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恐懼,來自她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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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恐懼,來自她或他
“這第二嘛……”淩夕兒不緊不慢掃了眼徐妮琴。“您若說我是冒名頂替,根本不成立。入學的時候,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安琪兒是我的曾用名,因為不喜歡徐夕兒那個名字,就用了安琪兒的名字。您若說我考試作弊,其實也很簡單,隻要讓我重考,一切不就真相大白。無論如何伊爾頓也是所名校,處理事情這麽草率,隻是道聽途說就開除學生,主任不怕傳出去會讓人笑話嗎?”
徐妮琴微微驚詫,不禁懷疑,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孩到底是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徐夕兒?
“你……”教導主任一時也啞口無言。可是被一個小丫頭駁斥住,麵子上怎麽過的去。她不耐煩地一揮手,“你不用和我說那麽多,反正校董事會已經決定勒令你馬上退學,你最好……”
叮鈴鈴……清脆的電話聲忽然響起,打斷她的話。
她掃了眼淩夕兒,拿起話筒。
“校長……”
“啊?為什麽?可是……”
“嗯,好,是……是……”啪掛下電話,回頭瞪著淩夕兒。
“我們伊爾頓是所名校,處理事情一向嚴謹,所以,校董事會決定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三天後重考。”
“謝謝,主任。那我去準備了。”淩夕兒微笑著說完,頗有深意掃了眼徐妮琴走出辦公室。
“主任,我以人格擔保,淩夕兒絕不可能考出第一名的好成績。像這樣的學生為什麽還要給她機會……”身後,徐妮琴很是不滿說道。淩夕兒聞言冷冷一笑。人格?徐妮琴,你還有人格嗎?
“好了,好了。徐同學,你先回去吧。”教導主任疲憊揮揮手,上麵突然改變主意,她也有些拿不準方向了。
這是間廢棄的琴室,有桌子有椅子,清理出一個角落,她就可以在這裏安靜讀書了。
淩夕兒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她需要溫書,在學校,她不敢去圖書館,他們鄙夷的目光會讓她失掉堅持的勇氣和信心。可是,她又不敢回公寓。因為她不知道皇甫冷冽會怎麽對待她?昨晚,他好像很生氣……
她隻好找到這個地方。
這裏環境還不錯,她望著窗外一棵因無人管理而顯得異常茂盛的芭蕉自我安慰。
“寶寶,媽媽要學習了,咱們一起加油!”她單手覆上小腹,柔聲說。
然後,笑著打開書本。
她,並不是非要留在伊爾頓不可,事實上,幾個月後,當肚子慢慢鼓起來,她必須休學。可是,她不能就這麽不光彩的離開;她不能讓寶寶有一個怯懦無能的媽。
就這樣,她靜靜坐在窗前,任時間在筆尖一點點流逝……
額間,一縷發絲垂落,她也顧不得攏起,任它俏皮地隨風舞動。隻是整個人在微風輕撫中愈發顯得沉靜……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這是皇甫冷冽透過窗棱看到她時,唯一想到的。這個小女人簡直就是千麵嬌娃,似乎,每一次都是一種新麵貌。令他驚歎之餘,也在閑暇之餘體會了期待與想念的滋味……
即使昨夜他被惹怒,依然有著這樣的感受。仔細想想,其實讓他最憤怒的不是她的忤逆,而是,她在忤逆他後,轉身認了林幹哥哥,還在他麵前叫的那麽親熱!
