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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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晚打開木匣,是一隻白玉耳墜。
那日回來後就發覺少了隻耳墜,原來丟在了東宮。
她取出耳墜,唇邊浮起一抹輕笑,隨後將耳墜捏在了手心。
如意笑著笑著,突然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正事,剛剛任寒害帶了一句話,說是殿下讓小姐盡快去一趟東宮,又要緊的事情。”
薛亦晚突然想到穆君毅在自己臨走前說的話,他說有事和自己說,可語氣間不急不緩,自己就把這件事忘了。
“既然這樣,你去送了消息,我明日會早些進宮。”
如意連連點頭,笑著出去了,她現在是覺得殿下和自家小姐越來越親厚了,就等著什麽時候兩人在一起了!
封玉起也沒有別的事可做,幹脆就跟著薛亦晚打理藥材。
第二日一大早,薛亦晚就去了東宮,她如今仍然有聖旨在身,再加上身份變成了縣主,更是連宮門的守衛也客氣了不止一點半點。
今天封玉起一大早就拉著如意說要去逛鋪子尋些新式點心,薛亦晚也樂得她有事情做,幹脆自己一人進了宮。
到了東宮,薛亦晚和朧月郡主碰了個正著。
朧月郡主是來送藥材的,看到薛亦晚,她臉色複雜了不少,原先的笑意也漸漸收起了。
“亦晚見過郡主。”薛亦晚行了禮,隨後要走。
朧月郡主掩過眸中不悅,淺笑道:“亦晚現在已經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安和縣主,比我這個蒙受祖蔭的郡主風光榮耀,怎的還要來做這樣的活兒?是不是君毅哥哥忘了這回事?”
薛亦晚不明白她想說什麽,含笑道:“郡主謬讚了,這是亦晚奉旨行事,皇上的意思亦晚不敢推脫。”
朧月郡主最不喜歡的一點就是薛亦晚這樣滴水不漏找不出錯處的態度了,她眸光微暗,隨後上前道:“君毅哥哥昨日舊疾犯了,我送了些補藥來,隻是不知道亦晚用得上麽?”
薛亦晚道謝,“郡主有心了,用得上的藥材我一定會物盡其用。”
朧月郡主望著薛亦晚,柔柔一笑,“這沒什麽,君毅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別說是藥材了,就是要把整個王府拿來換君毅哥哥的健康我也是願意的。”
薛亦晚心裏微微一動,“聽聞太子殿下和平南王府交情不淺,今日聽郡主一言果然如此。”
朧月郡主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把穆君毅對自己的好歸功於王府,她再看薛亦晚就越看越不舒服,想到昨天的事情,她愈加懷疑這個薛亦晚有問題。
雖然如此,朧月郡主還是一派端莊柔雅,“我和君毅哥哥從小就相識,自我父王過世後君毅哥哥一直都在照顧我,隻是我經常在西嶽罷了。”
薛亦晚點點頭,心裏卻總覺得這個朧月郡主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她驀地想到她給穆君毅送的那件衣裳。
雖說穆君毅是因為平南王府格外待她親厚,可她這些舉動,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都總是透著敵意。
“我剛剛想起來君毅哥哥愛喝雨前龍井,正準備去一趟茶莊呢,亦晚你還有事的吧?我就不打擾了。”
朧月郡主輕盈一笑,轉身往殿門走去。
轉過身,她臉上的柔雅之意就淺淡下去,隨之換上的是隱隱的不悅和不安,“嬤嬤,你一會兒讓巧萍盯著些君毅哥哥那裏,我總覺得這個薛亦晚心思不簡單。”
一旁的嬤嬤躬身應了。
這邊,薛亦晚也看了看朧月郡主的背影,隨後抿著唇往穆君毅的內殿而去。
走到內殿門外,薛亦晚竟然聽到了簫聲,她腳步停住,凝神聽了起來。
但隨著她腳步的停頓,那簫聲也停住了。
“在外麵做什麽?”穆君毅的聲音幾分清澈,一點緩和。
薛亦晚倒是驚歎於他的耳力了,她推門而入就看到窗邊站著的穆君毅了。
他背對著門口,一身淺青色的長衫素雅清靈,從背後看倒像是個水墨畫裏的清俊書生。
露出衣袖的修長手指中握著一支簫,顏色古樸光澤柔潤,一看就是陳年舊物。
“原來你會簫。”薛亦晚倒是意外,隨後她一眼瞥見桌上放著的一管通體翠綠色的簫笛。
上麵掛著的絲絛明麗而柔婉,她脫口道:“桌上這簫笛太過陰柔,不會是殿下的吧?”
穆君毅轉過身,“今日朧月拿了這簫笛來請教,她撫琴多年卻沒有碰過簫笛,這簫笛必定是她臨走時忘了拿。”
薛亦晚微微蹙了眉,隨後不再去看桌上那管簫笛,正色道:“叫我過來可是有了線索?”
