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撒嬌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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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無雙嘴角一抽:“我怎麽沒良心了?”
    慕容長情坐在床榻上一副小媳婦受氣樣,一泡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那可真真是叫一個我見尤憐。
    “你是我的人,怎麽能和蕭澤越走越近?我不依!”
    慕容長情可憐兮兮的瞧著戚無雙,直瞧的戚無雙心頭火上竄。
    她甩給他個白眼,沒搭理。
    自己摸著床沿兒躺了下去,困,好困啊!
    “小娘子!”
    “幹嘛?”
    “我不高興!”
    “關我毛事?”
    戚無雙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怎麽也不哄哄我……”
    慕容長情眼睛眨呀眨,委屈的成了球。
    戚無雙扶額,“你又不是奶娃,哄什麽哄啊?”
    清歌站在門外麵將裏麵慕容長情的話聽的是一清二楚,小丫頭心中歎息不已:這慕容皇子黏人的本事還真是一流啊,還哄?當自己還吃奶呢?
    “我就是奶娃!”
    慕容長情可憐的拽了拽戚無雙的衣袖,擺出一副你不哄我我就要哭的架勢來。
    他這話一出,戚無雙全身打了個冷顫。
    清歌驚的險些掉了下巴殼子。
    主仆倆心中齊齊暗歎:果真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啊!
    慕容長情不要臉的本事真是修煉到家了。
    戚無雙暗暗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她現在困的睜不開眼,慕容長情要是一直這樣折騰下去,她非要瘋了不可。
    她眯了眯眼,妥協了,“乖,別委屈了,我抱你睡覺好不好?”
    “我向你保證,我對蕭澤沒有任何男女之情,隻喜歡你這隻妖孽。”
    慕容長情見他朝自己招手,他眼裏憋屈的一泡淚忽然一下沒了,他咧嘴一笑“小娘子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這個人從來都不說謊。”
    戚無雙笑的一本正經,說謊從來都不用打草稿,信手拈來。
    慕容長情樂了,雖然知道她這是糊弄他的話,但不可否認糊弄他,他也樂的高興,認為糊弄總比不糊弄要好一些。
    “那好!小娘子抱我睡覺。”
    慕容長情就像個奶娃子一樣窩在戚無雙的懷裏,嘴角的笑意裏洋溢著無比的滿足。
    “乖,睡吧,睡吧……”
    戚無雙輕拍著他的後背,哄著他入睡。
    坐在樹杈上的鷹和月,此刻對自家主子完全是鄙夷的。
    “哎,以後我們都不要喜歡女子,還是打光棍的好。”
    “為什麽?”
    “主子自從遇見戚無雙就逐漸變的又傻又癡如今情況更嚴重了,瞧著整一個呆子,我們可不能步他後塵。”
    “……我能保持沉默麽?”
    “能。”
    戚無雙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後背,還沒把慕容長情哄睡,自己就先一步和周公約會去了。
    慕容長情瞧著眼前呼氣輕盈的少女,他的唇角不由上揚。
    “雙兒,我好喜歡你……”
    他柔柔一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轉而伸出手臂來將她抱緊在懷裏,輕輕的自言自語。
    “因為太喜歡你,太愛你,所以見不得別人對你好,也見不得你對別人好,你知道麽?”
    “雙兒,我愛你!”
    “很愛,很愛……”
    慕容長情心滿意足的笑著,抱緊了懷中的小小人兒,“不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一輩子都要粘著你……”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與她一起陷入香甜的夢境裏。
    南楚皇宮,禦書房。
    “那戚無雙真的是這樣說的?”
    楚皇坐在龍案前,在奏折上批下朱紅一筆,緩緩的抬起眼來瞧著曹德海。
    “是,陛下!”
    曹德海回來後就將戚無雙的話一字不落的背給了楚皇聽。
    “如此說來,倒是個知進退的妙人兒。”
    黃河之水年年泛濫令百姓苦不堪言,他甚為憂心,生怕民怨難平動搖國本。
    如今戚無雙不但提出了治理水患的救民大計,卻還是個不貪財的,這實屬難得,皇帝老兒如何不開心?
    楚皇龍眼一眯,笑了笑,“十萬兩黃金撥款賑災,讓工部趕緊按照計策上的治理方案渠堰疏降,盡快減輕水患。”
    “奴才遵旨。”
    楚皇端起參茶來抿了一口,望著桌麵上的一摞奏折,眸光忽微微閃爍了下,“你說大皇子是怎麽和戚無雙走到一起的?”
