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由著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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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薛府,薛亦晚思索後還是將初七安置在了成誌的清竹軒。
    畢竟兩人年歲相仿,雖然表麵看成誌對他很是不耐,實則薛亦晚卻知道成誌是頗為照顧初七的。
    初七也沒有什麽行李,很多小玩意兒還在離開萬民莊之前就送給莊民的孩子了。
    薛亦晚讓負責采買的婆子從上到下都給初七置辦起來,又撥了幾個小廝去清竹軒,畢竟那院兒裏多了一個初七。
    “哎喲,小姐可回來了,老爺都來過兩趟了,隻是小姐還沒回來。”
    薛亦晚放下了手裏的藥材,抬眸見是守院門的婆子,“老爺來做什麽?”
    那婆子微怔,以往二小姐都是喊父親的,怎麽這會子就已經直呼老爺了?
    不過這都是主子的事,那婆子回過神忙說道:“老爺神色很急,沒有說是什麽事,隻是讓小姐回來就去前院書房。”
    薛亦晚點點頭,“我知道了。”
    等到這婆子退下,薛亦晚將幾份藥材分別包好放進了木匣中,又提筆詳細地寫了藥方和服用的法子。
    將紙箋放入木盒後她喊來了如意,“如意,將這木匣送去東宮。”
    如意一聽是東宮立刻來了興趣,“小姐得了聖旨就該先去東宮問問太子殿下,指不準殿下有法子呢,不過現在也不晚,天色也還沒晚,小姐我們快一些去吧。”
    薛亦晚失笑,“你這丫頭,提到東宮就立馬精神了,當初讓你回去還哭鼻子。”
    如意扁扁嘴,她哪是不想回去?她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去好嗎?
    緩過神,如意才聽出來小姐是讓自己去,“小姐,你不去見太子殿下?”
    薛亦晚將木匣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如意,“藥材和用法都在裏頭,我就不去了,隻要林嬤嬤按時煎藥給太子就好。”
    “小姐,難道不需要診脈?”如意眨巴著眼睛。
    薛亦晚笑了笑,“上回我已經診過了,太子殿下的身體會越來越平穩的,等我回來後再看看脈象就好,現在不必著急。”
    如意噘著嘴,“萬一太子殿下又病了呢?”
    薛亦晚戳了戳她的額頭,忍笑不禁道:“你這丫頭,可千萬別被林嬤嬤聽見這話了。”
    如意隻好是捧著木匣扁著嘴出去了,嘴裏還喃喃道:“我看要是小姐能多去東宮走走,林嬤嬤也願意殿下再生點兒小病的吧。”
    等到如意走後,薛亦晚便往前院的書房而去了,她走到書房的外的回廊時就聽到裏頭隱約有爭執的聲音。
    一個小廝見薛亦晚來了,忙通報道:“老爺夫人!二小姐到了!”
    薛亦晚看了眼書房的正門,果然門開了以後就看到陳氏站在那裏抹眼淚。
    看到薛亦晚,薛正平心裏急著要那藥方,也顧不得陳氏的臉麵,沉聲道:“夫人還是趕緊回去歇著為好。”
    陳氏臉色更差了一分,“老爺今日不聽妾身的勸說,以後千萬別後悔!”說著她瞪了眼罪魁禍首薛亦晚,然後甩袖而去。
    薛亦晚倒是依舊淡然而立,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過陳氏。
    薛正平也顧不得薛亦晚行不行禮了,他迫切地看著她,柔聲道:“你明日就要動身去曆山了,這藥方的事萬萬不可耽擱啊,如果可以的話,明早……”
    薛亦晚輕輕扯了一抹諷笑,淡淡道:“那藥方有些難,我暫時隻能改出一半。”
    “你……”薛正平頓時就換了一張臉,看著薛亦晚的目光也冷下來了,“你要是交不出完整的藥方來……”
    “如何?薛大人是想違抗聖旨將我禁於府中?”薛亦晚瞥了眼薛正平,繼續說道:“還是說,薛大人認為我此行凶多吉少,這方子是寫不出來了?”
    薛正平一噎,“你這逆女!薛家供你吃供你喝將你養大,你就是這麽報答薛家的?!”
    “薛大人不是早就想將我除族了?”薛亦晚哂笑道:“我答應過,用這藥方換禁地的鑰匙,薛大人還是耐著性子再等上一等吧。”
    薛正平氣得漲紅了臉,“如果你死在曆山,難道還要我去替你收屍的時候找那藥方?!”
    薛亦晚臉色一沉,微眯著的美眸泛著寒氣,“薛家的事大理寺還不曾下判決書,薛大人最好能安分一些。”
    “你!”薛正平怒視著薛亦晚,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薛亦晚走出書房。
    薛亦晚望著他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寒翻湧,親人?這樣的親人這樣的家她棄若蔽履。
    出了書房,薛亦晚就碰見了李威。
    李威行了禮後就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小人有要事稟告。”
    薛亦晚大致是猜想到了他要稟告的事,低聲道:“去竹林。”
    等到薛亦晚和李威一前一後到了竹林,李威便拱手道:“小姐神機妙算,昨日小人偷偷前去薛恒的住處,沒想到碰見老爺的長隨正在薛恒的屋子裏翻東西,小人使計趕走了這人,隨後在薛恒床下的暗格內找到一隻木箱。”
    薛亦晚並不感到意外,薛恒在薛家多年,其中的牽扯很深,“東西呢?”
