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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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借種生子誤惹黑道總裁 !
    第五十九章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淩夕兒淡淡提醒。
    其實他們之間早就沒希望,是她太傻,想的太多!她的希望都在冬兒身上。和冬兒相比,自尊、愛情等等一切都不算什麽。
    見她站在門口遲疑不肯離去,徐妮琴早在一旁失了耐性。“走開啦!慢吞吞堵在門口幹什麽?”她囂張撞開她,扭進臥室中。
    淩夕兒沒再留戀,腳步踉蹌地匆匆逃離了這間豪華大房。她不該再奢求什麽,從一開始她就隻要冬兒,現在依舊是……
    第二天淩夕兒猶豫著還是來到醫院,她總要確定皇甫冷冽有沒有來做骨髓配型。
    隻要涉及到冬兒的事,她可不敢有一絲馬虎。
    “哦,你說皇甫冷冽先生嗎?”醫生邊翻看病曆邊回答道:“他早就來做過配型了,可惜沒有成功。”
    “你是說……今天以前,他就已經來做過配型了?”
    “嗯,你不知道嗎?你們……”
    “謝謝醫生。”淩夕兒沒等他說完已經點頭道謝,然後轉身急匆匆離開。
    他知道了!冬兒的情況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他卻冷冷站在幕後,看著自己四處瘋狂尋找他。
    多麽可笑,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隻是任人隨意踩在腳下的螻蟻!
    就這樣將她玩弄於鼓掌之間一定很好玩吧!皇甫冷冽,他為什麽要這樣絕情!現在他設計好了一切,而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再生一個孩子,這次算是誰借誰的種?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這一次再也逃不脫他的掌控和掠奪……
    心好痛,不知是為了他,還是孩子。
    淩夕兒茫然走出醫院,沒有發現一條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和她擦肩而過。
    來人正是徐妮琴,那日她在門外偷聽到淩夕兒和皇甫冷冽的對話,今天是來探聽消息的。她看見淩夕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心內大喜。她想了一夜的計策看來要有用武之地了。
    步出醫院,淩夕兒無措站在喧嘩街口,前後左右,哪裏才是她的生路。
    現在,她的心亂了,很痛,很傷心,也很無助……
    傷心,嗬嗬……是的,她是該傷心,命運待她真的很殘酷。
    十二歲他奪走了唯一愛她的母親的生命,現在,連他五歲稚齡的兒子都不放過!
    她自己呢?也可悲地淪為男人手中的玩物。不能反抗,不能說不,隻能做一個任他擺布的傀儡娃娃。
    她到底做錯什麽?老天要這樣對她……哈哈哈……令人揪心的笑容漾上蒼白的小臉,伴隨著兩行奪眶而出的淚水。
    自從那次被趕出家門後,她還是頭一次在鬧市街口哭。現在,擱在淩夕兒心口的痛並不是傷心可以形容。
    心灰意冷……她漫無目的沿著延伸的馬路前行,任由蹣跚的步伐驅使著自己,不知疲累地走過一條有一條柏油馬路。
    疲倦,不曾到達她的腦部,隻是覺得心髒在胸口的部位沉甸甸的跳動著,仿佛不能負荷她的悲痛,隨時都可能罷工,不再苟延殘喘的跳動下去……
    唯一讓她保持清醒的是冬兒,那個在家中乖乖等她回去的孩子。她知道隻要有一絲希望自己就不能放棄,至少在冬兒還活著的時候,她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
    她責任未了!
    責任兩個字壓的她心口再次沉痛,她茫然停住腳步,想看清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她該回去了,她不能讓冬兒,還有小童等太久……
    沉重地邁開步子,她踏向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飄起雨絲,但是淩夕兒全然沒有察覺。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為了冬兒,她該去找皇甫冷冽的。
    即使他冷酷無情,即使他對她隻有百般的羞辱,即使最後冬兒會被他奪走……
    雨越下越大,打得她很痛,但是這份痛楚與寒冷卻無法驅除她心裏的煎熬。
    因為再度回到皇甫冷冽身邊,並不是她隻要踐踏下自尊就可以,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喬伊娜。
    那個女人很危險,她要如何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
    老天爺,為什麽要給我出這樣的難題?
    淩夕兒怔怔站在馬路中間,無神地仰望著天空。
    想得太專心,她沒有聽到身後的喇叭聲,也沒有意識到那兩盞直射向他的刺目車燈代表著什麽。她隻是停留在自己的思緒裏……
    車子在淩夕兒的身邊停下。“夕兒,夕兒!”戚子衡呼喊著她的名字,跨出車子,身上立刻被雨水淋濕。
    “你跑到這裏幹什麽?快回家!”他拉起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很溫暖。
    淩夕兒卻對他置若罔聞,依然呆呆望著天空。
    “夕兒!”一把攥住她的雙臂,他擔心地在她耳邊大喊,“你站在這幹什麽,快回家。”
    “不行!”她還沒有下定決心去找皇甫冷冽,她該在這裏做出最後的決定!
