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西洋陰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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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西洋陰蠱
    劉伶回到家裏,妻子一見,知道又醉了,和往日一樣,忙去侍候。
    劉伶高枕在榻上,自覺這一醉不同往日就對妻囑咐說:“人生總有個到頭的一天,隻要死得痛快,也就瞑目了,我死後,你就把我埋在咱那酒缸旁邊,在世我愛吃酒,死後我還要醉倒在九泉。”說完,就漸漸地死去……
    劉伶叫酒魘死了,劉妻怎麽能不痛傷呢?她痛痛地哭了一場,然後把丈夫埋葬了。但是,沒有埋在酒缸旁,而是埋在了城南的一眼清泉旁。
    月缺又圓,每到月圓的時候,那酒館老頭兒就在劉伶的名下,畫上一個形似月輪的圈圈,等畫到三十四個圈圈時,杜老頭兒掐指一算,劉伶已到酒醒之日,於是,他就準備去刨墓、討帳。
    杜老頭兒來到劉伶家裏,對劉妻說:“劉先生吃酒千日醉,已到了酒醒之時。”劉妻沒有聽完,就感傷地說:“老先生,你何必這樣說,人死哪會複生?”杜老頭兒忙解釋說:“劉先生吃的是‘千日醉’,是醉,不是死。”
    劉妻略帶慍色說:“老先生造的酒又不是王母娘娘蟠桃會上的仙酒,哪有一醉千日複醒的?”
    杜老頭兒見勸不醒劉妻,就悶悶地走了出來,他一路想:劉伶的妻子不知道酒的奧秘,不願意刨墓,我去刨嗎,必然會引起誤會,落下個刨人墳墓的壞名。
    可若是不刨,劉伶到時間酒醒後,必然會因為憋悶而真的死去,這如何是好?他邊走邊想,想著想著,眉頭漸漸地展開了,頭兒也抬起來了,急急地走回酒館。
    天黑後,在頭更鼓打過後,杜老頭兒偕同酒二,掮上钁頭,鐵鍁,出了酒館,向劉伶墳上走去。
    兩人來到墳墓前,就動手刨起來,一直刨到三更過後才露出花棺。
    兩人一見花棺,欣喜非常,就忙去橇棺蓋。棺蓋揭開後,一股子濃鬱的酒氣,直衝上來,立即就把酒二衝倒了。杜老頭兒一見,對酒二說:“得了,你這一醉,也少不了百日。”隨即把酒二送出墓穴。
    杜老頭兒回到棺材前,見劉伶已坐起來了,情不自禁地說:“先生已經醒過來了?”
    劉伶聽到有人說話,睜開惺忪的雙眼,借著月光仔細地一看,哎呀,自己怎麽坐在土坑的棺木裏,莫非自己已經死掉了?
    再一細看,麵前站著的不就是那酒館的老頭嗎?於是,他迷惑不解地問:“我是死掉了,還是做夢?”
    老頭兒哈哈大笑,說:“劉先生是吃了醉了,酒後複蘇的。”劉伶忙問:“老先生貴姓?”“我叫杜康,是來討要酒錢的。”一句話說的劉伶恍然大悟,忙起身作揖施禮。
    東方發白,晨曦飛起的時候,劉伶偕同杜康,回到家門前。叩開門,妻子一見,不由得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了幾步。
    她驚疑地盯著三年未見的丈夫,說不出話來,劉伶和杜康一看,相視而笑。劉伶忙對妻子說:“是杜兄救我複生,快過來謝過杜兄。”
    妻子一聽,驚喜得淚花撲簌簌地順臉直流,她連忙對杜康深深地拜了再拜,還說:“杜老公可是個大恩人。”
    劉伶偕同杜老頭兒,走進家門,把他讓在上位上,劉妻連忙取來清茶,親手捧給杜康。於是兩個論酒說釀,促膝相談,直談了三天三夜,還是不忍分離。後來,劉伶搜尋完家財,湊齊了酒錢,雙手捧給杜康。
    杜康接錢在手,撫了又撫,歎息地說:“銀錢可以通天地,也可以黑人心、絕親友,傷骨肉。今日我不是為討錢而來,是為了尋覓同道而來,老弟你就跟我走吧!”
