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怎麽今天倒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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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妃娘娘,該用午膳了。”小蘭謹慎地喚道。
    “哦。”
    司雪黎心不在焉地坐在了一桌飯菜跟前,拿起筷子夾了些,放入口中咀嚼了幾下,眼中泛起冷意。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察覺到飯菜裏有劇毒了。
    前幾次她想息事寧人,後宮隻有那麽幾個人,有權勢的不過是雲悠悠或者白洛水,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也會破壞萬花和炎國之間無形的盟約。
    每次宿炎來吃飯時,她有意先吃下去,沒有毒才會讓宿炎再吃,而宿炎不在時,飯菜就會有慢性劇毒,暗香斷,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以多種劇毒香料配製而成,毒會慢慢侵入人的五髒六腑,死的不知不覺,發現不了她究竟是如何身亡,可知道此毒的人,隻要稍微聞一下中毒而亡的人的頭發,就會知道。
    所有的毒都會聚集在頭頂每一個毛孔,在人死之時,毒會轉化為清淡的香氣,從頭發處釋放出來。
    她給了對方收手的機會,可對方卻沒有珍惜,如此她也斷不會再忍!
    這事司雪黎沒有去審問雪黎殿裏的人,她想隻要稍稍一試,就可以知道是誰迫不及待想要她的命了。
    相思宮每日清晨的妃嬪閑聊依舊進行著,妃嬪在座下說著話,雲悠悠顯得百無聊賴,手握著茶盞,眼睛一直盯著手指上的蔻丹。
    “皇妃娘娘到!”侍從的大聲傳唱讓妃嬪們的談笑停止,也引得雲悠悠目光一沉,盯著來人。
    司雪黎穿著一身寶藍珍珠長裙,隻斜著別了幾個簪子,十分端莊大方,她低垂著的眸子在進來時微微挑起,顯得妖嬈動人。
    司雪黎自進宮來,再沒到相思宮請安問禮,今天怎麽會來?所有妃嬪都訝異,座下的都起身恭迎。
    司雪黎略一勾唇,給雲悠悠做了一個請安禮,“臣妾問皇貴妃安。”
    雲悠悠冷笑,“皇妃素來不願進雲悠宮,是怕什麽?怎麽今天倒不怕了?”
    司雪黎打量了在座眾人一眼,便垂眸略顯恭敬,“皇貴妃,之前是臣妾身體抱恙,皇貴妃宅心仁厚,想必可以體諒。”
    雲悠悠微微皺眉,眼中閃過厭惡神色,吩咐道,“以後常來就是了,坐吧。”
    司雪黎依言坐了下來,以白洛水為首的妃嬪便向她微微俯身問安,“皇妃安好。”
    她端起旁邊的一杯茶來,用茶蓋去撥弄浮遊的茶葉,看似漫不經心,絲毫沒有在意眼前正半屈膝請安的妃嬪。
    雲悠悠咬牙道,“皇妃,眾嬪妃在向你請安,你……”
    司雪黎忽的偏頭看她,那種眼神犀利如刀,讓雲悠悠湧上的怒氣瞬間熄滅,隻被她那種威儀所震,那種高高在上、睥睨她的姿態……怎麽可能,那明明是皇後才有的姿態啊!
    司雪黎放下茶杯,輕輕一笑,“請起吧,在相思宮,本宮也隻是客罷了。”
    嬪妃們坐回自己的位置,卻不像剛才那樣談笑風生了,反而是有些忌憚地偷看著司雪黎,而白洛水慣是恬靜淺笑的模樣。
    司雪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仿佛沒有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她放下茶杯,淡淡笑了,“近來本宮不知是不是吃的太好,總是犯困,真是……”她食指點在眉心,輕輕揉了揉,她抬頭看向雲悠悠,“皇貴妃姐姐,敢問你這兒可有靈丹妙藥,能讓人精神抖擻,不再困倦?”她笑了笑,“許是我貪吃,吃飽了就睡……”
    雲悠悠卻是鄙夷地笑了,“嗤,皇妃慣是貪吃,給本宮配製養生丸藥的太醫說過,不能吃到九分飽,否則精神不濟,皇妃多承蒙聖上寵幸,膳食也變得無所顧忌了吧,君恩不常在,皇妃擅自珍重的好。”
    司雪黎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含笑盯著雲悠悠,仿佛要從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中看出些什麽,聽雲悠悠說完話後,她似釋懷般一笑,低下了眼眸,“皇貴妃說的是,臣妾謹遵教誨。”
    一旁另一嬪妃開口,“皇貴妃娘娘素來注重養生,臣妾近日也迷上了養生之道,正有些不會的想請教您呢!”
