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她終於等到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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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晚垂下了眼簾,“秦姑娘,這麽執著,值得麽?”
“每個人都問我值不值得,可對我來說,這不是值不值得事情啊,我就是覺得怎麽做開心就怎麽做,僅此而已。”
秦溱笑了笑,“那明大小姐,你呢?”
薛亦晚看著她,居然笑了起來,“本以為你會討厭我。”
“為什麽?越哥哥這麽喜歡你,你長得還那麽好看,我也很喜歡你啊。”秦溱眼底一片澄澈。
薛亦晚愕然,她看過太多的因嫉恨而反目的事情,這一次,居然在一個幾乎陌生的女子眼中看到了純粹。
“你不喜歡越哥哥,是因為心裏有別人嗎?”秦溱看著她,眨了眨眼睛。
薛亦晚苦笑了一瞬,“見過那份通緝令了麽?”
秦溱點點頭,“我是不信的,你和越哥哥瘋了麽,還謀害皇上,還敵國細作,我覺得都是無稽之談。”
薛亦晚輕笑了一聲,“我心裏的人,卻是世人眼中被我謀害的人。”
秦溱再多的話也噎在了喉嚨裏。
明大小姐心裏的人是……皇上!
可現在整個南陵都在追捕她,為的還是謀害皇帝的罪名。
想到看見她的時候那一身的傷,秦溱蹙了蹙眉頭。
沉默了很久,薛亦晚轉身要走,“天涼,早些歇息吧。”
秦溱喊住了她,“他也把你當成這樣的人嗎?”
“他不會的。”薛亦晚莞爾一笑,轉身離開。
秦溱消化了這個極複雜的消息,拍了拍欄杆,轉身也回了屋子。
薛亦晚的屋子外守了許多侍衛,還有隱在暗處的暗衛,紫蘇端著托盤,緩緩靠近,試探著這裏的虛實。
“什麽人!快走開!”
她剛要前進一步,一個侍衛一把劍已經橫了過來。
紫蘇咬了咬牙,卑微地屈膝道:“奴婢一時情急走錯了路。”
“快走吧,這裏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靠近的。”
薛亦晚聽到了動靜,披著披風走了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那侍衛連忙拱手對著薛亦晚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大小姐恕罪,方才一個侍女無意間闖過來。”
屈膝著的紫蘇忍著這樣屈辱的姿勢,抬起頭看了眼薛亦晚,若不是強大的自控力支撐著她,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她毀了。
曾經她看不起的人,卻成了真正的鳳凰,而自己,隻能向她行禮,低賤不堪。
“起來吧,不用多禮。”說完,薛亦晚回身就要走,隨後道:“許是個新人,勞煩你將她送去她想去的地方。”
那侍衛連忙點頭應了。
紫蘇也驀地收回了視線。
回到屋內,薛亦晚看著桌上的醫書,漸漸又走了神。
連忘憂公子進了屋子也沒察覺到。
茶壺的細微動靜讓她冷不丁一驚,回頭就看到了忘憂公子在倒茶。
優雅的動作像是賦予了這壺茶更雅致的味道,薛亦晚接過了茶杯,“哥哥這麽晚怎麽來了?”
忘憂公子看著她,沉默了許久,開口道:“不喜歡穆子越?”
薛亦晚低下頭,“哥哥……”
“喜歡他?”忘憂公子再次問了。
薛亦晚搖了搖頭。
忘憂公子語氣微冷,“討厭他?那哥哥就替你殺了他。”
薛亦晚猛地抬頭,“哥哥,我對他是摯友一樣的情誼和感激,我欠他很多,哪怕他是南陵皇室的後人,我對他沒有半點恨意。”
忘憂公子看著薛亦晚,片刻後問道:“那另一個呢?”
薛亦晚明白的很快,可卻移開了視線,“哥哥,我和他有過婚約。”
“和他有婚約的是薛家庶女,你是明家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貴,不需要為了迎合任何人而定下婚約。”忘憂公子鄭重地看著她。
“晚兒,他從小是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從一個廢物坐上王位,他眼裏隻有利用和價值,如果你沒有毒綱可以為他所用,他如何會高看你,如何會留你在身邊?朔州和青州的事情,如果沒有你,他早就功虧一簣了!”
“哥哥!”薛亦晚猛地抬起了眼睛。
忘憂公子看著突然不平靜的薛亦晚,擰起了眉,“晚兒,你愛上普天之下任何一個人,哪怕是穆子越,哥哥也能放下仇恨,可是穆君毅現在是南陵的君主,他同明家本就勢不兩立,哥哥絕不會看著你飛蛾撲火。”
薛亦晚緊緊蹙著眉,“害死爹娘的並不是他。”
“但南陵皇室向來忌憚明家,你的身份如果被他知道,你覺得他會怎麽做,為了明家手裏的東西,南陵皇室曾經多次對明家動手,晚兒!你是明家嫡女,這些族人的安危,你也有一份責任。”
忘憂公子輕輕按著她的肩,“別再多想了,留在穀中靜靜心,你和他相識不過一年不到,你又怎知自己到底是何想法。”
薛亦晚垂下了眼簾,也隱下了萬千思緒,她的確忽視了一件事,如果穆君毅知道自己是明家的嫡女,知道曾經害過他的人是自己的親哥哥,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哥哥,朔州和清瘦的事情,是你做的,為了什麽?”