    “該死!”忍不住大聲詛咒出聲,戚子衡不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惱火的拉著她往敞開的車門走去。
    “全身都濕透了,你真的瘋了?你有沒有想過冬兒!”憤憤地,將她強塞進車裏,戚子恒砰一聲關上車門。
    離開雨幕,淩夕兒總算恢複些理智,她默默看著衝回駕駛座上的戚子衡,突然憶起她被皇甫冷冽從舊琴室救出的那個雨夜,情景是如此相似。
    但是他卻不是他!
    “子衡哥,你如果是冬兒的父親多好。”她喃喃低語著。
    “傻瓜,我現在,也把冬兒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疼啊。”他抽出一條毛巾,幫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可是不一樣!他們的孩子救不了冬兒!淩夕兒張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如果他是冬兒的親生父親,她就可以馬上嫁給他,為冬兒生下弟弟妹妹,一個不行,兩個……隻要能救冬兒,讓她生一支足球隊都可以!
    可是這僅僅是如果……
    淩夕兒乖乖的任戚子衡拉著走回公寓,然後走進燈火通明且溫暖的客廳。
    “淩夕兒,你就這麽一聲不吭的流連在外,也不打通電話回家,你想害我們擔心死嗎……”從浴室出來,手裏拎著兩條大浴巾的小童喋喋不休得數落著。
    “這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
    淩夕兒接過浴巾,疲憊坐到沙發上機械的擦拭。
    “夕兒,喝茶。”一條小小的身影從廚房走出來,手中小心翼翼捧著一杯熱茶。“熱茶可以暖身子。”
    “謝謝,冬兒。”淩夕兒差點被兒子貼心的舉動感動的哽咽出聲,不自由的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幸好,她披著浴巾,他們看不到她的表情。
    手捧著熱茶,淩夕兒的心似乎也暖了許多。有朋友的關心,冬兒的貼心,她該堅持下去的。
    小童走到一邊坐下,看看冬兒,含糊問道:“結果……不理想?!”
    怔了幾秒,浴巾裏的腦袋點了點。
    “沒關係,我們還可以想辦法。”
    “是啊,我們還沒到絕路。”淩夕兒拽下浴巾,聲音也變得輕鬆了些。“喂,我餓了,小童你有沒有準備晚餐……”
    醫院。
    徐妮琴齜牙咧嘴從骨髓配型室走出來。沒想到抽點骨髓會這麽痛!她望著前麵的醫生的背影,咬著牙發誓,自己這痛決不能白挨。
    “劉醫生,結果怎麽樣,我的骨髓能不能配上?”她一直跟著他走進醫生辦公室,巧笑倩兮的追問。
    年輕氣盛的醫生見到這麽美麗的女病患,態度不由的就親切許多:“小姐,不要著急,這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知道結果。”
    徐妮琴挨近他,一臉擔憂,聲音卻帶著些許嬌媚味道。“醫生……那要到什麽時候啊,人家好擔心,骨髓會配不上哦,你不知道我那小外甥是多麽可愛的孩子。”
    “哦,是啊,小姐,你也很可愛。”
    “真的嗎?”徐妮琴故作嬌羞捂住臉頰,然後又歎口氣,一臉哀傷:
    “冬兒是我姐唯一的孩子呢。真擔心姐姐承受不住這麽殘酷的打擊,支持不住……醫生……”“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我怎麽幫你……”
    “這個嘛……”徐妮琴順勢摟住他的頸項,俯在他耳邊低語。“你看這樣好不好……”
    “什麽?讓我篡……篡改檢查報告。這……這怎麽行?”
    見他如此驚詫,徐妮琴眼裏露出一絲鄙夷,但身子卻越發柔若無骨地靠近他。
    她知道越是這樣膽小懦弱的男人,越容易被掌握。
    “劉醫生,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幫幫我嘛?至少先給我姐姐一點寬慰,適合的骨髓我們再慢慢找嘛……劉醫生……”
    “我會好好報答你的……我姐真的再也不能承受配型失敗的打擊了……求求你了。”
    “再說,拖那麽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找到真正合適的骨髓了,到時候你就說是個小小的失誤,沒人會追究你的……劉醫生……我知道你也很善良的,隻要你肯幫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終於,年輕的男人抵不住活色生香的引誘,點頭答應……
    “皇甫宇軒!他的兒子!”
    窗前皇甫冷冽漠然靜立,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照片上可愛的小臉,一向深邃無波的黑眸不由閃過一絲悸動。
    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感覺那麽親切,血緣還真是奇妙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卻不能救他,隻能等待,很多年沒有這麽無奈的感覺了。
    其實,一到s市他就想將他帶回身邊。可是,最終,他壓抑住自己渴望見兒子的衝動,完全因為那個女人。
    他不能讓那個狡猾的女人察覺自己對兒子的感情,再以此做要挾。如果兒子的降生完全出自她的設計,那麽將來的一切,將要完全由他掌控!
    他相信她會來自投羅網!
