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治不了的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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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這是哪裏啊。”
    “小木,後麵是誰嗎?”爺爺的臉上已經滿是歲月的痕跡,但是那雙眼睛卻絲毫不渾濁。
    於木進來的時候,他就有些驚訝,因為他竟然還帶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過來,他剛想問這個男人是誰就聽到了另外一個有些奇怪的聲音。
    隻見蘇淺淺有些尷尬的拉著席安從兩個男人的身後走出來,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後,蚊子般小聲的叫了句爺爺。
    病床上的老人因為她的這一聲叫喚,整個人都要坐起來,於木見此,趕緊走過去把他按下去,免得他動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儀器就不好了。
    “丫頭,過來讓爺爺看看。”老人家早已笑彎了眼睛,再次在床上躺好後,伸出手對著蘇淺淺揮了揮手讓她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來。
    此時他的臉上不隻是開心,還有抑製不住的激動。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都在找,幾乎派人走遍了整個中國,直到後來找到了遺子的蹤跡,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孫女。
    現在他唯一的親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他能不激動嗎。
    “唉...連正德的孩子都這麽大了。”老人伸出插著點滴管的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發,說話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沒想到時間都過去了那麽久,從正德走失到現在找到他的女兒,已經30多年了,他的生命也在慢慢走向衰亡,幸好在他活著的時候找到了這個孫女。
    麵對這麽激動的老人家,蘇淺淺也有些不知所措。
    倒不是因為感到陌生,隻是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好。從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血緣關係吧。
    “丫頭,爺爺不在的這些你吃了不少苦吧。”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於爺爺是真的有很多話要跟她說,所以兩人之間絲毫不感覺尷尬。
    “沒有,我很好。”蘇淺淺看到爺爺滿是心疼的看著自己,心裏滿滿的都是溫暖。回想著她生活在蘇家的那些年,她真的不想多說,反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又何必舊事重提呢。
    可是她不知道,就算自己不說,老人家也都知道。
    在找到她之後,於木就調查了很多關於她小時候的事情,所以她過的都是什麽樣的生活,他們再清楚不過。
    但是於爺爺見她不肯說,也就不再在這件事上多談些什麽。
    隻要以後他保護她就可以了,隻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再陪在她的身邊了。
    一老一少就這樣坐在床邊一問一答度過了一天,期間到了吃飯的時間,老人都不讓蘇淺淺走,生怕她這一走,他又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了。
    但是美好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好,不知不覺窗外已經是一片黑色了。而於爺爺還沉浸在他們爺孫倆的世界裏,要不是於木叫了他一聲,可能講一夜都有可能。
    “都這麽晚了啊。”於爺爺轉頭看了眼窗外,表情有些悲傷,因為這就代表了蘇淺淺要離開了,可是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跟她說呢。
    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又過的那麽快,他真的怕什麽時候就突然這麽離開了。
    “爺爺,我明天還會來的,但是你一定要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蘇淺淺也有點舍不得他,因為這一天下來,她很明顯的能感受老人家對她的愛。但是現在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聽於木說,爺爺的病還不是一般的病,所以她應該懂事點,讓爺爺多休息一會兒才對。
    “我...好,爺爺明天等你過來。”本來還想說什麽的於爺爺,看到眼前的這兩個小輩都在勸自己,也就改口了,他自己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了,休息的再多也沒用,但是為了讓小輩安心,他不得不順從了他們的意思。
    於是,一行人安頓好老爺子就離開了醫院。
    出去的時候,蘇淺淺才想到問於木爺爺到底得的是什麽病。
    “晚期胃癌。”於木仍記得,當時醫生說出這個病症的時候,自己是什麽樣的表情,他很不願意接受,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然後自此之後爺爺就住進了醫院,再也沒有踏出來過。
