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不能弄丟這個女人
字數:5591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殘王盛寵,至毒太子妃 !
陳衡之本就清俊,拘泥起來多了幾分局促,“有勞表妹了。”
薛亦晚探了他的脈象,心裏大抵是有了數,“表哥小時候寒氣入體且鬱積,傷了心脾,這麽多年來應該是風寒不斷。”
陳紫苓重重點點頭,“哥哥體弱,常年尋醫問藥,若是亦晚有法子,我們陳家感激不盡!’
陳衡之也抬起了頭,再沒有那種讓小姑娘醫治自己的窘迫,他眼底浮現一絲希冀,“表妹,我的病還能根治麽?”
薛亦晚如實說道:“表哥的病要想根治,很難,不能一蹴而就,隻可慢慢調理著養好身子,南陽天氣偏冷,更要注意。”
陳紫苓急切地問道:“亦晚,真能養好麽?我母親日日都為哥哥著急。”
薛亦晚也能明白陳家二老的心境,畢竟陳家隻有陳衡之一個嫡子,並無庶出兒女。
“我寫幾張方子,天氣轉涼就該溫補,等到入春的時候就可以試著去一去病根。”
陳紫苓立刻讓人送來筆墨紙硯,薛亦晚凝神寫下了三份方子,分別是不同時候用得上的。
寫完後她問道:“南陽我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白蘞,這草難尋,如果可以找到作為藥引,事半功倍。”
陳紫苓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也不顧這天色已晚她起身就道:“我現在就去問清楚。”
陳衡之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讓表妹見笑了,紫苓她總是這樣。”
薛亦晚搖頭,將幾張藥方遞給陳衡之,“表姐是太過擔心了。”
陳衡之看見她的字,當即怔住了,不像普通女子的雋秀柔雅,倒是有幾分剛柔並濟,筆鋒更是透著一股獨特的韻味。
字如其人,陳衡之腦海裏隻有這麽一句話。
沒一會兒陳紫苓就回來了,她急切道:“我問了好幾個年歲較長的嬤嬤和管事,倒是都沒聽說過。”
“看來南陽是找不到白蘞了……”薛亦晚隻覺得有些可惜,如果要從別的地方找到再運來南陽,這白蘞也就不新鮮了。
這時候鄭氏親自趕來了,她急聲道:“紫苓,方才聽說你急吼吼地要找白蘞,怎麽回事?”
薛亦晚見鄭氏親自過來了,連忙起身行了禮。
陳衡之要起來,被鄭氏按住了,“你的病剛好,就不要這麽拘泥於這些禮數了。”
陳紫苓見鄭氏過來,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亦晚說了,白蘞做藥引的話更好。”
鄭氏一聽對陳衡之的病情有利,比陳紫苓更是激動,“白蘞……我似乎聽說過。”
陳紫苓連忙扶著鄭氏坐下,“母親,你快想一想,是不是在南陽?”
鄭氏突然抬起頭,“是了,是這麽回事,幾個月前我同李夫人去孔府做客,那時候孔夫人還帶我們去園子裏逛,有一處地方是用水浸著,孔夫人說那花曬不得幹不得悶不得,嬌氣的很,似乎就叫白蘞。”
薛亦晚一聽就知道是了,“應該沒錯,白蘞難尋的原因就是極難栽培。”
陳紫苓先是一喜,隨後擔憂道:“孔家?和我們也隻是泛泛之交,哪會願意把白蘞給我們?”
鄭氏起身道:“既然是對衡之的病情有利,我這就去和老爺商量。”
鄭氏走後,陳衡之也跟著走了,陳紫苓搖了搖頭,“我看現在去孔府一定行不通。”
薛亦晚不明白,“孔家是大儒之家,如何會這麽點忙都不願意出手?”
陳紫苓走近了一些,說道:“亦晚你不知道,孔家這些日子煩著呢,孔家有個嫡女嫁去了洛州梁家,前陣子不知道怎麽了帶著女兒回了孔家,孔家鬧得一團亂。”
薛亦晚一聽就想明白了,這孔家嫁去梁家的嫡女不就是在寧王府斥責自己的那位孔氏麽?
