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雙麵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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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有哪裏不舒服麽?”
    戚無雙望著麵色憔悴的慕容長情,心中的擔憂如雲霧一樣揮之不去。
    “無妨。”
    蒼白的唇角努力的擠出一朵笑容來。
    戚無雙的心,在他的笑中,愧疚難當。
    “你身子不好為什麽不肯告訴我?為什麽不讓我知道你為我做的這一切呢?”
    戚無雙眸色暗淡,她主動的握起他的手掌,仔細摩挲著他掌心的紋路,掌中絲絲縷縷的線條,不知哪條是她與他錯過的時光。
    如果早些知道實情,他們之間又何必生生分開如此之久?
    “傻瓜,別哭……”
    慕容長情見她眼睫含淚,他於心不忍,伸出手為她抹掉了水漬。
    “一切都怪我的,是我一時糊塗,傷害了你,更傷了我們的感情。”
    慕容長情拉過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拉向自己。
    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膛,聽那心髒因重逢喜悅而節節跳動聲響。
    “是我不該自私,不該一意孤行,我該是知道的,我們兩個之間就像是魚和水,誰離開了誰,都難以存活……”
    慕容長情緊緊的擁住她,貪婪的吸允著她身上久違的味道。
    他無比滿足的閉上了雙眼,讓自己感受著再次擁有她的狂喜。
    “雙兒,幸好,幸好你還活著……不然,我真的不敢死去,不敢去麵對你……”
    “你能原諒我,真好……”
    “謝謝你,謝謝你……”
    慕容長情的聲音低沉沙啞,失而複得的那種心情,苦澀又欣喜,無已法用言語來表達。
    他抱著她,親吻她的發頂,親吻她的額頭,一遍一遍的說著感謝,一次又一次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你身子落下傷疾,是我不該假死,是我不該害你傷心……是我,都是我不好……”
    戚無雙早就在他的擁吻中變成淚人兒。
    她十指揪緊了他的衣裳,哭的眼睛腫成了核桃。
    “不,是我,是為夫做的不對,不該冷落你,不該讓你心傷……”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相信你,懷疑你,願望你……是我,都是我……”
    戚無雙越說眼淚越是掉的凶猛,慕容長情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乖,不說了,我們不說了好不好……”
    他抱緊她,“雙兒不要哭,不要哭……現在一切都好了不是麽,我們又在一起了,還有念兒,我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真好……”
    “嗯嗯……”
    戚無雙含著眼淚點頭。
    是啊,終於相聚了,真好……
    慕容長情撫摸著她的頭發,輕笑著,“雙兒辛苦了,感謝你為我生下了念兒……”
    “念兒很乖,很聰明,你將他照顧的很好……”
    戚無雙趴在他懷裏,聽到他誇獎念兒,她吸了吸鼻子,撇嘴:“那是當然了!也不看是誰生的兒子,也隻有我才能生出這麽聰明可愛的小崽子……”
    “是是是……我家雙兒最棒了,小娘子最厲害……”
    慕容長情心裏暖暖的,他笑著捧起她的臉來親了又親,臉上滿是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雙兒。”
    “嗯?”
    “既然我們的兒子這麽聰明可愛,那我們生的女兒也一定漂亮乖巧的對不對?”
    “那是當然了!”
    戚無雙想也不想回答,“也不看看她爹娘是什麽樣的人物……”
    眼瞧著這小女人如此傲嬌的小模樣,慕容長情心裏如同吃了蜜,甜甜的。
    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轉而將她覆在身下,笑容魅惑,“想要女兒,我們可要抓緊呢……”
    “喂喂!別鬧!你身子不好呢……”
    戚無雙驚呼不已。
    慕容長情則是抿了唇,一個側身在她身邊躺下,笑吟吟道:“你想什麽呢,為夫不過是想要翻個身,讓你陪我睡覺而已……”
    戚無雙小臉爆紅。
    “我,我哪有想什麽!”
    “哎呀,真不巧,其實為夫想對你做點什麽呢……”
    戚無雙:“……”
    “你這個……唔唔……唔……”
    某小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封住了小嘴兒……
    王宮,清月閣。
    蝶衣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上半身,幾乎被厚重的紗布纏繞成了粽子。
    那平平的胸口,灼心的疼,成為了她最大的侮辱!
    她兩眼空洞的望著床頂的紗幔,手指捏緊了身下的床單,恨意在眼中積攢。
    “奴婢參見長公主……”
    殿外侍女的跪拜音傳來,蝶衣兀自捏著床單的手忽然鬆開,轉而是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
    空洞的眼眶中,熱淚如泵出的泉水,洶湧而下。
    “蝶兒……”
    王子言快步走入內室,麵上神色急切又憂心。
    “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已近四十有餘的女子坐在床頭,皺著眉心,眸光憐憫的看著蝶衣,一副心痛不已的神情。
    得知消息趕來的王子言,實在是不敢相信蝶衣竟是被傷到如此地步……
    她還未嫁人,今後可怎麽辦?