他憤怒地竟是她未免太“見異思遷”,“水性楊花”地任誰都可以那麽親昵。
從未有過的如此強烈的獨占欲望,她是他的,在他沒膩了她之前,她是他一個人的玩物。
“洌,快十二點了,要不要叫上夕兒一起吃個飯。”林中傑緩步走來,抬腕看下手表說道。
皇甫冷冽隻是冷冷瞟他一眼,邁開長腿,“走吧。”他要她,但不代表他會主動向她示好。
“喂,你個無情的家夥,女人是用來寵,用來疼的。你總是一天到晚板個冷臉,誰會喜歡你……”林中傑急忙追上去,一通碎碎念。
“他們說,淩夕兒朝這個方向來了,到底在哪呀?”小道上,徐妮琴東張西望。
突然對麵傳來男人的聲音,然後她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過來。
竟然是他!她愣住,那個和淩夕兒在卡奇諾餐廳出現的男人。
他和她擦身而過,俊臉依舊冰冷沒有一絲表情,但是那立體刀刻般的五官,古銅色誘人膚色,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如大理石鐫刻的鼻翼及緊抿的唇,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
讓她心內小鹿亂跳,瞬間已是芳心暗許。
“哎,洌,你等等我啊。”
他身後追來的高大男人,斯文俊朗同樣奪人眼球。
看著他們像風兒一樣在自己身邊走過,瞧都沒瞧她一眼,徐妮琴不禁咬咬唇很是不甘心。論身材,論臉蛋她哪一點不比淩夕兒強?他們眼睛都瞎了嗎?
轉身,她跟上他們,她不相信以自己的條件會沒有機會親近這兩個男人。
腦中正算計著來段什麽樣的偶遇,一個轉彎,徐妮琴卻驀然停住腳步。就見前方車道上,停著一輛豪華商務車。恭謹站在車旁的竟是伊爾頓的校長和主任。
“林先生,皇甫先生,遠道而來,我們沒什麽好招待的,略備薄酒,還請您二位賞光。”伊爾頓的校長是個五十來歲,禿頂的男人。見皇甫冷冽和林中傑走過來,連忙迎上去,客氣說道。
“不用。”皇甫冷冽冷冷拒絕,打開車門。
“我們還有事,李校長就不用麻煩了。”見那校長驚得額頭冷汗涔涔,林中傑連忙緩和氣氛,給他送個台階下。
“哦,好,好。皇甫先生,林先生走好……”
車門嘭地關上,車子發動絕塵而去。李校長才抬手擦擦冷汗,額……那位皇甫先生的眼神,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校長,那安……安琪兒該怎麽辦?”主任扶扶眼鏡,聲音竟有些發顫。
“怎麽辦?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須安排讓她高分通過重考。那個安琪兒呢,你趕快把她找來……”
“是,我這就去。”
見主任和校長走遠,徐妮琴緩緩從一座天使雕像後走出來。沒想到,淩夕兒被戚子恒甩掉後,居然又遇上個連伊爾頓校長主任在他麵前都戰戰兢兢的大人物。讓淩夕兒高分通過重考?不,她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
可是要怎麽辦呢?她微微眯起眼睛。校長主任已經完全站在淩夕兒那一邊了,她不能公開和校方對抗,那就從淩夕兒下手好了。反正對付她很容易!
“淩夕兒,我沒想到你這麽無恥。”伴著尖銳的謾罵,徐妮琴一步步逼近淩夕兒,挑釁的火藥味濃的嗆人。
躲到這裏她們也居然找得到。淩夕兒在心中苦笑。瞄眼徐妮琴身後那兩個打扮出位的辣妹,她認識,是鄰班的,據說和徐妮琴結拜了什麽桃園三姐妹的。
“無論你們想幹什麽?都對不起,我沒時間奉陪。”冷冷說罷,淩夕兒將目光再度放倒書上。
“別給我假惺惺的了,惡心!”徐妮琴一把甩飛她手中的書本,輕蔑俯視著她,“你傍的那個男人不是已經為你打點好一切了嗎?你還在這裝什麽刻苦,給誰看啊!”說著,又是一掃,桌上一摞厚厚的複習資料頓時如雪花般漫天飛舞。
“徐妮琴!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我也不想知道,現在,請你馬上出去!”淩夕兒摺起秀眉,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向皇甫冷冽求情。一直不明白她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鳩占鵲巢的是她,要恨也該是她淩夕兒恨吧。
“嗬嗬,我會走的,不過那要在堵上你的嘴之後。”徐妮琴笑得陰沉。
淩夕兒驀然警覺望著她,“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馬上就知道了。”說著她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一條繩子,對旁邊的女孩說道:“你們,抓住她。”
“徐妮琴,你不能這麽做。”淩夕兒一驚,慌忙向後退了幾步。她知道徐妮琴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哀求對她沒有絲毫作用。
她把希望寄托在那兩個女生身上。
“你們不要聽她的,這樣做犯法……我們,我們也沒有什麽過節……”
“犯法,嗬嗬,我們好怕哦……”
“誰說我們沒過節,我們平生就最討厭你這種假惺惺的優等生!”
