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窩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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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羽看著七砂癲狂的樣子,心裏的恐慌滿滿的一點點放大,直到他心裏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他轉過腦袋去看四螄,果然看到四螄眼裏懷疑的凝重神色。
    “我……”
    四螄有些不能置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七砂,又看了看站在七砂跟前的龔羽,“你告訴我,你是真的知道?”
    他不是一個愛撒謊的人,從四螄認識龔羽以來,他一直沒有撒謊過,不管是多大的事,他都敢承認。
    四螄希望能看到龔羽搖頭,或者能從龔羽的嘴裏聽到一個不字。
    但是,龔羽讓他失望了,他在四螄的目光中垂下了腦袋,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
    七砂看到龔羽的樣子,笑的更癲狂了。
    “哈哈哈哈哈哈,主子,你看看!不是我自己不同意,龔羽他也不同意,他就在你身邊算計你啊!”
    話音剛落地,四螄就大跨步沉默的走到了七砂的跟前,提著她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閉嘴。”
    “我為什麽要閉嘴?難道不是嗎?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七砂一臉嘲諷的看向龔羽。
    “龔羽,你自己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恩?”說完自己覺得好笑,又笑了幾聲。
    龔羽的身子,因為七砂的話又瑟縮了一些。
    四螄咬牙切齒的看著七砂,很想就這麽掐死她算了,但是他不能,他還要等主子回來自己處決七砂。
    早在七砂流露出來對主子非分之想的時候,四螄就在心裏很看不上七砂了,不是因為她身份和主子不配。
    而是因為,她借著自己身份的便利,總圍繞在主子的身邊。
    隻要是主子身邊出現了異性,她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借口,要麽把那人攆走,要麽就殺人滅口。
    主子是要做大事的人,這些事他不在意,也沒人跟他說。
    就這樣,七砂卻總以為她自己是有機會的,什麽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抵就是這個情況。
    七砂自己看不清楚,四螄看的清清楚楚,雲玦對七砂,就跟對四螄和龔羽是一樣的。
    並沒有因為是七砂就多一分關心,或者因為不是七砂少了一分感情。
    也因此,四螄和七砂明裏暗裏鬧過幾次不愉快,不過都不了了之了。
    她心裏對主子抱有非分之想本來就夠愚蠢了,現在居然膽敢算計主子,可見她愚蠢到什麽地步。
    最可恨的是,龔羽知道一切,卻什麽都不說。
    四螄咬牙切齒,看著七砂的目光充滿了冷意,猛然推了一下七砂,又把她扔回到了地上。
    轉而又走到了龔羽的跟前,抿著嘴唇看他,“你告訴我,七砂說的可是真的?”
    龔羽無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四螄,複又垂下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這個樣子,四螄心裏已經有數了,卻還是固執的想要聽他親口承認,仿佛隻要他不說,事情就不是這樣似得。
    猛的伸手抓住了龔羽的衣領,四螄用力的把龔羽揪到了自己跟前,“你告訴我。七砂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知道一切,卻什麽都不說!”
    “……是。”龔羽的聲音低的跟蚊子一樣,四螄卻感覺,那聲音大到他耳朵都快聾了。
    他無力的鬆開了抓著龔羽衣領的手,站著看了龔羽半晌,好像第一次認識龔羽一樣。
    過了好久,才猛然給了龔羽一拳。
    龔羽心裏正亂成一團麻,身上也沒有力氣正萎靡不振,被四螄這一拳打到臉上。
    猛的倒退了好幾步,靠在一個竹竿上。
    “虧主子這麽信任你!”四螄又衝上去抓住了龔羽的衣領,“你對得起主子嗎?你居然想害死他!”
    “不,不不。”龔羽猛烈的搖了搖腦袋,“我不是想害死主子,我怎麽可能會想害死主子?!”
