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把衣裳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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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晚一踏進屋子就被白及拉著到了爐子旁,上頭的藥罐已經在噗噗地冒著熱氣了。
白及摸著下巴笑道:“一會兒丫頭瞧瞧能不能看出來。”
薛亦晚想到他當初想要用地榆,蹙眉道:“還不能用猛藥。”
白及哼了一聲,“想著丫頭死心眼,老夫哪裏還會自找沒趣?”
薛亦晚鬆了一口氣,隨後倒了一小碗藥,聞了聞她驚喜地抬起了眼眸,“加了香薷?”
白及眸中一抹讚歎,“丫頭的鼻子靈得很。”
薛亦晚捧著這碗藥沉思起來,片刻後麵露喜色道:“用這個的話比我先前的藥方更穩妥,多謝前輩。”
“老夫可沒和你開玩笑,老夫是真心要收你這個徒弟的。”白及抱臂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望著薛亦晚。
這個徒弟他是越看越喜歡。
薛亦晚遲疑了一瞬,若是說道醫術她還差了很多,如果真有機會可以學她自然是願意的,更何況這位老者身份必定不俗。
可她目前還要處理薛家的事,有關曆山一事還沒有結果……
“承蒙前輩抬舉,隻是亦晚暫時還有些私事還沒有處理完,無法答應。”
白及扁了扁嘴,剛要說話,卻被跑進來的如意打斷了。
“小姐,太後娘娘又暈過去了!”
薛亦晚端起那碗藥就站起了身往李太後的屋子走去。
站在原地的白及不悅地撇了撇嘴角,“麻煩,真是麻煩。”
“你究竟想做什麽?”
不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白及不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他掂了掂手裏握著把玩的碟子,“這個徒弟我收定了。”
“別打她的主意。”穆君毅聲音一冷。
白及轉頭瞪著穆君毅,“嘿!薛丫頭又沒跟你簽了賣身契,她就是跟我回雲聖宗了又與你何幹!”
“本宮的人,容不得你決定去留。”穆君毅說完語氣一轉道:“南陵對你感興趣的大有人在,本宮自然是瞞不住你到南陵的消息。”
白及臉色微變,“你這臭小子怎麽這麽記仇!”
穆君毅風輕雲淡地合著眼眸,淡淡道:“本宮做了什麽?”
白及哼了一聲後就左右踱著步,“你別想嚇唬我,我這就去京都一趟!”
穆君毅抬了抬手,“隨便你。”
白及瞪了他一眼,“你也別想高枕無憂。”
望著氣急敗壞而去的白及,穆君毅垂下了眼簾,神色晦暗不明。
這時候任寒走了過來,低聲道:“殿下,晉王和薛正平一前一後出了千金閣。”
“千金閣?”
任寒點點頭,“今日千金閣有一場私下交易,賣的是一批番邦傳來的玩意兒。”
穆君毅饒有興致地問道:“東西被何人買下了?”
任寒也很是驚訝,“奇怪的是東西並沒有被晉王或是薛正平買下。”
穆君毅倒是不覺得驚訝,“不管是什麽人買下的,盯緊了,此人必定會和晉王府又聯係,倒是這件事和薛家有關……”
任寒想到了薛亦晚又緊張起來,他暗暗擦了一把汗,“殿下,還有一件事。”
“說。”
任寒遲疑了片刻,開口道:“有人狀告薛二小姐謀逆,企圖謀害太後,大理寺已經受審了,隻待人證物證齊全就要立案了。”
穆君毅不悅地挑起了眉,“謀逆?倒是找的好借口,何人狀告?”
任寒搖了搖頭,“沒有風聲,這個消息還是馮大人透了口風。”
穆君毅微微頷首後揮了揮手,“先退下。”
“是。”任寒躬身退了下去。
薛亦晚再次從太後的屋子出來後就看到了外頭坐在輪椅上的穆君毅。
他背對著自己,夕陽西下的餘暉正好均勻地鋪在他身上,讓人覺得炫目。
薛亦晚蹙了蹙眉,“快要天黑了,殿下還不回京都?”
穆君毅沒有動靜,隻是低沉開口,“本宮來此養傷,薛大夫不歡迎?”
薛亦晚拿不準他的意思,“這宅子都是殿下的,我自然沒有不歡迎的道理。”
“這麽說,你心裏還是有意見?”穆君毅的聲音帶了絲玩味。
這樣的穆君毅倒是讓薛亦晚覺得很生疏,她習慣了這個男人寒若冰霜,可最近這個男人總是屢屢地讓自己措手不及。
薛亦晚心裏有些怪異,轉身道:“既然沒事,我先走了。”
“慢著。”穆君毅淡淡開了口。
薛亦晚腳步一頓,“殿下還有什麽事?”
“曆山的事,你就不好奇?太後的假死本宮處理了,可你,本宮並未做過什麽。”穆君毅緩緩等著她的反應。
薛亦晚皺起了好看的秀眉,穆君毅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出了事?