    “姑母……”
    蝶衣淒苦出聲,眼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是真心委屈,這眼淚,到也沒摻半分假。
    “好孩子,別哭,仔細身子……”
    王子言輕拍著她的手背,悉心安慰。
    “告訴姑母,是誰傷的你,姑母絕不輕饒了他!”
    自從回到隔世天闕,王子言便不問外事整日沉迷佛法,而自家兄長留下的這個侄女成了她唯一在乎的人。
    蝶衣陪她聊天,為她準備膳食,長時間的相處,在王子言的心裏,蝶衣已然與親生女兒無意。
    更何況,蝶衣為了了卻她的心事,特意去西涼找尋她的兒子,並帶信給他……
    如今,蝶衣被傷成如此模樣,她如何不動怒?
    蝶衣望著身著天青色素袍,眉眼急切的女子,眼中淚光閃動,嗚咽,泣不成聲。
    “昨晚,蝶衣去段家尋表哥,遇到了表哥的妻子……她……她……嗚……嗚……”
    王子言,心下一怔。
    “是她傷的你?”
    “嗚……嗚……”
    蝶衣哭的凶狠,沒有回話,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
    王子言沉默不語。
    她為蝶衣而憂心的急切容顏,逐漸平和下來。
    四十多歲的女人,因保養得宜,縱是麵容眼角有一處兩處的皺紋卻也不顯,依然是能透過她如今的臉窺探到她年輕時該是如何的清秀絕色。
    半響,她微動了眼眸。
    “長情的妻子,本宮雖不曾見過,但她將你傷的如此之重,可見也不是賢良淑德之輩,姑母視你為女兒,斷不能任她如此欺淩你而無動於衷。”
    王子言話已至此,緩緩起了身,囑咐道:“蝶兒且安心養傷,姑母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姑母……”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姑母再來看你。”
    目送王子言離開後,蝶衣臉上委屈的麵容瞬間消失,轉而是換上一種猙獰的獰笑。
    “王兄知道本郡主傷成這個樣子了麽?為什麽遲遲不見他來看我?”
    蝶衣一個眼神射向服侍她的貼身侍女,語氣冰寒。
    “奴婢……”
    “受了傷,脾氣還這麽大,看來還是傷的輕了……”
    一聲戲謔由遠及近,蝶衣扭頭去看,便見身穿明黃服飾的天子緩緩走來。
    “王兄!”
    蝶衣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隔世天闕的王,便是眼前之人,王朔。
    二十四歲的年紀,麵容上常常染著笑,自帶一股子儒雅易親近的氣息,縱是身著龍袍但卻也不見過多嚴謹枯板的天家威儀。
    反而是有種富家子弟的風度翩翩與多情公子的綿柔。
    倘若慕容長情在此,一定很難想象,就是眼前這等清秀富家公子模樣的王會格外癖好那庸俗奢華的黃金之色。
    可事實就是如此,想象與現實之間反差一直都太大。
    且不論王朔如何管製朝政,就單論他對蝶衣這個堂妹的寵溺就遠遠超過了任何人。
    “蝶兒這是怎麽了?”
    王朔本是想著與蝶衣嬉鬧幾分的,然而視線在觸及她那被捆綁成粽子的上半身時,他的眉心狠狠折了折。
    “王兄隻聽宮女說你受了傷,可沒想到竟是如此之重!”
    再次被提及痛處,蝶衣的淚又簌簌落下。
    “王兄,蝶衣實在是沒臉自稱女子了……”
    聽得這話,王朔的臉色沉了沉,眸光射向一旁侍女,“禦醫怎麽說的?”
    “回皇上,禦醫說郡主胸口兩處碗口大的傷難以醫治,隻能是如此了,以後郡主要不嫌棄,禦醫說可以佩戴假體……如此,如此也算是保全了女子的臉麵……”
    侍女哆哆嗦嗦說完,尚且不等王朔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那廂蝶衣已是放聲嚎啕大哭。
    王朔的麵色,黑如墨汁。
    “是誰幹的?”
    蝶衣不答,哭的凶猛。
    直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時,她的兩隻小手才無力的揪住了王朔的衣袖,眼淚汪汪又小心翼翼道:“王兄,你或許還不知道,之前南宮家二長老並非隻是段家殺害至死,其中還有一個人,一個不屬於我們隔世天闕的人……”
    “不屬於隔世天闕的人?”
    王朔眯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擔心,那人會與段家聯手,對王兄你不利……”
    如此敏感話題,王朔的眸子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