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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我不是精神分裂
    “你是……你是今天早晨的那個……那個……”我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醫生，有些不禮貌地用手指著他，在大腦搜索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他叫什麽名字。
    “徐天文！”徐天文見我半天也沒那個出來，便自報家門。
    “對！對！對！”我連連點頭，想起來臨出門前，老媽的確提過這個名字，“你怎麽在這？”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徐天文雙手抱胸，微微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在這裏工作，我在這出現並不奇怪吧，怎麽，你來和我相親之前，都沒了解過嗎？”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諷刺，就好像我是因為貪戀他的職業才來跟他相親似的。不過想想今天早晨我那麽對待他，估計這會對我也是充滿了敵意，能說出這麽酸溜溜的話來也不算意外。
    見我不說話啊，徐天文自當是我默認了一般，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哼冷聲，聽得我這個不舒服。
    “倒是你，這大晚上的，怎麽跑到這來了？夜診在一樓，住院部在十樓以上，該不會這麽大了，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徐天文依舊是和早晨一樣，喜歡以說教的口吻來跟別人講話。
    “你以為我願意到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來嗎？”我白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我是有原因的，不過這原因就算我說出來你也未必相信，所以為了咱倆誰都不麻煩，我就不說了。”
    我是沒打算跟他解釋什麽，本來就是陌路人，還是彼此都不怎麽愉快的陌路人，原本就沒打算有什麽交集，這隻不過是個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就早點說再見比較好，我走到辦公室的門前，推開門，探出頭去，悄悄地向外看了看。
    外麵依然很黑，安靜異常，看不見什麽奇怪的東西，更沒有那個紅裙子李倩的蹤影，看來她現在也有些忌憚我的血液了，所以才暫時撤退了吧。
    雖然這次算是純屬管閑事，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我現在這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應該也是譚曉敏在操縱，換句話說，就是愛戀溫初陽的那個女鬼。
    她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呢？收集怨氣，難道真的如溫初陽說的那樣，想要把譚曉敏變成她新的軀殼，以此來讓她重生嗎？
    正當我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我的手被人拉住，隨後身體被人向後一拽，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人關上了。
    “你……你幹什麽？”吃驚地看著徐天文拉著我的手，心裏突然緊張起來，這貨該不是人麵獸心吧！看著挺正經，其實內心猥瑣？
    徐天文沒說話，直接拉著我讓我坐到了椅子上，然後抬起我的手，仔細看了看我手指上的傷口，麵無表情地說：“你有自殘的習慣？”
    我去！我以為這大哥要說什麽呢！
    “你才有自殘的習慣！”我猛地將手向回抽，可是無奈他抓得緊，我沒掙脫開。
    聽了我的話，徐天文便抬起頭來，視線從我的手指移到了我的臉上，他看得那個仔細勁，就好像那雙眼睛自帶放大鏡，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難道是精神狀態不好？”徐天文觀察了我一小會，然後接著問道：“平常有沒有衝動想襲擊別人？”
    我扶額，我就知道，他估計得把我當成精神病。
    “好了！我說了我沒有精神病！我也沒有自殘傾向！我這麽做就為了自保！”我憤怒地一甩手，終於讓我的手回歸了自由，可我還沒站起身來，徐天文又將我的手抓了起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借機揩我油啊！
    “我說你……”我話才說出口就被我硬生生地咽回去了，因為徐天文完全沒在意我在說什麽，而是已經開始小心仔細地替我清洗傷口了，然後再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這才鬆開我。
    “你要說什麽？”徐天文這才抬眼看我。
    “我說你多管閑事。”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被包紮得很漂亮，心裏倒是對這個人沒那麽討厭了。
    “看見有患者在自己麵前流血，總不能坐視不理。不過你放心，我不收你診費。”徐天文將辦公桌上的那些消毒水，紗布之類的一一收拾好。
    “不過大晚上的你不回家，呆在辦公室裏幹嘛？又沒有患者。”我坐在椅子上，掃了眼這個不大的辦公室，雖然不大，但東西倒是挺多，看起來也很整潔，果然很像他這個人，一絲不苟。
    忽然，我在櫃子後麵突然看見一個陰影，我心裏一驚，便站起身來，走到那櫃子旁邊。