    “東西已經混在送去清蕪院的黃花梨木家具內了。”最近清蕪院大翻修,倒是好做手腳。
    薛亦晚點點頭,“這次你做得很好,隻是那屋子……”她試探地抬眸。
    李威忙正色回道:“小人想著老爺必定也在找這些東西,索性就一把火燒了那間屋子。”
    薛亦晚讚賞地瞥了他一眼,說道:“很好,剩下的事情我會安排,你隻要繼續在前院做事就好,盡快取得老爺的信任,夫人那裏也要小心。”
    “是,小人明白了。”李威行了一禮。
    薛亦晚從衣袖中取出了一份契書,“這是你應得的。”
    李威接過後兩眼一亮,這居然是城南一間宅子的地契,“多謝二小姐!小人一定好好為二小姐效力。”
    “你弟弟欠城南賭坊的五百兩我也已經替你還了,借據就在地契下。”薛亦晚望著李威,眼神中透著幾分不怒自威。
    李威喜悅後也提心吊膽了一瞬,原來二小姐早就將他家裏的情況摸了個清,還了欠款說起來是個恩惠,實則還是在警告敲打自己,如果做了什麽不利於二小姐的事,恐怕全家都會遭殃。
    但跟著二小姐起碼是能對以後有念想的,李威正色起來,躬身道:“小人多謝二小姐!”
    薛亦晚點點頭,“你回去吧。”
    等到李威走後薛亦晚就回了清蕪院,果然在一件榆木黑漆描金人物山水畫圓角櫃中發現了一隻灰塵滿滿的木匣。
    她早就翻遍了那些太醫院的卷宗,薛正平開的很多藥方都是透著詭異。
    除了那些自己提出的毒方外還有不少有漏洞的方子,這分明都是件件要命的方子,可退一步想,這根本就不完整,一定還有其他的記載。
    薛恒這裏,隻是有可能而已,但如果真的發現也為自己解開薛家這個謎團帶來不少方便。
    打開木匣,裏頭有兩包裹得嚴實的包裹,薛亦晚不敢輕易打開便將這包裹放在了一旁,接著往下翻就是許多的冊子了。
    隨手翻開一本就是一長串的藥物記載,可這記載方式和普通的醫術截然不同,恐怕隻有寫的人才明白其中的規律。
    薛亦晚眉頭一蹙,直覺告訴她這些冊子裏一定藏著什麽事,當即她就開口道:“來人!備車!”
    沒多一會兒薛亦晚已經身處大理寺了。
    馮遠瞧見薛亦晚倒也是舉止間十分客氣,“薛二小姐,薛家的事過兩日就下決斷了,是不是還要改?”
    馮遠自然是不擔心什麽的,反正皇上早就透過口風了,自己也算是賣給薛亦晚一個人情,她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以後說不準這個人情還能給自己帶來好處。
    薛亦晚輕笑道:“多謝馮大人,薛家的事這麽處置就很好,隻是薛家醫館最好能夠封到我從曆山回來,若是有什麽意外我也會給大人傳信。”
    馮遠點點頭,“薛二小姐客氣了。”
    薛亦晚又道:“今日來我要見一見薛家被關的家奴薛恒。”
    馮遠一聽是這件事也沒什麽意見,當即就撥了一個隨從帶著薛亦晚往牢房去了。
    隻是望著薛亦晚鎮定自若的背影馮遠是感慨萬千,從沒見過哪個大家閨秀去牢房比吃飯還隨意鎮定的。
    這時候,東宮內,穆君毅摩挲著手裏那隻木匣,臉色晦暗不明。
    “殿下,不攔著麽?”任寒皺了皺眉,“這次太後那裏恐怕是沒有那麽簡單的。”
    穆君毅沒有抬頭,修長的手指緩緩在木匣細膩的紋理上遊離,“怎麽?你也關心起別人的死活了?”
    任寒臉色微變,倔強道:“小人是怕薛亦晚她壞了事反而連累殿下,調開懷靖公主已經冒險了,要是再出什麽意外……殿下的功夫都白費了。”
    穆君毅眼眸微眯,“這件事本宮自有分寸,傳令過去,天殺和地殺的人馬都暫時撤出別宮,潛伏在別宮附近盯緊了。”
    至於他的這隻貓兒,想去便去吧,自己若是連隻貓兒都護不住又怎麽立於世間?
    “報!”
    聽到外頭通報聲,任寒隻好收起了擔憂的思緒出去了。
    沒一會兒一個侍衛進來行禮道:“殿下,薛二小姐去了大理寺,說是要見入獄的薛家管家,馮大人傳了消息過來。”
    穆君毅微微頷首,那侍衛行了一禮後退下了。
    任寒站在一旁不明就裏,“殿下,難道她反悔了?”任寒知道薛亦晚將責任推在了薛恒身上讓薛家躲過一劫的事。
    穆君毅搖了搖頭,薛亦晚行事滴水不漏,倒是還沒有見過她反悔的樣子。
    “由著她便是。”
    任寒嘴角一抽,為什麽自己總覺得太子殿下對這個薛亦晚的容忍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沒多久,薛亦晚已經從大理寺回到了薛家。
    拿捏住薛恒實在是太過簡單的事,可她倒是沒想到這裏頭居然還牽扯進了太醫院的一位太醫,而那位太醫此刻正在曆山別宮……
    下了馬車,她仍舊是微蹙著眉頭。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二小姐!可算是等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