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挽月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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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皇子府。
慕容長情躺在床上眉眼緊閉,臉上血色盡失。
一動不動的樣子,猶如被抽幹了精氣的人偶娃娃。
“他怎麽還沒有醒?”
戚無雙坐在床前,眸光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
現在已經是深夜裏,距他服下解藥已經六七個時辰,而他卻遲遲未醒,戚無雙心中擔憂不已。
若不是他撲過來為她擋住暗器,隻怕躺在這裏的就是她了。
緊要關頭,他拚死相護,她寧願自己受傷卻也不願他有任何差池。
戚無雙望著他,眼神幽幽,緊握成拳的十指,一刻都不曾放開。
“主子身上的毒十分狠 辣,屬下配置的藥雖能解除毒性,但卻耗時許久,主子一時半刻恐還醒不過來。”
“四小姐,你先休息一會吧,這裏有我和鷹守著就好。”
月恭敬的說著,戚無雙一直守護著主子寸步不離,滴水未進,
如此情深意重,讓他心生動容。
“不了,我要等他醒來。”
戚無雙執拗的再次拒絕去休息。
她想,就如同她殷殷切切盼著他醒來一樣,他睜開眼的那一刹那應該也是希望見到她的吧。
所以,她要等他。
月見狀,沒有在說話。
房間裏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片刻後鷹推門,端來些許粥菜擱置在桌子上。
“四小姐吃些東西吧。”
戚無雙動了動眸,轉身望向鷹。
“灰衣人兩次暗殺都是衝著我來的,我想問你們可曾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
戚無雙聲線冷淡,眸光卻犀利異常。
此話一出,鷹的麵色微微一變。
這細微的變化快的如曇花一現,若不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根本無從察覺。
然而,戚無雙卻精準的捕捉到了鷹的異常所在。
“四小姐,刺客極為謹慎,身上不曾留下任何可疑痕跡,屬下查不出他們的身份。”
戚無雙見鷹抱拳頷首,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她抿了抿唇,道:“他們身上沒有可疑蹤跡,可我卻是多少瞧出一點端倪。”
鷹抱拳的手頓時一緊,“四小姐看出了什麽?”
戚無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來,“兩次交手,我看出他們的武功套路與南楚習武的風格大不相同,雖他們在交戰的時候極力的變換招數,隱藏本身,但卻還是能被察覺而出。”
鷹聞言,心下一駭。
沒想到戚無雙居如此心細如發,從他們的招數中尋找破綻。
一旁的月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戚無雙,感慨道,這個女人果真是不簡單。
“我跟著你們的主子習武,多少也能分辨出各種招數,長情的武功雖變化萬千,但更多的還是沒能逃出地域的本性,他的武功套路還帶著西涼的武士風範。”
“雖微乎極微,但用心體會總能感受。”
“而那些灰衣人的招數與長情或多或少都有相似之處,我想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
戚無雙的眸光從月與鷹的身上來回審視著,“這點小伎倆我都能識破,而你們出身西涼,跟著長情多年,怎麽會看不透?”
戚無雙淡然的陡然一轉,聲色俱厲嗬斥道:“不要隱瞞了,我想要知道實情!”
她這一聲怒喝,來的且快且狠。
鷹與月大吃一驚。
從來沒想到這個整日裏隻知道偷奸耍滑,打架騙錢,一張臉總是嘻嘻笑笑的女子還有如此聲勢懼寒,銳利凶悍的一麵!
這一雙喝斥,令二人一時之間怔愣,竟失了言語。
他們抬頭去看,這才驚覺,此刻的戚無雙負手而立,眉宇間銳氣鋒利。
通身氣勢冷凝,居隱約讓他們看到了那獨屬於上位者才有的傲然霸氣!
這種霸氣,這種氣魄,他們在另一人的身上也見識過。
那人就是他們的主子!
鷹與與這一刻,好似才徹底明白,為何他們的主子獨寵與她!
那是因為,她有足夠的資本當得起他家主子的這份愛!
十二歲少女就已有如此淩烈氣勢,他日長成,豈不是要令天下都為之動容?
“都愣著幹什麽?說話!”
戚無雙厲眸一掃,絕豔的麵容上亦怒氣浮沉。
鷹與月對視一眼,沉默片刻,鷹上前一步,拱手道:“請四小姐借一步說話。”
皇子府偏殿。
戚無雙坐在木椅裏,抿了一口茶水,抬眉涼涼看了鷹一眼。
“說吧。”
“四小姐剛才所作猜測一點都不錯,刺殺的灰衣人的確是來自西涼。”
戚無雙素手輕刮著茶盞,瓷片的廝磨的聲音輕響,她眸光閃動,“什麽人要殺我滅口?”
鷹略微一頓,“主子請旨迎娶四小姐為妃的折子送去西涼,這消息一出怕是惹了一些人的不快。”
“誰不快?是西涼皇帝還是西涼朝臣?”