    此時徐天文正在櫃子前整理他的東西，見我走到他身邊，便目不斜視地一邊整理一邊說：“隻不過最近總是有小護士說晚上值夜班的時候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嚇得生了病，弄得人心惶惶。所以我就決定來看看，看看到底有什麽東西！”
    “哦！你膽子倒是挺大的！”我佩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將視線投向那櫃子的背麵，那陰影見我看見它了，就又向櫃子裏躲了躲。
    “那，那些小護士們有沒有說，她們看見了什麽樣的東西？”我一邊問著，一邊站在櫃子側麵，歪頭去看裏麵，果然，我看見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女孩。
    “說長什麽樣的都有，但所有人的描述中都說那東西穿著一條紅裙子。”徐天文漫不經心地說道，看樣子一點都不在意。
    徐天文整理好後，發現我趴在牆上，看著他櫃子的後麵，便好奇地走過去，學著我的樣子也向裏麵看了看，不解地問道：“你在看什麽？”
    那個穿病號服的年輕女孩見徐天文站在我身後，不知道是不是以她的角度看著我們兩個人的動作稍顯曖昧，原本還有點膽怯的她突然向我撞過來。
    我心裏一驚，連忙閃開，當我再回頭的時候，就看見那女孩刷地一下衝到了徐天文的麵前，並又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如果你喜歡他的話，就盡量離他遠一點。你這樣每天都纏在他身邊，其實對他的身體是非常不好的。”我心平氣和地說道，想盡量能勸服的絕對不用武力解決，我身上還有齊梓伊給我的符咒，估計對付這個小小的鬼魂絕對夠用了。
    而且我看她的容貌清秀，應該就是因為留戀徐天文所以才遲遲不肯離開。
    “你在和誰說話？”徐天文見我又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不禁有些皺起了眉頭，“從剛才開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確定自己沒有幻想症？”
    我也沒搭理他，走近那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友善地對她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既然我能看見你，那就讓我替你完成心願吧，這樣你也就可以不留遺憾地離開了。”
    徐天文站在我身邊，看向我看著的地方，但他肯定是什麽都看不到的，不然也不會以那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
    “來！”我伸手一把將徐天文拉過來，讓他站在我剛才站著的地方，然後用手一指前方，“你就盯著那裏看！不許看別處。”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徐天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就照著我說的做就好了。”對於這種根本不相信神鬼存在的人，我才懶得給他解釋。
    “好了，他就站在你麵前了，而且正看著你，你有什麽話，就對他說吧，我會一字不差地傳達給他。”我對著那女孩微微一笑，然後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一旁。
    女孩感激地看著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徐天文，雖然徐天文感覺莫名其妙，但還算配合。
    “徐醫生，我是蘇琳，我是在半年前入院的，您是我的主治醫生，您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您可能不知道，當我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我的心跳就不受控製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這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可是，卻是在死亡即將來臨的時候。”
    我站在一旁，轉述著那女孩的話，為了將她的感情傳遞清楚，我盡量模仿著她的語氣和表情。
    “米什麽？”
    聽到我在一旁突然出聲，徐天文轉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我，“你怎麽知道我有個患者叫蘇琳？”
    “噓。”我對著徐天文做了一個止聲的動作，“別看我，看著你剛剛看著的方向，想要對你表達心意的人就站在那裏。”
    聽了我的話，徐天文明顯有了吃驚的表情，轉回頭去，怔怔地盯著那裏，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看，他記得你啊。”我笑著對那女孩說。
    那女孩笑著對我點了點頭，也對我笑了笑，我甚至看見她的眼角有淚花。
    “徐醫生，和病魔作鬥爭的日子真的是好苦也好累，但是我每天都充滿著希望，因為可以見到你，每次你站在我床邊，詢問我的身體狀況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多活一天，我就能這樣貪婪地多看你一眼了。”
    “徐醫生，我真的很感謝你，幾次出現病危的情況都是你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可是我知道，我的身體已經破敗不堪了，我隻是希望在我臨死之前，將我藏在心底的這個秘密告訴你。”
    “但是很可惜，就在那天晚上，我再也熬不住了。臨死前，我還在想，好遺憾啊，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你。”
    “徐醫生，你知道嗎？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