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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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潯憂愁不已的捧住了臉。
    為什麽她命途這麽多舛,總有人對她這條小命這麽感興趣呢?
    她歪了歪小腦袋,苦著臉嘟囔:“師父,天煞孤星什麽的,別人不應該敬而遠之麽,一個個上趕著來找我,圖什麽啊?”
    巴掌大的小臉有一半都在陰影下,顯得分外沮喪,像隻被主人嫌棄的小動物。
    玄澤深邃冷靜的瞳眸微微縮著,凝滯在了她的小腦袋上,右手無知無覺的抬起,想去摸摸她。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後,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阿潯發覺有一隻大手落在她發髻上,揉了一下。
    她抬起頭,恰好和她家師父黑沉沉的視線對上。
    小心肝抖了抖,她動了動唇,正要說些什麽,她家師父已經若無其事的挪開了手,慢慢負到身後。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裏,慢慢凝握成拳。
    “雖然不知道是誰盯上了你,但是你放心,我說過我是你師父,定然會保你安全。”
    他斂眸看著她,麵容沉靜,聲線涼薄,阿潯心裏的那頭小鹿被他攪的死去活來的,她鼓著嘴看他,低低的“哦”了一聲。
    ……
    對於被人盯上這件事,阿潯持續憂心忡忡,洗漱的時候,她無精打采的,看到身旁低眉順目伺候她的宛嫣,倒是突然想起這小丫鬟下午出去了,給她買些小零嘴兒和新出的話本。
    “新買的話本呢?我還不想睡,看看話本吧。”
    本來還想吃點零嘴的,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遊泳圈,阿潯想想還是算了吧,再吃下去,她要成球了,本來在她師父麵前就沒啥資本,要是連美貌也沒了,還咋整……
    宛嫣俏臉微變,囁嚅道:“小姐,新的話本晚了幾天,還沒出,要不您再看看原先的?”
    阿潯皺了皺眉,心道,這撰寫話本的先生一貫準時,怎麽這回拖了這麽久。
    也許是靈感枯竭了……
    她惋惜了下,搖頭,“那算了,我還是睡覺吧。”
    睡個美容覺,才能一直阿潯噠。
    ……
    一場美容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日上三竿的時候,阿潯才掙紮著起床。
    往日裏這個時候,一起床,宛嫣必定是在一旁候著的,但是今天不見蹤影,阿潯也不在意,推開窗,一看到窗外的場景,伸到一半的懶腰僵在了半空中。
    玄澤正在她的小院子裏來來回回的穿梭,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玄色衣袍翩躚,冷峻的神色襯得他那張俊臉愈發高不可攀。
    宛嫣遠遠的站著,盈盈的杏眸隨著他的身影不停的轉換,始終不曾挪開眼。
    距離太遠,阿潯踮起腳,睜大眼努力分辨宛嫣眼裏的情緒,可是怎麽都看不清。
    她皺了皺眉,心裏浮起一絲怪異的感覺,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後,她理了理長發,走了出去。
    “師父,你在做什麽呀?”
    她小跑著出去,奔到玄澤身前。
    玄澤及時停下,微微仰頭看她,深邃的視線從她朝氣蓬勃的小臉上一劃而過,慢慢下移。
    淺藍紗裙下,白嫩小巧的玉足若隱若現。
    粉嫩的腳趾像是點綴了海棠花,嫣紅的可愛。
    好看的劍眉擰起,男人嗓音微沉:“哪裏來的規矩,怎麽能赤腳亂跑?”
    阿潯一怔,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立即整個人都窘迫了起來,弱弱的後退了兩步,將白生生的小腳收回了紗裙下。
    她低著頭,嬌糯糯的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一大早看見師父在我的院子裏,驚訝又高興嘛,所以就忘了穿鞋。”
    雖然事實是宛嫣看他的眼神讓她心頭覺得不舒服,急著跑出來,忘了穿鞋。
    “一大早?”
