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堪為京城貴女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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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看到一行人的慘狀,即便是皇帝,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十幾個貴族高官家的子女,更有幾個是家中一根獨苗,若是真的全部死在獵場,就算是皇帝,也要頭疼一陣的。
    “速召禦醫,命令為所有受傷的人認真診治,不論什麽藥,都盡數可以使用。”
    皇帝直接下命令道。
    那些個侍衛能夠護住在場剩餘的人,也是足夠盡忠職守了,皇帝自然不會虧待,所有人都知曉,這些幸存的侍衛,隻要不是太蠢,日後總會有好些的出路的。
    不過也沒有人會嫉妒,那些侍衛能夠活下來,確實不易,看那死傷人數就知曉了。
    “謝家姑娘,聽說這次幸虧有你及時出現將所有人力集中起來對付狼群,更是一人獨殺數條巨狼,你今日立了大功,且說說要朕如何賞賜你?”
    那些傷勢重的都被帶下去包紮救治了,永安公主也在其中。
    皇帝卻沒有過去垂詢,反而是召見了謝謹畫。
    開口便直接提起賞賜。
    不少小姐公子都有些欣羨的看著謝謹畫,卻是沒有了嫉妒。
    隻是這麽短短的時間內,方才發生在密林中的一切,不止皇帝知曉,在場的人也都知曉了。
    謝謹畫得到皇帝垂詢,是應得的。
    也是別人想求也求不得的機緣,與那些侍衛一般,是拿命換回來的榮耀。
    謝謹畫躬身行禮:“啟稟陛下,小女不敢居功,是所有人齊心協力,更有陛下龍威庇護,才讓我們僥幸得生。”
    明明說著陛下龍威庇護這樣有拍馬嫌疑的話,卻沒有給人輕佻的感覺,反而是認真至極。
    “朕有眼睛看,有耳朵聽,你是否有功,朕自己會做出判斷,朕說你有功,你便有功!既然有功,自然要賞,若是有過不罰,有功不賞,日後如何有人服膺。”
    皇帝的話語有些重了。
    似乎是為了謝謹畫的謙虛之辭。
    皇帝旁邊的人忍不住看了一眼謝謹畫,謝尚書皺起了眉頭,眼中有些焦慮。
    若是讓皇帝動怒,那好事轉瞬便會變成壞事。
    一邊草草包紮了傷口的秦錚剛剛過來便看到這樣一幕,眼中全是擔心,忍不住上前一步。
    謝謹畫一打眼看到秦錚的身影,趕忙對著他悄悄使了個眼色。
    讓他稍安勿躁。
    秦錚被謝謹畫一個眼神頓住了腳步,謝謹畫已經對著皇帝深深一禮:”若是陛下真的想要賞賜的話,請您將要給予臣女的獎賞給予所有侍衛,不論是生者,還是死者,沒有他們的拚死相護,不論小女有多少部署,多大膽量,都是枉然,給予他們足夠的獎賞,才是真正的論功行賞。“
    謝謹畫的態度不卑不亢,沒有被皇帝垂詢的激動,也沒有後怕,隻是那份劫後餘生仍然鎮靜的沉穩態度,還有為侍衛們坦然請賞的行為,已經足夠讓人側目了。
    其他在場的侍衛望著謝謹畫的神情,已經是多有善意了。
    就算他們不是密林幸存的侍衛,將心比心,若是自己也盡力保護自家主子,差點兒丟了性命,卻遇到謝謹畫這般不居功反而為其請功的,起碼不會有惡感的。
    “你真的是如此想的?”