    他的骨髓配型失敗的消息傳出,她絕不會甘心漫無目的地等下去。她一定會來找他,再孕育一個生命,挽救冬兒。
    到時候,他一定會將她欠自己的一起收回。
    孩子,是他的,淩夕兒也會是他的……
    “淩希兒,我等著你……”魅惑唇瓣微微勾起,他漾起一抹邪凜如撒旦的微笑。
    此刻,在淩夕兒的住處。
    窗外,灰蒙蒙的霧氣籠住高大的樹木,遮掩住豔麗的花兒……淩希兒失神的望著窗外的暗沉,忍不住歎口氣。
    她想樂觀,她想堅強,可是現實總讓她一次次陷入迷茫……
    昨天,她帶著冬兒去做了一次化療。
    看得她,心都碎了。她知道自己必須去找皇甫冷冽了,她不敢拿冬兒的生命開玩笑,等著他來找她。
    在他麵前,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踐踏自尊,已經無所謂了。
    讓她為難的卻是,她該怎樣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戚子衡,讓他從此遠離她的生活。麵對他的幫助,他的柔情,狠心的話該怎麽說出口。
    “冬兒呢?”就在這時,戚子衡推門走進來。
    “睡了,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淩夕兒走過去,接過他手中裝滿食物的袋子。
    “我不放心啊,反正公司也沒什麽事情,順便我買了外賣和你們一起用午餐。”
    “你啊!”無奈睨他一眼,淩夕兒放下袋子想到廚房拿碗筷。
    他卻忽然從背後摟住她,將臉貼上她的粉頰。“夕兒,你又瘦了,這樣可不行。”
    她一天比一天蒼白,孱弱,除了在冬兒麵前,再也沒見她笑過,一雙美麗的大眼總是充滿憂鬱哀戚,頭一次他感到很無措,那份心疼時時撕扯著他不舍的心。
    而他唯一能做的,隻是每天盡力趕回來,監督她吃一些東西。
    “我沒事。”快速瞟他一眼,察覺他深深地關切,淩夕兒卻隻是淡淡回答。
    他越是這樣溫柔體貼,她對他的歉疚就會越深。她要怎麽開口告訴他——請你離開我的生活,我必須和別的男人再生一個孩子,而他不喜歡你的出現。
    可是,她沒多少時間可以猶豫了,早一點懷上孩子冬兒就多一點希望。
    “冬兒得睡一會,我們先吃吧。”她輕輕掙脫他,回避他灼熱又溫柔的凝視走進廚房。
    他一言一行中所散發出的溫暖,曾經是她多麽渴望擁有的。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這麽多事。他那份深沉的情意,在她的心底發酵,應該不僅僅隻是感激。
    可是,他們總是相遇在錯誤的時間裏。
    她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她知道該直接告訴戚子恒自己的決定,可是一望進他那一雙溢滿愛意的黑瞳,她還是猶豫了。
    明天再說吧,反正皇甫冷冽並沒有步步緊逼。
    就這樣淩夕兒懷著心事,有一搭沒一搭和戚子衡閑聊著用。他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話也越來越少。
    吃完飯,淩夕兒將東西收拾進廚房,恰在這時,戚子衡的手機響了。
    “喂。”戚子衡接起電話。
    “老公,還記得我嗎?”那端傳來熟悉的女聲,嬌媚入骨。
    戚子衡不由皺起眉頭,他沒想到她會打電話過來,他們許久都沒聯係了。“小琴?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再是你的老公。”
    他聲音冷冷的,不自覺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為什麽這麽無情啊?我本來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呢。”
    “你會有什麽好消息?”結婚三年,他對這個女人有愧疚,也有憎恨。她帶給他好消息的幾率,應該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低吧。
    “是關於淩冬兒骨髓配型的,我這有份檢查報告。不過,聽起來你好像不怎麽感興趣,那就算了……”
    “等等,什麽報告?”戚子衡心裏一緊,連忙喚住她詢問。
    “嗬嗬……想知道嗎?”徐妮琴卻在那端賣起關子。“想知道,我們就約個地方好好談談。”
    “好,我們就在維也納咖啡廳見。”戚子衡收起手機,淩夕兒恰好從廚房出來,看到他穿上外套,隨口問道。
    “要回公司了嗎?”
    “嗯。”戚子恒猶豫幾秒說:“我要去會見一個客戶。”
    “哦,那路上開車小心。”
    “放心吧。”他摟過淩夕兒愈發纖弱的身子,關切說。“倒是你,比較讓我擔心,放寬心,一切有我!”
    她的心思他大概能猜到幾分,但他卻不想再失去她一次。所以,他才會答應徐妮琴的邀約,他希望這次徐妮琴的確能帶給他一個好消息。
    “有事就打行動電話找我。”他不忘貼心地叮囑。然後,放手,往大門方向走去。
    “好。”淩夕兒點點頭。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她不會打的,因為她從來都不會主動麻煩他!
    每每想到這個現實,戚子衡的心就都陡然下沉。她總還是把他當做外人!
    午後,夕陽淡淡暈染紅霞透著幾分悲愴。
    淩夕兒鼓足勇氣,再次走進麗晶酒店。
    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她感覺自己渺小又卑微。現在她就是待宰的羔羊,主動獻到野獸的嘴下,還要乞求他大發慈悲收下。
    4301的號碼牌依然端端正正掛在華麗木門上,淩夕兒在門外愣了幾秒,還是選擇抬手敲響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