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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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閻楓跟在我身後。
    腦子裏不停的回憶剛剛那件事情的經過,從他和贏瑜的對話中,不難猜到他們之前早就認識的,隻是為什麽要當做不認識,是為了隱瞞我嗎。
    其實他隱瞞我的還少嗎。
    “小白,你不問問我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估計閻楓實在不習慣突然變得沉默下來的我,腳步加快,與我並肩而行。
    “怎麽問?問你們為什麽認識,問你是什麽妖怪變的,問你為什麽總是將我蒙在鼓裏,還是問,我是什麽妖怪變的?”我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平淡,冷靜的程度連我自己都佩服。
    兩片薄唇緊緊的泯成一條線,瞳孔縮了縮,這動作表示他對我說的話特別意外。
    “既然早知道沒有答案的事為什麽又要去多問。”我勾起一絲冷笑,繼續往前走。
    “我和她確實認識,很早以前就認識,之所以不說是怕你多心。”
    我低頭踢開腳下的易拉罐,淡淡的開口:“是因為和我的另一個身份有關對吧,也許我上輩子真的是和壞人,才造就今世的不安寧,還要連累很多人。”
    贏瑜,不,或者叫——瀛魚。
    她是一條活了上萬年的魚,生有雙翼,生活在南海,擁有調動雨水的能力,因為年紀大了,她便長年待在海底深宮,不問世事。
    此次出來不過是當年有人答應過她一件事,每五百年就來問那人取一樣東西,一樣能讓她變得年輕,延長壽命的東西。
    連續下了一個多禮拜的大暴雨,在人們無數的抱怨聲中,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我坐在櫃台前,一手撐著腦袋,歪頭看像窗邊,金黃色的陽光從窗邊照射進來,打在那串白色的骨鈴上,像裹了一層薄薄的鍍金,風一吹,它搖擺了幾下,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從它響起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贏瑜她不是一般人。或許當時,我更想知道的是閻楓為什麽留下贏瑜吧。
    她並沒有傷害我,她要的隻是一根頭發,一根能讓她變年輕的羽毛。
    隻可惜我不是她要找的人,我給不了她要的羽毛。
    而閻楓卻說,我給了。
    他還告訴我,以後不要隨便扯毛發送給別人,因為那特別珍貴,珍貴到世間絕無僅有。我心裏隻覺得好笑,誰會無聊到開口問人家要頭發的。
    他說,如果我是一個搖錢樹,你會不會問我要錢?
    我很明確的回答說,肯定會。
    回答完我沉思一陣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那根頭發到底沒有沒變成羽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從那天後再也沒出現過,是死是過活,閻楓沒有說過。
    對麵和尚的鋪子早早的開了門,卻沒有開燈,裏麵昏暗昏暗的,就看到兩個身影不停地蹲下,站起來,蹲下,站起來,忙碌個不停。
    他們一大早再搞什麽鬼?
    我一好奇就開始行動,有時候真的太愛管閑事了。
    不過我還得問問他們,猙的下落。
    他已經離開我十天了,他到底能去哪裏。閻楓隻叫我不要擔心,猙活了一千多年,總不至於會餓死自己。
    可我怎麽會不擔心呢。
    站在和尚鋪子的門口,不敢踏進去半步。因為裏麵已經成了個水池,凳子椅子,很多亂七八糟的都漂在水麵。
    阿狸和和尚正卷著褲腳,使勁的盛水到桶裏,在倒進廁所。
    我現在門口看著他們滿頭大汗的狼狽樣,打趣道:“和尚,你是不是撒太多謊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想著法子要懲罰你了。”
    “哼,還不是因為你。”狐狸精甩了一下粘在額頭的頭發,站起來叉腰等著我。
    那模樣,加上他那張略微像女人的嬌豔容貌,十足的就像一個任性的有錢人家小姐。
    “這雨又不是我下的,它要淹你,我也攔不著是吧。”我繼續對他幸災樂禍的笑,對付敵人就要給他春天般溫暖的笑容,準氣得他捉狂不可。
    “你走,圍觀香汗淋漓的帥哥是要收費的。”狐狸精身後的尾巴毛都要炸起來了。
    “我不走,還要免費看你,怎麽滴?人家和尚都沒說什麽。”我朝他做了個鬼臉,氣得他耳朵都冒出來了,卻不能對我咋的。
    不過,和尚今天有點奇怪,見我過來也沒有抬頭看一下,隻是悶頭繼續忙他的。要是以前,他都會笑十分欠揍,姐姐姐姐地叫,今天卻像個悶葫蘆。
    還是說有心事。
    “和尚,你家昨天出什麽事了?看樣子也不像能進水的樣子,是你家廁所爆了嗎?”其實我用的是非常正常的關心語氣,可狐狸精聽直翻白眼,忍不住的和我頂嘴:“死小白,你家才爆廁所了。”
    我對他惡狠狠的比了刀的姿勢:“再叫一聲小白,把你尾巴砍下來。”
    “哼,不要仗著有人撐腰就欺負弱小。。”
    “你都活了三百年了,還弱小嗎?哪裏弱小了,嗯?”
    “流氓。”狐狸精臉色微紅。
    “我說什麽了,就流氓。”
    “…………”
    這麽娘的一隻小狐狸精,不知道猙前段時間是怎麽和他相處的。
    “不知道姐姐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要妨礙我們幹活了。”和尚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特別客套的話,客套到我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居然還下了逐客令。
    我一時啞口無言,能有什麽事,我就是過來看戲的。
    就連一旁的狐狸精都被和尚這話驚到了,他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又看看埋頭苦幹的和尚,一副他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的表情。
    我尷尬的愣了愣,嗬嗬幹笑兩聲:“看來是真有什麽特殊的事情,估計我也幫不上忙,拜拜。”
    “拜拜。”狐狸精張嘴,用口語對我道別。
    今天的和尚肯定有什麽心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心事,不然不會這麽和我說話。平時我們幾個都開玩笑慣了,就算我說的話再怎麽不動聽,他也不至於對我擺臉色,趕我走啊。
    所以昨晚肯定出了什麽事,狐狸精肯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