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半夜翻牆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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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老娘兒子都有了。”我嘿嘿直笑,拉著安全帶兩眼像是被糊住,完全看不到扣子在何方,捅了幾次都沒找到位置。
陸霆看不過去,伸手幫我扣好,然後踩下油門。
他沒有打開車窗,估計是怕我遇到風吹就會吐在他的車裏。
他沒說去哪裏,我也懶得問,鬱悶的心情加上喝了酒,酒入愁腸愁更愁,我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
往事一幕幕的飛過。
時光流逝,原來一轉眼我跟蘇明俊已經戀愛好幾年,說不上有多幸福,也說不上有多心動,就是覺得該給家明找個家,所以當蘇明俊說我們領證吧這句話後,我立馬點頭答應。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不知羞恥,瞞著他這麽久都沒跟他說清楚,其實家明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兒子,兒子,兒子!
在社會打滾了好幾年,也學會什麽叫察言觀色觀其嘴臉而知其脾性。
蘇媽媽今天的臉色,比以往那幾次難看的多。
很多事都說不清楚,就像旁邊這個陸霆,不過是個跟我有著一夜的男人,他就老是來找我,不知道是看上我的放~蕩還是我的美貌。
額,美貌說不上了。
那是身材?
我低頭眼睛睜開一條縫,34b的胸圍大概也沒誰能看得上吧。
身材不好個子不高,摸上去全是骨~感,難道他有數人家肋排的癖好?
情不自禁的看向一旁的陸霆,酒醉迷亂人眼,我幽幽的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陸霆似乎聽到了好聽的笑話:“怎麽說?”
“不然你老是沒事就來找我~幹嘛?”我自作聰明的回。
陸霆嘲諷道:“我喜歡看戲,例如你今天在茶樓那出戲,還是挺合我口味的。”
靠之,他竟然也在那?還偷偷的觀察我好久了不是麽?
我瞪他一眼:“八卦的臭男人。”
陸霆被逗樂了:“八卦不是女人的專屬。”
我沒再說話,靠著椅子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有種向上爬的趨勢,我整個人的後背都緊貼在座椅上。
霍然睜開眼睛,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就這麽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立刻驚慌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帶我去哪裏?”
“山頂。”陸霆回答的很幹脆。
“我不想去!”我抓狂。
深更半夜去山頂做什麽,他有病啊。
陸霆絲毫不理會我的嚎叫,咻咻的沒幾分鍾就到了,我才知道我剛才竟然睡了好久。
十幾公裏的山路閉眼睜眼就來到。
其實也還沒到山頂,就在半山腰的位置,山頂還要走好長一段路,晚上十點半之後是不能上去的。
半山腰有個破敗的廟,早就關門大吉,陸霆將我從車裏弄出來,拉著我到了圍著廟宇的牆根外麵。
他身子一蹲,說了句:“上來。”
我說:“幹嘛?”
他抓著我的腿就往自己肩膀上搭,我一臉的驚悚。這廝竟然讓我騎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扶著牆壁站直身子,硬是讓我爬上牆頭。
這貨有病吧,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半山腰爬牆,這是在逃票!逃票!
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心裏是既害怕又興奮,喝了點小酒就更加不得了,一個跟頭從圍牆上瀟灑的落地。
圍牆其實也不高,但是沒有敏捷的身手也很難爬上去,陸霆這廝還挺利索的,一眨眼功夫就翻牆過來了。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穿過那十幾級的樓梯,一直往下走。
我來過這裏,下麵的位置是個水池,裏麵有隻石龜,以前香火旺~盛的時候,很多人都來這裏許願,據說很靈驗。
陸霆就是要帶我來這裏。
“來這裏做什麽?”山風一吹,睡了一覺後的我也清醒不少。
陸霆說:“晚上十二點來許願才是最靈驗。”
我:......
這人是個傻~子,鑒定完畢。
靈驗他的大頭鬼啊,半夜三更不睡覺,還逃票,雖然現在沒人售票!就是為了往這個鋪滿枯枝敗葉的垃圾水池丟錢?
我嘲諷他:“有病就應該去醫院,許願是沒有用的。”
陸霆淡淡看我一眼:“有病的是你,我是來幫你許願的。”
“我健康的很,哪裏有病了!”我瞪他。
他湊近我低聲說:“你有狂躁症跟妄想症,這都是病,得治。”
狂躁症?妄想症?
說的是他自己吧。
陸霆往我手裏塞了一把硬幣,指了指池子裏的那隻石龜說:“看到它的嘴巴沒有,往那丟,丟進去你的病就會好。”
我隻想丟他!