    隻聽另一個妃子不屑道,“你那是什麽道行,就敢來向皇貴妃討教?還是別擾了皇貴妃的清淨!”
    “你……”
    “養生最重要的,還是養心。”一個柔柔的聲音響起,隻見白洛水揚起帕子掩了唇,柔柔笑道,“眾位姐妹不要爭了,大家各有各的法子,其實也不能說誰比誰的好,人各有異罷了。”
    司雪黎抬頭看向白洛水,她一貫是個和事老,做足了溫柔賢良的姿態,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她實在是無法用從前的印象來判斷,隻好一試。
    司雪黎一笑,“白貴妃的見解,我也很認同呢,就如我最近吃的很多東西,是雪黎殿的小廚房裏將我愛吃的儀一種美味不失營養的法子做出來,我就很愛吃,就像那五子藕花羹,昨日足足喝了一碗呢……唉……”
    她眉宇之間忽然露出痛楚之色,單手已經扶上額頭,似是頭暈難耐,身後的小溪更是大驚,上前扶著她,“皇妃娘娘,娘娘您可還好?”
    司雪黎痛苦地搖搖頭,半閉著的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白洛水和她身邊的所有人。
    雲悠悠疑道,“皇妃怎麽了?”
    小溪驚得跪在地上,“回稟皇貴妃,皇妃娘娘近日總是頭暈,嗜睡,偏偏她還不讓奴婢們去請太醫,生怕讓聖上和您擔心……”
    雲悠悠皺眉,雖然她現在討厭司雪黎,恨不得她立刻死,可不能死在她宮裏,她厲聲道,“請太醫來瞧!”
    司雪黎眼中略略沉了一下,不是雲悠悠,她抬手阻攔,“皇貴妃,這個症狀很是奇怪,我是略懂些醫術,在雪黎殿裏給宮人們看過病,但卻看不出自身的毛病,太醫可能也沒有辦法……何況,臣妾也不想讓太醫太靠近……”她麵上露出為難之色。
    雲悠悠疾問,“有病拖著不看太醫,怎麽可以?”
    有一個妃子小聲嘀咕著,“又頭暈,又嗜睡,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雲悠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個妃子再沒說話。
    司雪黎像是有些為難地說道,“其實,臣妾自己發覺,近日身上有異味,是臭氣從身上漫出來,不敢讓太醫靠近……大概是這個怪病所致的……”
    雲悠悠眉頭擰地更深,似是有意聞一聞才靠近她些,“哪裏有什麽味道?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司雪黎似是痛苦似的看著她,生怕雲悠悠不相信似的,叫來了其他妃子,“白貴妃,眾位姐姐,不相信你們來聞聞,我真的沒有說謊啊……聖上的寵愛,對宮妃多重要,我怎麽敢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呢?”
    白洛水她們幾個對視了一眼,就上前來,幾個妃子小聲議論著,“沒有味道啊。”
    “什麽也沒有。”
    隻有白洛水還沒說話,司雪黎抓住她的手,略顯委屈地說道,“白貴妃,你也不信我嗎?”
