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協議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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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的很慢,有足夠的時間讓江季想清楚,是該答應蘇染夏,還是該拒絕她。
“你也知道,將來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必定是六皇子殿下,到時候,我答應你的事,想要做到便是易如反掌。”
蘇染夏一臉的悠閑,語速也不緊不慢,讓人聽了更容易接受一些。
“曾經覺得不可能的事,隻要換個方向,說不準就做了了,這世間所有的事都沒有個絕對。”
她又適時的給他加了一點油進去,讓他心頭那簇火苗燒的更旺。
江季雖然還是一臉冷冰冰的神色,但是蘇染夏沒有漏掉他渙散的眼睛,還有裏邊複雜的情緒。
該說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怎麽想了。
若是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幫助,隻要把該拋出來的好處盡數拋出來,再說些不痛不癢,卻讓他無法遺漏掉的話就好。
跟的太緊,顯的太著急,反而會壞事,更何況是江季這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呢。
之所以蘇染夏說他疑心重,是因為他看著她的眼神,還有他對著她說的話。
無一不是在告訴蘇染夏,江季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並且很小心謹慎。
馬夫架著馬車直在京城裏頭轉了一圈,從東邊轉到了西邊,也沒見進到裏邊的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出來。
更沒有聽到蘇染夏叫停車。
幹脆架著馬車又走到了護城河的旁邊,自己坐在駕車的位置上,隻做出車裏沒人,他在這裏看車休息的樣子。
馬車的停滯不前,沒有影響到馬車裏頭的氣氛。
蘇染夏的話說完之後,江季便垂下了腦袋,一臉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選擇吧,選擇是該相信她,還是不相信她、
相信她的話,他可能真的能夠跟小柳雙棲雙飛,不相信她的話,他隻能把這件事稟報皇上。
但是到時候說不得要暴漏小柳了,這應該是江季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即便是他願意暴漏給皇上,到時候他又該怎麽解釋之前隱瞞的事?惹了皇上一次的疑心,想必以後做什麽都不會順。
為人臣子本身就是一件時刻要保持警惕的事,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從來都是至理名言。
這麽清楚明白的對比,蘇染夏相信,江季不會看不到。
現在她能做的隻有等,等江季自己過了心裏的那道坎兒,畢竟這也相當於背叛了。
他是皇上親手調教出來的,為的就是重心他一個人,在外邊替他做他不能沾手的事。
現在讓他對自己忠心五年,對他來講,這是一件很為難的事。
江季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糾結的神色,取而代之的還是往日的冰冷。
他睨了蘇染夏一眼,眼神平平淡淡,“我是皇上的人,是不會背叛皇上的。”
明麵上聽著是拒絕自己的意思,蘇染夏卻聽出來了不一樣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表述一下?
表述一下自己需要他做什麽樣的事,會不會危機到皇上,畢竟他的主子隻有皇上一個人。
“當然,我們都是皇上的人,理應當時刻效忠皇上,誰若是背叛了皇上,我首先第一個便不願意。”蘇染夏笑了笑。
“皇上對雲玦的好,我是都知道的,全部都知道。”
不得不承認,江季是很欣賞蘇染夏的,好像什麽時候看到她,她都是這麽一副樣子。
不管有沒有情緒,都這樣讓人不能忽視,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事,好像都是這樣淡然的態度。
是沒有人能入她的眼,還是沒有事能幹擾她的心?
心智穩定者,大才也。
“那麽,蘇小姐的意思是,我用我五年對你效忠,換小柳?”江季眼眸淡淡的。
“瞧你說的,好像小柳是什麽物件似得。”蘇染夏笑了笑,“雖然小柳是我的人,我卻不會管她的私事。”
“那你還說,放我和小柳歸隱山林?”江季皺了皺眉頭,覺得蘇染夏很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前頭說放自己和小柳歸隱,後頭卻又說不管小柳的似得。
“所以,這五年的時間,我會給你創造無數的機會,隻看你會不會把握了。”
蘇染夏撫了撫自己的裙子,“若是你拿得了小柳得芳心,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能,我也不會強迫她。”
“那你說的那句話,有何意義?”江季心裏蔓延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方才還在做著美夢,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卻被這個造夢的人親自給戳破了。
從遠端跌落到深淵的感覺,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
看到江季臉上難掩的失望,蘇染夏的嘴角抖了抖,看來,不管是什麽人,都難逃情字一關啊。
那麽聰明果敢的江季,居然也有這時候。
“我是在給你機會,獨一無二的機會。”蘇染夏微微歪了歪腦袋,掀開馬車的窗簾往外看了看。
外邊陽光正好,河岸上的楊柳也綠油油的,不時被風吹著晃蕩幾下小樹枝,讓人看了心裏舒服的很。
“……”江季垂下了腦袋,很想歎一口氣,到底忍住了。
“不要小看這個機會,小柳身邊沒有其他的男性,更別提有人會了解她,你會是這唯一的一個。”
蘇染夏腦袋朝外,話卻是在對江季說的。
聽了蘇染夏的話,江季抬起腦袋朝蘇染夏看去,隻看到了她的後腦勺,什麽發飾都沒有帶的後腦勺。
頭發真好。這是江季心裏的真是想法,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最好的頭發。
即便是在心裏讚賞,也隻不過是一息之間而已,他眼中帶了點希冀,“幾分的把握?”
