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薛亦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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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搖了搖頭,“殿下沒有吩咐,應該是讓小姐自行考慮。”
    薛亦晚心裏有股沉甸甸的感覺,壓著難受,她找不到派遣的出口隻得暫時摒去了雜念。
    “先扶我去看一看太後的情況。”
    如意有些擔心,“小姐受得住麽?”
    薛亦晚點頭,“我沒事。”
    到了安置李太後的屋子,杏姑正給李太後喂著藥。
    李太後已經能平靜地斜倚在床榻上,隻是臉色很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娘娘,這是一直在醫治您的薛二小姐。”杏姑放下了藥碗,介紹了薛亦晚。
    李太後艱難地點了點頭,目光流露出謝意。
    薛亦晚行了禮,“民女薛亦晚參見太後。”
    李太後像是恍如隔世般垂下了眼簾。
    杏姑也紅著眼眶低下了頭,南陵的曆史上哪位太後不是高高在上享盡榮華?可自己的主子卻連一再退讓都躲不過被人的算計。
    薛亦晚也能明白她們的想法,太後做到這個份上的確是很讓人難以接受的。
    杏姑囁嚅著唇問道:“薛二小姐,太後她的病沒有大礙吧?”
    薛亦晚點點頭,“自然如此,會好的。”
    李太後啞著嗓子道:“曆山如何了?”
    薛亦晚以目示意如意暫時別說,“目前還不知道情況,太後放心吧,養好病才能名正言順地回去。”
    她這話點到即止,隨後轉身出了屋子。
    杏姑追了出來。
    如意退讓到了一旁的回廊下。
    “二小姐,太子殿下這麽做的原因是不是……”她不敢說出口。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那太後娘娘恐怕隻能見不得光地活下去了。
    薛亦晚望著杏姑,怔了片刻,這變故委實來得太快,她需要時間去消化去布局去化解。
    “姑姑放心吧,太後回朝不僅僅關係著太後的以後,也牽連到亦晚的前路。”
    這話是將自己和太後綁在一起,也穩住了太後的心,實則她也的確需要太後回到朝政。
    南陵的局勢太過偏激,太後也並非真的不值一提,李家雖然實力薄弱但卻也是在某些地方起著中流砥柱的作用。
    如果能拉攏李家也算是好事一樁。
    杏姑聽她這麽說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心裏如何能甘心?
    先帝爺充了太後那麽多年,最後將這個太後之位給她也是要保證她的未來。
    可當今皇帝臨位後的種種打壓逼得太後隻能躲在這別宮聲稱靜養,即使是這樣也擋不住有人算計和迫害,再忍氣吞聲隻能害了自己!
    杏姑靠近了薛亦晚一步,壓低了聲音正色道:“薛二小姐,太後娘娘的意思和你相同,這一次,恐怕是躲不過,太後娘娘也不打算再忍氣吞聲下去了。”
    薛亦晚眸中光芒一閃,她一直懷疑李太後一個無子的妃嬪為何能做到太後之位上。
    畢竟先帝的妃嬪中等級高者很多,有的還有強勢的母族,相比之下李太後身後的力量就顯得單薄了。
    杏姑看出了薛亦晚的顧慮,對她卻是多了幾分讚賞。
    一個年紀小小的小女子居然可以做到臨危不亂且寵辱不驚,這份心性是許多男人也比不上的。
    雖然如此,杏姑還是守口如瓶地躬身行了半禮退下,有些事情如同底牌,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隨意拿出來揮霍的。
    望著杏姑離開的背影,薛亦晚也下定了決心。
    她想到了那枚銅錢,臉色肅穆起來,穆餘清並不蠢,甚至他的心機比自己還要深。
    如今自己不在他的身邊就更難洞悉他的行事作風了,很多事也和前世大不一樣了!
    這一點讓薛亦晚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她是逆天重生之人,但卻不是上天能關照一世的,凡事都要靠自己,這一盤棋已經散了亂了。
    一切都重新開始了,她的優勢也漸漸被磨礪殆盡。
    “小姐?”
    如意的聲音拉回了薛亦晚的思緒,她回眸淺淺一笑,“沒事,我的藥箱在麽?”
    如意點點頭,“殿下派人送來了。”
    接下來的幾日薛亦晚倒也算是清心靜氣,配置著壓製蠱毒的藥,每日在藥香的熏陶下愈加沉著冷靜。
    “丫頭今日的藥煮的香!”
    薛亦晚也不理會這個總是不問自來的老人,她感覺得到這個老人對自己的示好之意。
    可是她並不想利用這麽個旁觀者。
    “你這死心眼的丫頭,不說京都的事你就不理老夫?”這老人撓了撓頭發。
    他真是想不到,自己在各國都是聲名顯赫,到哪裏不得是前呼後擁,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意外。
    一是穆君毅這個臭小子,已經讓自己頭疼了,沒想到又來了個折磨自己的丫頭片子。
    他可是人人口中的醫仙藥聖,他白及的名號擺在哪兒不管用?偏偏這個死心眼的丫頭連自己的名字都不問一下!
