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禮義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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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呢?嗬嗬,隻有一片是落寞罷了。沒有了金戈鐵馬陪伴她的都是一些女人們的下作伎倆,沒有了明麵上的撕殺,隻有暗地裏的互掐,換來的是這自己經營了多年的家道中落。
    老太君端坐著,看著士兵整齊的兩邊隊列,一個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那渾身上下帶著一種沉穩之感。
    “陶陶?”老太君看清了進門的女子,眼中又是驚喜又是愧疚,原以為等待自己的會是士兵的刀刃。
    “老太君,繼堂在哪裏?”蘇陶陶看著老太君,眼中透著焦急,在繼堂的院落並未找到蘇繼堂的棺木。
    “在我身後的屋子裏,你是來瞧繼堂最後一麵的嗎?”老太君的眼神暗淡,蘇家絕後了,即使有蘇陶陶這麽一個外姓的女人又有何用。
    蘇陶陶不和老太君多言,隻趕緊進了內屋,見蘇繼堂的棺木果然是蓋著的,忙叫人立刻撬開。
    她拿出已經事先準備好的銀針,按照一旁鬼醫的提示紮入了蘇繼堂的身體,慢慢的感覺蘇繼堂呼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快將他抬出來送回屋子裏,按照我開的方子抓藥調養。”蘇陶陶吩咐了士兵,幾下子便安頓了蘇繼堂。
    老太君看著蘇繼堂居然起死回生,眼睛裏立刻有了希望,抓了蘇陶陶的手一把將她抱住,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陶陶,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們蘇家留了後!”老太君剛說完,蘇陶陶便掙脫開了老太君的束縛,隔了一些距離對著老太君行了一禮。
    “祖母,這是孫女最後一次這麽叫您了,還請主母寫一份斷絕關係的證明,讓我和繼堂都去了蘇家的姓氏。”蘇陶陶的語氣冰冷,神色也帶著決絕,讓老太君站不穩跌坐在地上,好半晌才自己重新站了起來。
    她雖然是吃驚難過,但立刻就明白了蘇陶陶的意思,蘇零露和蘇錦堂都已經是顧成德的附逆,如今顧成德已經輸了,蘇家便是謀反之罪,誅滅九族是理所當然的。但可以因為蘇陶陶救駕有功的緣故,加上她的郡主之名求了顧成禛保住繼堂一脈,也算是最好的結局。
    “我寫,陶陶幫老身研磨吧。”
    老太君語氣中在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如一潭死水靜靜的盯著眼前的白紙,事已至此早已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祖母,好生保重。”蘇陶陶跪下來磕了一個頭,算是還了這十幾年來對蘇家的恩情,站起身帶著已經緩過來的蘇繼堂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門口,蘇陶陶的腳步楞了一下,看見了蘇錦堂的魂魄,那落寞的背影正慢慢的轉身盯著自己神情複雜。
    “我最後叫你一聲爹,好生的和陰差回去吧,生前種種已經與你無關了。”蘇陶陶的話讓原本迷茫的蘇錦堂的神情有了變化,他發現蘇陶陶居然能夠看見自己,忙用手想要抓住,可是如今不過是一縷魂魄,根本手中無法抓住任何一物。
    “人生在世,所有東西都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便是那一身皮肉也化作了泥土百年之後並無不同。父親既然已經到了時辰便不要在人間留戀,早早去了才好。”
    蘇陶陶的話說完,蘇錦堂終於開口說了話,也不過短短三個字“對不起”。
    蘇陶陶冷笑,這對不起三個字有何用?母親和自己在這個家中所受的又豈止是三個字可以彌補的,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便是為一切劃了句號,沒有什麽計較了的了。
    看見女兒並無回應,蘇錦堂顯得落寞非常,身邊忽然就站了一個陰差將他綁了,任由他呼喚也是無用。
    蘇陶陶帶著蘇繼堂回了張府,原本被遣散的下人也找了一些回來,府裏總算是有了一些生氣。
    如今隻剩下表哥的事情尚未說出來,這麽久沒有表哥的消息,蘇陶陶的心裏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看著蘇陶陶沉著臉進門,原本露出笑顏看著兒子的張氏立刻覺得事情不妙,就見蘇陶陶跪在了張老夫人的麵前。
    “外婆,孫女不孝連累了表哥失蹤,至今還沒有消息。”
    老夫人的目光晦暗不明,隻靜靜的盯著蘇陶陶一言不發,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屋子裏的人一句話也不說。
    氣氛的凝重讓人壓抑,地上跪著的蘇陶陶後背依舊挺得筆直,若是外婆此時就是殺了她也不會讓她有半分的怨言。
    “陶陶,告訴外婆你表哥與你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又是如何分開的。”