    白洛水溫柔地笑了,“姐姐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麽毛病,許是姐姐你睡不好罷了,這太醫也不必去請了。”
    司雪黎奇怪道,“那我身上明明有臭味的,不行,我得請太醫來看看,我想太醫院的陳太醫精通醫理,見過千奇百怪的病症,他沒有看不出來的病,我要讓他過來瞧瞧。”
    陳太醫,太醫院之首,手到病除,除了不會巫醫之術以外,他的醫術應該和淩風道人不相上下,這個暗香斷對於他而言不是什麽厲害的事,應該能看得出來。
    司雪黎卻注意到了白洛水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白洛水柔柔握住她的手,笑道,“姐姐,這不都是你的疑心嗎?其實你身上哪有臭味?全都是清淡的花香味啊!就是這樣的味兒才討得聖上喜歡吧?”她回頭看了後麵的妃子一眼,笑吟吟地用帕子掩唇。
    其他妃子心裏都奇怪,皇妃身上什麽味兒都沒有啊?哪來這香臭的氣味?一想,也許是白貴妃為了安撫皇妃,所以才這麽說的,大家都紛紛點頭稱是。
    白洛水沒注意到司雪黎的目光已經冷了下來,司雪黎並沒有中毒,而且從不用香料熏身,所以身上什麽味道都不會有,別人都沒有這樣說,偏偏是她這樣說。
    司雪黎略顯虛弱地笑道,“白貴妃謬讚了,本宮身上素來用的香料淺淡,難得貴妃能聞得出來,看來貴妃對這些香料深有研究。”
    白洛水有禮貌一笑,“不過是平時用罷了,沒什麽研究的。”
    司雪黎心中殺意正起,可又想到了淩風道人的諄諄教導,淩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抹殺所有的戾氣,做一個善良的人,她不能就這麽辜負了他的好心,即使要動手,也要確保一定是白洛水所為才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隻好推你地獄了!
    這樣一鬧,司雪黎心中有數,下午便邀請了白洛水來雪黎殿小坐。
    白洛水是帶著禮物過來的,一來就鄭重其事地施了一禮,禮數周到。
    司雪黎笑著讓白洛水坐了下來,“貴妃不必客氣。”
    白洛水卻又躬身行了一禮,有些愧疚地說道,“夕藍姐姐,對不起,你入宮這麽久都沒來看你,是洛水的不是。”
    司雪黎笑著搖搖頭,“今天在相思宮,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沒準又要叫來太醫出醜了,之前你也有心幫我,我知道的,快坐吧。”
    白洛水坐了下來,有些憂慮地說道,“我有心幫夕藍姐姐,可姐姐你也看到了,現在宮中,是以皇貴妃最為尊,我……即便是有心,連自己的周全也顧不得了……”
    司雪黎坐在正上方,含笑盯著她的臉,看這張臉,所有的表情恰如其分的完美,似乎沒有什麽破綻,可司雪黎卻不相信。
    在相思宮裏,司雪黎隻是懷疑白洛水,現在聽白洛水狀似無意地把所有矛頭都推向雲悠悠,有意挑撥她和雲悠悠的關係,唯恐天下不亂。
    無論如何,白洛水的居心不良,這是肯定的。
    不過,白洛水究竟為什麽要害她,這是司雪黎想知道的,畢竟從前,白洛水膽小卻善良,對她從沒有別的心思。
    司雪黎笑了笑,“無妨,悠悠表姐可能是以為我又進宮來,會做什麽惑君媚上,禍國殃民的事,她那是先天下之憂而憂。”
    白洛水略含歉意地笑了笑。
    “司雪黎,你終於認識到你的本質了,禍國殃民,惑君媚上,嗯,說得很有道理,不如你坐實了這個罪名如何?”
    一個如春風般含笑的聲音從宮門外漸行漸近,厚重的門簾被撩起,是宿炎走了進來。
    司雪黎唇角抿笑,卻見白洛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惶惶不安,淒然哀怨,相思擾心,司雪黎再仔細一看她的眼中,似乎帶著些不甘的神色,宿炎已經過來,有白洛水在,不得不行禮。
    “見過聖上。”
    白洛水也柔柔道,“臣妾見過聖上。”
    宿炎見白洛水也在,便如常般一笑,“貴妃也在啊,免禮吧。”隨即便走向司雪黎,將她扶了一把,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是等我嗎?”
