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決不能為他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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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君毅修長的手指輕觸著桌麵,“本宮恰好對那家醫館有興致,想買下罷了。”
    薛亦晚臉上的正色都凝結了一般,片刻後她還是想不出穆君毅買下這醫館能和什麽事有聯係,她無奈道:“你不會對醫館有興致,你究竟想做什麽?”
    穆君毅沉聲道:“本宮手下的人決不能為他人做事。”
    “你……”薛亦晚一怔,隨後她想到穆君毅本就該是多疑的性格,況且自己這件事的確是惹人懷疑,萬一自己真的收了別人的好處或者是為別人做事,恐怕他這個太子是不會安穩的。
    這樣的話倒還是直接交出醫館為好,其中並無貓膩,而自己也不想在這件小事上被他懷疑上。
    “也好,這店契可以照價賣於你,隻是妙春堂我自有安排,你不能幹涉。”薛亦晚一臉凝重地望著他,“殿下可以自請賬房。”
    “不必,隻要這醫館沒有關門便可。”穆君毅欣賞著她眼底的小心謹慎,又有些說不出來的不悅,似乎一隻敢在自己眼前謀算利益的貓兒有些出格。
    薛亦晚暗道他的確是不想被任何不確定因素所牽絆,她微鬆了一口氣,的確,穆君毅的心裏裝著的絕非這些事,他隻是不想控製不了自己而已,他也不會隨意插手自己在妙春堂要做的事。
    這時候外頭又崔了一聲,“殿下……”
    薛亦晚收起了想說的話,推門而出。
    小福子看到是一位美得像畫中人的女人走出門,嚇得連連後退,莫非還真是瞧見狐妖了?!
    “臣女薛亦晚是奉旨診治太子。”薛亦晚瞥了眼這小太監,看到他滿目的懼意,大抵也是視這東宮如洪水猛獸。
    自己沒來之前這裏倒還真的算得上是至毒之地,隻是現在已經被自己解決了差不多,但還是留了一些顯眼的毒草下來,畢竟東宮沒辦法太幹淨,就像太子沒辦法康複一樣。
    小福子這才鬆懈下來,原來是奉旨來東宮醫治太子的薛家二小姐,他躬身行了一禮,“原來是薛二小姐,奴才失禮了。”
    “不必,公公是來瞧太子的?隻可惜太子今日著了風,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恐怕這幾日是沒法子見客了。”
    薛亦晚焦急地蹙著一雙秀眉,屈膝道:“都是臣女無能,有勞小公公替臣女向皇上請罪,等到太子病情好轉臣女就親自去請罪。”
    小福子見這麽個天仙似的美人兒和自己這般說話眼睛都笑彎了,“薛二小姐千萬別自責,太子殿下本就體弱,還多虧了薛二小姐在東宮照料著,皇上必定記著薛家的好。”
    這時候又有宮婢送來好幾碗藥,小福子被那股子藥味兒衝得連連後退,更是深信不疑,太子殿下這回又病得不輕呐!
    等到人走了,薛亦晚端著托盤緩步而入,抬眸就瞧見了仍坐在圈椅上閉目養神的穆君毅。
    隨著藥味彌漫漸起,穆君毅眉頭也蹙了起來,“黃蓮加了多少?”
    “黃蓮清心。”薛亦晚聞著極苦澀的藥味兒,倒是愈加平靜了。
    現在的她更能懂得什麽是真正的苦,也更加狠得下心,重新活過來的那幾天隻有這苦至心頭的黃蓮才能讓她平靜下來。
    穆君毅收回了目光,“賞春宴的帖子,你收到了?”
    薛亦晚點點頭,想到他看不見又開口道:“收到了,柳貴妃今年請了薛家。”
    “本宮也收到了帖子。”
    薛亦晚好奇地抬起了眸子,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穆君毅淡淡道:“這次的賞春宴,本宮也會去。”
    “你不怕被人盯上?”薛亦晚心裏一驚,無法理解地望著他。
    “本宮病得太久了……”穆君毅輕笑了一聲,說不出的涼意。
    “殿下告訴我是想如何?”薛亦晚不會認為穆君毅有閑情和自己閑聊賞春宴的事情,最起碼她覺得自己頭腦清醒。
    “本宮素來體弱,若是沒有郎中照料如何出麵?”穆君毅略抬了抬眸,果然在她眸中看到了很快被壓下的訝異和算計著的沉思。
    薛亦晚很快回道:“殿下是想讓我陪著演一出戲?”
    穆君毅唇畔略揚起一個弧度,“你很聰明。”這樣的貓兒倒真的很有趣。
    “那銀子該怎麽算?”薛亦晚也挑起了眉,她也看明白了,穆君毅這是在將自己當成手下了,那麽與此相應地,自己也該討要一點傭金了吧。
    穆君毅臉色微沉,“薛亦晚,你眼裏隻有銀子?”
    “還有藥材,若是殿下還有上回的春藥,我很樂意接手。”薛亦晚輕輕一笑,似乎什麽開始回擊這冰窖也是一種苦中作樂的難得樂趣。
    穆君毅臉色更加陰沉。
    “殿下這幾日還是好好躺著休養吧,若是再出門恐怕就沒有這麽好打發了。”薛亦晚旋即轉身,揚長而去。
    任寒正候在門口,看到薛亦晚別扭地行了一禮,薛亦晚微微頷首,見他臉色好多了,想來是恢複了七八成,畢竟是練武的體格,恢複也快。
    薛亦晚離開後任寒才邁步進去,一進去就被那股苦味衝得頓住了步子,再一看,桌麵上排了三隻瓷碗,“殿下……要不要屬下去倒了這藥。”
    穆君毅搖了搖頭,他似乎也在這極苦澀的味道裏平靜下來,“洛州的事都辦妥了?證據都擦幹淨了?”
