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險喪命,驚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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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雲玦,也不會是雲乾,更不可能是太子。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不管帝位是由雲玦繼承,還是由雲乾繼承,對他們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那麽,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忠心與皇帝的人倒戈向雲乾那裏。
    蘇染夏心裏想的是,上一世那樣的結局,可能或多或少,有一部分是她做的決定的原因。
    上一世她一心一意的跟著雲乾,蘇驚風那麽疼愛她,即便他心裏對雲乾有多少的不滿和看不慣,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還是沒有絲毫怨言的投入了他的陣營。
    蘇驚風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別人都以為他不會參與這種站隊的行動,但是他偏偏就那麽直白的,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眾人。
    他做的選擇就是,站在雲乾的後邊。
    他們定國候府對雲乾的親密,以及蘇染夏跟雲乾的婚約,都讓眾人心裏有了謀斷。
    朝堂裏的人,一個個腦子裏都是九拐十八彎的,恨不得長出兩個腦袋來,這定國候府和雲乾身上的事。
    往小了說,是雲乾跟蘇染夏情投意合,蘇驚風順手幫自己的女婿;往大了說,那便是定國候府和雲乾有什麽圖謀。
    且所圖謀之事必不是小事,他們心裏有了計較,這事就變得不是那麽簡單了。
    但這不可能是他們倒戈的重要原因,極有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到底是什麽樣的事?蘇染夏撐著腦袋苦思冥想,第一次沒有帶情緒回憶上一世的事情。
    小柳坐在床邊的繡褟上,見蘇染夏一臉嚴肅,眼神渙散,知道她是在想事,便安安靜靜的坐著。
    期間秋染回來,看到床上撐著腦袋的蘇染夏,再看看她懷裏已經睡著的大白。
    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一邊的床幾上,然後衝著小柳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我出去了。
    小柳衝著她頷了頷首,秋染嘴邊含笑悄聲的退了出去。
    今天的事要是擱在別處,別的丫鬟心裏早就開始‘攤煎餅’了,先恐慌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主子的疼愛。
    後再開始四處打探消息,最後是想好詞然後去跟主子表白一番、使勁巴結。
    但是秋染不同,她從小就伺候蘇染夏,又是一個極其實心眼的人。
    她腦子裏和心裏,就隻有伺候蘇染夏這一個目的,不管蘇染夏身邊有多少人,也不管她對誰更親密一些。
    這都是秋染不在意的。
    蘇染夏想了半日,把前一世比較奇怪的事全部都回想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發現。
    幹脆不想了!
    她撐著胳膊直起了身子,看到了旁邊茶幾上放著的定西,眼睛不過掃了一眼就移開了。
    這會兒打敗睡的呼嚕呼嚕的,嗓子裏還發出低聲的咕嚕咕嚕的聲音,現在叫它起來。
    指不定它就發脾氣了。
    “現在暫時沒事了,我昨夜一夜沒睡,這會兒乏的緊,我要睡一覺,若有人問我,便說我身體不適。”
    蘇染夏說完擺了擺手,要趕小柳出去的樣子,但是小柳已經手腳麻利的上前替她脫衣服,褪發簪了。
    都收拾妥當了之後,蘇染夏心滿意足的躺到了薄被裏邊,剛躺下,便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聲。
    “主子安心睡吧,我就在門口守著。”
    不躺著的時候還沒什麽,蘇染夏也沒覺得有多困,但是,一沾到床,蘇染夏心裏的意誌早就跑的一幹二淨了。
    兩個眼皮直打架,思緒也混亂起來了,她還沒來得及跟小柳說話,就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看她閉著眼睛的樣子,小柳知道她昨晚定是耗費了很多力氣,才會像現在這樣。
    小柳輕手輕腳的把繡褟放到了原來的位置,腳步輕盈的掀開重重紗幔走了出去。
    屋子裏安靜的隻能聽到蘇染夏和大白這一人一狐的呼嚕聲。
    小柳出去的時候,正看到秋染搬著一個凳子,坐在回廊上不知道繡鞋樣子呢,忙走過去坐到了秋染的旁邊。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秋染手裏的花樣。
    她從小就被師傅收養教導,從來沒有學過女紅。
    別的姑娘家一雙手都是捏著針線,要麽就是捏著紙幣,她倒好,手裏捏著的一直都是武器。