說著,他們已經緊緊抓住淩夕兒的雙臂,嘴角露出和徐妮琴一樣猙獰的笑意。
她們和徐妮琴是同一類的人,又怎麽會在乎淩夕兒的哀求……
就這樣,徐妮琴捆住淩夕兒的手腳,又拿出寬膠帶封住了她的嘴。
“你乖乖在這呆著,等天黑,我就把你弄出去。隻要三天,三天後等學校宣布,你主動放棄重考後,我會放你出去。”
說罷,徐妮琴三人走出屋子。“哢嚓”一聲,門鎖被他們在外麵鎖上。
尋求晃晃手中的鑰匙,以唇語對淩夕兒說:“好好在裏麵反省吧。”
“唔……唔……”淩夕兒掙紮。
然而,三人已揚長而去。
望望窗外的天空,愈加陰沉了,淩夕兒在心裏咒罵了一聲,今天好像又要下雨了。最近,她怎麽就這麽倒黴,諸事不利,難道她已經早早步入人生最低穀!
天色越來越暗。
轟隆隆——沉悶的雷聲從很遠處傳來。
市郊別墅裏。
淩夕兒還沒回來!皇甫冷冽望望雷電交加的窗外,眉峰緊蹙。笨蛋!她不是最怕雷雨嗎?怎麽就不知道在打雷前趕回來。
“洌,夕兒還沒回來嗎?”林中傑拉開門走進來,手裏提著一瓶紅酒,兩隻水晶杯。
“嗯。”皇甫冷冽應得漫不經心,冰眸依然鎖在窗外。
“沒關係,說不定她躲在哪裏避雨了。夕兒那麽機靈,不會讓自己淋著的。喂……喂……你去幹什麽?”
“她怕雷……”皇甫冷冽說著已經往樓下跑去。身後,林中傑望著他的背影歎口氣,“洌,你這個笨蛋,你什麽時候注意過女人這些細碎的事情?還說她不是問題,我看她就是你的一個大問題!”
皇甫冷冽驅車趕到淩夕兒的小公寓,隻見裏麵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顯然她並沒有回來。
打了淩夕兒的電話,結果顯示對方關機,一氣之下把手機都摔了。
急忙又趕到伊爾頓,校園裏空空蕩蕩的,學生們都已經回去。是不是那笨蛋溫書太認真,被雨隔在那件舊琴室裏?他又急忙趕到那裏,卻發現琴室的門已經鎖上,裏麵也看不到人影。
耳邊依然雷聲陣陣,這個笨蛋,她躲去哪了?皇甫冷冽煩躁地扯開已經濕漉漉的衣領。
心裏想著等找到那笨蛋,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
“兄弟,這麽破舊的屋子裏會——有人?我們是不是上那個女人的當了!”
“反正來了,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你說的也對。”
……
嘩嘩拉拉的雨聲中,突然響起男人的對話,而且越來越近。
屋裏有人?皇甫冷冽轉身閃到廊柱後。
就見兩個男人拿出鑰匙,哢巴一聲打開門鎖。
手電的光亮在屋子裏逡巡,然後。
“真的有人!”
