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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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白冰去異地出差三天,餘笙晚上下班從樓底下一家包子鋪裏買了兩個青菜包就回了家。
她在廚房看了看,覺得還是買些廚衛器具比較好,快餐吃多了終究對身體不好。她仔細羅列著要買的家電,想著砂鍋可以煲湯,烤箱可以做蛋糕,榨汁機可以榨橙子……
晚上洗了澡就上了床,最近忙著跑新聞,她都快內分泌失調了。
微信聲響起。
睡了嗎?王亦柯。
沒睡的話就來開門,我在門外,給你和白冰帶了夜宵。
餘笙頭疼。
最近總是和王亦柯見麵,真是頭疼的淵源。餘笙猶豫要不要回他信息,當做沒看見,門鈴聲也沒有聽到。畢竟今晚白冰不在家,孤男寡女的處一室總是不好。
尤其那個人是王亦柯。
門鈴聲持續在響,像是她不開門,就會一直響下去。
餘笙蒙在被子裏,這煩躁的天氣躲在被子裏真是一場考驗。忍無可忍,她挺了個腰坐起身,發型淩亂,懊惱的詛罵了聲:王亦柯,你神經病啊!
便氣呼呼的下去開門,等她開了門才傻眼了。
因為睡眠習慣,她睡覺都是不穿貼身衣服的,她穿著白色微透卻正好能看到她胸前春光的吊帶長裙。左肩的帶子滑落在一側,鎖骨清晰可見,白皙的皮膚給門外的王亦柯著實受了不小的刺激。
餘笙“啊——”的尖叫然後砰然關上門。
兩頰羞紅,在古代這是要被挖眼珠的,當然餘笙沒有殘忍。或者以身相許,可是她才不要。
過了十幾分鍾,餘笙紮了個丸子頭,穿著長袖長褲睡衣,硬是把夏天過成了秋天,其中熱度隻有自己清楚。
“你一個人在家?”王亦柯咳了咳嗓子。
“嗯。你有啥事?”餘笙堵在門口,沒有讓他進入的意思。
“我給你送點東西。”
“東西給我,你走吧。”餘笙低著頭不敢看他。
“東西在這。”王亦柯站過身,他身後的箱子足足壘了有一張門那麽高。
“什麽東西啊?”餘笙不知道王亦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白冰說你們新家沒有廚具,我就買了些廚具過來。”
“不用了,你拿回去吧,我自己明天去買。”好啊,這個丫頭敢情是背著她偷偷的給王亦柯匯報。
“我都搬過來了,哪有搬回去的道理。”王亦柯隻是想給她搬進去,然後就走。
他搬進去後,餘笙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放在該放在的地方,並且拆了包裝,仔細研究著。
“謝謝你啊。”餘笙從冰箱裏拿出瓶水遞給他。
“不客氣,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王亦柯水都沒打開喝直接打開門大步跨了出去。生怕多待幾秒自己就控製不住。
他從未見過餘笙如此性感香豔的樣子,所以,今晚算了賺到咯?
餘笙搬了好幾件大的廚具,身上出了一身汗,隻得再去洗個澡上床睡覺。
她忽然想起剛剛被王亦柯看光,臉頰更是紅的發燙,可是她又做不了什麽說不了什麽。也許成年人的特點就是用沉默來化解尷尬,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周六餘笙買了好多菜一下子把家裏的雙門冰箱塞得那叫一個滿,迫於王亦柯買了全套的廚具,餘笙發信息問王亦柯中午是否有時間來她這裏吃飯。
王亦柯秒回:有空。
餘笙的心底像是冒了好多小氣泡,粉紅的,愛心的。可是她自己並不知道。
餘笙看著一冰箱的菜犯矛盾了,這麽多菜,她都不知道該做什麽,或者王亦柯喜歡吃什麽。
她想起上次和他吃肉骨茶,偏麻辣。便做了青椒毛豆,宮保雞丁,油燜大蝦,紅燒雞翅外加一份紫菜蛋花湯。
王亦柯到達的時候不早不晚,餘笙正好將菜湯都端上飯桌。
“我帶了瓶幹紅,要不要試試。”
“好啊,正好我這也沒啥酒。”
餘笙酒力差,沒多少她就暈暈然,反倒是王亦柯越喝越清醒。還講了好多笑話逗得餘笙笑得前俯後仰。
“阿笙,所以你知道我的心思嗎?”王亦柯放下酒杯,看著趴在桌子上不理他的餘笙。
“知道。”餘笙回。
“我喜歡你很久了。”
餘笙沒有出聲,因為她睡著了。昨晚被王亦柯一折騰,她接近淩晨才睡,早上又起了個大早去買菜,置辦碗碟。
“阿笙……”王亦柯低低地喚著,但是某人並不理他。
他拉開椅子走向她,橫抱將她送到房間床上,蓋上薄被,關上門自己一個人來到飯桌繼續吃。
不得不說餘笙的手藝極好,可是他明天就要走了。
他從未埋怨過自己在部隊呆的時間如此長,兩年義務兵結束時他猶豫是否回來找餘笙,但是季燃告訴他餘笙很好很幸福。他想何必回來見她增加煩惱,索性選擇了留隊,但是現在她那麽脆弱,他們的情侶協議還沒有到結束期。
他的大熊貓還沒有再帶他吃一次肉骨茶。
王亦柯吃完午飯,從冰箱裏找了些食材做解酒湯,以後再也不能讓餘笙喝那麽多了。其實餘笙隻喝了三杯不到,從中午睡到了傍晚。
“阿笙,阿笙,起來喝解酒湯。”王亦柯扶著餘笙,餘笙早已將肚子上的薄被蹬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走。”餘笙雙手在半空揮舞,像是在抓著什麽。她悶哼了一聲“不要走”歪過頭繼續睡了過去。
這丫頭是做惡夢了啊。
王亦柯看解酒湯沒法喂下去,隻能繼續替她蓋上薄被,倚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看一夜都看不夠,他的小丫頭如今出落得如此漂亮,他甚至想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阿笙……”
“嗯。”餘笙側過身,麵對著王亦柯。像是聞到安全的氣息,她朝前挪了挪,靠在他的懷裏。
“我喜歡你。”
“嗯。”
“你知道?”