    於是,兩人出得劉伶的家門,攜手並肩,有說有笑地向南去了。
    從那天起,當地再也沒有人看見過杜康、劉伶。後來,當地人為了懷念釀酒的大師杜康,就把他住過的村莊稱為杜康村,至今仍在。
    ……
    言歸正轉,雖說劉伶一醉三年著實誇張,但也從側麵說明這杜康酒的勁道還是夠大。不知不覺間,兩瓶陳年杜康已見了底,小虎已經躺在地下鼾聲如雷,阿毛也爬在小虎腿上留著口水,昏睡過去。
    因為有心理準備,古三自己並沒多喝,所以還是比較清醒。看見小虎和阿毛已經倒下,他便假裝帶著酒意大聲地喊道:“起來了,這才那到那,咱們接著喝。”一看兩人沒有任何反應,他便立即取下小虎身上的鑰匙,打開了牛棚。
    牛棚裏黑暗潮濕,黴味撲鼻,令古三不自覺的就掩起鼻子,但馬道人卻是盤腿坐在地上,正在閉目養神。
    古三心裏一陣難受,輕輕叫道:“馬道人,我來接您出去了。”
    馬道人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古三站在麵前,似乎也是吃了一驚:“三啊,你是怎麽進來的?”
    古三把大致的情況和馬道人說了一遍。
    馬道人聽完後歎了一口氣,突然自語道:“哎!該來的始終會來啊!”
    古三聽不太明白,但是急於救他出來:“馬師傅,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出去。”
    馬道人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出不去了,這是天意,也是注定我必有此一劫。”
    馬道人的話,聽的古三一頭霧水,但在眼前的情況下也不好多問,於是焦急道:“馬道人,你那麽大本事,怎麽會出不去?我先帶你出去,咱們出去以後再說。”
    “傻孩子,我已經中了西洋的陰蠱之術,沒有他們的解藥,三日之內必死無疑。哎!也是我大意了,我現在沒有半點行動能力,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他們無非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一些他們想知道的東西。”
    古三對蠱術還是有點了解。蠱術是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過去,在中國的鄉村中,特別是南方苗人的苗寨中,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虎色變。
    製造毒蠱的方法很多,但基本上將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晰蠍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齧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
    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貓蠱、蠍蠱、蛤蟆蠱、蟲蠱、飛蠱等。
    但是文革以來,這民間的蠱術基本上和拜神敬仙之類的行為,被一起劃歸為封建迷信一類,是會被抓起來批鬥遊街的。
    可是,馬道人嘴裏說的陰蠱,古三卻並沒有聽說過。
    “滴—滴—滴”正在說話當口,牛棚後麵的村委會裏突然傳了汽車的喇叭聲。
    馬道人略一沉思,伸手從綁腿帶裏拿出一本泛黃的黃皮古書,正色道:“這是一本已經失傳的秘書,你要好好保管,對你以後必然大有用處。不過,此書關係重大,千萬不可輕易示人,否則,恐招來禍事。”
    古三把書接了過了,書的封皮皺巴巴的,已經泛黃,但上麵著有(蓋寰玄經)的四個黑字卻是清晰可見。
    古三迷惑地看著:“馬道人,這書……”
    “這裏來人了,你趕快出去。”馬道人打斷了古三的話:“這書上的東西你要是不太懂,就去趟王屋山靈都觀,找掌門王真人,順便告訴他我在這裏的情況。快走,來不及了!”
    ……
    村委會的大院裏,黃專員從一部京城牌照的車上走了下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年輕的女子。
    年輕女子帶著白色花邊手套,身披一襲輕紗般的黑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一頂黑色禮帽,麵容秀美絕俗,隻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顯然,在那個動亂的年代,這是明顯的西洋穿著。
    兩人剛走下車門,穀天平已經披著一件墨綠色的軍大衣跑進了院子裏,氣喘噓噓地說道:“黃專員,我剛在家接到報信,說您要過來,就趕忙起床,可還是遲到了一步,實在是對不起啊!”
    “穀村長,深夜打擾,實在是抱歉,但上級指示,不得不來啊!”黃專員微微一笑,回應道。
    “哪裏,哪裏,看您說的,都是為了革命事業嘛!其實黃專員您日理萬機,這麽晚了還執行公務,著實令我們感動,是我們穀村學習的楷模啊!”穀天平拍著馬屁繼續道:“您看您有什麽吩咐,我立刻去辦。嗬嗬,這天挺冷的,要不,咱先到屋裏去喝杯茶,正宗的信陽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