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三國交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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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袁修月眸華微斂。
    遙望阜都城樓之上,遠遠得見明黃色的華蓋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正襟危坐,袁修月心弦微動。
    胸臆之間,那熟悉的心痛感覺,瞬間襲上心頭,她呼吸微窒。
    隻下一刻,獨孤辰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咬破了自己的修長的手指,將手指塞入袁修月的口中,他語氣低幽而又充滿磁性道:“女人,我知道你情不自禁,不過眼下關頭,你不該去動情想他,而是看看他,如何擺弄好今日這盤棋!”
    唇齒之間,淡淡腥甜彌漫,袁修月的心痛之症漸漸緩解。
    但即便如此,她的臉上,卻並未露出一絲輕鬆之色。
    遙望阜都城下於兩軍陣前對壘的父子二人,她緊鎖著眉頭,眸色深邃如海……
    獨孤辰的血,對袁修月而言,是救命的良藥。
    是以此刻,良藥入口,她便無比眷戀那絲絲腥甜。
    瞥見她吸吮獨孤辰血液的情景,雷洛麵色微變,卻在對上獨孤辰微冷的眸子時,微轉眸華,將視線投向下方的戰場。
    須臾,待袁修月心緒平靜,獨孤辰卻也因她不停吸吮手指的動作,而身形緊繃。
    “好了!”
    聲音微啞,終是將手指自己袁修月口中抽離,獨孤辰麵色微窘。
    失血,對他而言,實則是小事一碟。
    隻要袁修月可以暫緩心痛,他即便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但是,每每感受到她那丁香小舌刮過他的指端,他的心弦,便會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也使得他的身體,漸漸有了反應。
    蒼天憐見,他並非不能自製之人。
    但她,卻是他心裏最想要的女人!
    感覺到獨孤辰的異樣,袁修月黛眉輕皺著,轉頭看向他。
    “你……”
    凝著他微窘的俊顏,還有他緊繃的身形,袁修月的嘴角不禁輕抽了抽。
    她並非未經人事。
    自然明白此刻他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他這也太那啥了吧……
    無比尷尬的輕蹙了蹙眉頭,又忍不住將喉間口水咽下,她也開始不自在起來。
    “女人,向前看!”
    驀地伸手,將袁修月的臻首扳正,獨孤辰低醇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如今兩軍對壘,我們從前麵不好進城,此刻便也隻能繞道城後!”
    語落之時,獨孤辰抬眸看了眼一邊全神貫注觀察著戰場局勢的雷洛,用力的夾緊馬肚,駕馬從山丘上俯衝而下。
    “王爺!”
    見獨孤辰駕馬帶著袁修月一路俯衝而下,雷洛神情一怔,急忙甩動馬鞭,便也跟了上去。
    ——
    阜都,高聳的城門樓上。
    初春的風,將繡有離字的旌旗刮的獵獵作響。
    此刻,離灝淩一身明黃色龍袍,正襟危坐於城樓最高處,神情冷峻的觀察著城外兩軍對壘的戰況。
    今日,袁成海兵至城下,並未立即叫陣,隻命令安氏大軍,於城北五裏處安營紮寨。
    他知道,袁成海這是要等南嶽的援兵。
    不過……且不論南嶽的救兵會不會到,此時的他,本就欲要將安氏一族一網打盡,自然不想繼續拖下去。
    是以,他並沒有容安氏大軍安營紮寨,便直接命令鍾文德率部眾主動出擊。
    如此一來,袁成海的計劃被打亂,便隻得慌忙應對,直到此時,形成這最後的兩軍對壘之勢!
    而這樣的局麵,也是他最想要的!
    “皇上——”
    自城下順著台階一路而上,姬恒氣喘籲籲的在離灝淩身前躬身。
    “何事?”
    俊眉緊攏,離灝淩的視線仍舊膠著在城門下方,不曾抬眸去看姬恒。
    “皇上,皇後娘娘到了!”
    長吸一口氣,姬恒穩了穩氣息,垂首稟道。
    離灝淩心弦一動,終是轉頭看向姬恒:“你說皇後娘娘到哪兒了?”
    “啟稟皇上!”
    抬眸看向離灝淩,姬恒輕牽了牽唇角:“皇後娘娘方才到了阜都城後,如今已然通過密道入城!”
    “進城了麽?”
    兀自低喃一聲,離灝淩長身而起,此刻任城門樓下戰事再如何緊張,卻抵不過他此刻想見袁修月的心情。
    阜都城內,早已因城外戰事,而實行民禁。
    是以,袁修月一行,兩匹戰馬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從城南一路順著大街貫穿而來,以最短的時間,已然抵達離灝淩所在的北城門樓。
    甫一步下城樓,離灝淩本來雀躍的心,在抬眸瞥見袁修月和獨孤辰同乘一馬後,瞬間便是一沉!