    司雪黎抬眸笑著看了他一眼,便恭敬往後退了一步,“請聖上上座。”
    宿炎便笑著坐了上去。
    司雪黎卻是偷偷往後看了看,就在宿炎和她說話時,白洛水那一雙慣是溫柔的眼睛,忽然崩裂開來,猶如洪水猛獸,要掀起驚濤巨浪,那是滿滿的怨毒,是憤恨,是求之不得之後的痛苦化成的怨恨。
    原來竟是為了宿炎?
    白洛水想要害她的理由,是為了宿炎?她愛宿炎?
    白洛水走後,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思考著,其實她也可以理解,為什麽白洛水會愛上宿炎,宿炎這副好皮囊,是個女子就會喜歡,再加上他是九五之尊,炎國男子中的佼佼者,近在身邊的一個好男人,白洛水這樣一個傳統的女子,怎麽可能對他不動心?
    之前聽說,白洛水是唯一一個和宿炎整夜呆在一起的妃子,連雲悠悠都不曾有過,這一晚上必定發生了什麽讓白洛水愛上他的事情,讓宿炎相信白洛水的事情。
    可她怎麽可能直截了當地問出口?她說過的,她會相信他。
    “連你最愛吃的茶點都不要了?那我可吃光了?”
    宿炎的一句玩笑拉回了司雪黎的思緒,她回過神來對宿炎漫不經心地一笑,“那你吃吧。”
    宿炎麵色一凝,將茶點放下,“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司雪黎長長舒了一口氣,用一種悲憫的眼神望著他。
    “我在想,春天快到了……”
    他說過的,春天一到,瑤依就要嫁過來當皇後了。
    宿炎未全然消散的笑容一僵,原來她一直很在意,這些日子都不說而已,因為她說過,要相信他的,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
    可宿炎又怎麽能告訴她,瑤依竟然用攻打萬花來威脅他?
    春天如約而至,比想象中來得更快一些。
    炎國派人去接瑤依其實是在元月末,因為瑤依將婚期提前了一個月,她要二月就嫁過來,後宮的女人們也有惴惴不安的,但她們大多不是怕得不到寵愛,而是擔心這位新來的皇後會不給她們好臉色看。
    司雪黎卻是十分平靜地接受這件事,平靜到連白洛水下毒一事都不屑於管了。
    她以為白洛水和她一樣,都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如她的前世,為了得到宿容恒全部的寵愛,不惜殺光他身邊所有的姬妾,可她忽然有些可憐白洛水。
    當初她畢竟還得到了宿容恒的人,現在白洛水做了壞事,莫說宿炎的心了,就是連他的人可能也從沒有得到過。
    為什麽說是可能呢?因為司雪黎不確定兩年前白洛水和宿炎獨處的那一晚,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宿炎每天都會來雪黎殿,談笑自若,司雪黎也陪著說話,越是這樣波瀾不驚的狀態,藏在下麵的才是驚濤駭浪。
    夜晚,司雪黎枕在宿炎的胳膊上,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身,仿佛在汲取溫暖,也像是害怕失去,她隻知道,現在在他的懷中才能安睡。
    宿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她耳邊說道,“你不想問問,她的事嗎?”
