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鮫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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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鮫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看來果然是真的。
    那小小的鮫人在眾多屍體之間顯得格外悲傷,我感覺像是看見了前世的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金光從天而降,直接映在了他的身上,治愈著他的傷口。
    “是誰?”小鮫人的聲音脆生生的,格外好聽。
    “想保護你的家園嗎?”那人的聲音格外縹緲,忽遠忽近,讓人捉摸不透。
    小鮫人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想!我要把那些入侵者撕個稀巴爛!”
    “想的話,不如做這片天地間的神獸,如何?”
    那時候的小鮫人根本不知道神獸二字代表著什麽,更不清楚一旦當了神獸,就是永無止境的囚禁。
    他,隻是心心念念的要救族人。
    在他點頭之後,小鮫人受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將鮫人的尾巴一點一點的剝下,強行化成人形的雙腿。
    因為他的年齡真的太小了,連化成人形的資本都沒有。
    “好疼……好疼啊……”
    言希莫名的哆嗦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尾巴,似乎是在害怕。
    “現在才隻是第一步而已,若是這樣都撐不住,你還怎麽救你的族人?”那神秘人說完之後,小鮫人就不再嚷嚷,而是咬著牙死死承受。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小鮫人的本體在那個過程中死了生生了死,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容器。
    到了最後一刻,他蛻變成了一個全新的鮫人,身形修長,銀發臨空,尾巴飛揚,活脫脫的就是今日我所見的這般模樣。
    鮫成功出關之後,便帶領著族人進行反攻,開始瘋狂的殺戮,奪回了屬於自己的地盤。
    之後的一段時間,也有著不少的入侵者,都被他一一打跑。
    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之後,再無人敢上前。
    鮫很感激那個給他新生的人,可隨之迎來的就是更大的痛苦,他說:“以後你的漫長歲月裏,不得離開這片海岸一步。否則鮫人族將會就此滅亡……”
    “為什麽!”鮫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化作珍珠落在了地上,不甘心的抬頭看著那團金光詢問。
    “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用你一人性命,換全族安寧,難道不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嗎?這個給你,你每過一百年便要換一具軀體,繼續守護在這裏。”
    金光之中落下一塊藍色的寶石,穩穩的落在了鮫的手裏。
    等那金光消失之後,鮫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從出生起到現在,見過的隻是這片海和海岸。我不知道這樣枯燥的生活還有多久……如果不是因為使命,因為那麽多族人,我恐怕早就已經出去了。”鮫的聲音徐徐響起,夾雜著濃濃的悲傷。
    我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真是難為他了。
    若是一日兩日還好,可這上千年的孤獨,究竟是怎麽過來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畫麵一轉,是鮫第一次要經曆換身體的時刻,他不忍心殺死自己的族人,可族人們前仆後繼的過來,奉上年輕漂亮的身體,他們說:“有您在,您便可保護我鮫人族千萬年不倒。這苦不能由您一人來承受,我們都陪您一起……請您收下吧!”
    那是一具十分好看的軀體,鮫含著淚,親手殺死了他,殺死了他自己的族人,和他交換了身體,獲得了新生,不過容貌和身體並沒有什麽變化。
    我眼瞧著鮫從一開始的喜怒哀樂,到現在的麵無表情。
    我才知道,能夠讓他如此動怒的,隻有那個寶貝了。
    他怕的不是自己的壽命消失,他怕的是整個鮫人族消失。
    言希怔怔的坐在地上一語不發,一臉震撼。
    “怎麽……怎麽會是這樣……”
    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解的道:“你以為是什麽樣?你以為我擁有至高無上的法力就很悠閑自在了嗎?”
    “我……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言希低下了頭,聲音幾不可聞,他說:“對不起。”
    說完這話後,他張開了手,裏頭是一塊藍色的寶石。
    “還給你……我真的……很抱歉。還傷了你的尾巴……對不起……”言希一聲接著一聲的道著歉。
    “算了,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原諒你了。”鮫將寶石拿了回來,疲憊的揮了揮手,“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不想再看見你。”
    我挑了挑眉頭,之前看鮫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可如今真的將他擒拿住了,他卻連懲罰都不懲罰一下。
    顯然,他在這千年間,仍舊保持著本心,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對不起。”言希說完這話,逃也似得離開了。
    我聳了聳肩膀,走到鮫麵前道:“能把我母親放了嗎?”
    “可以。”鮫點了點頭,他走到一扇巨大的貝殼旁邊,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猛然掀開。
    裏頭,有著一個被綁起來的女人,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媽!”我急忙給她鬆綁,有些哭笑不得,合著她就被關在這啊!
    我媽定定的看著我半響,伸手摸著我的臉,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以為你死了,我……”
    “您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感覺心裏頭一陣揪疼,“倒是您,為了我冒了這麽大的險。”
    “沒事沒事……我一直給你添堵。對不起,我應該好好等你的。”老媽語氣哽咽,十分愧疚。
    我眨巴兩下眼睛,愣是把眼淚憋了回去,“媽您別這麽說。”
    “都是媽不好……”
    正在我跟我媽母女情深的時候,鮫走了過來道:“潑你們冷水了……不過,鬼好像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她已經被我囚禁了很久了,還是趕緊走吧。”
    鮫不說我還沒發現,這一說我就看見我媽的身體好像確實跟以前不一樣,貌似有些透明了,而且臉色也不太好。
    我攙扶著我媽站起身來,我媽看到我身後的林秉激動的要命,她伸手拉住了他,結結巴巴的道:“你們還在一起就好……這樣媽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