“還是個漂亮的妹妹!”
“就這麽把她帶出去多虧啊。”
“嘿嘿,不如我們先樂嗬樂嗬?”
……
“啊……”膠帶剛被撕開,淩夕兒就是一道尖銳的嘶叫,因為頭頂恰好又炸響巨雷!
未料,才剛伸出手,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要死了,痛死我了!”他哀嚎的看向自己的手。“誰打我?”才說完,嘴巴又一陣劇痛,哀嚎聲也愈加慘烈。不過這下他可看清楚了,他身邊除了那個同伴外,再沒有其他人。
“老大,你幹嘛打我?”
“沒有,啊……”被稱作老大的男人剛想辯解,就感覺自己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牙都被打掉一顆,不由怒火中燒撲向他的兄弟。“我說了,沒打你,你個小子,為了個女人,竟然朝我下黑手!”
“我沒有,是你先動手的。啊!你他媽的,又動手。”矮個男人也忍無可忍與同伴扭打在一起。
一道偉岸身形在此時幽幽出現,恍若魅影。
淩夕兒看不清他,卻不住為何心中篤定,他就是皇甫冷冽!驚嚇及至到崩潰的心髒,竟神奇慢慢複蘇……
“這是你們自己找死的!”他語氣陰冷猶如撒旦,手中滑出一把手槍直指剛剛醒悟過來的兩個男人,就見他們立刻磕頭作揖,一個勁地求饒。
“呃……大爺,饒命,饒命,我們也是受雇於人……我們再也不敢了……”
一道閃電將這一切映入淩夕兒惶恐的瞳眸。
“不要!”她的手腳依然被捆綁著不能動彈,隻能用雙眸死死盯著他,“洌,不要殺人!”她討厭血腥,更討厭看到有人喋血倒在自己麵前,特別是在懷孕以後……
“女人!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受害者,太善良隻會毀了自己!”
“但他們罪不至死呀,大不了我可以提起申訴,這件事交給警方來處理吧,他們會罪有應得的。再說這裏畢竟是學校,在這裏殺人,不好。”淩夕兒強忍著心底的驚顫,將語氣放低了一些,滿是懇求。
這女人簡直蠢到無可救藥!一次次被算計還死抱著她那顆仁慈、善良的心不放!皇甫冷冽眼底竄進隱隱的火苗。
“你還真是學不乖!”
“就算……”為了我們的寶寶,不要再殺戮,好嗎?淩夕兒溫潤清冷的雙眸悄悄染上柔軟,可是這些隻能說在心底,張口卻變成了。
“我又欠你一次,放過他們可以嗎?”
她“你真的希望放過他們”皇甫冷冽深歎了一口氣,低聲問道。
他發現,自己在麵對淩夕兒的時候,再大的氣憤也會在她靈動多變的目光裏瞬間消失。
淩夕兒看了那兩個男人一眼後,點點頭。
皇甫冷冽垂眸思索了一下,半晌後道:“好,我答應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淩夕兒一瞬不瞬地看著皇甫冷冽,心中產生異樣,她不知道應該為這兩個人高興還是擔憂。但是她已經無暇顧及這些,皇甫冷冽俯身為她解開繩索,那熟悉的好聞的男性氣息充斥她的鼻端,讓她心煩意亂……
像粽子一樣捆住兩個男人,再堵住他們的嘴。皇甫冷冽環臂摟住淩夕兒微顫的肩,往外走,不忘順手將那扇厚重的門落鎖。明天,他會讓人把這兩個人渣賣到非洲做苦力!
至於幕後那個女人,他答應過她就不會再插手……不過,望向淩夕兒的冰眸有一絲暗幽,這次,她還要堅持她那該死的仁慈和善良嗎?
嘩啦啦——雨勢驟然加大,皇甫冷冽拉著淩夕兒的手向校園外跑去。此時,學校的大門已經關上。
他回眸對她淡淡一笑,問道,“會不會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