    兩人心知肚明,她,指的是瑤依。
    司雪黎閉著眼,慢慢道,“你想說的時候,就會告訴我了。”
    “嗬……”宿炎輕笑了聲,更加摟緊了她,“你還真是相信我。”
    “我派雲煊去接了,據傳回來的消息說,大概再過兩日就能到炎國了,她一來,宮裏又會多出很多事。”
    司雪黎默默點點頭,將柔軟的頭發蹭在了他的胸膛,並沒有說什麽。
    宿炎繼續道,“她回來之後,就是皇後,名義上,與我,是夫和妻……”他將唇貼在了她的發絲上,苦澀道,“雪黎……”
    “你不用顧慮我,我不會再離開你。”司雪黎抬起頭,“我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我找到了,不會輕易放手。”
    宿炎的眼眸變得溫柔且帶著憐惜,“我真怕你,會再次離開。”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麽極端的事,我弄得清楚瑤依代表了什麽,你應該知道我的,會報複,但不會無事生非。”司雪黎柔柔地眨了眨眼睛。
    宿炎的吻落了下來,“雪黎……”千言萬語都化成這兩個字。
    葉城外,陽明山大漠與叢林的交界邊緣,有一支龐大的隊伍正在安營紮寨。
    帳篷高高紮起,一個個高聳的帳篷半掩在黃昏的夜裏。
    在最豪華的帳篷裏,一陣摔碟碗瓷器的聲音傳出來,碎的稀裏嘩啦,帳篷裏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毛氈上坐著的白衣少女正柳眉倒豎發著火兒。
    “這都已經走了兩天了,都沒有歇腳的地方,我每天都要沐浴,現在已經兩天了,我忍不了了!”瑤依大怒,又往跪在地上的人頭上扔了一個茶杯。
    跪著的一半是紫藍國前來送親的大小官員和侍衛,還有一半是炎國前來接親的官員,而接親的主要官員雲煊卻是左手執劍,冷冷地站在一旁,不為所動。
    那些官員顫顫巍巍,紫藍的官員苦著臉,“公主……咱們送親的隊伍人馬眾多,尤其是過陽明山,沒有個三五天的走不到哇……您……這裏……這裏就沒有水啊……”
    “這些小事還要本公主操心?要你們何用?”瑤依的聲音拔高了些,更顯尖細。
    一時間沒人敢再說話,瑤依又冷聲問道,“炎國的官員們,現在已經快到炎國的境地,我客你們主,難道不懂得待客之道嗎?”
    炎國的官員流著冷汗抬頭,“這……”
    “本公主嫁到你們炎國,勢必是皇後,你們就這樣怠慢未來的皇後嗎?讓我灰頭土臉地去見你們聖上,是成心讓我丟盡顏麵嗎?”瑤依盛怒之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掌。
    官員們噤聲,顫巍巍地在地上發抖。
    其實這事本也沒什麽,瑤依是個公主,向來嬌貴,長途跋涉的,有個兩天沒有沐浴,就渾身不舒服,她哪受過這些罪?便不顧環境惡劣,劈頭蓋臉地埋怨官員們。
    他們都不敢抬頭看,瑤依站起身來,俯視著他們,冷聲道,“你們說,該怎麽辦?”
    還是炎國的官員從側麵抬了抬頭,往雲煊那兒投去求助的目光,雲煊眼睛也不眨一下。
    這個官員的小動作讓瑤依瞧見了,瑤依看向雲煊,冷笑道,“我怎麽忘了雲將軍?雲將軍,你不是前來接親的將軍嗎?我的大小事宜都應該向你稟報,你都聽見了?這事兒該怎麽解決?”
    瑤依逐漸逼近雲煊,雲煊卻麵不改色,“公主,隻能等進了葉城。”
    “什麽?你讓我等?”瑤依聲音尖細。
    雲煊道,“若不想等,現在就命令隊伍都卸下重擔,快馬加鞭,今夜淩晨就可以到葉城,公主,需要屬下去下令嗎?”
    瑤依恨恨道,“雲煊……你敢和本公主作對!”
    “屬下不敢。”雲煊就像個冷麵人一樣,不苟言笑,生生把瑤依噎得說不出話來。
    “滾!”瑤依氣得坐回了座位,“都給我滾出去!”
    “是。”眾官員馬不停蹄地出了帳篷,一刻也不願意多逗留。
    雲煊看了她一眼,便要退出去,卻冷不丁地被瑤依叫住。
    “雲煊!站住!”
    雲煊停住腳步,轉回頭來,“公主,還有什麽吩咐?”
    瑤依冷笑,“你倒真是會當差!”她悠悠地說道,“我打聽過,這陽明山是個怪地方,有沙漠有樹林,還有一汪清泉,我知道清泉離這兒不遠,你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