這個世界太瘋狂,想不到白天衣冠楚楚在台上發表長篇大論的陸霆,夜晚竟然是這麽一個瘋子。
我隻想盡快結束這場傻~子的遊戲,嘩啦一下就把手裏的硬幣全撒出去。
一陣叮當作響,有不少落到石龜的背上又彈進水裏,有幾個穩穩的停留在原位,烏漆墨黑的,我也看不到究竟有沒有那麽一兩個丟到他說的位置。
身邊的大男人,靜靜的倚著欄杆,慵懶的眼神看著我,語氣不善道:“你這是大海撒網,撈得一條是一條。”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往回走,陸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跟我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
我隻能折返回去,乖乖的跟在身後,不然我不知道怎麽出去。
就算我能翻過那道圍牆,我也走不到山下,路太遠了。
看到他停在廟的前麵,靜靜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小空間,我努力的睜著眼,才能在那個不太亮的油燈的照耀下,看到布滿灰塵的佛像。
陸霆的臉色很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抽煙,也不說話。
快十二點了,山上,破廟,蜘蛛網灰塵滿臉的佛像......
我後背一陣發涼,情不自禁的往他身後挪了幾步,沒幾秒覺得後背更冷,我又往他旁邊移動。
過了一會,他終於說:“走了。”
我有點懵,我以為他帶我來這裏最少也會燒一炷香或者拜一下佛什麽的,結果就站了幾分鍾而已。
用同樣的方法出了圍牆,他將我直接送到我家樓下,連再見都沒說就開車走人。
我繼續懵逼,看著車子的尾燈逐漸消失,腦海裏總想起他站在廟前麵沉思的樣子。
躡手躡腳的回到家,本以為林怡已經睡了,卻不想我剛走進客廳沒兩步,房間裏突然就開了燈。
林怡胖乎乎的身子挨著門口,一臉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害的我心裏內疚的感覺噗噗的就往外跳,恨不得衝過去抱著她痛哭流涕感謝她等我回來。
我才剛要問她怎麽還不睡,她忽然幽幽的說:“若初,你是不是又跟某男去約會了?”
我側頭想了一會,點頭:“算是吧,其實我是被逼的。”
林怡歎了口氣,提醒我:“若初,你是有夫之婦,不能任性知道嗎?”
我頓時汗顏:“知道了,我也沒做過什麽。”
林怡翻了個白眼:“有也無所謂,誰沒愛過幾個人渣呢。”
這是反話還是鼓勵我的話?
我斬釘截鐵的說:“絕對沒有,我發誓。”不知道翻牆逃票算不算做過什麽......算的話,當我發誓是在吃生菜吧。
第二天,家明踩單車回學校的時候,我又暗暗的傷心了一把。
他好多同學都是家長接送的,他是鮮有自己踩單車回學校的一個。
不知道蘇明俊有沒有說服他爸媽,讓我帶著家明嫁過去,他現在都沒給我信息,沒給我電話,我有點擔心,他是不死被自己的爸媽禁足了。
剛回到公司,老板就拍桌子吼我,說我之前的設計稿都被人退了回來,讓我重新畫,下班之前交稿子,不然別想下班。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公司也不大,主要給各大製衣廠提供圖樣跟貨版,我在八個設計師裏麵,年資最短,年齡最小的一個。
年齡最大的四十歲叫王姐,剛坐了總監的位置,原因是前一位大姐要回家生二胎。
王姐戴著一副寬框黑眼鏡,挽著高高的發髻,整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也是年資最長的,聽說年資超過十年。
最跟我合得來的,就隻有那個瘦的跟竹竿似得盧冠清,一米七五的身材,才一百一十斤,我看到他的時候,老在猜要是林怡壓在他身上的話,會不會把他給壓扁。
“還神遊太空?還不做事?”王姐一聲吼,辦公室地板都要抖三抖。
盧冠清同學立馬投來同情的目光,裏麵還夾雜著愛莫能助的成份。
我挑著眉,低頭,拿著鉛筆盯著白紙,腦海裏卻全是昨晚陸霆沉思的側顏。
下手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畫成他的模樣,桌麵被人敲了幾下我才發覺,特麽的我怎麽把這廝畫的這麽完美。
王姐快速的抽走我的圖畫,非常嚴肅的跟我說:“林若初,上班時間畫漫畫,你是不是瞞著公司在外麵兼職?”
喵了個咪,她哪隻眼睛看到這是漫畫?這明明就是素描好不?
我忍著要爆發的小宇宙,扯了扯嘴角狡辯:“沒,我隻是在想要是這麽帥氣的人穿上我設計的服裝,會是個什麽樣。”
王姐竟然同意我的說法,表示讚同的點頭說:“我活了這麽久,也沒見過這麽帥的,你見到就跟我說一聲,看能不能拉他過來做一回模特。”
啊,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這些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