    “我隻是不想蘇染夏再纏著主子,我隻是……害怕她害了主子。”
    說道這裏,龔羽整個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猛然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四螄的眼睛。
    整個人又注入了活力,“你看,主子才認識蘇染夏多長時間,就在鬼門關走了幾個來回,如果讓她一直留在主子身邊,主子……”
    他實在說不出來雲玦會死這樣的話。
    “雖然主子幾次經曆生死都是因為她,但那都是主子願意的。”四螄嘴唇抿的雪白。
    “她不也好幾次救了主子的命嗎。”
    “不。”龔羽伸出說反抓住了四螄,“但是主子幾次冒險也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主子怎麽可能有機會冒險?你想想,四螄。”
    “她就是麻煩的根源,隻要有她在,主子就一直會處在危險中。”
    說道這裏,龔羽的一張臉都亮起來了,“而且,她那麽聰明,如果讓她站在主子跟前,以後,我是說以後,她會不會……”
    這話沒有說完,他的眼神卻在跟四螄傳遞著什麽訊息。
    四螄在這一刻,突然覺得他一直不認識龔羽,特別是這樣瘋狂甚至接近於癲狂的龔羽。
    他知道龔羽是謀士,想的多,但是他沒有想過,他會想的這麽多。
    俗話裏的自尋煩惱,說的是不是就是龔羽這類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四螄一點一點掰開了龔羽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我隻知道,主子在乎她,我就該保護她。”
    說完看了看龔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七砂,“而不是傷害她,因為,傷害她,就等於在傷害主子。”
    這輩子,龔羽都沒有嚐過情愛的滋味,所以四螄說的話,他並不是太理解。
    七砂卻能理解,不過她隻是躺在地上冷笑。
    剛才四螄踢的那一腳可不輕,她感覺身上的某處骨頭斷裂了,讓她動彈不得。
    否則這個時候,她一定會跑到懸崖邊上大笑幾聲,而後跟著跳下去的。
    盡管她麵上不顯,其實在心裏,她已經承認了四螄的話了,或許以前她可以裝糊塗。
    但是看到雲玦義無反顧的跳下懸崖後,她不承認也得承認,因為那是事實。
    四螄一臉疏離的看著龔羽,“是你害了主子,龔羽,還有七砂。”說完轉頭嫌棄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七砂。
    “難道你以為,七砂配站在主子的身邊?”
    龔羽順著四螄的目光去看,正看到七砂一臉扭曲的表情,似哭似笑的躺在地上。
    他的眉毛不自覺周在了一起,“我從沒有覺得,她配站在主子的身邊,一日為仆,終身為仆。”
    不過是因為七砂要找蘇染夏的麻煩,他心裏也覺得蘇染夏是主子麻煩的根源,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是,蘇染夏是麻煩的根源,隻要有她在,主子就時時刻刻處在麻煩裏,她不能活著。”
    到這個時候了,龔羽還是執迷不悟。
    四螄剛才心裏還是留了一點念想的,這會兒聽了龔羽執迷不悟的話,氣的兩隻手都握在了一起。
    忍著氣看了龔羽半晌,到底忍不住,一個巴掌朝龔羽打過去,想到打醒他。
    剛才龔羽是因為震驚,所以才會受控在四螄手裏。
    這會兒他抓住了一根稻草,又執迷不悟了起來,哪還能站著任人宰割,兩個人一時之間,居然打了起來。
    七砂躺在地上,看他倆打起來,在一邊癲狂的笑,一邊笑,一邊費力的給自己翻了個身。
    從她躺著的地方到懸崖,不過是一二十步的距離,但是,她連站起來都不能。
    隻能一點一點的往懸崖的地方爬。
    “你還是執迷不悟!”四螄心裏氣急,手下出招一點也不留情,“你傷害蘇染夏就是傷害主子!你知道嗎?!”
    龔羽抿緊了嘴唇,“隻要蘇染夏不在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主子也會忘了她。”
    顯然他是忘記了,雲玦已經跟著蘇染夏跳下懸崖了,即便是他忘記了,四螄卻不會不提醒他。
    “那主子為什麽跟著她跳下去?你告訴我!”
    龔羽被問住了,行動步伐也慢了一瞬,四螄見機,一個巴掌扇到了龔羽的臉上,“你給我醒醒吧!再執迷不悟我就替主子清理門戶!”
    活到這麽大,龔羽受過傷、挨過罵、甚至也曾經差點死掉,但是被別人扇巴掌他還是頭一次。
    心裏又愧疚又忐忑又害怕又難堪,眼睛都跟著紅了,咬牙切齒的盯著四螄。
    正打算出手,有人一邊笑一邊從竹林裏走了出來。
    “哎喲,好生熱鬧啊。”
    四螄扭頭去看,隻見一個一身青衫的中年人,背著雙手,一臉笑眯眯的從竹林裏走了出來。
    “別停啊,你們繼續打,繼續鬥啊,再打會兒再鬥會兒,你們主子自己就上來了。”
    那中年人說著還衝著龔羽和四螄做手勢,意思是讓他倆接著打。
    跟著雲玦這麽長時間,該有的警惕四螄還是有的,這個中年人出現的太奇怪了,時機也太過湊巧。
    這麽幾波人打在一起,地上還躺著兩個人,一個一身血,另外一個也沒好到哪去。
    他還能一臉笑意,跟沒看見似得跟自己開玩笑。“你是誰?”
    “怎麽?不打了,不鬥了?”那中年人眉眼彎彎的看向四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