    老夫人終於開了口,神情平靜不帶絲毫旁的情緒,一切都看起來十分的平常,可是在這個時候的平常不過是強壓著內心的難過罷了。
    幾個月的時間,張中興毫無消息,這其實已經意味著張中興已經沒了。
    “我進宮取了皇上的遺詔,知道雍親王在邊城,便往那邊趕,路上遇見了秀雅公主的截殺,表哥及時的趕到化解了誤會,我們便一路趕往邊城。在路上,表哥與我遇見了山賊,她為了保我平安便隻身一人和山賊搏鬥,等我和雍親王殿下去找的時候,表哥和山賊都已經沒了蹤跡,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人,卻說表哥掉進了深穀屍骨無存。
    時光倒流,回到了蘇陶陶和表哥分開的那夜……
    眼看著表妹越來越遠,張中興手中的劍柄捏緊,看著火把之下的山賊慢慢的朝著自己聚攏過來。
    “若是要追,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張中興的話頓時讓其中一個山賊怒了,上來便與張中興搏鬥,其餘的人便冷眼旁觀。
    山賊受了傷,眼中帶著凶狠,要將還在堅持的張中興斬殺,遠處一個弓箭手走了過來,“那女人被我射了一箭但跑遠了,這人身上看著也沒有什麽銀子,還是算了吧。”
    聽見表妹受傷,張中興立刻急了,身上雖然也帶著傷痕,但就想要去追,卻被人團團圍住。
    “慢著!若是這麽玩這男人如何能夠打得贏?不是沒有意思了嗎,不如乘著他還能反抗讓我們玩一場可好!”這弓箭手的話立刻得了大家的響應,張中興這才仔細看去這弓箭手居然是個女子。
    “大當家的,你說這遊戲這麽玩!”既然已經有了提議,大家自然是要等著老大拿主意的。
    弓箭手盯著張中興,見他騎的是一匹好馬,眼中眸光流動,“公子,你若是將這馬給我們,那麽我們便讓你先跑一炷香的時辰,一炷香之後我們便來追你,到時候你的結局便是死,敢不敢賭?”
    張中興知道自己若是現在不答應便也是死路一條,若是答應了這個女子的建議還有活命的機會,立刻翻身下馬將馬交給了山賊,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密林之中。
    黑暗之中張中興沒有火把,也不能用別的東西照亮,以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隻能摸黑前行格外的艱難。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張中興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地方,周圍除了樹林已經沒有辨別方向的東西了。
    忽然,周圍有火光慢慢過來,心知自己已經被慢慢包圍,張中興隻得向那沒有火光的方向前進。
    慢慢的,張中興明白了此處為什麽沒有火光,這裏原來是一處懸崖,底下漆黑的不見底,隱隱有水聲傳來。
    “你跑不掉了,想好怎麽死了嗎?”見山賊已經近在咫尺,張中興再不猶豫跳了下去,感覺耳邊呼呼風聲帶著樹葉的響動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
    後背被重重的撞在東西上,一時間痛的暈了過去,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再次醒來,張中興聞見了一股藥味,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一個女主正在自己麵前晃動的身影。
    “醒了?”當張中興的目光聚焦在女子的臉上時,立刻被她的容貌給嚇到,居然就是追殺自己的山賊頭子。
    看著張中興臉上吃驚的表情,女子並未有絲毫的意外,安慰道:“別害怕,昨日我不過是在山賊麵前做戲救你一命而已。”
    “你不是山賊的頭目嗎?”張中興被女子強灌了一碗藥,眼中帶著太多不解。
    “是啊,我的確是山賊的老大,不過我卻不殺書生和弱女子,昨日你們受驚過度傷了我的人,我自然也是要討回來的,不過看你性子也算是剛烈跳了懸崖,還真是讓我佩服。”女子嗬嗬一小,對於張中興那一臉的驚怒並不放在眼裏。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眼前的女子已經換了那一套勁裝,而是一身大顧尋常女子的打扮,看起來沒有了昨日的剛硬之感,但那雙眸子對張中興來說似乎流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心思。
    “很是聰明,知道我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你,我看你在崖底傷的不重,便把你帶回來做我的壓寨夫君,可好?”
    張中興聽了這女子的話,生生就是對他的侮辱,這般不知廉恥真是世上少見。
    看張中興臉色漲紅,女子卻嗬嗬直笑,“別這一副要死的樣子,不過是讓你賣身而已,比起要了你的性命,這不是挺好嗎?”
    “妖女,你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我大顧怎麽會有你這種女人。”張中興自問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卻從未遇見這種女人,奈何他動不了,隻能瞪著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