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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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想逗逗她,挺好玩的。

    可是小丫頭一本正經的說他太會撩。

    撩,是什麽意思?他向小丫頭請教。

    “長得好看的男人說些曖昧不明的情話,聽得女人臉紅心跳,瘋鹿亂撞,此為‘撩’。

    長得醜的男人說同樣的話,聽的女人惡心反感,心裏發毛,此為‘性騷擾’。”

    小漣漪說他屬於前者,太會撩,經驗豐富,情商過高。

    都不需要結合語氣語境,他判斷得出,這肯定不是讚美。

    她還汙蔑他交過跟多個女朋友……

    連崢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的吃麵,不想說話。

    他要怎麽解釋?

    最該向往愛情的年紀,他想的、說的、忙的,沒一件事兒跟愛情有關。

    等過了那青春萌動的年紀,沒遇到那個對的人,不願隨意將就於某個追求者。

    拖到現在,習慣了,也從不覺得寂寞。

    淩隆曾在某一次酩酊大醉之後,出言調侃他性冷淡。

    他也曾深以為然。

    但是現在想想,大概是心裏早藏了個人,縱使身份在變,年齡在變,想法在變,唯有親近的感覺不變。

    從很早很早以前,那顆心裏的位置就滿了,再沒空間給其他人。

    對於他的過去,他自己想的跟外界看到的出入很大。

    真正的重逢要早於她所認知小那天。

    他一開始狂喜,然後調查試探,小心翼翼,不敢貿然上前。

    一是怕這些年的時光和時光裏的人,將她帶向了一個沒有他的位置。

    再就是怕她發現了他體麵背後的肮髒。

    哪怕隻是想象,都承受不了她一個嫌惡的眼神。

    可是當他驚覺,他所靜心等待的,精心嗬護的小花骨朵就要被人連根拔起,他慌不擇路的顧不上那許多。

    阻止,用盡各種辦法阻止。

    最後不惜用她最排斥的辦法,也不想形單影隻,麵對小花被拔走後留下的坑洞。

    可在她眼裏,他似乎早已過盡千帆。

    ……

    麵是無辜的,營養豐富,味道特別香。

    他也是無辜的,有口難言,心裏有點兒委屈,又有點兒生氣。

    挺微妙的一種情緒。

    一個大她整8歲的男人,沒一點過往情史,會不會顯得很奇怪?

    躊躇半晌,他緩緩開口:“小漣漪,我沒交過女朋友。”

    這孤注一擲的澄清沒有得到回應,他抬頭一看,小丫頭趴桌上睡著了。

    挫敗感直擊心靈,連崢放下空碗,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起身來到她身邊。

    幾縷發絲蓋住她的側臉,他抬手掖好,手尖觸感很棒,皙白柔滑的臉頰肌膚就像剝了殼的荔枝,想貪戀流連,細細把玩,又擔心不小心碰壞了,心裏矛盾得很。

    他把麵碗挪過來,就坐在她旁邊,一點一點的吃完,剛才坐的有點兒遠。

    越來越舍不得朝她發脾氣,在他眼裏,她像極了澄澈的藍天,他不想製造一點陰霾去汙染。

    看她不高興了,急切想要哄著,慣著,順著,不講理由,無視原則。

    一切行事準則在她麵前化為泡影。

    他認命的想: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所謂一物降一物,他算徹底栽在這磨人的丫頭手裏……

    翌日在公主風大床上醒來,顧漣漪猜測,必定是那個情史豐富的家夥把她運上來的。

    至於怎麽運上來的,她紅著臉,不去想象。

    起床後沒看到他,知道商人時間靈活,卻沒有真正的休息日。

    這是高考前的最後一個休息日。

    顧漣漪自己複習了一會兒,沒氣氛。心裏長草一樣,看不進去。

    拿起手機呼叫‘我與三個傻麅子’群全體成員,很快,大家達成一致,相約溫家,一起刷題。

    紀家跟溫家同一個軍區大院兒,兩棟小別墅遙遙相望。

    陳莽載著顧漣漪,接了一趟尚珂,將她們安全送到崗亭。

    他的車屬於外來車輛,開不進去。

    溫家勤務兵很快把她們認領走,倆人一上樓,就見溫秋霜穿著家居服,捧著奶蓋蛋糕大快朵頤,顧漣漪奪了下來,“這一塊下去,你需要把自行車蹬出火星子,那樣差不多能消耗掉百分之十。不嫌累你就吃,胖瘦是其次,你就不怕總吃這些,腦血管塞住卒於盛年?”

    蛋糕在溫秋霜的嘴前麵交接,尚珂很是自然的拿出門,扔了。

    顧漣漪滿意這份默契。

    她今天穿的長T設計很有意思,一邊的側腰部位有一個人超大的兜,她從裏麵掏出一個核桃,舉到溫秋霜鼻尖前,“砸了,補腦。”

    緊接著又源源不斷的掏出來至少20個,“都砸了,以形補形。”

    被奪了食物的溫秋霜氣不順,打電話給缺席的紀中野,一聽他還在睡,頓時數落一番,氣順了才掛斷。

    “他一會兒來?”

    溫秋霜憤憤點頭,似乎想起什麽,看著顧漣漪欲言又止。

    從書包裏掏出給大夥打印的卷子,分發下去,“看我幹嘛?我臉沒洗淨?”

    “你……知不知道咱學校有個叫趙蕊的?”

    她嚼著核桃仁,“趙蕊?沒印象,不認識。”

    尚珂大概清楚,“高二的一個女生,就是上次懟記者那回,挨了一下的那個。貌似最近被欺負的挺慘,‘南人幫’的手筆。”

    顧漣漪和溫秋霜同時皺眉,“男人幫?”

    “南,東南西北的南,五人的混混群體,並不入流,但乖孩子們很是懼怕。”尚珂解釋。

    顧漣漪眉頭皺的更緊。

    溫秋霜說:“昨晚上大群裏傳開的,說是高二2的趙蕊倒了黴,不知道怎麽就惹了那麽幾個瘟神,有人不地道,人家臉上被簽字筆寫了‘賤人’、‘女表子’之類的字眼,不僅興高采烈的圍觀,還拍了照發出來給大家‘分享’。”

    “給我看看。”顧漣漪朝她伸手。

    留言很多,看得出大家討論很是激烈,她滑了很久才看到照片。

    鏡頭下的女生,長長的留海被澆濕,胡亂粘在臉上,臉上的字體歪歪扭扭寫的很粗,寫字的人心地惡毒,用的是粗油性筆,字跡至少要一個禮拜才徹底洗的幹淨。

    照片底部還有一隻比‘耶’的手,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趙蕊的屈辱和絕望。

    “這個南人幫的頭兒,是不是一個叫南哥的?”

    尚珂點頭,“對,本名叫張偉國。”

    溫秋霜嗤笑,“白瞎了爹媽給取的正派名字,自封南哥,該不會是90年代港片看多了,以為自己是古惑仔,是洪興陳浩南吧?”

    尚珂知道得多一些,“就是你想的這樣。”

    良久,顧漣漪說道:“你們覺不覺得這趙蕊跟我很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