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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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穆餘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對著五城兵馬司的指揮怒聲喝道:“吳大人!還不動手?!給本王將這萬民莊圍起來!”
“我沒有麵聖之前,你何來的資格對萬民莊動手?”薛亦晚這一句話讓五城兵馬司指揮吳平川為難地看了眼穆餘清。
穆餘清怒不可遏,“動手!”
馬蹄聲很快接近,突然一聲嬌呼響起,“慢著!”
薛亦晚抬眸,竟是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封玉起。
“晉王殿下這麽急,難道是怕亦晚搶了殿下的功勞?”封玉起翻身下馬,走到了薛亦晚身邊。
穆餘清冷冷望著封玉起,他是知道的,這位封家大小姐向來我行我素,況且封家看樣子是不打算站在自己這邊了。
“封大小姐這是什麽意思?違抗皇命?”
封玉起回眸望了眼薛亦晚,示意她沒事,隨後朗聲道:“皇命?我隻記得皇上開口允諾亦晚七日之期,今日,亦晚應當麵聖,晉王這麽急著來,是要截胡?”
一時之間吳平川更是頭疼了。
“吳大人,你可是得了皇上金口玉言此刻對萬民莊動手?”封玉起挑眉望著吳平川。
她自然是打聽清楚了才趕來為薛亦晚找場子。
薛亦晚鬆了一口氣,本來她都打算要和穆餘清僵持到底了。
吳平川輕咳了兩聲,兩邊他可是都惹不起,隻好折中道:“本官是……隻是奉旨跟隨晉王殿下前來萬民莊。”
薛亦晚信步上前道:“我會進宮麵聖,在結果出來之前,吳大人最好還是三思而後行。”
這話雖平緩無起伏,但其中冷意還是刺得吳平川臉色微變。
這時候,穆餘清的臉色已經黑沉。
但不等他開口,封玉起已經拉著薛亦晚要走了,“亦晚,我送你去。”
薛亦晚轉身對初七道:“去告訴孫掌櫃,我進宮了,他會知道怎麽做的。”
初七鄭重點了點頭,返身疾步往裏而去。
封玉起令人牽過一匹馬,笑道:“還是我哥說了,你竟然會騎馬,我還以為這京都城的大家小姐都隻懂琴棋書畫。”
薛亦晚清淺一笑,“有時候騎馬快一些,因而就學了。”
封玉起看薛亦晚是越看越順眼,她訕笑道:“這沒什麽,本來我早就要來了,隻是因為上回的事……我被我哥關在了府裏閉門思過了。”
“多謝阿起了。”薛亦晚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兩人一前一後往南城門而去。
到了宮門口,下馬後薛亦晚對封玉起道:“阿起就不必進去了,這件事封家要避嫌。”
封玉起看著宮門,想到了自己大哥的話,點了點頭,“好,亦晚,隻是……你有把握麽?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封家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薛亦晚正色道:“讓阿起擔心了,這件事我已經有解決的法子了,今兒是真切來複命的。”
封玉起轉憂為喜,“我就知道亦晚你可以的!”
薛亦晚道別封玉起,這才跟著一個候著的宮人進去了。
一個時辰後,薛亦晚退出了禦書房,徒留下身後的議論紛紛。
而薛亦晚卻是麵若清月緩步而出,似是沒有聽見那些聲音。
她早就預料到了,不管自己治不治的好,在昭文帝的心裏早就有了決策。
恐怕自己控製不了局勢再拖穆君毅下水,這才是有些人想看到的吧?
看來前頭候著的人,薛亦晚腳步一頓,“林嬤嬤?”
林嬤嬤屈膝行了一禮,“二小姐,太子殿下讓老奴前來傳個信兒。”
“殿下已經知道了?”薛亦晚垂眸。
林嬤嬤心裏也捉摸不準自家主子的心思,分明對薛二小姐是特殊的,這突然又像是躲之不及了……
“是,殿下說了,二小姐可以不必去東宮複命,直接會萬民莊即可。”
薛亦晚輕咬著唇,又像是鬆了一口氣。
反正自己也不想這個時候去麵對穆君毅這位主了,她點頭,“那就勞煩嬤嬤跑這一趟了,我這就出宮了。”
“二小姐……”林嬤嬤喊住了要轉身的薛亦晚。
薛亦晚微微回眸。
“少了二小姐在東宮,殿下這陣子胃口不太好。”
薛亦晚一愣,片刻後如醫者般鄭重道:“嬤嬤不必擔心,天氣熱了,殿下少用一些飯食也能敗敗火。”
望著揚長而去的薛亦晚,林嬤嬤隻能暗自感慨了,這兩位主還真是……
回到萬民莊,外頭的帳篷之類的都已經收了個幹淨,檢驗的太醫也笑著和馮遠一道出來了。
看到薛亦晚,幾個太醫眼前一亮,紛紛上前來一陣寒暄。
薛亦晚倒是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淡然處之,回了幾個醫學方麵的問題,讓幾個太醫稱讚不已。
“到底是薛太醫的女兒,虎父無……哎喲……”一個太醫剛要說下去就被人踩了一腳。
眾人這才想到薛正平已經開口要將薛二小姐除族了!
鬧了個沒臉,眾人都訕訕的,倒是薛亦晚輕輕一笑化解了尷尬,“勞煩諸位大人走這一趟了。”
“不敢不敢!後生可畏啊!這次的疫病可都是薛二小姐的功勞,等到疫病過去,皇上必然會褒獎於薛二小姐!”