    皇帝麵色驀然間緩和了下來,麵上甚至帶了些笑意。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謝謹畫的回答是真的讓皇帝滿意了。
    “不敢欺瞞陛下。”
    謝謹畫如此道。
    她確實想要讓秦錚在皇帝的麵前露臉,可是主動討賞和讓皇帝自己發現是完全的兩碼子事情。
    隻要皇帝不會忽視每一個侍衛的表現,那麽便必然要細細垂詢,自然會發現秦錚的。
    要知道,秦錚最初為了替所有人爭取時間可是在狼群中與頭狼對峙許久。
    忽略了誰,也不會忽略秦錚的。
    “謝卿家確實教導了一個好女兒。”
    皇帝不知道謝謹畫心中的盤算,聽著謝謹畫的回答,轉頭對著謝尚書歎道。
    最開始見到謝謹畫的時候,他也遮陽讚歎過對方,隻是此刻更加多了幾分真心。
    “謝謹畫才貌雙全,弓馬嫻熟,心地純善,救得眾多人命,有仁義之心,當為京城眾閨秀表率,賜其金絲弓一副,大宛良馬一匹,寶石頭麵一副......”
    皇帝給予了謝謹畫不少的封賞,可是讓所有人最豔羨的,卻是那句當為京城眾閨秀表率。
    隻是這句話,從此以後,謝謹畫乃至於謝家,在京城中更多了幾分分量,更遑論謝謹畫救下的那些公子少爺小姐,也是潛在的人脈。
    齊王和謝謹瑤不知道何時一起結伴回來了,兩個人自然聽說了一行人遇狼,然後謝謹畫的出色表現。
    此刻又有皇帝豐厚的賞賜。
    齊王望著謝謹畫的眼神更加灼熱了。
    就是這般的女子,隻有這般的女子才是真正能夠幫助他的,不止有貌,更是有能力,有膽量。
    若是此刻謝謹畫是自己的女人,那她取得多大的功勞,都會被算在自己身上的。
    齊王一邊對謝謹畫心思更重,一邊卻是有些懊悔,上一次在齊王府沒有用心,結果被謝謹畫脫身,那次他但凡思緒再慎密一些,現在一切都會不同了。
    謝謹瑤看一眼惹得全場包括皇帝王爺在內所有人視線的謝謹畫,又看了一眼眼中隻有謝謹畫再無其他的齊王,隻覺得心頭泛著火泛著疼。
    方才在林子中她對齊王多有親近,齊王也表現的不拒絕,她以為自己有機會的,可是結果謝謹畫一出現,她再怎麽努力,也隻是她的陪襯。
    這不公平。
    謝謹瑤的手指不斷的扣緊著,眼底全是惡毒。
    她忍不住望向謝尚書,對方不是和黃氏說的要將謝謹畫送給皇帝嗎?
    現在不是正合適的機會嗎?
    謝尚書接收到謝謹瑤的目光,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曉謝謹瑤期待些什麽。
    謝謹瑤對謝謹畫的敵意現在根本就不加掩飾,隻是原來的打算,現在卻不一定要用了,想到方才謝謹畫救下的眾多公子小姐,想到皇帝對她京城眾閨秀表率的評價,謝尚書招來身側的貼身侍從,耳語了幾句。
    皇帝說了給謝謹畫的賞賜之後,回宮之後自然有人將東西送入尚書府。
    轉首望向謝謹畫:“你且和朕仔細說說方才如何有勇氣和那些巨狼搏鬥?”
    態度更加親近了一些。
    謝謹畫抬首:“方才臣女和身邊的人正好經過那裏,遇到了鎮南侯嫡子求救,近前一看才發現有巨狼圍攻,有人性命危機,怎能夠不救,可惜小女除了幾手簡單拳腳和箭術之外,沒有其他的本事,不敢貿然過去,卻是讓身邊的人去攻擊頭狼,引得狼群注意力,才有機會過去將人聚攏......”
    謝謹畫就算有把握皇帝忽略不了秦錚,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前在皇帝麵前再提一提,加重印象。
    “哦?與頭狼搏鬥?”
    皇帝的眼睛中有些興趣閃過:“你這身邊侍從倒是身手勇氣俱佳,且讓他過來,朕看看是何等樣人......”