    白及吹胡子瞪眼地坐在了薛亦晚擺在對麵的藤椅上。
    當他想到這丫頭平日都是一個人煎藥,這藤椅肯定是特地為自己擺的,他立刻又浮起了笑。
    到底是自己看中的徒弟!
    “丫頭,你還守著這麽個死人做什麽?那皇帝老兒馬上就要舉辦葬禮了,臭禿驢都請了幾百人了!”
    白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得狡黠又帶著幾分邀功。
    薛亦晚搖著竹扇的手一頓,冷笑道:“果然如此。”
    白及笑眯眯地望著薛亦晚,“丫頭說說呢?”
    這些日子白及天天過來閑聊,京都的消息也是不斷往薛亦晚的耳朵裏倒,薛亦晚也習慣了和他閑聊幾句。
    “皇上是怎麽公布太後的死訊的?”
    白及笑道:“這還用猜?這皇帝老兒慣來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那還不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說著他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來,“太後病重,朕不能親自侍疾於旁,如今太後病重而去,乃是南陵之大哀。”
    薛亦晚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普天之下除了這老人還有敢這麽打趣皇家的人麽?
    白及嗬嗬一笑,“怎麽樣?老夫是不是說得比他穆元朗好多了?”
    薛亦晚遲疑了一瞬,“前輩認得當今聖上?”
    白及不屑地擺了擺手,“不提他!掃興!”
    薛亦晚無奈地搖頭一笑,她本也不是個刨根問底追問他人私事的人,自然也就沒了興致。
    白及見她不問了,笑眯眯道:“這都是老夫的秘密,丫頭要是想知道不如就拜了老夫為師,以後老夫連他穆元朗兒子的私事也照樣說給你聽。”
    還不等薛亦晚開口,門外傳來了低沉冷肅的聲音。
    “本宮的私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薛亦晚手一僵,果然抬頭就看到任寒推著輪椅停在了門口。
    他怎麽會來?
    白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麻煩,老夫在和自己的徒弟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麽?”
    穆君毅也不理他,垂著眼簾道:“薛亦晚,過來。”
    薛亦晚為難地蹙了蹙眉,“殿下,我還要煎藥。”
    “任寒,你去。”
    穆君毅這吩咐讓白及都看癡了,這小子上回摔到頭了?好好的大夫不用,讓武將去煎藥?然後……
    然後拉著自己的小徒弟出去做什麽?!
    白及站在薛亦晚麵前,不悅地挑眉道:“臭小子,宮裏的一堆麻煩事還攔不住你?老夫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穆君毅仍然視他如空氣,“如果想知道薛太醫的事就和本宮走。”
    薛亦晚這下不觀望了,很明顯穆君毅這廝今日是有備而來的,她把竹扇塞在了白及手中,“前輩幫著看一看火候吧。”
    白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著薛亦晚邁著輕盈的腳步往門外板著臉的穆君毅而去了。
    穆君毅心情大好,卻還是板著臉指使道:“推本宮去院子後的竹林。”
    薛亦晚抿了抿唇,沒辦法,誰讓自己此刻有求於他?
    她推著輪椅就往外去。
    白及生悶氣,一把將竹扇塞在了任寒手裏,“還看什麽看?那個瞎子看不到老夫的小徒弟也就算了,你還看?”
    任寒連忙低下了頭。
    “你主子不是說了?去煎藥!”
    任寒愕然望著手中的竹扇,“白宗主,小人不會。”
    白及哼了一聲,“老夫說你會你就得會!”
    這時候,薛亦晚已經推著輪椅到了竹林外頭。
    “薛家怎麽樣了?”薛亦晚見他遲遲不開口,隻好開口了。
    雖然她對薛家沒有半點感情,可她這時候還和薛家連在一起呢,她還要查清薛家禁地的秘密。
    穆君毅清冷的聲音在陽光下顯得澄澈起來,也比往常的寒意柔了少許。
    “這幾日,薛正平和穆餘清走得很近。”
    薛亦晚手一僵,輪椅也停住了。
    穆君毅感受到了她的異樣,眉也挑起了,又是這樣,一提到穆餘清這小野貓就像是一瞬間的失魂了。
    “怎麽?你很不滿意?”聲音裏總是掩飾不住怒意。
    薛亦晚卻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知道的,穆餘清沒有那麽好打發。
    他也在不停地發展著自己的勢力,更何況他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晉王的異樣殿下就不擔心麽?畢竟晉王是下一任儲君的最佳人選。”薛亦晚被問的不知道怎麽說,反將了穆君毅一軍。
    穆君毅唇畔一抹笑意冷冽起來,“儲君又能如何?”
    薛亦晚心裏一沉,也是,對於穆君毅來說,這個儲君就像個沾滿毒液的枷鎖,牢牢地禁錮著他。
    要他死的人數之不盡,害他逼他的人都在等著他從儲君之位上滾下來,甚至是死。
    薛亦晚想到了前世眾叛親離的自己,心裏驀地一疼,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穆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