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病初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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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大病初愈
    怎麽會?難道王可嘴裏的女大師,就是莫小雪的姥姥?!
    莫姥姥手中的符紙飛了出去,我看見那一排排貨架上的砂鍋盅開始跳動。它們的蓋子紛紛被打開,一股股白煙從裏麵飄了回來,最終幻化成一個個麵目猙獰的小嬰兒。
    “哇哇哇,還我的命!”排山倒海的啼哭聲席卷而來,無數的白影撞擊著我的身體。
    我的喉嚨傳來腥甜的滋味,下一秒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有部分正好沾在了靈玉上麵。
    幽綠的靈玉從我掌心中飛了出來,緊接著嬰兒的靈魂不斷被它吸收了進去。
    “你怎麽會有靈玉?你不是現在的人!”莫姥姥此時才反應過來,拔出背上的長劍想要取我的性命。
    我感覺身體又是一陣忽冷忽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她的長劍步步逼近。
    “不自量力。”耳畔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我看見景澤從外麵飛奔而來,一伸手接住了那柄長劍。他修長的手指一扭,便將劍刃給折斷。
    我感覺困得要死,心裏雖然告訴自己不能睡,但還是迷迷糊糊中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像是被陰謀編織而成的大網。
    我看見我爹在賭桌上眉飛色舞的笑臉;看見莫姥姥持劍逼來的凶相;看見無數的鬼魂齜牙咧嘴的猙獰模樣。
    畫麵騰地一轉——媽媽朝我張開溫暖的懷抱;方北宸在我耳邊喃喃細語;莫小雪嚷著要我請她吃飯。
    恍惚間,所有的畫麵又都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景澤從黑暗中向我走來,冷冰冰道:“葉罄,現在已經留不得你了。”
    “啊!”我從噩夢中尖叫著睜開眼,四周的病人齊刷刷地朝我投來注目禮。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旁坐著的景澤緩緩抬起頭來。我急著問他:“景老師,現在是哪一年?”
    景澤漫不經心地將床頭櫃上的礦泉水遞給我,沉聲道:“你醒了就沒事了。”
    我環顧了四周,發現果然已經回到了2016年的市三院病房。掏出手機一看日期,才發現時間居然過了三天。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昏迷?”我茫然道。
    景澤點點頭:“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向學校請了假。”他說完又起身說去找醫生替我檢查。
    我愣愣地呆在病床上,2014年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我實在想不明白,莫姥姥和那個倉庫有什麽聯係?她為什麽要做如此陰毒之事?這一切莫小雪又是否知情?
    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旁邊病床的一個小女孩突然羨慕道:“姐姐,你男朋友真帥啊!”
    我回過神來,解釋道:“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那他還在這裏寸步不離地守了你三天?”小女孩詫異道。
    就在此時,景澤已經從外麵找了醫生進來。我留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並未改變,還是去冥府那天穿的白襯衣。
    醫生給我做了一番檢查,最後確定我已經沒了大礙,便同意放我出院。
    景澤去辦了出院手續,下午的時候我又坐上了他那輛suv。
    這段時間以來,我全身上下可謂是傷痕累累。這三天在醫院的修養算是讓我養好了傷,也養足了精神頭。
    景澤將手放在方向盤上,沉聲問我:“現在去哪裏?”
    我正準備答話,肚子倒是搶先一步替我作出了回答。三天的不吃不喝令我饑腸轆轆,景澤聽見我肚子的抗議,繼而道:“帶你先去吃飯。”
    我們來到了最繁華的步行街商圈,選了一家人相對較少的海鮮粥館。
    我點了一道生滾魚片粥,服務員又特地推薦了一份烏雞人參湯。景澤聽到她說有滋補的功效,便連價格也沒看就點了兩份,樂得服務員合不攏嘴。
    我本來是想安安靜靜地喝粥,可是大腦卻像是打了興奮劑,不停地運轉著那些怎麽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景澤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見我吃得心不在焉,麵無表情地對我說:“還記得上次在地下賭坊,你用沾血的靈玉消滅那隻衰鬼的情景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番,那次太過驚險,我自然是記得的。
    我點點頭,景澤又低聲道:“靈玉沾上主人的血後被喚醒,會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吸收周遭的鬼魂。隻是每使用一次,相應的也會耗費主人原有的陰氣。一兩隻自然無妨,不過多了就會有危險,靈玉曆代的主人就有因此而斃命的。這次也一樣,沾上你心頭血的靈玉雖然吸收了三百具嬰靈,可是你的陰氣也快被耗盡。好在你身上有另一股特別強大的陰氣維持,才讓你保住了一條命。”
    那一股陰氣應該就是方北宸之前灌給我的無疑。
    我聽過後隻覺得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垂憐了。
    我又扒拉了幾勺子粥,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天我穿越到2014年後,明明景澤也和我一起穿越了,還真真切切地坐在我的身邊。可是為什麽當我去叫他時,他卻像死去了一般沒了呼吸?
    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
    我和景澤打交道也非一兩日,料定當麵問他未必會有真話。想了想,我裝作不在意道:“景老師,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我去到2014年後,原本那個時候的我還存在嗎?”
    誰料他這隻老狐狸一眼就識破了我的心思,冷笑著反問我:“你看見了什麽?”
    我一怔,索性將內心的狐疑一股腦傾瀉了出來。我將那天發生的事講給景澤聽,說完無比認真地問他:“景老師,看在我們也算患難與共的份上,你就不能給我交個實底嗎?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隻是一個想要得到靈玉的人。”景澤麵不改色,“至於2014年你看見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我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又仔仔細細回憶了一番那天的情景。我醒來後景澤還在昏睡,身邊的小女鬼步步逼近,我情急之下一邊躲避一邊用手探他的鼻息。加上走廊光線很差,我並沒有看清他的五官,隻是在潛意識裏認定他就是景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