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算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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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要帶她去皇恩寺?”穆餘清一臉錯愕,皇恩寺供奉著穆氏皇族薨逝的族人,並非普通的寺廟。
    薛亦晚也是愣住了,片刻後她就明白了,先皇後的冥壽似乎是快到了,隻是先皇後死得早,能記得的人已經少之又少。
    不過比起被穆餘清糾纏,她寧願去替穆君毅推輪椅,薛亦晚開口道:“臣女奉皇命醫治太子殿下,自然是要隨行的,不然太子殿下若是有什麽不適臣女擔當不起。”
    穆君毅抿了抿唇,“本宮有些累了。”
    薛亦晚立刻會意,“臣女送殿下回宮。”
    徒留下穆餘清眯起了眼眸,擋不住心裏的盛怒。
    沒過多久,一個嬌俏的身影也便出現在了穆餘清的身後,薛安蘭今日精心打扮過,一襲粉色紗衣透出胸前絢爛的雲彩,裙擺覆著一層輕霧般的紗罩,腰係一條純白綾緞,精致的桃花妝媚態十足,更加楚楚動人。
    薛安蘭嬌聲道:“都是蘭兒不好,讓殿下久等了。”說著她就斜睨了穆餘清一眼。
    穆餘清的眼前卻似乎還飄蕩著方才那個清冷如月的白衣身影,他不悅地皺起了眉,“罷了,今日也沒了興致。”
    “殿下不是想買千金閣的古畫?”薛安蘭從沒見穆餘清對自己不耐煩過,心裏一窒。
    穆餘清望著一身華麗的薛安蘭卻更覺心煩,他臉色微沉道:“我還有要事要辦,蘭兒先回府去,明日我再去看你。”
    薛安蘭瞪著一雙泛著霧氣的眸子,剛要醞釀著開口卻見穆餘清已經轉身走了。
    她恨恨地咬了咬唇,危機感讓她愈加不安。
    “小姐,回府麽?”身後跟著的鶯兒惴惴不安地上前問道。
    薛安蘭反身就甩了她一個耳光,“要你多嘴!本小姐這樣你很高興啊?!”
    鶯兒連忙低下頭,帶著哭腔道:“奴婢知錯,小姐恕罪!”
    “晦氣……”薛安蘭陰著臉,甩袖上了馬車。
    沒多久,穆君毅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東宮門口,穆君毅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殿下?”外頭站著的侍衛等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一旁候著。”穆君毅一聲令下外頭的幾個侍衛紛紛退到了遠處。
    薛亦晚倒也習慣穆君毅的行事風格了,看他不動自己也跟著穩坐在馬車內。
    穆君毅閉著眼眸摸到了桌上的茶壺,薛亦晚抿了抿唇,“殿下想喝茶還是我來就好。”
    穆君毅沒有應聲,兀自倒了兩杯茶,雖然真的是看不見,竟然是沒有一滴漏到桌麵,薛亦晚望著他極優雅從容的動作,幾乎要忘了他是個看不見的瞎子。
    “明日隨本宮去皇恩寺。”半晌後穆君毅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薛亦晚一噎,“那不是殿下敷衍晉王的話麽?”
    穆君毅輕抿了一口江南白茶,淡淡道:“本宮不需要敷衍任何人。”
    薛亦晚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可我明日還要去千金閣。”
    “三千兩,那紫珠血餘本宮買下了。”穆君毅望著她驚愕的表情,心裏說不出的舒坦,似乎自己已經無趣到逗弄這隻會撓人的小野貓也覺得十分有意思。
    穆君毅將衣袖中的錢袋放在了紅木小幾的桌麵,“這是四千兩,加上那株九葉淸芷。”
    “來人,送薛二小姐回薛府。”說完穆君毅便掀開車簾身手利落地下了車,他沒有回頭,略薄的嘴角微勾,“江南新進的白茶,味道很是不錯。”
    薛亦晚掀開車簾卻看到他已經坐回輪椅任人推著回去了,她回過神的時候隻剩下車廂內的茶香四溢了,一口飲盡了那杯白茶,她心裏也平靜下來。
    金線繡著的“毅”字彰顯著皇室的華貴,薛亦晚打開那錢袋果然是四千兩的銀票。
    想到他出現在千金閣,又知道自己要賣紫珠血餘,薛亦晚無奈一笑,前世自己窮盡手段也得不到千金閣幕後東家的消息,原來幕後把持著千金閣的是這位爺。
    看來在京都他穆君毅也不是毫無根基的。
    回到清蕪院,薛亦晚藏好了那銀票,剛換好衣裳就聽到了院子裏有動靜。
    “二小姐,東宮來了人。”一個婆子急聲稟報。
    還不等薛亦晚開門就聽到外頭傳來了極富特色的嬌笑聲,“是奴婢來了!小姐快開門!”
    如意?薛亦晚開門後果然是看到了一身宮女裝扮梳著雙螺髻的如意。
    如意笑著搶先一步進了屋子,扶住了滿目驚愕的薛亦晚,“小姐別擔心,奴婢不是偷偷跑出來的,林嬤嬤不會罰奴婢的。”
    薛亦晚倒是沒有想到她會跑來薛府,“你怎的出宮來了?”