“是是是!這次可都是薛二小姐醫術高超呐!”
……
等到太醫們走後,薛亦晚和馮遠也道了謝,這些日子以來運送的米糧藥材等物皆是有了馮遠的關照才順利。
馮遠笑道:“隻要薛二小姐不記恨於大理寺上回和薛家的過節……”
“那件事馮大人是奉旨行事公事公辦,亦晚省得。”
薛亦晚知道馮遠向來行為圓滑,但前世始終都沒有站在穆餘清那邊,最後被自己設局,落得個是辭官歸隱的結果。
“既如此,本官就帶著人回衙門了,這裏還留了一些人手,二小姐可以調用。”
薛亦晚再次道謝。
等到馮遠走後,如意也衝了出來,“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如意紅著眼眶將薛亦晚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還好都好好的,因為擔心小姐,我連最愛的獅子頭都沒吃得下……”
薛亦晚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好,這就去開飯。”
如意聞言一喜。
薛亦晚看到一旁沉默站著的初七,輕笑道:“也要謝謝初七。”
初七低下頭,可臉上還是浮起了兩團紅暈。
這次的事情如意也看出了初七的忠心,畢竟敢在權貴麵前還衝到小姐前麵保護,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欽佩。
如意眯著眼睛笑道:“初七,我也給你留了獅子頭,一起來吧。”
初七局促地握著拳,“我還要去……”
“去挑水?今兒的水夠用了!”如意不由分說地拉起了初七,“走!慶祝小姐平安回來,我們開飯!”
薛亦晚望著眼前這一幕,笑意直達眼底。
“小姐,那幾個太醫今日來一個個都看傻了!特別是那藥引,他們一個個攥著良薑不放手呢!”如意一邊笑一邊說。
薛亦晚抿嘴一笑,的確,前世連她自己都是到了最後以身試藥才試出了良薑,隻是那時候疫病已經大規模擴散了。
好在自己早就借著陳氏的法子留了後路,不然她一個沒有資曆的庶女又哪來的這麽高明的法子,這一點倒讓人猜忌。
這時候的薛家卻很是氣氛緊張。
啪——
一隻精美的汝窯遊魚戲水白瓷盞被狠狠摜在了地上,茶葉漸得滿地都是。
幾個小丫鬟嚇得忙跪下來收拾著。
支使走了幾個丫鬟,一個身著棕衣的圓臉婆子上前替盛怒之際的陳氏捏著肩,勸慰道:“夫人何苦自己氣壞了身子。”
“金嬤嬤,你才回府根本不知道,那個賤種她居然利用我設的局給自己找台階!”
陳氏想到外頭流傳的消息就一陣氣惱,什麽梧桐樹倒,什麽蒼天顯靈,都快把薛亦晚說成活菩薩了!
她簡直恨不得撕爛薛亦晚那張嘴!
那梧桐樹下埋的木匣是她派人埋的,裏頭的東西沒了不說,居然還被這賤人做了手腳!
金嬤嬤手裏的動作也放緩了,“夫人,依老奴看,這二小姐隻是個庶女……”
“在老爺眼裏,她可不僅僅是個沒地位的庶女!當初為了一個方子,要不是我攔住了,老爺可就要將她記在我的名下了,那她可就和蘭兒一樣是嫡女了!”
陳氏氣得胸口猛烈起伏著,“一個生母都不知道死在哪裏的私生女,居然還敢覬覦薛家嫡女的位置,你說我怎麽繼續忍?!”
金嬤嬤也皺起了眉,“老奴也想不到,原先二小姐瞧著極好拿捏,可沒想到回來後聽說了這麽多的事情,倒像是變了個人……”
“恐怕她是蓄謀已久,在薛家裝了這麽多年的傻子,如今風光了就藏不住狐狸尾巴了。”陳氏的麵孔因為憤怒而扭曲。
“夫人,那這件事要不要戳穿?”
“戳穿?戳穿了我薛家還要不要臉麵了?”陳氏不耐地搖了搖頭,“擺了,暫且讓這賤人得意一陣子吧。”
“可……夫人,那除族一事?”金嬤嬤也聽說了,老爺居然親自寫了除族的手信,隻等著正式開祠堂可就是坐實了!
陳氏咬牙切齒道:“現在皇上那裏還沒個定論下來,如何將她除族?現在她是個有功勞的,隻怕這件事要不了了之了。”
這時候同樣憤懣的事薛安邦和薛安蘭兄妹二人。
“大哥別喝了!事情都這樣了還是趕緊想象辦法啊。”薛安蘭奪過薛安邦手裏的酒壺。
薛安蘭嘲諷一笑,“你出去瞧瞧,那些人可都口口聲聲說我有個好妹妹呢!”
薛安蘭聽到這話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是啊,可不是有個好妹妹嘛!
“我可丟不起這個臉了!”薛安邦奪回酒壺又是一通猛灌,“除族?別想了,我看這個賤種現在是要得意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回來還要踩我們一腳。”
她猛地拽下身邊樹枝上的一朵迎春,“我們薛家做了這麽多,最後居然全被她一個賤人搶了所有的功勞!”
“我明天就去找柳如煙,分明說好了會製住這個賤人的,誰知道居然被她這麽容易就破解了,真是可惡至極!”
薛安蘭狠狠揪著手裏的花,直揪得花瓣零碎才覺得心裏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