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酒精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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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親吻,是一次勝過一次的,直擊靈魂的怦然。

    令人窒息的深吻過後,顧漣漪枕在連崢頸窩,本就被酒精浸漬過的腦子,幾乎喪失了全部的認知感和辨別力。

    “困不困?”

    兀自沉浸在連崢略顯喑啞的嗓音裏,顧漣漪足足頓了五秒才軟軟的應了一聲,“嗯,困了。

    “送你回家。”

    “回什麽家?”顧漣漪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啊對,她現在可是有家的人了。

    連崢送給她的玫瑰小院兒。

    可是,此刻她真的不想一個人待著。

    “不回去,就在這兒睡,又不是住不下。”沙發那麽大,長度也夠她躺平,三更半夜的不想折騰,索性就接借他這沙發湊合一宿得了。

    “……”在這兒睡?

    連崢眸色漸深,真的會被小丫頭搞死。

    想動他,心底也清楚,還不能動她。

    喜歡就會放肆,愛上了才會克製,連崢不發一語,抱著她起身,放在床上……不想放手又必須得放手。

    “睡吧。”

    見他起身要離開,顧漣漪皺著眉頭,嗖的抬手想抓住他胳膊,隻是準頭不夠,隻攥住他襯衫下擺。

    “你幹嘛去呀?”

    含含糊糊的,似嬌似嗔的抱怨,嘴裏含了糖球似的。

    “……”幹嘛去?他要怎麽回答?

    說他不能繼續呆在這,不能跟她繼續待在有床的私密空間?

    把她的小手鬆開,“快睡覺。”

    連崢試圖跟她講道理,但他忘了,醉酒的人沒有邏輯,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自成一套邏輯。

    “你不在這兒睡嗎?幹嘛去?”這都幾點了,還要去工作?

    “聽話,自己睡。”

    此刻的連崢整個人都是繃著的,包括聲帶肌肉。

    然而這略嫌冷硬的語氣,頓時令顧漣漪心生不滿。

    怎麽個意思?

    說了陪他喝酒,接個電話就跑去開會,正事兒不能耽誤,她自己喝也不是不行。

    可,現在又要走?走哪兒去這是?

    當人家男朋友的,還懂不懂點兒事兒了吧?

    追到手了就不用陪了是吧?就不用上心了是吧?

    “你走吧。”顧漣漪往後一掙,身子失去平衡,砸在床上。

    賽雪肌膚在深色被子上尤其晃眼。連崢無數次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那張大床上扯離。

    “為什麽發脾氣?”他試圖安撫,哪知顧漣漪不願意買賬,在床上滾了一圈,嘰裏咕嚕的從床上爬坐起來,迷蒙大眼被散亂的長發遮住,“你走吧,我要去洗個澡再睡覺,你走吧我能行。”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是清醒的,並且能自己照顧自己,說著話,她一條腿邁下床,在麵門直接撞到浴室門框前一秒,身子被連崢撈住,“小心點兒。”

    顧漣漪一甩手,“哎呀,羅裏吧嗦——”

    “……”喝醉了脾氣還挺嗆,連崢瞥了一眼酒櫃,看來,這兒以後要鎖起來。

    不然哪天一眼沒照顧到,還不一定要出什麽亂子。

    顧漣漪哪知連崢擔憂的,她正欣慰於自己見漲的酒量,並沾沾自喜。

    想要提升酒量,那就一定要喝透了才能得到升華,看,她現在還知道在浴缸裏不能睡著,不然容易淹死。

    不過現在的浴缸這麽牛掰的嗎?她都沒放水,它還會自己給自己加滿熱水的?

    ……麻蛋,還得多賺錢,才能享受這種黑科技為人類帶來的便捷!

    等睡醒去辭職,辭職回來就直播做買賣!誰也別耽誤她向“日進鬥金”這一宏偉目標前進,她要徹底實現財富自由!

    顧漣漪默默下定決心。

    ……

    顧漣漪知道泡澡到時候不能睡,怕淹死。

    恰好連崢也有相同的顧慮。

    每隔幾分鍾連崢就會敲門,找話題跟她說幾句話。

    直到他第四次敲門,聊起了車,顧漣漪終於想起來一個極嚴重的問題——她咋出去?

    內/衣/褲已經穿了一天,總不能再從髒衣籃裏掏出來重新穿上,T恤蹭上了果汁,也是穿了一整天了,況且還沾染了酒味。

    那麽這就很尷尬了。

    “小漣漪。”

    “啊?”

    “開門。”

    “……什麽玩意兒?!”

    “開門,衣服遞給你。”

    “……哦,來了。”

    哢噠一聲,淡淡的水霧溢出門縫,顧漣漪伸出泡的發皺發白的手,勾啊勾的。

    連崢把手提袋掛在她手上,她迅速縮回去關上門。

    扶著牆走回去,通程扶著洗手台,拿浴巾將自己擦幹。

    越來越暈。不是說泡澡有助於解酒?顧漣漪慢慢悠悠的將內褲和吊帶背心拆封,穿好,最後套上冰粉色的的嶄新浴袍。

    扶著牆往外走,腳步虛浮,整個人都在發飄。

    一開門,視線裏出現一道黑影。

    猝不及防的驚嚇,倒抽一口涼氣,後退一步。

    偏偏腳後跟卡在門檻兒處,維持平衡的胳膊胡亂揮舞,哐的一聲,手肘精準的撞擊在門框上。

    這也太特麽疼啦!

    疼痛瞬間又轉化為憤怒。

    眼淚在眼眶裏邊打轉,顧漣漪憤憤抬頭,一臉控訴的瞪著連崢——男人,看見她窮凶極惡的眼神了嗎?!

    隻是,想象和現實有差距。

    她覺得自己的眼神特別殺,見了定然聞風喪膽小那種,而實際上,酒精催化過的一切都是慵懶迷醉的,帶著一絲邪氣的媚,迷離的冷,端的是嬌豔惑人。

    為免事態失控,連崢拿過她手裏的毛巾罩在她頭上,隻露出那因驚嚇和氣惱而緊抿著的小嘴兒。

    跟絕大多數的男人一樣,連崢對這一頭長發也是束手無策,揉了揉戳在他胸前的小腦袋,低喚道:“醒醒,吹幹了再睡。”

    “嗯……從來不吹。”她抬起胳膊忙活,寬大的浴袍袖子滑落,露出白嫩到反光的胳膊,“好了,睡吧。”

    “……”孩子活得有點兒糙。

    也許生活中大多的“不可能”、“不會做”隻是沒有被逼到位,比如此刻,連崢一手拿著靜音吹風機,一手穿梭在那頭長發間,幫著早就昏昏欲睡的某人吹幹。

    奇異的,竟然很享受此刻的靜謐滋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