忘憂公子眸光微沉,“為了明家的立足之地,也為了一筆筆的深仇。”
薛亦晚抬頭看著忘憂公子,“哥哥,若是為了立足之地,想法子牽製住南陵才是最好的法子,若是為了報仇,也不該遷怒天下百姓。”
“晚兒,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南陵皇室知道我明家的秘密,一旦散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忘憂公子凝重的神色讓薛亦晚一驚,她本以為那本毒綱就是明家的秘密了,可現在看來,不止如此。
“哥哥,到底還有什麽,會讓皇室如此忌憚,昭文帝又是為了什麽逼得爹娘以死相護?”薛亦晚咬緊了唇,目光凜然。
忘憂公子沉默了半晌,“曾有傳聞,明家煉成了長生不老藥,自從這個傳聞傳到南陵皇室,明家五大世家之首的地位也很快瓦解。”
“這個消息是假的?”薛亦晚看著忘憂公子,她不相信世上有什麽長生不死,更不相信醫者可以造出這樣的藥。
忘憂公子搖了搖頭,“這件事在明家內部也是眾說紛紜,隻有曆任家主才會知道,可是父親在臨死前也沒有告訴我,這個秘密真的成了秘密。”
薛亦晚也沉默了許久,“為了一件很可能子虛烏有的事,明家遭受了這些,真是可悲也很可笑。”
“長生不死,誰人不想,就算有九成的可能是假的,隻要有一點希望,就會有無數的人趨之若鶩,這也就讓明家的處境岌岌可危,若不是隱居至此,明家早就遭了滅頂之災。”
忘憂公子苦笑了一聲,“晚兒,哥哥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是想讓你明白明家兒女身上的責任,我們要守住族人,哪怕必須和天下人為敵。”
薛亦晚握住了忘憂公子的手,她明白了這些年來她的哥哥是如何艱難地位族人謀劃。
“哥哥,還有我在。”
忘憂公子釋然一笑,“能找到你,能讓爹娘在天之靈安心,哥哥已經心滿意足了。”
等到忘憂公子離開,薛亦晚坐在燈下沉默了很久。
直到追影啾啾地叫起來,她起身走到了追影麵前,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你也想家了?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追影輕輕啄了啄薛亦晚的手指,依戀地靠了上去。
穆君毅,你怎麽樣了呢?醒來不曾,如果可以真希望你晚些醒來,我想象不到,聽到那些消息,你會如何看待我。
薛亦晚關上了窗子,替追影攏了攏褥子,默默地回到了燈下,翻開一本醫書。
睡不著的時候她已經習慣了看醫書,總覺得那些不會說話的藥材才能讓她安心。
第二天,穆子越一大早就守在了門口,聽到裏頭梳洗完的動靜就走了進去。
“今日我們遊街,在這兒還真的隻能遊街了,現在我也有船了,小晚兒和我走吧。”
薛亦晚瞥了他一眼,蹙眉問道:“你的玉冠呢?”
“玉冠?那有什麽意思,我拿來換了一條船。”穆子越眉眼彎彎,精致的麵容更顯得好看,一屋子的侍女都紅了臉。
薛亦晚愕然,看著他道:“玉冠是身份的象征,你拿來換了一條船?”
穆子越拉著她就往外走,“這個寧王誰愛做誰做,走吧,今早我學了很久。”
很快,薛亦晚就被拉著到了河畔。
看到一條精致古樸的扁舟,薛亦晚再多的煩悶也化為烏有了,“這船很好看。”
“我就說了,玉冠拿來換這個,一點也不虧,走,上來。”穆子越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船,另一隻手扶著薛亦晚站了上去。
船身的晃動讓薛亦晚緊張起來,“真的不會翻?”
“看好了吧。”穆子越揚唇一笑,河道兩邊的女子都竊竊私語地看了過來。
薛亦晚扶著船身,看穆子越有些生疏地握住了竹竿。
竹竿一點,小船已經往河中央去了。
“你小心點!”薛亦晚看著站在船頭一臉笑意的穆子越,眉頭緊蹙,一點也不敢放鬆。
穆子越眼眸微眯,笑意盎然,“就是摔下去,我也能救你上來。”
慢慢地,小船已經快靠近一個橋洞了,看著渾然不知的穆子越直直地撞了上去,薛亦晚噗嗤一聲笑得差點跌了下去。
穆子越聽到久違的笑聲,摸著被撞到的頭長歎一聲,“所謂千金難買一笑,今日體會到了。”
而這時候,河邊一個布衣女子目光怨毒地盯著河中的小船,視線緊緊不離薛亦晚。
等了這麽久,她終於等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