    “這是怎麽做的?能教教我嗎?”小柳一臉好奇的看著秋染手裏的花樣。
    “你沒做過?”秋染手裏的針線舞動的飛快,看的小柳心裏一陣羨慕。
    她搖了搖頭,聲音裏不無遺憾,“我是給拐賣的,從小都是學武功,女紅這一類的東西,我碰都沒碰過。”
    秋染聽了一臉的驚訝,手裏的針線也跟著停下來了,“怎麽會是被拐賣的呢?那你家人呢?……”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個沒完沒了。
    卻說蘇染夏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居然發了一個不怎麽好的夢。
    夢裏她到了一個不知道名字和方向的小路,她什麽也不知道,隻知道沿著路的邊上走。
    那一路碰到了很多的妖魔鬼怪,奇怪的是,那些妖怪怪獸好像很害怕她的樣子,不敢靠她太近。
    走著走著,又看到一個孩子在路的盡頭站著,背對著自己。
    她看不清楚那是誰,但是她心裏卻很難受,有一種想要哭一場的衝動,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傷感些什麽。
    那個孩子慢慢的轉過身,她看不清楚那個孩子的臉,但是她聽到自己叫了一句“宏兒”。
    這個名字如同驚雷一樣,炸在了蘇染夏的頭頂。
    她想上去抱住宏兒,但是不管她怎麽走,都走不到他的身邊。
    這個時候,她看到蘇雲雪出現在了宏兒身後,她朝著自己陰險的笑了笑,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她心裏忐忑,想方設法要抓住宏兒。
    蘇雲雪又出現了,她手裏牽了一個比她還要高的狗,手裏拿著一把刀。
    “娘,娘救我。”她聽到宏兒在哭,聽到他在叫自己救他。
    蘇染夏奮不顧身的跑過去,一把抓住了蘇雲雪的手腕,蘇雲雪卻一個翻轉手腕,又抓住了蘇染夏的手,蘇雲雪不愛練武,她的武功本身就隻是點綴而已。
    什麽時候,身手居然這麽了得。
    沒等她想清楚想明白,那個狗就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她想跑,腿上卻怎麽也用不上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狗的嘴巴,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甚至都看到它嘴巴裏的一顆顆牙齒了,特別是那對尖牙,看著寒光閃閃。
    宏兒卻在她眼前飛了過去,直接到了大狗的嘴巴裏。
    “不!不要!”蘇染夏猶如瘋魔了一樣,瘋狂的衝到了狗肚子的方向,不停的踹它的肚子。
    那個狗跟沒有感覺一樣,嘴裏吧唧吧唧嚼個不停,有血從它嘴邊溢了出來。
    熟悉的極度驚恐和極度傷感,從蘇染夏的指尖一直竄到了她的嘴邊,她抑製不住在夢裏厲聲長嘯。
    吃完了宏兒之後,那狗又掉轉過頭,朝著蘇染夏這邊就撲了過來。
    還是那張血盆大口,甚至比剛才還要鮮紅的多,許是經過鮮血洗禮的緣故。
    她雙手雙腳都被什麽纏住了似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血盆大口伸到了自己的頭頂。
    “呼!”蘇染夏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從夢中驚醒過來了。
    她坐直了身子,撫著胸口不住的大喘氣,心髒猶緊張的砰砰直跳,那張血盆大嘴在腦子裏逛來逛去。
    蘇染夏蹙緊了眉頭,怎麽好端端的夢到蘇雲雪了?還有,她在夢裏為什麽武功那麽高強?
    難道是因為自己心裏太怨恨她的緣故?
    不對,蘇染夏自己否定了自己,夢到雲乾的可能性比蘇雲雪要高多了,這次這個夢有些蹊蹺。
    她探長了身子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下去了,院子裏宮燈一盞一盞的,把院子照的昏昏暗暗的好看。
    “小姐,您醒啦?”秋染拉開重重的紗幔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盆水並著幾塊幹淨的手巾。
    “我算著時間,您這個時候也該醒了。”
    蘇染夏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看到秋染的時候,眼神裏有一絲脆弱閃過,而後消失不見。
    “給我拿套衣服換換。”
    秋染把水盆放下,走大衣櫃旁邊,給蘇染夏拿了一套素色的衣服,還有自己親手做的肚兜。
    “小姐,這是我做了好長時間才做好的呢,您說什麽都得穿著。”
    肚兜可是穿在裏邊得,要是連肚兜都用肅淨的顏色去裁製,未免有些肅淨太過了。
    年紀正是如花似玉的時候,怎麽能不好好的打扮自己呢?
    秋染作為蘇染夏跟前最得力的丫鬟,她是全院子裏頭,給蘇染夏繡東西繡的最多的。
    “小姐,您要換衣服,我把大白抱走吧?,免得它總往你身上爬。”秋染看了一眼懶洋洋睜著眼睛的大白,心裏有點犯怵。
    這大白可邪乎了,你說它好話它可能不懂,但是,隻要你說了它任何的壞話,它立刻就懂了。
    一雙眼睛陰測測的看著你,嘴裏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秋染沒聽過也知道那是不高興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