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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於澈笑著回頭,淡淡掃了一眼:“別管那麽多。”
雲景辰大步向前,沒幾步追上雲音,一手抓住她手,一邊向旁邊退了幾步。
雲音回頭,微一怔,淡淡開口:“是你?”
“先過來!”雲景辰拉著她躲到門口角落裏,沉聲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自己,恍惚像回到了那個曖昧旖旎的夜……雲音低頭,咬著唇,旋即抬頭已經平靜如水:“難道你在跟蹤我?”
“別把自己想的那麽重要,我憑什麽要跟蹤你?”冷笑著回答,雲景辰低眸望著她。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
雲音眼眸明亮,眼睫微顫,許久才輕輕呼一口氣,淡淡道:“那麽你也別把自己想的那麽重要,我在這裏做什麽,憑什麽要告訴你?”
雲景辰無言以對。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雲音推開他的胳膊,從一側走過去,她沒有進釣魚場,反而是折回去走向自己的車。
這時風於澈等人早已經開車離開。
雲景辰瞬間意識到什麽,再次追上去攔住她:“你的目標是風於澈?!”
“嗯?”
她靜靜望著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雲音。”雲景辰咬咬牙,認真道,“不要傷害風於澈,算我拜托你了。”
她微微笑了笑,答非所問:“雇傭團的兄弟們需要吃飯。”
“你非要與我作對嗎?”雲景辰恨恨道,恨不得咆哮大吼。
雲音眸中如秋水長天,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與你作對過,雲景辰。”
說完這句,她再不停留,果斷的繞過幾近石化的雲景辰,上車離開。
她心裏默默的念:今天……一切順利,隻是,竟然又遇到了他,難道注定擺脫不開?
開車回去的路上,腦海裏不斷閃現出雲音略顯蒼白的臉,與風於澈儒雅翩翩的麵容交錯,攪的他思緒一片混亂。
很明顯,雲音要針對風於澈,或許是因為自己,或許隻是單純的雇傭團的生意。然而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管,雲景辰要保下風於澈,少不得又要與雲音對立。
難道命裏注定,兩個人就是天生為敵?
*
雲音茫然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也在怔怔的出神。
又碰到他了……難道這次任務與他有關?如果真的是,她要怎麽選擇?
一看到那張近乎完美的俊朗麵孔,雲音就無法抑製的想起那晚他的懷抱,他的有力臂膀,還有似水的柔情……她猛搖頭,想把那晚的記憶甩出去。
“音姐?怎麽了?”前座的小麥轉過身來,扒著座椅笑嘻嘻的問。
雲音表情瞬間收斂,又是一副淡漠冷酷的模樣,淡淡回答:“沒什麽。”
她沒有問小麥為什麽那樣對自己,甚至提都沒有提那件事,事已經發生了,再一味的追問為什麽是傻瓜才會做的事,她的重點,已經放在了如果沒有小麥,雇傭團要怎麽平穩的繼續發展下去的問題上。
“說起來,音姐,你這樣做許宵哥不會生氣嗎?”
“他為什麽要生氣?”雲音的眼睛淡淡望向小麥。
毫無波瀾的眼眸,幾乎清澈的一眼望穿,偏偏有股冷漠的氣息,直衝到她骨子裏。
小麥打個哆嗦,臉上還在僵硬的笑著:“色,色誘啊?許宵哥不吃醋?”
雲音淡淡一笑:“小麥,你一直都錯了,許宵當然不會吃醋,因為他不是我的什麽人,你以為我們真的是夫妻嗎?我們是比夫妻還要親密的夥伴,沒有任何人能離間我們,明白?”
小麥臉色變了變,幹巴巴笑道:“明白。”
自己的手段,已經被她發覺了……這個淩厲的女人,小麥暗暗咬牙,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搜到雲景辰的號碼。
回到家,疲憊的衝了涼水澡,雲景辰躺在沙發裏,整理著紛亂的思路。
自己一向精明,隻可惜一遇到雲音,引以為傲的冷靜就全然不見。
電話鈴聲驟然作響,雲景辰隨手拿起來:“喂?”
“我找雲景辰。”
天真甜美的聲音,雲景辰隻一句就聽出來了是誰:小麥。
有心掛了電話再也不理這個詭詐的女人,但轉念一想,她的作為對自己來說並沒有形成什麽危害,不如聽聽她這次要說什麽。心思至此,雲景辰淡淡說:“我就是。”
小麥“咯咯”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說:“雲總,我又有幾條消息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麽消息?”
雲景辰暗暗決定,如果還是關於雲音,他立刻就掛掉電話。
“是關於那個慈善大亨叫什麽風於澈的……”
“在哪兒見?!”不等她話說完,雲景辰話已經衝出來。
“就在你家,怎麽樣?”
