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所謂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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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的時候,薛亦晚眉頭蹙了蹙,隨後猛地睜開眼睛。
    自己身處的地方像一個園子裏的小亭子,可當她站起來才發覺不對勁,這園子像是懸崖邊的一處孤島。
    亭子的下麵就是萬丈深淵!
    這麽奇特的地方,可以看出主人也不是一般人。
    薛亦晚心裏一緊,那個白衣男人把自己扔到了這個地方是想做什麽?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薛亦晚對著四周喊了,可沒有人回應。
    不遠處的巨石掩映下,一處小小的竹樓內,忘憂公子正在一臉凝重地看著手裏的信件。
    “薛亦晚,薛家庶女,被除族後因救太後有功被封安和縣主……”
    他問眼前恭敬跪著的人道:“她的生母呢?”
    那人也沒有結果,搖了搖頭,“事情太過緊急了,隻能得到這麽些線索,但可以肯定的是,安和縣主的生母不在薛府,據說是個沒有地位的外室,已經過世了,安和縣主是三年前被接回薛家的。”
    忘憂公子不耐地擺了擺手,“退下吧。”
    那人遲疑了一瞬,問道:“那……安和縣主那裏……”
    “本公子自有打算。”忘憂公子修長的手指捏著那封信,心裏卻是沒辦法散掉那個念頭。
    自己找了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下落,他甚至以為他的妹妹已經死了。
    可沒想到看到了薛亦晚,他一雙劍眉緊緊蹙著。
    懸崖邊,薛亦晚緊緊握著欄杆,她沒辦法越過欄杆跳到幾丈遠的小路上,這個男人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困在懸崖邊。
    他想做什麽?
    驀地她想到了穆君毅,他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
    心裏煩亂起來,薛亦晚知道自己這是自亂了陣腳,於是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甚至還坐在了亭子裏的石凳上。
    遠看花叢中的女子嫻靜而美好,如詩如畫。
    忘憂公子走近了,望著薛亦晚坐在亭子裏並沒有驚懼的模樣,他眼底的讚賞越加濃鬱。
    這個薛亦晚,果然有些特別。
    薛亦晚餘光掃到了那個方向,她倏地起身,蹙眉望著遠處的男人。
    “我現在一時也走不了,還不打算和我說出你的目的?”
    忘憂公子腳尖一點便翩然而起,轉眼已經落在了亭中,他背對著薛亦晚。
    清澈澄淨的聲音在懸崖也有一種高山流水的氣息,“這裏美麽?”
    薛亦晚錯愕地怔在了原地,她看著這個白衣男人清瘦的背影,總覺得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
    雖然素不相識,可就是從心底不排斥他。
    忘憂公子扶著欄杆,指了指四周的花,“你不覺得奇怪麽?這些花都是怎麽長在懸崖邊。”
    薛亦晚被他這話轉移了視線,她走到亭子邊上,往下看才發覺那些花是從岩石縫隙裏長上來的。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些嬌弱的花,難以相信都是岩石中長成的。
    “可惜,她們的壽命隻有三日,三日後便會凋零。”說著,忘憂公子抬起手,將瓷瓶裏的液體輕輕灑在花朵上。
    薛亦晚明白了,“是你的藥養成了這些花,但時間萬物都應該順應天命,你這樣做,自然是沒辦法如意。”
    忘憂公子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悲意,隨後是壓抑不住的恨意,他驀地轉身,“天命?你也要告訴我天命不可違?”
    在他轉身後,這麽近地看到他的容貌,薛亦晚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張臉很熟悉。
    尤其是眉宇間,還有那雙眼睛。
    真的很熟悉。
    薛亦晚錯愕地摸著自己的臉頰,這個男人的容貌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你究竟是誰?”薛亦晚心裏暗湧紛呈,臉上卻依舊是冷靜。
    忘憂公子斂起了怒意,坐了下來,“先說說你是怎麽解了我下的毒吧?”
    薛亦晚蹙起了眉,“果然是你做的,朔州一事也是你的手筆?”
    忘憂公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和太子是什麽關係?”
    薛亦晚微紅了臉,卻沒有失態,冷靜地開口道:“和你有什麽關係?就算這是你和他的過節,但與我無關。”
    “既然你也知道朔州的事情,看來那一次也是你解得毒,為什麽?”
    薛亦晚抿了抿唇,“我是大夫,解毒治病有什麽不對?”
    忘憂公子微微眯起了眸子,“既然如此,那太子會不會來救你?”
    薛亦晚心底一沉,“你想利用我來控製他?”
    忘憂公子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控製?我隻是想看看你在他心裏有多少重量罷了。”
    薛亦晚看著這張和自己有些像的臉,想恨都恨不起來。
    可她也清楚,這個男人不可能和自己有關係,不管是在薛家還是青姨口中,自己都再無這樣的親戚。
    也許,隻是世上的巧合?