    “籲——”
    時候不長,終至離灝淩身前,獨孤辰將馬勒停。
    馬背上,袁修月深凝離灝淩一眼,旋即唇角微翹,臉上也浮上一抹淺笑:“皇上!”
    “嗯!”
    輕應一聲,離灝淩沉著俊臉,幾步上前。
    迎上離灝淩微冷的眸子,獨孤辰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沒辦法,三匹馬,半路廢了一匹,本王與雷洛同乘不成樣子,便隻能暫時委屈了離帝的皇後!”
    “有勞嶽王了!”
    唇角輕勾著,離灝淩看了獨孤辰一眼,便再次迎上袁修月的笑靨。
    見狀,獨孤辰翻身下馬,並準備伸手將袁修月扶下。
    但,他的手,才剛剛伸出,卻不期身側之人,也已然伸出手臂,將他整個人,與自己的戰馬和袁修月隔開。
    那人,除了離灝淩,還能是誰?!
    抬起頭來,見袁修月笑吟吟的掃了自己一眼,便將纖手遞到離灝淩手中,獨孤辰喟然一歎,隻得灰溜溜的伸手蹭了下自己俊挺的鼻尖。
    “你不在安氏行營好好呆著,此刻怎地一聲不響的跑到阜都來了?”扶著袁修月下馬,離灝淩的臂彎十分自然的圈住她的纖腰,攜她再次登上台階。
    “皇上離開安氏行營時,可與我言語過麽?”
    淡淡抬眸,袁修月絲毫無懼離灝淩的王者威嚴,有些不滿的睇了他一眼。
    “呃……朕是看你睡的香甜才沒舍得吵醒你!”薄唇輕勾著,離灝淩深凝袁修月的側臉:“再說了如今安氏行營的主力皆都揮兵至此,這裏戰事將起,反倒安氏行營有寧王兄在,你一定不會有危險!”
    聞言,袁修月不禁黛眉微挑:“先生所言,和皇上正好相反,他隻道如今皇上到了收網之時,我若留在安氏行營,才會有危險!”
    聽袁修月所言,離灝淩眸光微閃了閃。
    “若寧王兄要保你,安太後也拿他沒辦法!”
    袁修月苦笑著輕搖臻首:“昨夜我與嶽王離開之時,便遭遇安太後埋伏,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與他的謀劃可謂天衣無縫,他卻也怕自己的母後會狗急了跳牆!”
    聞言,離灝淩眸色微深。
    離蕭然此舉,讓他想起了早前自己所製定的那個計劃。
    隻不過,在得知安太後對他母後投毒的真相之後,他便覺得,這天下應該是他離蕭然,便早已將原定計劃做了改動。
    “這才多虧了嶽王,皇上方才又那般酸溜溜的對他……”抬眸之間,見離灝淩神情微怔,袁修月不禁出聲喚他。“皇上?”
    “嗯?”
    收回心神,將摟著袁修月的手臂又圈緊幾分,離灝淩視線微轉,瞥了眼下方的獨孤辰,他對姬恒吩咐道:“請嶽王上城樓觀戰!”
    “奴才遵旨!”
    姬恒聞言,忙恭身應聲。
    城樓下,獨孤辰與雷洛仍舊站在馬前。
    眼看著離灝淩攜著袁修月一路向上,雷洛滿是不悅的收回視線,看向身邊一直膽笑輒止的獨孤辰:“王爺,這女人這般的沒良心,您到底喜歡她哪裏!”
    聞言,獨孤辰淡笑不語。
    隻片刻之後,姬恒在城樓而下,在他身前恭身道:“吾皇有旨,請嶽王殿下上城樓觀戰!”
    微轉視線,挑眉輕睇雷洛一眼,獨孤辰將馬繩一扔:“還愣著做甚?陪本王到城樓上觀戰!”
    ——
    時候不長,離灝淩攜袁修月和獨孤辰登上城門樓。
    阜都城外,袁成海和鍾文德父子二人,氣勢相近,遙遙對峙。
    於馬背凜然而坐,袁成海背脊挺拔,手握長槍,儼然一副寶刀不老的架勢。
    古人有雲,虎父無犬子!
    此刻,在數裏開外,與他持劍相對的,便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們父子,各為其主,分列兩營最前,已然如此對峙了一個多時辰。
    就在眾人都以為對峙會一直進行下去的時候,鍾文德卻在接到密報之後,將手中長劍執起:“逆賊袁成海,如今安氏一族大勢已去,你還不速速下馬就擒!”
    聞言,袁成海哂然一笑!
    “袁文德,你這個逆子!”成海冷喝出聲,以長槍直指自己的兒子:“如今我安氏早已與嶽王借兵,隻待援兵一到,便可踏平阜都城,這離國江山,本就是先皇嫡子的,你這逆子還不快速速與老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