她的女兒也就是梁家的嫡女了梁寧,李太後收到的消息裏曾經提到過,她因為和穆餘清的關係差點害的梁家丟了鐵卷丹書。
當時自己就出了主意將事情交給梁勝自己做主,沒想到梁勝也不是個能管事的,居然鬧得孔氏帶著嫡女回了娘家,這事情傳出去又是一樁笑話了。
“這孔氏我曾見過,並無孔氏百年大儒之風。”薛亦晚苦笑,這麽說也是給了孔家臉麵了。
陳紫苓點頭,“孔氏綿延百年,可如今還不是隻剩個空架子了,孔先生高風亮節,可孔家其他人卻很是勉強,要不是孔老先生尚在,隻怕孔家也要敗落了。”
薛亦晚不無感慨,很多百年積聚的大家族都是如此,蒙受這祖蔭就忘了初衷,最後從內部瓦解。
盡管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沒了精氣神,再如何的空架子也會散。
“這件事情經孔老先生之手,應該可以。”
陳紫苓攥著衣袖,“希望如此。”
第二日,薛亦晚起身後任寒先是送來了前麵的消息。
往青州潛逃的這人也是費盡了心機,光是馬車就換了好幾輛,要不是派出去追蹤的都是鬼殺的高手,恐怕真能被他掩過。
這麽一來倒是暴露了他帶著的那個女人。
任寒道:“他的確帶著一個女人,隻是那個女人神誌不清,時而昏迷不醒時而任其擺布,很是蹊蹺。”
薛亦晚對這個女人的身份更加懷疑了,“薛家囚禁著這麽一個女人已經夠奇怪了,現在這人的舉動像是繞開了薛家,看來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很複雜。”
說著,薛亦晚目光淩厲起來,她開口道:“必要的時候殺了那人,不能弄丟這個女人。”
任寒被薛亦晚一瞬間的氣勢所震,竟然晃了神,果決而狠厲起來的薛亦晚,倒是和殿下有一點相像。
任寒離開後陳家家主陳敬俞和鄭氏親自來了薛亦晚這裏。
薛亦晚正在翻著醫書,沒想到如意慌慌張張來說:“陳家人好像全都來了啊!”
薛亦晚放下醫書起身走了出去,果然看到陳老爺和鄭氏帶著陳衡之、陳紫苓走了過來。
“亦晚有失遠迎了。”
鄭氏上前親自扶起了薛亦晚,“好丫頭,是我們要來求你了。”
薛亦晚不解,陳紫苓上前道:“亦晚,這事情也是我們做的不妥當,我母親去了孔家,沒曾想孔夫人不相信白蘞可做藥引,非要看一看藥方,我母親就拿了出來,誰曾想這藥方被孔老先生看見了……”
薛亦晚不解地問道:“孔老先生看見了?他怎麽說?”
陳紫苓無奈道:“孔老先生非要見一見你。”
鄭氏訕訕地低了頭,“我知道,我們陳家已經算不上是晚丫頭的親戚了,可現在事關衡之的病情,我這個做母親的也隻好來求晚丫頭了。”
陳敬俞斥責道:“夫人,如今亦晚已經是縣主的身份。”
薛亦晚眼見著鄭氏要拜下去,連忙一把扶住她,“你們可要折煞我了,孔老先生要見我而已,也不是什麽難事。”
陳紫苓很是不好意思,“亦晚,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吧?”
薛亦晚搖搖頭,“沒有關係,我的事情都安排得妥當了,去拜會孔老先生不會耽擱太久。”
鄭氏抹著眼淚說不出話來,陳衡之扶著鄭氏,感激地看著薛亦晚,“都是我這不成器的身體連累表妹了。”
薛亦晚鄭重地說道:“表哥雖然體弱多病,但心裏是耿直康健的,有的病是可以醫治痊愈的,但心裏的病卻是藥石難醫。”
陳敬俞再次高看了薛亦晚一眼,心裏不無惋惜,這樣的人居然是庶女出身,而且還是在薛家,實在是可惜了。
薛亦晚到底是沒有那麽多時間耽擱,她當即就遞了拜帖去孔府。
孔老先生看到是安和縣主,更是多了不少興趣,他雖然不在朝野但門生眾多,也是知道京都的事情。
關於這安和縣主一事,他也有所耳聞,沒想到這勝過男兒的一手好字竟然是出自這個丫頭之手。
更別提這個奇妙的藥方了。
孔老先生當即親手回以一貼,日期則是空空如也,送信的管家都是一愣,“老爺,這日子怎麽是空的?”
孔老先生按耐不住想一見人才的心思,“她何時上門,老夫就何時見她。”
這管家心裏一凜,更是高看了這個安和縣主一眼,要知道孔老先生可是南陵了不得的人物,皇子見他都要提前遞帖子。
回帖到了薛亦晚的手上,薛亦晚倒是很意外,這帖子是孔老先生親手所書,紙上寥寥幾句但卻力透紙背,彰顯著這位名動南陵的大儒之風雅。
陳家人都放心了,甚至都引以為傲了,這份殊榮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薛亦晚笑道:“老先生待後輩寬厚,我隨時都可以去孔府。”
陳紫苓看著帖子,還真的沒有寫日期,她笑道:“可是嚇了我一跳,看來孔老先生是起了愛才之心,想見一見你罷了。”
薛亦晚想著自己也沒什麽可以相送的,不如就送一點親手製得藥,也算是心意到了。
要走的時候,任寒見她要出門快步跟上。
薛亦晚回頭道:“任統領不必來了,我去去就回。”
任寒不放心,“殿下交代過,任寒要隨時保證縣主的安全。”
薛亦晚聽到穆君毅,心裏微沉,沒有再回話,上了馬車。
如意上去前瞪了任寒一眼,“讓你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你可勁兒地說,迂腐!”
任寒目光複雜地看了眼馬車,翻身上馬。
他能做的也就是保護好薛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