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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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沒有開燈,窗戶上顧銘朗掛的那件外套一直在那裏,擋住了前坪路燈透來的光,隻餘背麵的窗戶能夠透過茂密的樹葉,看到暗藍的夜空,淡淡的月光透過樹葉,撒下斑駁的清暉。
今天十五,窗外月亮正高高地懸掛在夜空之中,正是賞月的好時候,隻是屋裏氣氛旖旎,誰也沒有心思去賞月。
顧銘朗沒有放下廖青梅,而是抱著她坐到了屋裏唯一的椅子上。
其實兩人離床的距離更近一些,不過顧銘朗怕這封建小丫頭亂想,寧願多走幾步,“不哭了。”
顧銘朗輕聲哄著她,見她眼淚掉個不停,溫熱的吻直接落到眼晴上,沿著眼淚掉落的痕跡輕輕往下吻,“不哭了,我心疼。”
“油嘴滑舌!……顧銘朗,你個混蛋!”廖青梅愣了愣,萬萬沒有料到顧銘朗會一點點把她的眼淚給吃了,表情微微冒著傻氣,眼淚珠子掛在睫毛上不敢往下落。
上半身遠遠地仰開,不敢再靠近顧銘朗,這個人變壞了,逮著機會就亂來。
“嗯,我混蛋。”顧銘朗很光棍地應了,見廖青梅不哭,趕緊表明心跡,他家小青梅性格別扭,他真怕她一個想不開又同自己鬧脾氣。
抓著廖青梅的手按在自己朐口上,把人拉回來,額頭抵著廖青梅的額頭笑,“傻丫頭,我不會傷害你的,如果我對著沒有半點心思,你才要擔心。”
廖青梅秒懂,飛快地扭開頭,臉上有些別扭,“我不擔心。”
“好,你不擔心。”顧銘朗悶笑,抵不到她的額頭,幹脆直接把下巴擱在廖青梅的肩膀上,不露痕跡地調整了一下兩人間的距離和坐姿。
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是精力旺盛,需求正常的男人!
眼前的人還是他放在心尖尖上,惦念許久,最夢都想融為一體的女人!
廖青梅伸手推了他兩下,沒推動,“顧銘朗,你不要耍賴,在醫院那套已經沒用了。”
誰說沒用的!顧銘朗靠著不說話,廖青梅此時的態度明明已經軟了下來。
兩人脖頸交纏,姿態比剛剛更要親密得多,但這樣的姿式沒有侵略性,廖青梅推了兩下推不動便放過了他。
“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行嗎?”被顧銘朗這樣親密地抱著,廖青梅還是極不習慣,最開始的委屈被壓下後,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情人之間做些親密的事十分正常,她……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就是覺得太快了,而且兩人還沒結婚呢。
“不行,就這樣說,我不鬧你。”顧銘朗心說,我還不知道你個小刺蝟,一逃開他身邊,肯定是要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
“……”廖青梅。
磨了磨牙,廖青梅仔細理了理思緒,“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你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就侵犯我!這樣不好。”
說著廖青梅本就通紅的小臉瞬間爆紅,緊挨著她的顧銘朗都感覺熱意,顧銘朗手緊了緊,壓住身體裏翻湧的躁動,悶悶地應一聲,“嗯。”
但會不會按廖青梅說的做,那就兩說了,本來情愛之事就是發乎於情,要是氣氛正好的時候,他開口問的話?……顧銘朗不敢想,而且以他家小青梅的性子,答案都不用問,肯定是嚴詞拒絕。
“還有結婚的事你也不許提。”廖青梅嘟了嘟嘴,剛剛那想的情境下,顧銘朗突然說結婚,她想不想歪都難。
結婚幹什麽?合情合理合法地做這檔子事嗎?
廖青梅越想越生氣,伸手在顧銘朗的鐵臂上狠狠地擰了一把,這人簡直蠢死了,半點也不會說話!當時他隨便說句什麽,她肯定都沒那麽生氣的。
“至少在你小姑沒點頭前不能提。”廖青梅撇開臉,提到顧小姑屋裏靜了靜,廖青梅也覺得有些話這時候提太煞風景,但是有些話不講清楚,她心裏難受。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但是婚姻是兩家人的事,想得長遠點,如果得不到你小姑的認同,我們之間肯定會有疙瘩的。”顧銘朗要太口,廖青梅直接不讓他說話,“你別急著否定,新婚夫妻感情好不會覺得,但三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呢?”