    “真的沒法治嗎?”蘇淺淺咬緊下唇,兩眼灼灼的看著於木,那個醫院那麽特殊的話,應該可以救治爺爺的才對啊,為什麽連他們也不能救活爺爺。
    她才跟爺爺相聚在一起,為什麽又要將他從自己身邊強行剝奪呢。
    蘇淺淺的心裏說不出的壓抑,連呼吸都變得那麽困難,她回過頭無措的看著席慕風,啞著聲音低喃道:“席慕風,我好難受,真的,連媽媽離開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麽難過過。”
    說著說著,聲音都沒了,連帶著淚水從眼角滑落。
    一想到爺爺可能隨時就會離開自己,蘇淺淺就壓製不住的難過,明明才隻是第一次相見而已,卻已經產生了那麽不可割舍的感情。
    見她這樣,席慕風除了抱著她安慰她之外,什麽也做不了,他不是神也不是醫生,決定不了人的生死,今天這一天他就這樣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爺孫倆,蘇淺淺能夠找到家人,他也很高興,可是沒想到結果還是令人悲傷。“沒事的,爺爺他會好的。”
    除了這句話,他真的實在說不出什麽了。
    懷裏的人哭的那麽傷心,可惜他卻不能為她做什麽,想到這,他就覺得自己很沒用。
    “媽媽,你為什麽哭啊?”年幼的席安今天也是難得的安靜了一天,這才走出那個大樓,就看到自己的媽媽哭了,什麽也不懂的他除了上前拉拉媽媽的衣服外,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菜能讓蘇淺淺不哭。
    “沒事,媽媽就是眼睛進沙子了。”蘇淺淺見到兒子都在問自己了,她趕緊擦了擦眼淚,扯著笑跟他解釋。
    他還小,她也不想跟他講那些關於生死的東西。
    “剛剛那個爺爺是生病了嗎?為什麽一直躺在床上啊?”可是席安並不是什麽也不懂,至少在醫院裏躺在床上那一定就是生病了,他記得在之前自己就跟馮敬叔叔都生病了才躺在病床上的。
    蘇淺淺聽他這麽問起,猶豫了一會兒後,摸摸他的小腦袋說,“是啊,爺爺是生病了,但是爺爺很快就會好的。”
    她這麽說著,眼淚又忍不住湧出眼眶,這句話就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明明說的那麽真,可是自己為什麽還要哭呢。
    在眼淚即將就要掉落之際,她急忙轉過頭擦拭,她不能在一個孩子麵前表現的那麽脆弱。
    而一旁的於木早就看不下去了,雖然爺爺是蘇淺淺的親爺爺,但是對於他來說,爺爺也宛如他的親爺爺一樣,他害怕蘇淺淺悲傷的情緒也感染到自己。
    畢竟蘇淺淺是個女人,哭一哭沒什麽,但是他可是一個大男人,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哭了,那豈不是要丟人了。況且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哭了很久了,他真的不想再哭了,因為他相信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於是他急忙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後,坐進車子叫了他們兩聲,自己急忙別過臉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來的路上,車內是比較歡快的氣氛,可是現在到了回去的時候,車內卻是一片死氣沉沉,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沒有人主動開口打破這片沉默,所以回去的路上,一直保持著這份壓抑感,直到回到莊園。
    “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陪你。”於木剛一下車,就拋下一句話走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正當蘇淺淺一臉疑惑的看過去時,席慕風一把將她的頭轉過來,不滿的說道,“當著我的麵看別的男人,知不知道我會吃醋啊。”說完,低頭就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這一過程下來,蘇淺淺的臉直接唰的一下就紅了,剛剛那些悲傷的情緒也瞬間被羞澀掩蓋。這個男人突然來這麽一出是真的驚到她了,搞得她我了個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而且她也不過就看一眼嘛,又沒有怎麽樣。
    不過這麽一鬧後,兩個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席安則是站在一邊傻乎乎的看著自家爸媽不知道在做什麽。
    晚上的時候,蘇淺淺剛哄席安睡著,準備自己回房間睡覺的時候,於木突然走了進來。
    “怎麽了嗎?”從下午回來開始,眼前這個男人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突然冒出來,她倒是有些驚訝,而且他的手裏似乎拿著一份資料。
    “這些是爺爺讓我交給你的。”等到於木遞給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不隻是一份文件,在那份文件下麵還有一個小型文件夾。
    她疑惑的接過那個小文件夾,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啊?”爺爺為什麽要給她這個東西啊?她左右看了看,硬是沒看出這是什麽東西。
    “你等會自己打開看了就知道了,然後這份是關於於家的一些資料,你需要了解一下。”說完,於木有把另外一份較大的文件遞給她解釋道。
    這些東西,他老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找到這個家的小主人後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