穆君毅臨窗而坐,將手中的簫隨手放在腿邊,“和薛家禁地逃走之人有關,等了幾日,終於有人接近那屋子了。”
薛亦晚心思全然轉到了這件事,“如何?是什麽人?”
穆君毅開口道:“人已經在密牢之中,隻是嘴硬了些,身上隻搜出來一封蜜蠟所封的絲綢信。”
薛亦晚抬眸,“可有線索?”
穆君毅道:“就在小幾後的暗格內。”
薛亦晚立刻走到了小幾後,打開暗格取出了那塊絲綢,可這絲綢極小,比手心大不到哪裏。
她望著上麵的幾個字蹙起了眉。
“想把人帶去青州?”
青州,那著實是很遠了,而且離西嶽邊境很近,這樣的話很可能還和西嶽有關了。
穆君毅微微頷首,“屋子裏的兩個人暫時還沒有動靜,應該是在等這密信,你的意思如何?”
這時候殿外傳來了任寒的通報聲,“殿下!上回抓到的那人,在牢裏自盡了!也不知他是哪裏帶了毒!”
穆君毅不悅地蹙起眉,“本宮吩咐過盯緊了。”
薛亦晚開口道:“算了,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他沒有辦法自盡也不會泄露消息的。”
說完,她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絲綢,“現在就是把剩下的人抓起來也沒有辦法了,不如就順藤摸瓜吧。”
穆君毅微微垂下眼簾,“青州近來一直不太平。”
薛亦晚驚愕地望著穆君毅,她還沒明白穆君毅突然這麽說的原因。
“我的人手在青州出了和當日朔州相似的事情,隻是這次早有防範之心,並沒有十分嚴重。”穆君毅對這件事帶著怒意,聲音也冷冽了幾分。
薛亦晚接道:“那一直堵也不是辦法,看來是有人刻意針對了,能用這種法子針對他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穆君毅點頭,“所以,我打算親自走一趟。”
薛亦晚一驚,“你要去青州?!”青州遠在千裏之外,又是南陵和西嶽的邊境,自然是不安穩的。
穆君毅拿起竹簫,手指輕輕拂過,聲音放柔了幾分,“這次,和我去青州吧。”
薛亦晚眉頭一蹙,“去青州?你想清楚了?”
穆君毅淡淡一笑,開口道:“這人是想把我逼出麵,再不去會一會他,隻會讓他更囂張。”
薛亦晚沒有話能反駁,她想了想,說道:“現在京都同樣不平靜,晉王和寧王也都出了京都,這個時候你再離開……”
穆君毅起身,走向了薛亦晚,“你在擔心我?”
薛亦晚伸手虛扶了他一把,平靜地說道:“你想拉我下水,就不允許我多為自己打算?”
穆君毅見她伸手要扶自己,心裏不是一般的受用,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一直想著要怎麽報答我麽?青州一行就可以抵消。”
薛亦晚一抬頭就撞進了穆君毅那雙極深邃的眼眸,她迅速低下頭,“我不保證一定可以替你解圍。”
穆君毅失笑,“你自己不也想知道這絲綢上所書一事究竟背後有什麽人麽?就當是你我順道同行罷了。”
薛亦晚懷疑地看了眼這絲綢,“這真的不是你派人造的?”
穆君毅笑意更濃,“你的意思是,我為了把你騙去青州不擇手段?”
薛亦晚臉一紅,“也不是這個意思。”
穆君毅挑眉笑道:“那就是想好了要和我去青州?如今這般密謀,倒像是有幾分私奔的意思。”
薛亦晚嗆聲道:“那殿下倒是想多了,殿下一無榮華富貴許我,二無權勢地位贈我,我這就私奔,隻能說虧之大矣!”
穆君毅輕輕一個用力,將薛亦晚抱了個滿懷,低聲笑道:“這是你要的聘禮?雖然難了些,我倒是願意替你掙一掙來。”
薛亦晚紅著臉推開他,“胡說什麽?不是在商榷正事麽?”
“終生大事便不是正事麽?”穆君毅笑意不變,一張俊臉神采飛揚。
薛亦晚詞窮,轉過身,“再不正經我可就走了,等到殿下有心情商討正事的時候再來。”
穆君毅隻好是退了一步,握著簫開口道:“你手裏的絲綢暫且留下,我想法子送去,到時候跟著他往青州去便是了。”
薛亦晚放下了手裏的那一小塊的絲綢,對於穆君毅的辦事效率她倒是不懷疑的。
隨後她又問道:“還有一事,昨日,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一個柳如煙做不到這麽多。”
穆君毅想到這件事臉色就陰沉下來,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過去呢?這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他開口道:“我已經在讓任寒詳細調查靜然軒和清玉閣了,在宮裏想做這麽大的手腳而不露出蛛絲馬跡,實在是很難的事情。”
不知怎麽的,薛亦晚突然腦海裏閃出一張臉。
那個婉貴人身邊的大宮女!
她蹙眉問道:“你還記得林嬤嬤曾經提到過的那位婉貴人身邊的大宮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