“殿下不妨直言。”
穆君毅始終背對著薛亦晚,可他眼中映著落日,一雙偽裝得毫無神采的眸子生動而驚豔,比雲霞更明豔。
“曆山的事一時自然是平息不了的,狀告你謀害太後的狀書已經送到了大理寺。”
薛亦晚倒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她早就知道那個背後設局的人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自己。
可自己也不是束手待斃,最大的籌碼還在手裏握著,勝負根本難說。
“狀告我的是什麽人?”薛亦晚最好奇的也就是這件事了,究竟是什麽人要不惜花費這麽大的力氣毀掉自己。
雖然穆餘清摻和了一腳,但薛亦晚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不是穆餘清。
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況且這個時候穆餘清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庶女浪費時間。
穆君毅搖了搖頭,“本宮並不知情。”
薛亦晚也不強求什麽,畢竟能把京都的事帶給自己就不錯了。
她想到了穆子越,有些擔憂,“寧王殿下如何了?”他上回走得實在是很急。
穆君毅的語氣明顯沉了一分,“梁勝的事就夠他吃一壺的,更何況,如今京都城內正在籌備太後的喪事。”
薛亦晚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梁勝為什麽這麽囂張就是自詡自己是皇親國戚。
雖說對李太後來說,梁家不如李家那麽親厚,但梁家能給的力量不必李家弱。
因而梁家在洛州也是有恃無恐。
現在太後的喪事,昭文帝是要安撫梁李兩家的,正好這個風口又出了梁勝之子被穆子越的手下打死這件事。
所以說,穆子越要趕著回去處理和梁勝的恩怨,不然這事情難以善了。
薛亦晚倒是不太擔心,自己已經暗示了穆子越要從哪裏下手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是可以揪出梁勝的小辮子的。
“我知道了,殿下還要養傷,不打擾了。”薛亦晚說著就要走。
穆君毅臉色更是差了一點,她緊張穆餘清,關切穆子越,唯獨到了自己麵前就成了避之不及了?
“慢著。”
穆君毅沉聲道:“本宮看不見,你讓本宮在這風口處如何養傷?”
薛亦晚看了眼他的背影,蹙眉道:“我去喊任寒來。”
“任寒不在。”穆君毅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她。
薛亦晚被他打斷,抬起了眸。
穆君毅見她不和自己抬杠了,這才緩緩道:“推本宮回去。”
薛亦晚到底念在他這傷是救自己才受的,抿了抿唇走到了他身後。
吉祥看著天色不早,料到自家殿下是要住在山莊了,連忙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
薛亦晚推著輪椅進去,剛要走,卻不料穆君毅開口道:“本宮該換藥了。”
吉祥又想上前去伺候,可聽這語氣又揣摩了穆君毅的臉色,隨後快速地閃身出了屋子。
“奴才還要去準備晚膳!”
跑出去後吉祥恍然大悟一般又回頭把門給帶上了。
薛亦晚無奈地看了眼桌上的一排藥瓶,“要我去幫你找人來換藥麽?”
穆君毅冷聲道:“怎麽?薛大夫治不了本宮?”
薛亦晚到現在也聽出了穆君毅一直來的針鋒相對,她咽下了這口氣,畢竟這個傷是因為自己才有的。
她取了藥瓶走到穆君毅的麵前,“把衣裳脫了。”
穆君毅垂著眼簾沒有動,“本宮看不見,如何脫衣?”
薛亦晚的臉迅速地紅了,“那我去找……”
穆君毅打斷了她,以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替本宮寬衣。”
薛亦晚手一頓,可他的確是看不見的,要是讓他自己來指不準又要碰到傷口,到時候還換什麽藥?
再說了,自己是大夫,眼前的是個病患而已,薛亦晚鬆了一口氣,認真地盯著他受傷的肩部,“你忍著點。”
“嗯……”穆君毅沒有開口,隻是輕輕應了。
薛亦晚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外衫,就看到裏衣沾了褐色的藥膏和一點幹涸的血跡。
兩世以來,不管是別人身上還是自己身上,醜陋猙獰的傷口她看了太多太多,可這傷口落在穆君毅的肩部卻讓她心裏一緊。
穆君毅的膚色偏白,有一絲病態的蒼白,可細看就會發現他身體的線條是透著一股張力,流暢而緊致。
薛亦晚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裏衣,可彎著的腰卻讓她的動作很不自然。
她調整了方向還是不太趁手,這時候穆君毅卻是很自然地將她一把拉到了腿上。
“坐著。”
薛亦晚的臉紅透了,她手裏拿著藥膏沒法子掙脫,瞪了穆君毅一眼卻看不到絲毫回應。
她總是下意識地忘記這個人看不見,畢竟那雙眼眸漆黑如墨,像是能窺探進自己的靈魂。
藥膏的味道有些重,將薛亦晚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麽?醫治本宮很艱難?”
穆君毅的聲音就在薛亦晚耳畔響起,低沉醇厚。
她也顧不得自己這個姿勢了,因為這樣上藥的確很方便。
上完了藥,薛亦晚替他覆上了一層透氣的薄紗,這才將他的裏衣拉好。
可這時候環住自己腰際的那雙手還是緊緊箍著。
溫熱的手掌透過布料傳來熱量,薛亦晚手一顫,也不敢推他,求饒一般開口道:“你放我下來。”
穆君毅彎著唇角,凝視著薛亦晚難得的臉紅羞怯。
片刻後他闔上了眼眸,啞聲道:“別動,本宮累了,讓本宮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