    曹德海心頭微驚,垂下了眼簾,“奴才不知。”
    “老七之前為了戚扶搖求到朕麵前來,如今大皇子又與戚無雙走的親近,嗬,這丞相府果真是個香餑餑呢……”
    楚皇眼前閃過的是蕭澤將奏折呈上來時言辭表情中對戚無雙展露無疑的讚賞之情。
    “大皇子自幼便聰慧,性情溫和,從不輕易在朕麵前表達出喜惡之感來,可如今,他為了那戚家小丫頭卻頻繁稱讚,這可真是少見……”
    曹德海略微沉吟,道:“戚家那丫頭年紀還小,大皇子應該隻是欣賞她的才華罷了,畢竟十二歲的年紀能想出這治水患的良策,實屬罕見。”
    “或許吧。”
    楚皇將茶盞一放,“人老了,總愛多想。”
    曹德海忙笑著上前:“陛下龍體正當壯年呢,可不老。”
    楚皇聽了哈哈一笑,但眸光卻深諳不明。
    曹德海跟隨著楚皇多年,自然是知道這位皇帝老兒最痛恨的是結黨營私,丞相府位居高位,自是不願看見自己的兒子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己。
    楚皇心思敏感,不允許任何人比自己強,更不許任何勢力危及他的帝位。
    不管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朝堂文武之臣,隻要讓他感到壓迫之感,他都會雷霆出手。
    鳳將軍府這些年戰績彪炳,縱是衷心耿耿又如何?
    還不是被滿門抄斬?
    七皇子是因滅鳳家有功他求取丞相之女,楚皇不好拂了他麵子才聖旨賜婚。
    實際上,他是不讚成蕭衍與丞相府結親的,故而蘇氏在百花宴上淫亂宮圍事發後他立刻收回了賜婚的旨意。
    表麵上是生怕天威受損,可追根究底不過是這位帝王自私薄情罷了……
    曹德海心中暗歎:帝王心,海底針啊……
    琉璃宮,燈火幽幽。
    賢妃娘娘坐在美人塌上,動作優雅的抿著杯中香片。
    “治理水患的計策百年難求,為何你不占為己有而偏生便宜了那丫頭片子?”
    她的聲音薄涼,穿堂而過,直直灌入蕭澤的耳膜中。
    “母妃,這計策本就是戚無雙所想,兒子若獨吞,與她怕是不公。”
    蕭澤月白色的長衫立在燈影裏,眉宇溫潤,聲線平穩。
    啪!
    杯盞被砸在案幾上發出一聲脆響。
    “既是同盟又有何不公?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你想著這麽多做甚!”
    任誰也沒有想到在宮中人前一向溫良大度的賢妃娘娘關起門來居還是如此淩烈的角色。
    她眉眼一抬,眸光清冷如刀劍。
    蕭澤似早就習以為常,早就知道她的本性。
    他不慌不忙道:“母妃,兒臣不過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既然戚無雙如此聰慧聰穎,這次吃到甜頭,相信以後她定是唯兒臣馬首是瞻。”
    “這次解決了水患,可見她是個心有筆墨的奇女子,以後若遇到難題她定然也能迎刃而解。”
    賢妃娘娘橫豎左右的打量了他一眼:“嗬,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兒臣不敢虛言。”
    蕭澤拱手,垂頭。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休想與丞相府扯上關係,縱然她是個聰明的,本宮也不會高看她一眼。”
    “本宮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賢妃一句一字裏滿是對戚無雙的嫌棄之意。
    蕭澤微微皺眉,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忤逆母妃,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母妃為什麽不願讓兒臣與丞相府有過多來往?”
    此話一出,賢妃那描繪精致的眉立刻是豎起,她怒喝道:“你這樣問,還敢說你對那戚無雙沒想法?”
    “兒臣不敢,隻是考慮道丞相府乃國之柱石,不與之結交有些虧罷了。”
    “國之柱石?”
    賢妃忽然冷笑一聲,“你當真以為丞相府是個清流之貴,家底幹淨?嗬,戚清文死穴被人捏的緊緊的,烏紗帽岌岌可危,本宮避之不及,你還去結交?”
    “母妃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澤不解,想要問個明白,賢妃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時候不早了,本宮累了要歇著了,你回去吧。”
    “……是。”
    蕭澤出了琉璃宮,抬頭望了望頭頂上燦爛的星海,腦中縈繞的是那小小少女的明媚笑容。
    自一次見麵,他就覺得那少女的笑與眾不同。
    哪知那一眼,卻令他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蕭澤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真正的鸞佩一直被他放在宮中,那日慕容長情毀掉的不過是個贗品罷了……
    掌心緊握,他攥著鸞佩,闊步離開。
    戚無雙因提出治理黃河水患的計策被封為郡主,這消息不過是一日就在帝京傳的沸沸揚揚。
    如果說上次百花宴上的才情名震紫金城的話,那麽這一次的睿智則堪稱是名揚天下了!
    一時間風光無限,聲名大噪,引得府上一幹主子和奴才都對她畢恭畢敬,就連戚清文那兩個妾侍都去她那裏喝了好幾壺茶,有意投誠。
    戚無雙被封為郡主,丞相府為表示慶賀還特意為她擺了一桌宴席。
    隻是這宴會上總有人不請自來。
    慕容長情是一個,大皇子蕭澤是一個,更奇怪的是晉王蕭衍居也來湊了熱鬧!
    戚無雙坐在位子上,眯了眯眼,這頓飯怕是是吃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