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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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祁月沒事,楚洛鬆了口氣,並不在意自家師父瞪自己的那眼道:“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玄機子道:“一個時辰左右,你在這裏守著吧。若是有事第一時間通知為師。”
    楚洛點頭,玄機子這才緩步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祁月一躍從床上跳了下來。
    嚇的楚洛臉都白了道:“你怎麽醒了?沒事嗎?”
    祁月伸手捂住他的嘴,眼中閃耀著一抹狡黠的光芒道:“我不裝死,能逃過你師父的眼睛?”
    聽聞她的話,楚洛眸光閃過一抹無奈。
    門口的玄機子更是無奈的笑笑,邁步往藏書閣走去。
    祁月以為自己的小機靈瞞過了所有人,其實所有人都在陪她一個人玩耍而已。
    確定玄機子走遠了,祁月這才拉著楚洛坐下,伸手將得知她沒事之後,有些焦躁的白狐抱在懷中道:“好久沒有看到你師父了,他今天怎麽有空去藏經閣啊?”
    楚洛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祁月撇嘴道:“我想下山。”
    楚洛就是一愣道:“下山?為什麽?”
    揪著狐狸耳朵,祁月蹙眉道:“算算日子也快三個月了,我想碩親王也差不多回來了。”
    “你是想避開他?”
    “是又怎樣?我還沒消氣那。”
    若是龍澤在的話,一定會點頭應允,並且巴不得祁月快點收拾行李離開,可楚洛不一樣,他對碩親王還是很崇敬的,尤其在得知安熠成就是碩親王以後,他就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上一見了。
    以前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對於祁月還有心爭上一爭,可如今知道了以後,在聽過這段時日的接觸,他能看出祁月對安熠成的心,所以他更加不會從中阻攔,反而還想撮合一二。
    所以他說:“總是避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等他回來聽聽他是怎麽解釋的。”
    “為何要等?”祁月有些急了,當初那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還是在她昏迷的時候,她怎能不生氣。
    並且他還隱瞞了那樣大的一件事,她勢必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見她炸毛了,楚洛有些無奈道:“朝廷判定死罪,還給犯人一個辯解的機會那,你這不明不白的就把碩親王打入死牢,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我過分?我怎麽過分了?是他隱瞞身份在先,丟下我獨自離開在後,我憑什麽要給他機會解釋?”
    顯然被氣得不輕,兩個多月過去了,竟然絲毫未見消氣。
    楚洛還要勸,就聽門口有人敲門道:“祁姑娘在嗎?”
    這聲音祁月很熟悉,急忙開口道:“在,進來吧。”
    司徒緩步而入,一身月牙長袍幹淨透徹,一如當初他們初遇時一般。
    這段時日很多人,很多事都在改變,唯獨沒有變的恐怕也就隻有他了。
    楚洛起身扳過一把椅子,讓司徒能夠與他們坐在一起說話。
    司徒禮貌的點點頭,在祁月對麵坐下道:“月兒姑娘,我跟魚婼姑娘想要離開了,所以過來跟你告個別。”
    “你們要走?”消息實在是太過突然,以至於祁月有些難以接受。
    話一出口,祁月又覺得自己有些心虛了。
    曾答應過魚婼會幫助她,可是這一拖就是快三個月的時間了,也難怪魚婼等不了了。
    祁月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答應人家的事情卻不去履行那。
    見祁月臉色不是很好,司徒立馬猜到了她的心事,安慰道:“祁姑娘不用多想,魚婼的事本就不是急於一時的,再則祁姑娘這段時日遇到的事情也的確是太多了,如今更是沒辦法在幫魚婼了。”
    他口口聲聲祁姑娘,卻在說道魚婼的時候完全沒有祁月那麽陌生,他自己沒有發覺,可楚洛跟祁月都發現了。
    兩人互望一眼,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你已經知道我沒有了靈力。”祁月很篤定,因為司徒似乎沒有要隱瞞她的意思。
    司徒點頭道:“從妖界回來的那天,我便已經知道了。是玄機子道長封印了彼岸,同時也封印了你的靈力。”
    早就想過是玄機子搞得鬼,卻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祁月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道:“那你是想自己送魚婼回去嗎?憑借你自己的力量怎麽能行?”
