
顧惜惜垂下眼瞼,神色黯淡:“這怎麽能叫‘粗俗’呢?他總說你性情率直、天真爛漫,不像我扭捏作態,虛偽庸俗……”
羅青桃有些尷尬,許久才笑道:“瑞卿表哥的嘴巴還是那麽壞?遠卿從小就討厭他,說他心口不一,是天底下最不實誠的一個人。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他還是那樣!”
顧惜惜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慌忙低頭掩飾了,許久才低低地問:“你說他……心口不一?”
羅青桃搖頭笑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自幼愚蠢不堪,所以他們在我的麵前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然我不會懂的……但是我不止一次聽遠卿說過表哥性子別扭。細想想也是……對於真正討厭的東西,瑞卿表哥是連看也懶得看一眼的。他若說什麽不好了,那多半是留上心了!”
顧惜惜終是沒忍住,悄悄地彎起了唇角。
羅青桃鬆了一口氣,狠狠地搖了幾下扇子。
顧惜惜望著麵前的一樹紫薇花看了很久,忽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跟傳言之中的昭烈郡主有些不一樣。”
羅青桃抻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誰又能跟傳言之中一樣呢?”
“那倒也是。”顧惜惜笑了。
羅青桃伸手拉她起身,笑道:“那兩個病號從小就不對付,這會兒沒準要打起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顧惜惜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若是真打了起來,那必定是因為你!”
羅青桃舉雙手大叫“冤枉……”:“先前襄王跟瑞卿表哥打,好事者都說是因為我;後來遠卿跟襄王反目,天下人又說是因為我;到如今瑞卿表哥跟遠卿過不去,大夥兒還說是因為我……我若真有那麽大的本事,又何至於被人丟來丟去的混了這麽些年!”
對這番感慨,顧惜惜倒是深表讚同:“史書上動不動就說‘紅顏禍水’,倒好像從古至今所有的壞事都是因為有個壞女人在,殊不知那皇帝本來就是壞的,縱使女人再好又有何用?說到底,不過是男人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羅青桃聽得連連點頭:“正是這個理兒!”
顧惜惜忽地白了臉色:“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羅青桃拍拍她的肩膀,大笑起來:“是那個意思又何妨?他本來就是個昏君,有我這個妖孽在身邊,那是恰恰當當,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