    任寒拱手道:“寧王絕不會看出來,況且梁勝的外室子本性嗜酒好賭又愛滋事,無人懷疑。”
    “好,寧王已經趕回洛州了?”穆君毅繼續問。
    “是,賞春宴也推了。”任寒躬身退下,但卻很是不解,本來留著寧王不正好攪渾京都的水麽,自家主子幹嘛非要費這麽大的功夫調走他?
    而此時的宮門口,薛亦晚剛上馬車就聽到了外頭的嬌笑聲。
    “蘭兒盼星星盼月亮可總算把如煙姐姐盼來了。”
    是薛安蘭的聲音?薛亦晚掀起車簾的一角,果然瞧見薛安蘭笑著迎上了一位下車的女子。
    一身彩繡百花鳳尾裙熠熠生輝華貴不已,蜀錦的繡鞋南珠的頭冠白玉的簪花,無一不彰顯著柳如煙柳家唯一嫡女、貴妃嫡親侄女的身份。
    “我也很是想蘭兒,這回還帶了幾支紅珊瑚來,到時候蘭兒也挑一支,拿去做頭麵很是明豔。”柳如煙笑盈盈地握起了薛安蘭的手。
    薛安蘭喜得忙笑道:“那道多謝如煙姐姐了。”
    這時候來接人的柳貴妃身邊的宮婢也到了。
    “奴婢見過二位小姐,娘娘已經在候著二位小姐了。”
    柳如煙攜著薛安蘭的手道:“走吧,還好有蘭兒陪著我,不然這京都城我可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
    薛安蘭會意,笑道:“如煙姐姐不嫌我說錯話才好。”
    見她二人緩緩離去的背影,薛亦晚的目光在柳如煙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眸微眯。
    “小姐,這是誰啊?”如意撇了撇嘴,她下意識地討厭這種穿金戴銀一臉矜貴滿目虛偽的女人了。
    薛亦晚唇畔勾起一抹幾乎不被察覺的冷笑,“這是燕城柳家的嫡長女,柳貴妃的親侄女。”
    前世這個柳如煙可是心心念念要拖自己這個晉王妃下水,她一心愛慕穆餘清,使盡了手段費盡了心計,可最後卻被柳家匆忙嫁給了邊塞之地的世家大族。
    這一點是薛亦晚想不明白的,若是柳如煙真的一門心思要嫁進晉王府,柳家應該樂見其成才對,這樣親上加親甚至成為國丈的機會卻被柳家輕易放棄了,柳家的野心絕不小,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小姐,回府麽?”外頭的車夫是門房處剛調來的,他聽聞了上一個送二小姐入宮的車夫不知怎麽的就去了半條命,還被官府判了流放,此刻他開口還是膽戰心驚的。
    薛亦晚放下了車簾,淡淡吩咐道:“去妙春堂。”
    到了妙春堂,薛亦晚就看到成誌幫著行動不便的孫康成在調整著匾額。
    “妙春堂”三個字蒙塵已久,且被武安侯那麽一砸甚至歪了。
    “二姐來了。”薛成誌跳下了木梯,他皺了皺眉道:“我聽說方才薛安邦來鬧過了?二姐,他要是再敢來我就打到他不敢出門!”
    如意噗嗤一聲笑了,“成誌少爺好誌氣!要是我就灌他一壺巴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成誌大笑,“還是如意姐姐有辦法。”
    薛亦晚望著他們說笑倒也笑了起來,不過薛安邦這人向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又自命清高。
    前世因著晉王的關係坐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要不是自己為他解決了吏部的那些下絆子的人,他恐怕早就在官場上栽跟頭了。
    看過了孫康成的傷勢,薛亦晚又在妙春堂轉了轉,倒是一切如常,她想了想還是將那外頭破舊的匾額換了為好。
    “如意,備筆墨。”
    薛成誌是知曉自己二姐的字寫的極好,這會兒也搶著上前磨起了墨。
    薛亦晚試了試墨,提筆寫下了“妙春堂”三個字,一氣嗬成下,那字極有一絲內斂又透著磅礴的張力,蒼勁如鬆的風韻全然不似一個女子所為。
    “等這字幹了,派人送去字畫鋪做成匾額便成了。”薛亦晚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用帕子淨了手。
    這時候外頭突然一聲馬匹的嘶鳴急促響起,隨後砰地一聲,是什麽東西砸到了木門。
    “小兔崽子,你發什麽瘋?!”
    薛亦晚一抬眸就瞧見了一個衣衫襤褸瘦弱不堪的孩子倒在妙春堂的門口,雙腿的傷口汩汩流著血,那破舊的麻布都紅了一大片。
    一個棕衣男人從馬背上跳下,手裏的馬鞭不由分說地抽打下來,“讓你擋了爺的道!”
    “住手!”薛亦晚低嗬了一聲,隨後蹙著眉疾步走了過去。
    那男人見是個姿容不俗的女子,動作一頓,揚著眉似笑非笑道:“爺是大理寺的官差,你這小小的醫館也要妨礙爺辦公差?小娘子就不怕爺將你抓起來?”
    如意見這大理寺的衙差竟敢調戲薛二小姐,一臉怒容地頂了回去,“還大理寺呢,你嘴比夜香局的夜香還要臭!”
    薛亦晚拉了一把如意,冷冷望向了那個男人,“大理寺是麽?看來馮大人近來忙得很,手下的狗都看管不好。”
    “小娘子口氣不小啊,爺今兒倒是要見識見識!”那衙差想著一個醫館裏的女人罷了,他可是大理寺的衙差,難道還治不了一個娘們?
    他馬鞭一扔,擼了袖子就要朝著薛亦晚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