    如意看到衣架上隨意掛著幾件衣裳,立刻小跑著去收拾了,她回眸笑道:“奴婢早就該來了,林嬤嬤說小姐這裏缺人伺候啊,以後奴婢就跟著小姐了。”
    “這怎麽能行?你是東宮宮婢,我是外臣之女,你怎麽能隨意出宮來伺候我?”薛亦晚攔住了她,蹙著眉道:“要是殿下知道了你這是大罪一樁。”
    誰知道如意笑意更濃,她從衣袖中抽出一張契紙,“小姐你瞧,奴婢可不是偷跑出宮的,這是奴婢的賣身契,如今……歸小姐了!”
    薛亦晚驚得後退了半步,“這……”宮婢的賣身契?東宮裏哪個宮婢不明擺著是他穆君毅的人?這塞來伺候自己,自己還怕折壽呢!
    如意見她有意推辭,笑意一下子就沒了,一張小嘴撅著頓時就換了哭腔,“完了,奴婢沒人要了,奴婢還有什麽臉活著……奴婢還是走吧,奴婢無父無母還沒有主子護著,奴婢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薛亦晚隻得是拉住了她,苦笑道:“這是林嬤嬤的意思?”
    如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能是重重點頭。
    “殿下也同意了?”薛亦晚接過了她眼巴巴遞來的賣身契,無奈一笑。
    如意再次重重地點點頭,因為抽泣肩膀還在一抽一抽地。
    “跟著我就不能留在東宮了,你不反悔?”薛亦晚盯緊了她的眼睛。
    如意頓時破涕為笑,“小姐答應留下奴婢了?”
    要不是還掛著淚痕,薛亦晚當真是看不出她半點悲戚了,也算是被她逗笑了,薛亦晚笑道:“行了,快去洗個臉吧。”
    如意笑盈盈地抹了兩把臉頰,“奴婢遵命!”
    “要留下就有一點要改。”薛亦晚一邊疊著她的賣身契一邊開口道:“以後別再自稱奴婢了。”如意瞧著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在經曆兩世的薛亦晚眼裏當真還像個孩子一樣。
    如意一怔,眼中極快地劃過一絲真切的意外和悸動,隨後咧著笑回頭了,“多謝小姐。”
    雖然如此,薛亦晚還是將她的賣身契驗過真假後謹慎地收了起來,這東西畢竟是拿捏住如意的把柄。
    她也不是無知孩童了,對任何人都必然要存有戒心,更何況是不明立場的如意呢?
    如意一臉天真地跟著個婆子出了清蕪院,笑盈盈地說要熟悉薛府情況,很快,太子賜了個侍婢給薛亦晚的事就傳遍了薛府,如意也滿意地回到了清蕪院。
    聽說二姐回了府,薛成誌沐浴更衣後就趕到了清蕪院,正好撞見了要進去的如意。
    “你是?”薛成誌眨著眼睛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屋門。
    如意見他有些戒備,眯著眼睛一臉無害地笑道:“你就是成誌少爺吧?我是太子派來伺候二小姐的,我叫如意。”
    薛成誌聽聞是二姐醫治的太子殿下賜下的侍婢,這才放下心。
    這時候薛亦晚也聽見了動靜,她笑著走到了屋門口,“成誌來了?”
    “二姐現在越來越忙了,我可是來了好幾趟才堵住二姐。”
    薛亦晚剛要開口卻見到薛安蘭緩緩踏進了清蕪院。
    望著薛亦晚那張麵無表情也能透著股妍媚的臉,薛安蘭頓時怒上心頭,她冷哼道:“薛亦晚你還真當薛家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巴上東宮就了不得了?”
    薛亦晚見到院門口出現的薛安蘭也沒有動怒,倒是反而覺得荒唐。
    前世自己怎麽也看不穿她的偽裝,但實則她根本是愚笨得很,這一世才不過激她幾次就裝不下去溫良和善了。
    薛成誌看到薛安蘭就要上前去,薛亦晚一把攔住了他,但她還沒開口一旁的如意就掛著笑上前一步了。
    如意笑得彎了眉眼,“長得這樣好看,一定是薛大小姐吧?”
    看到如意上前,薛亦晚也浮起了一絲審視,薛成誌則是簡單許多,眸中滿是期待。
    薛安蘭看到一個陌生的丫鬟竟然敢評說自己,她頓時大怒,“你算個什麽東西?”
    如意掩嘴一笑,“奴婢正是從二小姐巴上的東宮而來,奉命伺候二小姐的,的確是沒有什麽了不得的,奴婢在東宮也不過是二等宮婢而已。”
    太子派來東宮的二等宮婢伺候這個賤人?薛安蘭被如意這話刺得臉色一紅,要發作又發作不出來,整個臉都一陣紅一陣白,樂得薛成誌都捂住了嘴在笑。
    如意見她說不出話了又上前一步,“薛大小姐方才那話倒是教奴婢不懂呢,莫非……薛大小姐是對皇命有所不滿?”
    “我……我沒……”薛安蘭見她這個神神叨叨的模樣,又想發怒又不敢,被她扯到不滿於皇命的時候更是急了眼。
    如意皺緊了眉,煞有其事道:“的確,太子殿下宣召薛二小姐去治病,這直接跳過大小姐很是不妥,可薛大小姐你這樣怨憤,莫不是……”
    “你胡說什麽?!”薛安蘭氣得就要揚手掌摑這個可惡的宮女。
    如意卻是將臉往前湊了湊,笑靨如花道:“大小姐,奴婢可是皇室賜下的侍婢,這臉麵自然也代表著皇家的臉麵,您這也敢打,就不怕力氣太大閃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