“這得看你自己了。”蘇染夏放下馬車窗簾,轉過腦袋看江季,“感情的事,可是能去猜的?”
所謂當局者迷,江季今天可算是嚐到這種滋味了。
“我可以同意,但是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皇上是我的底線,若是讓我做對皇上有危害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
聽到江季答應了,蘇染夏心裏不可謂不激動,她甚至想跑到河邊大吼幾聲,好宣泄自己心裏激動的膨脹感。
但是她忍住了,畢竟江季還在。
“你放心,我危害誰也不會危害皇上,他可是我和六皇子殿下的靠山,哪有人自己去鑿自己靠山的?”
蘇染夏笑了笑,難掩一臉的喜意。
兩個人達成協議之後,江季一點留戀都沒有的便走了,撩開簾子看他離開的方向,那是朝定國候府去的方向。
“小姐,剛剛那個人是……?他認識小柳啊?”秋染小聲的問蘇染夏。
剛才蘇染夏和江季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縮在馬車的角落裏,就怕引起兩個人的注意了。
也幸好江季確實沒有心思管縮在角落裏的丫頭。
這是蘇染夏自己的丫頭,他相信蘇染夏的能力,若不是她心腹的人,她怎麽可能讓這個人上自己的馬車。
甚至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也不叫退下去,幹脆兩個人誰都裝作沒有發現秋染的樣子。
秋染還很是高興了一會兒,深以為自己有別人沒有的功夫在身上。
不過,被蘇染夏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才知道,原來不是她有什麽了不得的武功,而是他倆懶得搭理她。
“那是小柳的師傅,以後的五年裏,算來……有一半是屬於我的吧。”蘇染夏咧著嘴角笑了。
蘇染夏居然笑了,這讓秋染感覺很驚奇,已經多長時間了,多長時間都沒看到小姐這樣高興了?
雖然平日裏頭她有事沒事就歪著嘴笑,但是隻有秋染知道,那樣的笑是裝出來的,不是發自內心的。
至於為什麽這樣,秋染不知道,也不問。
後來,蘇染夏說,臉上經常掛著笑,容易迷惑敵人,也容易接近別人。
秋染聽了蘇染夏的話,隻覺得驚奇萬分,後悔剛才沒有仔仔細細的看看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這會兒讓她想,她居然都已經想不起來,那個黑衣男人長什麽樣子。
“哎呀,我居然連他長什麽樣子都想不起來了,天呐。”秋染捧著臉,一臉的驚懼。
“恩。”蘇染夏應了一聲,“想的起來雲玦是什麽樣子嗎?”
“當然了小姐,那可是未來的姑爺呢,我怎麽可能忘記他的樣子。”秋染撅了撅嘴,一臉的不滿意。
蘇染夏笑了笑,“看來,果然是雲玦能容易讓人記得。長的那個樣子,不被別人記住反倒奇怪了。”
秋染哪有那個心情管誰好看誰不好看,他現在心裏已經畫了一萬個問號了。
“那小姐,你為什麽說隻會有一半屬於你?”秋染不解的看著蘇染夏,“難道說。他成親了?”
要不然怎麽說是一半屬於自己呢?
不過,那個人長的還沒有劉皇子殿下好看呢,小姐應該不會是對他有好感了吧?
“因為,他是皇上的人。”蘇染夏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
十根手指就像玉琵琶一樣,骨節分明,皮肉勻稱。
“什麽?!”秋染大吃了一驚,兩個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