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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林語諾應了聲。
    張濟南拿起手機，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飯後看新聞這是張濟南每天的習慣。
    “語諾，自從你工作了以後，咱們就很少在一起聊過天，怎麽今天這麽有時間。”
    “哦，我昨天加了個夜班，今天醫院給我放了半天假。”林語諾從床頭櫃上拿過帶薯片吃著。
    張濟南從沙發上拿過老花鏡戴上，仔細看著手機屏幕裏的林語諾：“女孩不要經常熬夜，皮膚會不好的。”
    “當初勸你不要學醫，你偏學醫，你看看現在每天早出晚歸的，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當初就應該聽我的選擇金融行業，你看看咱家鄰居金阿姨她家閨女一個月賺多少還輕鬆，你再看看你每天忙死忙活的，還不讓別人理解。語諾，你26了，該找個男朋友了，你知不知道，鄰居金阿姨她閨女，都生孩子，我都知道我和你媽還能不能抱上孫子了。”
    “你看你又來，爸我會讓你抱上的。”林語諾點著頭想讓張濟南放心些。
    張濟南扶了扶老花鏡，嗯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麽。
    “清明一定要回來，回來給你爸爸上個墳，讓你爸爸看看閨女，現在是什麽樣子了。從你當醫生大概已經五年沒有給你爸爸上墳去了吧。”
    五年，原來都五年。
    林茂離開的時候，林語諾仍然記得那麽清晰。
    林語諾永遠記得那年那個春節，值班的林茂再也沒有回來。
    也是從那天開始，家門口總是會有一堆人追問著文靜，這樣那樣的事情。
    掛斷視頻時，林語諾看了一眼表，九點，林語諾從衣櫥裏拿出一套幹淨衣服，拿過睡衣，走過客廳準備洗澡。
    安安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歡樂頌》林語諾都不知道安安到底看了幾遍了。
    “洗澡？”安安問著。
    林語諾點了點頭，安安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盒冰激淩，雙腳盤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著冰激淩。
    安安喜歡這樣的生活，這是一種享受。
    林語諾照著鏡子，左肩後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失，還會有些微痛。
    這是病人家屬給打的，雖然很痛但林語諾並不生氣，因為她知道家屬並不了解病情。
    病床裏的薑旬打開電視，他漫無目的的播著電視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畫麵，出現在薑旬的眼前，薑旬看著電視機裏的畫麵，虹貓依然保護藍兔，十年了他們都沒有變過。
    “你知道嗎？我媽媽做糖醋魚特別好吃。對了我媽媽做拔絲地瓜也特別好吃，粘粘的甜甜的特別香。薑旬你以後天天在我家吃飯好不好，我讓媽媽給你做很多很多的好吃的，給你養的胖胖的，就像《虹貓藍兔七俠傳》裏的大奔一樣力大無窮，你的胳膊也再也不會折掉了。”
    薑旬還能想起那些年林語諾那種表情，薑旬還記得那次和林語諾的第一次矛盾，小孩子的矛盾總是那麽容易解決。
    薑旬的手裏握著手機，手心裏的汗越出越多，手機屏幕上林語諾的號碼，他竟怎麽也下不了決心撥打過去。
    窗外邊距離醫院不遠處的商場依然沒有關門，薑旬拿起手機，找出許哈皮的電話。
    “許哈皮知道醫院對麵的商場嗎？”薑旬站在窗邊，看著樓下正準備上樓的許哈皮。
    許哈皮轉過頭，看著對麵的商場：“哦。看見了。”
    “你先不用上來，去商場裏幫我買份女士化妝品。”
    電話對麵的許哈皮有些詫異，但又不敢多問：“什麽牌子。”
    “什麽最貴買什麽。”
    薑旬掛斷電話，站在窗邊看著商場上的廣告屏。
    許哈皮也不敢怠慢，從商場買了套護膚品，就趕忙坐著電梯上了樓。
    薑旬從許哈皮手裏接過護膚品，也沒說什麽，把護膚品放在櫃子上，脫了鞋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
    “那個《北京人在北京》劇組馬上就要開機了，我剛剛問了下醫生，醫生說你已經沒有大礙了。要不……要不我們就進組怎麽樣？”許哈皮小心翼翼的問著。
    薑旬閉著眼睛也沒有說話，許哈皮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麽，又把合同放回了包裏。
    許哈皮小心翼翼的從櫃子上拿過遙控器，關閉了電視，腳步輕盈的走向門口關了燈。
    林語諾帶著耳機聽著歌曲，楊丞琳的《左邊》這些年林語諾特別愛聽。
    看《奮鬥》的那些年裏，林語諾總會坐在文靜身邊，安靜的看著電視。
    林語諾喜歡這家書店的環境，沒有事情的時候，林語諾坐在這裏看看書上上網。
    林語諾打開電腦，寫著論文，這是每個醫生都會做的事情，寫論文評職稱，林語諾當然也不例外。
    一直數一數二的擅長的食管癌方麵的研究，今天的林語諾竟然一點頭緒沒有，字剛敲上又刪去，完全沒有靈感。
    林語諾把電腦往旁邊一放，待著機走到書架前，看著書。
    許哈皮剛出去，薑旬就從床上爬起來，開了門把頭探出來，發現沒有許哈皮的身影，薑旬大邁步子的向林語諾的辦公室走去。
    林語諾的辦公室鎖著門，薑旬站在門口，拿著護膚品的手顫抖著，他站在那裏看著林語諾的辦公室，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護士從薑旬旁邊經過，好意提醒他：“那個林醫生今天不上班，明天早上她才會上班。那個有什麽事明天早上再找她6吧。”
    薑旬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護士就離開了，薑旬站在那裏，把護膚品握的跟緊。
    薑旬找了個角落把護膚品一放，又不放心的跑回自己的病房，拿出平時看劇本時要用的便利貼，在上麵寫著。
    “送給林語諾醫生。”
    用跑回去塞進護膚品的袋子裏。
    醫院走廊裏沒有什麽人，薑旬又一次走到優秀醫生介紹欄，林語諾依然笑著。
    薑旬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林語諾，他終於下定決心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林語諾小聲的接著電話：“你好請問你是。”
    薑旬沒有說話，掛斷了電話。
    站在書架前看著小說的林語諾有些詫異，看了一眼號碼，不熟悉的號碼，可能是騷擾電話，林語諾把手機放回褲兜繼續閱讀著小說。
    薑旬站在走廊裏，拿著手機對著板子拍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