“對不起。”顧銘朗心疼地貼了貼廖青梅,聲音裏滿是歉意。
廖青梅接受他的安慰和道歉,貼著他好幾秒沒有動,“我是說真的,如果你小姑最終都不同意的話……”
那我也不會放棄你,但是,我可能做不了一個完美的侄媳婦,我絕不會為了你委屈父母,委屈自己去討好你小姑。
這話廖青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顧銘朗下意識地手壁縮緊,斬釘截鐵地承諾,“不會,小姑一定會同意的。”
他這也是被嚇怕了,最開始廖青梅就對這門婚事表示了諸多排斥,是他不管不顧地硬往她身邊湊。
好不容易冰凍的關係回暖,結果顧小姑又跳了出來,這下好了,直接趁他不在把親都退了。
顧銘朗為什麽會虛弱到住院,跟前段時間發生的諸多事情,不是沒有關係的。
而且廖青梅的性子,他真的很怕她會退縮。
“那好,我信你一次。”廖青梅微微沉凝,選擇相信顧銘朗,同時心底也鬆了口氣,有些話就算符合常理,但立場不一樣,說出來總歸有些傷人心,能不說自然最好。
說完這些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黑暗的房間裏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一清淺一粗重而已。
廖青梅對男女間的情事並不是一無所知,當即就想趕緊逃離顧銘朗的禁錮。
察覺到懷裏廖青梅的不安,顧銘朗趕緊開口找話題,“去了學校,好好照顧自己。”
“嗯。”廖青梅悶悶地應聲,安靜下來。
從駐地去學校還要坐不短時間的火車,時間原因,最遲她後天傍晚就得走,坐晚上的火車,正好大後天中午到學校。
“有什麽事,不要自己憋著,一定要跟我說。”雖然知道廖青梅不是那種悶不吭聲的性子,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當然他最擔心的是豐富多彩的大學校園裏,廖青梅會被人帶壞,至於為什麽是被人帶壞,那是因為顧銘朗對廖青梅有信心,他家小青梅主意正著,肯定穩得住自己,就怕別人別有用心。
這樣一想,顧銘朗心裏又有點沒底,他比他家小青梅可是大了不少,先前去靖北被廖青梅介紹作叔叔的事他還一直記著呢。
“以後,不許給別人介紹我是你叔叔,我不老。”顧銘朗悶悶地道。
廖青梅,“……”她早忘記這事了,這小心眼的男人!
說了沒兩句,遠處傳來嘹亮的媳燈號,兩人現在畢竟還沒結婚呢,為了不對廖青梅造成壞的影響,顧銘朗以極其強大的自製力控製自己鬆開了廖青梅。
“我走了,床上的東西都是新洗過的,別趴在桌上睡。”顧銘朗細細地叮囑了廖青梅,怕她不好意思睡床,還把被子抖開給她鋪好。
正要開門離開,屋外突然傳來說話聲。
他們這棟樓不查寢,但是偶爾會有晚歸官兵,又或者會有值班的查寢歸來在樓道裏抽根煙,遇到了就在外頭聊聊天。
廖青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眼睛在黑暗裏亮晶晶地盯著顧銘朗,像受驚的小鹿似的,格外惹人憐愛。
“噓!”顧銘朗笑,悄無聲息地回身,輕輕摟住廖青梅的纖腰,湊到她耳邊輕輕道,“別怕。”
說完動作迅速地摸到北邊的後窗,身體都翻了半邊過去了又停下來,似是忘記了什麽似的,歪著頭停坐在窗台上。
這可是二樓!
廖青梅忙踮著腳跑上前,拉著顧銘朗的手臂,“你瘋了!太危險了,你趕緊下來,直接從正門走!”
“不怕被人發現?”顧銘朗悶笑,淡淡的月光從窗口透過,撒在廖青梅的臉上,不僅稱得廖青梅眉目如畫,臉上的擔憂更是一覽無餘。
廖青梅氣急,這種時候這人還逮著機會就逗他,氣哼哼地扭頭,眼角餘光卻還擔心地看著他,“隨你!”
顧銘朗笑,從窗台上輕輕躍下,廖青梅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他從床底下拿了皮鞋,複又翻回窗台上。
“顧銘朗!”廖青梅低喝。
月光如水,美人如月,這是顧銘朗眼裏最真實的風景,他低低地悶笑兩聲,伸手攬過廖青梅,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廖青梅的小臉瞬間泛起粉色來,可外頭的說話聲一直不斷,她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隻手掐在顧銘朗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圈。
忘了說了,剛剛她擰了那一下,根本就沒有擰動顧銘朗,倒是自己手有些痛,現在這下也是這樣。
廖青梅鼓著小臉有些生氣,顧銘朗見狀忙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你擰這裏,這裏肉軟,你擰著不會痛。”
可廖青梅別扭著呢,她能不知道腰上的肉軟,她就是不敢而已,那樣的動作太過親密,她不好意思。
“今天是中秋節,你能來我身邊,我很高興。”顧銘朗也不強求,怕逗急了她,惹她生氣,輕輕地鬆開手,卻還是牽著。
此時月亮正高高在掛在天空,都說十六的月亮最圓,但在顧銘朗看來,今天的月亮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圓最圓的一次。
“你還不趕緊走!”氣氛太過美好,廖青梅下意識地就想避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顧銘朗也不生氣,“青梅。”
“嗯?”廖青梅。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