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咱們該圓房了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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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咱們該圓房了吧(2)
    先前她曾疑心每餐的飯菜之中有問題,為此嚐試過絕食絕水,但並沒有效果。
    饒是這樣,那位太子殿下竟依然不放心。不管是趕路還是投宿,他隻要稍稍離開片刻,就會叫人用鐵鏈將羅青桃鎖住,鑰匙由他自己拿著,不肯假手於人。
    羅青桃覺得,再這樣癱下去,她多半要真的廢掉了!
    這段時日,她使盡了渾身解數,仍然沒能打聽到君洛的確切消息。
    馮恩甫的人,嘴巴真叫一個嚴!
    不過,從侍衛們的言談之中,她還是了解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據說如今從大梁通往西楚的每一個路口都設了關卡,盤查極嚴,許進不許出。
    這似乎就是他們這一行人走走停停、常常露宿荒野的原因了。
    羅青桃暗暗地想著:大梁既然在路口設卡,附近必然有張貼榜文的地方。如果有皇帝駕崩的消息,這些地方不可能不知道吧?
    出於這種推斷,再加上馮恩甫這幾日的臉色也並不好看,羅青桃隱隱有種感覺:君洛應該還活著!
    在馮恩甫的麵前,羅青桃把自己的心緒隱藏得極好。
    給飯就吃、給水就喝、問話就答,要多乖有多乖。這幾天裏,她一次也沒有主動提起過君洛,也沒有主動說過任何一句讓太子殿下不愉快的話。
    她不怕對方知道她在裝假。
    同馮恩甫說話的時候,她隨口而答,謊話連篇,完全沒有打算讓他相信。
    那位太子爺倒也是個有意思的,明知她口中沒有一句真話,居然還是願意每天過來同她說話,一說就是兩三個時辰。
    這樣相處下去,日子似乎也並不是那麽難熬。
    隻有羅青桃自己知道,這幾個日夜,她的心像是架在火上烤著,從外到內,寸寸焦灼。
    第六天,隊伍停宿在一座極隱秘的、頗為寬敞整潔的院子裏,沒有再趕路。天色剛蒙蒙亮,馮恩甫就來了羅青桃這裏。
    羅青桃算了算日子,已猜出了他的來意。
    明日便是第七天了。這位太子殿下以為自己身中劇毒,七日必死。所以,這會兒他的心中一定很煎熬吧?
    那位鬼醫,似乎並沒有來呢!
    看到馮恩甫臉上難以掩飾的憔悴,羅青桃便覺得心中十分歡暢。
    但她並未表現出來,反露出淡淡的憂色:“你的傷還沒好嗎?”
    馮恩甫冷笑一聲,將一張小小的紙片遞到她的手中:“大梁都城來的飛鴿傳書。”
    羅青桃平靜地接過,展開。
    薄薄的紙片上草草寫了幾個字:“梁帝崩。諸王奪嫡,無人治喪。”
    羅青桃“哦……”了一聲,隨手將紙片捏成一團,丟到了馮恩甫的身上。
    “你不想說點什麽?”太子殿下皺起了眉頭。
    羅青桃麵無表情:“我該說什麽呢?”她的從容,讓馮恩甫大為惱怒。
    他冷笑道:“你還是堅信他沒死對吧?忘記告訴你了,我那日確實中了他的毒劍,可是我有龜髓續命丹!你的大梁皇帝身上可未必有救命丹藥,他身中劇毒、心髒中劍、暴屍荒野,你覺得他有不死的可能嗎?”
    “死就死了,有什麽好說的。”羅青桃語氣淡淡。
    馮恩甫明知她這話並非發自真心,仍覺得心中舒暢了幾分。
    他抓住羅青桃的手,微微翹起了唇角:“你能這樣想,那最好。你看,君洛無才無德,當了幾天皇帝,搞得大梁萬民騰怨……如今他無後而終,他的兄弟隻顧忙著爭奪皇位,連個給他治喪的也沒有,搞得天下百姓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死了!由此一事,足見他為人如何!這麽一個人,你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你說得有理。”羅青桃的麵色依舊平淡。
    馮恩甫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語氣溫柔:“別硬撐了,我不介意你為他哭一場--隻要哭過之後,你能試著接受我就好。”
    “好。”羅青桃順從地應了,卻完全沒有要哭的意思。
    馮恩甫一時反倒有些迷惑,猜不透她是信了還是不信。
    事實上,從這次將她捉來之後,他就再也看不出她的心思了。
    她對君洛似乎是深情的,又似乎全然無情。她的謊話說得太多,他已不敢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於是此時此刻,他也隻能獨自迷惑了。
    這幾日,馮恩甫一直在猜疑和憂慮之中度過。
    但是今日,他的耐心用完了。
    他厭倦了陪她假裝月靜好,也厭倦了這種猜來猜去的遊戲。
    他攥緊羅青桃的手腕,強迫她注視著他。
    羅青桃平靜地與他對視,從容不迫:“怎麽了?”
    馮恩甫灼灼地盯著她:“你還是不相信?”
    “相信。”羅青桃的眼中滿是真誠。
    她相信。
    她相信那人與她心有靈犀;她相信那人不會輕易丟下她;她相信此時自己心中不肯熄滅的那一團火焰,是堅持要同那人相聚的不屈信念!
    相交日久,她同君洛之間已經形成了某些奇妙的默契。
    比如說,她聽聞馮恩甫身中劇毒,稍加思索便猜出那是君洛的謊言;而幾番試探之後,對方的反應也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想!
    對於君洛,她真的已經很了解了。他身上從不帶致人死命的劇毒,但危急時刻,隨口說一句謊話來擾亂對方的心神,那是他最擅長的事!
    那個從來沒正經的君遠卿啊!他有一千種方法讓敵人功敗垂成,他怎麽會輕易死掉呢?
    羅青桃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馮恩甫像見鬼一樣看著她:“他死了,你不傷心?”
    “為什麽要傷心?”羅青桃反問。
    “你不是跟他……”馮恩甫說不下去了。
    跟他怎麽樣呢?
    他不願回憶他曾經看到過的那些片段,更不願把那句話說出口。
    可是他所看到的,又能說明什麽呢?
    這個女人是一個殺戮的機器,是戰場上的修羅,收割人頭如同割麥……她真的會有“情……”嗎?
    馮恩甫發現,他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女人!
    這幾日,暗中監視她的人都說她表現得十分平靜,不哭不鬧,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