    薛亦晚這麽想著,表情也冷了幾分,“你休想。”
    忘憂公子抬起頭,打量而思索的神態和薛亦晚尤其相似,都是看似平靜而眼底深沉。
    “那就試一試吧。”忘憂公子淺淺一笑,起身打量了薛亦晚一眼,隨後身形一動就躍出了亭子。
    “桌上的醉蘭香是我親手所釀,不怕有毒你可以試一試。”
    薛亦晚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神色凝重地坐了下來。
    她自然不怕這個男人給自己下毒,現在看來他要把自己當成是對付穆君毅的籌碼,隻是他還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價值,所以要試探穆君毅。
    她煩躁地倒了一杯茶。
    沒想到這茶雖然冷了但卻味道清雅,透著自然的香甜,有蘭花的雅,有茶水的淡然。
    這茶是他泡的?
    薛亦晚抿了一口,淡淡地入口卻是悠久地留香。
    這麽一個男人,很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對手。
    想到這個男人的樣貌,薛亦晚又為難地擰起了眉。
    軍營內,因為安和縣主突然的失蹤,整個氣氛都再次凝重起來,小樓外的守衛統統領了軍棍。
    穆君毅一臉的凝重和急切,走進來的秦秋都不忍心再看了,他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失態的殿下?
    “殿下,屬下在附近都布下了人手,搜索範圍也擴大了。”
    這意思就是還沒有消息,穆君毅猛地起身,一掌拍向了身邊的小幾。
    那張小幾承擔了他大部分的怒火,狠狠地折斷了。
    秦秋全身一僵,這一掌要是落在身上,可是要去掉半條命的吧?
    這時候一支羽箭猛地從秦秋耳邊劃過。
    快地連秦秋都沒有反應過來。
    穆君毅眸光一凝,手指翻飛之際便接下了這支“羽箭”。
    誰知道低頭一看才發覺這是一支綁了信箋的發簪!
    這發簪穆君毅自然不眼生,這是薛亦晚發間的一支海棠點翠簪!
    秦秋連忙衝出去安排人按照發簪射進來的方向去搜尋,穆君毅沒有說什麽,有這樣接近軍營不被發覺甚至還扔出發簪的能力,這人絕不可能被一般人搜到。
    打開綁在發簪上的信箋,穆君毅臉色更加陰沉了,果然這人帶走了薛亦晚。
    沒一會兒,秦秋氣喘籲籲地趕回來,“殿下!找不到,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人的身手真是深不可測。”
    穆君毅沉聲道:“不必找了,他等的是本宮。”
    秦秋一噎,“殿下!你要親自過去?!”
    穆君毅燒了那張信箋,“這裏的事情都交給你了,本宮親自走這一趟。”
    秦秋想攔也不敢,看著這個臉色的穆君毅,他識相地後退了。
    一個時辰不到,薛亦晚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道白影,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那個男人來了。
    “倒是讓我意外。”忘憂公子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對於南陵皇室他恨不得親手覆滅。
    薛亦晚抬眸,沉聲帶著怒意道:“你將他騙來了?”
    看著薛亦晚這張臉為了南陵太子對自己發怒,忘憂公子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你這麽在乎他?那我如果殺了他呢?”
    “那你最好連我一起殺了,不然我活著一日你就休想安穩度日。”
    薛亦晚站起身,絲毫不讓。
    “你愛上他了?”忘憂公子眯起了眸子。
    薛亦晚的目光沒有閃躲,坦然望著他,“這是我和他之間是的事情,你無權幹涉。”
    忘憂公子心裏一揪。
    這就是所謂的天命?
    如果薛亦晚是他的妹妹,可他的妹妹卻愛上了南陵的太子!
    他壓抑地垂下了眼簾,握緊的拳泄露了他的情緒。
    片刻後忘憂公子一把攬住薛亦晚,“跟我走。”
    不一會兒,兩人落在了一處真正地懸崖邊。
    忘憂公子看著這個懸崖,目光複雜。
    薛亦晚察覺得到他的異樣,鎮定地站在了一邊。
    忘憂公子像是想起了什麽,回眸望著薛亦晚那張臉,神情也柔和下來,“我在這裏等過很久,也找過很久。”
    薛亦晚心裏居然沒來由地一緊。
    她不知道這是種什麽感覺,可就是牽扯著她。
    “這裏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一瞬間就是覆滅。”忘憂公子的聲音依舊澄澈,卻帶上了一絲低沉和悲哀。
    薛亦晚看著這個懸崖,心裏卻沒有那種下意識就會存在的警惕和戒備,仿佛她心底對這個男人是沒有敵意的。
    “你帶我來這裏,想做什麽?”
    忘憂公子這才像是回過了神,他望著不遠處的小路,淡淡道:“等人。”
    薛亦晚驀地睜大了眼眸,“你約了穆君毅在這裏會麵?”
    忘憂公子身形一動,已經落在了薛亦晚身邊,“接下來,你就好好地聽一聽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吧。”
    薛亦晚不解地轉頭,卻猝不及防地被他在眼前一揮衣袖。
    忘憂公子接住了軟倒在他懷中的薛亦晚,深沉一笑,將她抱到了懸崖邊。
    “你不能動,卻可以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