“隨便。”雲景辰已經恢複冷靜。
“那我馬上就到哦!”小麥的笑聲裏含著幾分得意。
沒多會兒小麥抵達雲氏的宅子外,孫叔去開門——他很聰明的一句沒問,跟了少爺這麽多年,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哇——你家好大哦!”小麥蹦跳著跑進來,她穿著是第一次見麵時的打扮,看起來稚嫩且天真。
但雲景辰已經知道這女孩決不簡單。
看見雲景辰,她的步子慢下來,最後緩緩走到他的麵前,俏皮笑著打量雲景辰。雲景辰鬆散披著浴袍,半露出結實的胸膛,發絲濕漉,惹了幾分年輕的色彩。
“你穿成這樣……”小麥伸出手指,去劃他的鎖骨,笑的曖昧,“不怕我勾引你嗎?”
孫叔在旁邊驚愕的瞪大眼,旋即又移開視線。
雲景辰冷冷瞥她一眼,眼神冰的像刀子:“別白費力氣,你還不夠格,要換什麽直接說,說完快滾。”
一絲陰戾從眼眸裏快速閃過,小麥收回了手指,撅嘴道:“對女孩子這麽凶嗎?”
“我沒時間和你廢話。”雲景辰起身,走到一旁櫥櫃,慢條斯理拿出一支獵槍,再優雅的填子彈,蒼白如玉的臉終於勾起了一抹笑容,“雲家的地產有一百五十英畝,就算我殺了你再埋起來,也不會有人發現。”
小麥一怔,回頭看孫管家。
孫管家忙做端正態度狀,似乎什麽都沒聽到。
小麥不自然笑了笑,說:“你不會的,我這裏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雲景辰冷笑一聲,橫肩瞄準,緩緩道:“如果我得不到這個消息,我不介意毀掉它,至少其他人也不會知道。”
他的眼神,寒光徹底把她籠罩,小麥終於明白,雲景辰不是在開玩笑。
緩緩的後退一步,她眼睛不離開雲景辰的手指:“我知道雲音的這次任務目的是什麽,雖然我還沒什麽證據,但隻想象就能猜出個大概,那個風於澈,長的與你很像呢。”
“告訴我她的任務目的,以及你的目的,然後滾。”
“我的目的?”
“你也是雇傭團的一員,卻一直暗暗對雲音下手,你的目的?”雲景辰輕輕偏了偏頭。
“砰——”一聲,裝了消音器的獵槍沒有發出多大噪音,堪堪錯過小麥的臉,帶起陣陣火辣的灼燒感——子彈在牆上破了一個洞,露出黑灰色的水泥。
孫叔忙跑過來,連聲囑咐:“少爺!小心點!牆壞了修一修就好,如果打碎玻璃,就要花更多錢了!”
雲景辰從容的笑笑,再指向小麥:“你為什麽要害她?”
小麥咬著嘴唇,一直低頭沒有說話,眼見雲景辰沒了耐心,她突然抬起頭來,眼睛氤氳,滿是惡毒,一字一頓的回答:“因為我恨她!”
“因為我恨她——!”
小麥再次高聲尖叫出來,情緒瞬間失控,連一貫偽裝成天真單純的眼神,也變得的狠毒血腥。
雲景辰不為所動。
“你知道她是怎麽坐上這個團長的位置的嗎?她是踩著我爸爸的血上去的!”小麥字字血淚控訴,恨不得立刻就去殺了她的仇人!
“團長的位子爭奪,一向是車輪戰誰能站到最後就是誰贏!爸爸任了三年團長,兩年前選拔,他一個人從最開始站到了最後!可是——可是就在最後一刻,雲音她上去殺了爸爸!”
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而出,小麥淚眼朦朧,依稀又看見當年的場景。
淩天血跡斑斑,卻站的筆直,染了血絲的眼瞳,分外可怖,一時竟無人敢與他對視。
“還有誰來?”他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格鬥廳,周圍是被他打翻在地,不住呻吟的人們。
以往都是這樣,再沒人敢挑戰,淩天即將繼續任小麥雇傭團的團長。
“還有我。”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台下飄上來。
那年才十六歲的小麥,以為爸爸會無往不勝,隻隨意的瞥一眼說話的人——淡到幾乎不存在的一個人,表情淡然,氣質淡然,瘦弱的身子,與雇傭團的氣質格格不入。
是新入團的雲音。
她拿把小匕首,在眾人的哄笑中上了台。
直到動起手來,淩天才發現,這個女人出手快狠準,與外表全然不符。她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挨淩天一下,自己還一下,硬撐了與他耗!
淩天冷笑,自己雖然已經受了傷,但耗下去,吃虧的還是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