    謝謹畫心底一喜,正要招呼在不遠處的秦錚上前。
    “陛下,陛下,公主殿下醒了,但是一直不願意接受治療,情緒很是激動,我們不敢硬來,陛下您是否要去看看。”
    有太醫突然衝到了皇帝的麵前,急聲稟報道。
    皇帝皺了皺眉,永安公主的表現就和謝謹畫的表現一般,大致都傳入了皇帝的耳朵中。
    隻是與謝謹畫讓人讚賞的表現不同,永安公主的那些表現,讓他這個做父皇的聽到了都覺得麵上無光。
    不怕蠢的,就怕蠢的將自己的心思全部暴露,不加遮掩的。
    隻是再對永安公主存了不滿,那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皇帝抬腳跟著太醫向著永安公主那邊過去。
    謝謹畫低垂的眉眼中帶著遺憾與一絲冰冷。
    她現在對永安公主,可真是忍不住的厭惡到了極點。
    不過想到永安公主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謝謹畫心底就是一陣快意。
    她這個人恩怨分明,對秦錚有多在意,對傷了秦錚的永安公主就有多厭惡。
    更何況前世永安公主這個齊王的好妹子和她之間的氣氛可不怎麽友好。
    “阿錚,我們也趕快去找太醫吧,你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好好處理。”
    心底遺憾了一瞬之後,謝謹畫將其拋諸腦後,轉頭扶住少年,對著秦錚輕聲道。
    人多眼雜,但是此刻沒有人對謝謹畫扶住秦錚再多說些什麽了。
    畢竟皇帝剛剛誇讚過她。
    時效性再短,也不會這麽短的。
    謝謹畫和秦錚走遠了。
    “姐夫,二姐就真的那麽好嗎?她去救那些人,也隻是為了得到那些人的感激,她根本不是真心的......”
    謝謹瑤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對上了齊王冷淡厭惡的眼神。
    “瑤兒,有些事情若是不明白便多看看。”
    比起謝謹畫的格局,謝謹瑤真的是多有不如。
    齊王方才在林子中因為謝謹瑤的刻意親近對她起了的幾分心思因為對方的話語歇住了。
    謝謹瑤有狠毒卻無能夠與之匹配的智慧。
    這般的女子玩玩可以,卻不適合娶回去。
    齊王從謝謹瑤的身側走開,向著謝謹畫那邊追了過去。
    “畫兒,畫兒。”
    謝謹畫想要當齊王的叫喊聲不存在,可惜某人實在是太厚臉皮,快走了好幾步衝到了謝謹畫的身邊:“我那邊有好藥,還帶著府中的醫者,禦醫大多集中到永安那邊了,其他的也都一個人照料著好幾個傷者,短時間顧不過來,不如到我那邊去吧。”
    齊王對被謝謹畫扶著的秦錚端詳了一下,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道。
    絲毫沒有一般人見到秦錚時候的鄙夷與高高在上。
    他想要在一個人麵前表現的時候,總是格外的會演。
    謝謹畫望了一眼周圍,還真的沒有一個禦醫空出來。
    “我無事。”
    秦錚一手按住了謝謹畫的手,望著齊王,眼眸陰鬱。
    齊王皺了皺眉:“你保護了畫兒,對本王來說便也是恩人,你若是逞強的話,隻是讓畫兒難做。”
    對秦錚這個本來看不入眼中的少年侍從,齊王到底注意到了,因為謝謹畫先前對他的維護,更因為方才謝謹畫在皇帝麵前為他說話。
    齊王多麽想要謝謹畫方才在皇帝麵前是為自己說話。
    “謝家也帶了醫者,不勞煩殿下了。”
    謝謹畫緊了緊秦錚的手,對著齊王笑著拋下了這句話,拉著秦錚轉頭就走。
    獵場這邊因為是皇家狩獵之地,有專門的房間,謝謹畫拉著秦錚剛剛找到謝家的地方,迎麵就有一個婆子低著頭匆匆忙忙從裏麵出來。
    謝謹畫和她撞了下,那婆子直接撞到在地,腰間的香囊掉落在地,她也沒有注意到。
    此刻婆子隻看到了謝謹畫那雙仿佛能夠透徹一切的眸子。
    “二小姐?”
    謝謹畫清晰感覺到婆子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