戚無雙眉鋒一厲,“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他們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嗬,你們西涼人該不會吃飽了撐的吧!”
戚無雙冷笑一聲,美眸盯著鷹的臉,“你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我這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什麽慕容長情求婚的消息惹了一些人不快?
誰不快?
慕容長情之所以被送來當質子不過是因為人言微輕,地位卑微,不然如何能被遣送到南楚?
一質七年,如今他要娶個南楚尋常女子當妃,怕西涼皇宮裏的都樂的笑開花吧?
她戚無雙孤家寡人一個,沒身份沒地位還年幼的狠,要是做了慕容長情的妃就等於是在西涼未來爭儲之路上自己給自己下了絆腳石。
自古以來皇家聯姻,都是拉攏勢力關係的必要手段。
如今慕容長情自願要一個沒任何價值可挖的女子為妃,這對於西涼皇宮而言絕對是皆大歡喜的場麵。
怎麽還會有人阻止呢?
鷹話說的這麽含糊不清,是權當她好糊弄麽!
戚無雙一怒之下,摔了茶碗。
滿地茶水瓷片狼藉,鷹的麵色頓時一變。
他再也不敢有所隱瞞,如實告知道:“主子自幼與西涼挽月郡主青梅竹馬,他們二人有婚約在身……”
婚約?
這兩個字如針一樣頓時紮的戚無雙瞳孔一縮。
慕容長情居然有婚約在身,怎麽不見他在她麵前提及一個字!
鷹小心翼翼的抬眼,見戚無雙的麵色陰沉。
他暗暗心驚。
不知依照戚無雙的脾氣知道主子隱瞞不報實情,她會是有什麽反應。
該不會一怒之下與主子決裂吧?
要是這樣,那他就等著被主子一掌拍死吧!
主子下了死令不允許告知她的。
屋子裏一時之間安靜的針落可聞,鷹緊張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然而,等了半響,不見戚無雙發怒,反而是見她詭異的笑了!
“四小姐……”
鷹謹慎的開口,“主子他不是有意隱瞞,主子是太過於在乎你才……”
“行了!你用不說了!”
木椅中的戚無雙忽擺了擺手,身子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巴掌大的小臉隱隱帶笑。
“本姑娘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詐還真的炸出來這麽多奸情……”
“四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鷹有些不能理解,什麽叫做詐?
戚無雙拿著一種狡黠的眼神看了鷹一眼,“其實,我並未猜出那些人是來自西涼,那些從招數中看出端倪的話不過都是屁話。”
“啊?”
鷹腦子一時有些反映不過來,“那剛才你一番審訊……”
“我不演的真一點,不動怒,你們會上當麽?”
戚無雙盤了二郎腿晃了晃,“我說那些人是西涼刺客不過是在賭,賭一把我猜的對不對,哪知道你們真的隱藏不報,心中有鬼。”
鷹的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但卻覺得說什麽好像都不能表達出他心中的驚訝,懊惱,以及悔恨。
戚無雙看著鷹那一愣一愣的神情,她笑了笑,其實她隻是在慕容長情那裏發現的端倪。
第一次雲山刺殺,慕容長情還與她嬉鬧著殺人。
然而今天秋獵,他卻未讓她動,則是自己一人出劍殺光了所有刺客,他身上的怒氣蒸騰,出手快狠絕不留活口。
如此變化,隻能讓戚無雙猜測,慕容長情已經知道了灰衣人的來曆。
所以,才有了她剛才那一試探。
隻是沒想到,鷹與月被她這一詐,居將實情和盤托出。
戚無雙萬萬沒想到,這一詐,居然炸出慕容長情還有個未婚妻!
“嗬嗬,真是人生何處無驚喜啊……”
戚無雙晃動著二郎腿,眯眼望著鷹那悔恨的苦瓜臉,她笑的越發張狂。
“那什麽挽月郡主,是什麽人,你給我說清楚些。”
鷹咽了咽口水,將自己驚詫的嘴巴閉上,心中哀嚎:奸詐!奸詐!這該死的女人太奸詐了!
居然把他們齊齊騙了!
“快說!”
鷹深吸一口氣。
暗道紙包不住火,這奸詐的女人早晚要和挽月碰頭,如今說漏了嘴,也就什麽也別瞞著了。
“挽月郡主,年方十七,是西涼皇帝的義女,幼時與主子一起在皇宮長大,對主子一片癡情,曾求了聖旨賜婚,隻等主子回國後操辦婚禮。”
戚無雙聞言,摸了摸下巴。
“居然是聖旨賜婚?”
慕容長情不是一直都不受寵的麽?西涼皇帝怎麽還賜婚給他?
“這聖旨是挽月郡主跪了三天求來的。”
鷹小心的回答著。
“哦?如此癡情?”
“那挽月郡主長的可好看?”
戚無雙摸著下巴,眸光幽幽,鷹一時吃不透她想要幹什麽。
同時,他也在極速的轉動腦子,自己該怎麽回答這一個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