    “這個姑娘可以放心,我跟藍姨那麽長的時間,學會的東西要比姑娘想象中的還要多。”
    司徒很有自信,也是在變相說服祁月,讓她自己帶著魚婼離開。
    因為魚婼的存在,司徒總不能放心祁月的安全,隻有真正的帶她離開,他才能放心。
    楚洛雖然跟司徒認識不久,卻也在閑暇時間與他對酒當歌,相談甚歡。
    對於他不止祁月是信任的,就連楚洛也是信任的,尤其是安熠成能容許司徒在他跟祁月身邊呆那麽久,便可以看出安熠成對他也是放心的。
    所以不等祁月阻攔,楚洛點頭道:“月兒,既然司徒公子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們還是不要從中阻攔才是。”
    “可是,司徒跟魚婼兩個人真的很危險。不如,我們跟他們一起走吧。”
    說到這裏,她的眼中閃耀出一抹精光。
    楚洛又怎會不知她在想什麽,她這是在變相躲著某些人,可躲避終究不是個問題。
    不等楚洛開口相勸,就聽司徒說道:“祁姑娘留在天玄門就好,以姑娘的體質若是跟去了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祁月也知司徒的話不假,可是就這麽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她實在是不放心,所以一雙大眼睛咕嚕嚕亂轉,又不知在想什麽主意了。
    一眼看出她在想辦法勸司徒帶上自己,楚洛急忙開口道:“況且你的及笄禮就要到了,我師父也在準備這件事,你若是走了,我怎麽跟師父交代?”
    “及笄禮?什麽鬼?”
    別怪祁月不知道,而是她在祁府的時候就不是個受重視的,即便是祁陽及笄的時候,她也是被遺忘在角落中的那一個,每天忙的要死,又怎會知道什麽是及笄那。
    沒想到她會冒出這麽一句話,不止楚洛就連司徒也被她問住了。
    司徒自問自己被關了幾百年,對於這些習俗尚且知道,祁月這樣一個在京都城長大的女孩子,竟然不知什麽是及笄,司徒打心裏為她感覺到不值,當然他並不知道祁月那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
    兩個大男人為此跟祁月詳細的說了一下什麽是及笄,以及及笄時應該做什麽,就這樣一說就是兩個時辰。
    當祁月好不容易明白及笄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晚了,司徒起身告辭,沒在幹說離開的事,很怕祁月會心血來潮跟他們走,一個魚婼尚且可以,若是加上祁月,他就真沒把握了。
    老遠看到司徒過來,魚婼迎上去道:“怎麽樣?祁姑娘知道我們要走了嗎?”
    能看出她還是巴望著祁月能夠跟他們一起走的。
    點點頭,司徒潑了她一碰冷水道:“祁姑娘過幾天及笄,沒有時間跟我們去的,你就死了那個心吧。”
    司徒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會給魚婼帶走祁月的機會。
    聞言她有些失望,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見她房門關上,司徒這才衝著屋頂揚了揚手。
    一抹黑影悠然的飄落在他身邊,他道:“跟你們家主子說一聲,司徒來不及告別了,往他跟祁姑娘能夠安穩一生。”
    恭維祝福的話有很多,司徒想說的卻隻有這一句,相信安熠成一定會明白的。
    那人點頭,並沒有馬上離開,似乎在等司徒的吩咐。
    歎了口氣,他再度開口道:“告訴他,無論他是碩親王也好,還是成公子也罷,司徒家與安氏的恩恩怨怨,早已成為過往雲煙,而我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庶民而已。”
    來人抿了抿唇,剛毅的麵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一般。
    司徒也不在意,邁步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想到身後有了聲音。
    “爺交代,影子今後隻跟著司徒公子,影子的主子也隻有公子一人。”
    司徒就是一驚,轉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對方道:“你說什麽?他將你送給了我?”
    默然點頭,他沒有在說。
    卻是在司徒的眼裏激起了千層浪。
    不過短短的數日攀談而已,他竟將自己當成了知己,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送了這麽頂尖的一個高手過來,如此心胸開闊之人,他還有什麽好求的?看樣子他的決定沒有錯。
    “既然如此,就帶我跟他說一個謝字吧。”
    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一句話或者一杯酒都能將兩顆心牽引到一起。
    來人點頭,如來時一樣飄然離去,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如同一個影子。
    翻來覆去睡不著,祁月抱著白狐折騰了一夜,整隻狐狸被她折騰的不成樣子,一雙小眼睛閃耀著委屈的光芒。
    智繡剛進來,白狐猛的竄入她懷中,伸出小爪子指著祁月便開始吱吱的控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