“嗯。”
……
王亦柯心底一陣驚喜,原來她知道,她都知道。但是當他繼續問下去時,那份驚喜漸漸撲了空,因為無論王亦柯說什麽,餘笙都隻是說一個字“嗯”。
“所以你是喝醉了。”
“嗯。”
王亦柯無奈地笑笑,他撩給她一縷發絲,發尾有點黃,但是分叉很少,雖不是黑色亮麗,但也是漂亮筆直。曾經的她天天如一日的小馬尾,他還曾經畫過一幅畫,是餘笙上課認真聽課的樣子。
那幅畫夾在他的物理書裏,高中除了餘笙,他的物理是最好的,但是考試從來都是最低的,因為他交的白卷。
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大熊貓,怎麽辦,我好喜歡你。”
“嗯。”熊貓哼了一聲。
“熊貓。”
“嗯。”
王亦柯掏出手機,按下錄音。
“熊貓。”
“嗯。”
“熊貓。”
“嗯。”
他心滿意足地收了手機,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餘笙,從夕陽看到了夜深,從餘笙麵對著他到後背朝他,從餘笙發出“嗯”到她不再發出一個字隻是沉沉的睡著。
深夜一點剛過,王亦柯在餘笙的衣櫥裏找了條幹淨毛巾,抬眼瞥到衣櫥下麵未拉緊的抽屜裏裝著一抽屜的男性用品。洗麵奶,護膚品仔細的羅列著一套。
王亦柯嘴角笑意更深,這個小丫頭到底還是將他的話放在了心上,雖然隻是為了敷衍老爸老媽的突擊檢查。
他拿著護膚品去浴室洗了個澡,護膚品的味道很好聞,看的出來餘笙很懂這個,貼身衣物的質地也是舒服貼身型,她挑的很好。
他穿著男性睡衣回到餘笙房間的時候,發現餘笙並不在。正要去客廳時聽到了浴室裏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
原來這小丫頭去洗澡了。
王亦柯整理床鋪,今晚他要和餘笙睡一張床,雖然有點不道德,但是他隻想看著她就夠了。
餘笙穿著昨晚穿著的睡衣,因為沒有擦幹頭發,衣服上有著斜斜水印,閉著眼睛躺到床上,摸到薄被蓋上。
整個過程沒有注意到躺在一側的王亦柯。
“阿笙,你頭發還沒幹,吹幹了再睡。”
“嗯。”
“阿笙。”
“嗯。”
很顯然,她並沒有清醒,洗澡睡覺不過是習慣。
王亦柯無奈,從她的臥室抽屜一直找到客廳的抽屜才找到吹風機。他把她頭抬起靠在他盤起來的腿上,打開吹風機吹幹。頭發會撫到她的臉,他便用另一隻手擋在她的臉上,讓她舒服的睡。
餘笙側過頭,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頭發吹幹,王亦柯收了吹風機又重新睡到她的邊上。
餘笙像是知曉他在一般,靠了過來,小腿抬起在他的大腿間來回磨蹭,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她身上薄薄的睡衣,他沒有扣扣子而敞開的胸膛,輕易的就能感覺到她胸前的豐韻。
“阿笙,不要抱著我。”
“嗯。”
某人繼續睡,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
“阿笙,你睡邊上去。”
“……”
懷裏小人兒已經睡著,並不給他麵子。
王亦柯雙手不敢摟著餘笙,他生怕自己控製不住翻過身把餘笙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但是理智不允許他這樣。
半個小時後,餘笙翻了個身,一雙手更是伸進王亦柯衣服裏摟住他。剛剛餘笙背朝他他看不見她的五官,現在她仰頭麵對著他,一張一合的小嘴正在說:“小蜜蜂”
小蜜蜂?小蜜蜂是誰?難道這個小蜜蜂就是餘笙不肯接受他的原因?
“阿笙。”
“嗯。”
餘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放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餘笙仿佛做了個夢,夢裏的疼痛感太過於現實,以至於她早早的睜開眼醒了。
房間一如平常。
餘笙坐起身,腰部的疼痛感愈漸清晰起來。她掀開被子,床單上刺眼的紅色提醒了她昨晚是真的發生了她夢境裏發生的事情。
一顆心連同她的身體破碎一地,她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對著王亦柯可以表現的沒心沒肺的她了。
她掙紮穿上睡衣走出臥室,廚房裏傳來陣陣米粥的香氣,房間裏除了她再無旁人,空氣中隻剩下米香和她低微的哭泣聲。
餘笙蹲在牆角,靜靜地,任由眼淚在地板上開出一簇一簇的鮮花來。盛夏的早晨清涼又帶著霧氣,她一個人坐在這片霧氣裏坐了很久,靜靜地看著手機聯係人王亦柯這三個字,腦海裏拆分成不同的部分,卻沒有勇氣打出一個電話問問他。
這是他第二次不辭而別,他無聲無息地又將她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