    男人的聲線低沉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看看你的頭頂是什麽。”
    阿潯聽話的抬頭,刺眼的陽光照進她眼裏。
    她更囧了。
    本來還想著拜他為師後,就得每天晨起暮晚的給他問安呢。
    拜師後的第一天,天色剛亮,她就捧了一杯熱茶去他院子前等著。
    結果楊管家告訴她國師大人早已出了門,她隻好自己把已經半涼的茶水喝了。
    到了晚上,她勤勤懇懇的又跑到了他院子裏去,楊管家又來告訴她,國師大人還沒回來呢,回府時間不定,讓她別等了。
    於是她就放棄了每天給他問安的決心,過上了睡到自然醒的豬一般的生活。
    讓她不知該喜還是該悲的是,她家師父對她這種散漫出天際的生活作息完全沒意見。
    她覺得,隻要不出去惹出什麽禍事來,她就是把這一方小院子給翻出天來,她家師父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阿潯躊躇的絞了絞手指,想要回房間穿鞋去,可是顧及到不遠處的宛嫣,她就不想走,清澈的水眸在她家師父身上滴溜溜的打轉,就是不肯走。
    玄澤盯了她片刻,漆黑的眼底若有所思,他轉過眸,對著宛嫣淡淡道:“伺候小姐回房間洗漱、穿鞋。”
    宛嫣像是一驚,有些慌忙的應了一聲“是”,立即走了過來。
    阿潯眯著眼睛,咧嘴一笑,歡快點頭,轉身走向房間。
    倒是完全忘了問玄澤大清早……哦,不,是大中午的在她的院子裏來回轉悠是做什麽。
    阿潯洗漱完再出來,院子裏已經沒了玄澤的蹤影。
    她惆悵的撇了撇嘴,正欲去前廳填飽肚子,眼角一閃,莫名覺得她這小院子和昨日有些不同了。
    那些花花草草啊,嘴可損了,平時總會埋汰她兩句的,比如嫌棄她懶散啊,嫌棄她就會睡了吃、吃了睡,遲早胖成豬。
    然而今天,安靜的像是不約而同的成了啞巴。
    除了詭異的安靜的以外,好像還有些不同。
    但是阿潯看不出來,她背著手轉了兩圈,實在觀察不出來,肚子又餓的咕咕響,她索性斂了心思,先祭好五髒廟再說。
    ……
    日子悠悠的過去,關於奇毒的事情,一直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結果出來。
    在那天在她小院子裏曇花一現後,玄澤也隨之不見了蹤影。
    反正阿潯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就連她特地起早貪黑的往前院跑,也沒瞅見他半片衣角。
    可憐她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子裏,快要無聊至死。
    宛嫣都看不過去了,提議道:“小姐,您要不要出去逛一逛?和楊管家說一聲,讓他派幾個家丁保護您的安全。”
    阿潯瞥她一眼,懶洋洋道:“師父明令禁止,不讓我出去玩,讓我老實待著,否則就打斷我的腿。”
    宛嫣一時無語,靜了片刻,又道:“小姐,您不是說過要隨機應變嗎?”
    直白點說就是陽奉陰違,偷偷跑出去也是可以的。
    阿潯翻著話本的手一頓,抬起頭,撐著下巴,認真的看她:“宛嫣,你幹嘛老攛掇著我出去玩啊?”
    她稍稍一頓,可愛的笑開,“該不會是你自己想出去玩了吧?”
    宛嫣交握在腹前的手指緊了緊,溫柔的微笑:“奴婢是怕小姐您悶壞了。”
    “沒事。”阿潯的視線又回到話本上,語氣恢複慵懶,“悶壞總比死的不明不白來的好。”
    宛嫣臉色微微一變,再度捏了捏手指,忐忑道:“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阿潯翻身,換了個看話本的姿勢,好整以暇道:“我的小命或者我身上的某個地方被某人看上了,對方正處心積慮的想取走呢。”
    說罷,她抬眸,看向窗外,外麵天色已黑,黑暗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打算伺機而動。
    ……
    臨近午夜,阿潯睡的正香香沉沉,突然被一道驚雷驚醒。
    朦朦朧朧睜開眼,爬下床榻,推開窗戶一看,外麵已經狂風大作,偶爾電光一閃而過,幾乎是頃刻之間,磅礴大雨便洶湧而下。
    雨勢又大又急,很快就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雨幕。
    雨水被風吹進來,灑了阿潯滿臉,她隨意的抹了把臉,正要關上窗戶,突然,一根烏金色的長鞭穿過厚重的雨簾,直衝她的盈盈細腰而來。
    阿潯自己都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麽迅速的反應力以及超強的靈活度,反正,在長鞭觸及她腰間時,她順著窗台滾到了旁邊,成功避開了長鞭。
    長鞭撲了個空,方向一轉,又朝著她而來。
    她連滾帶爬的朝著裏間跑去,順便大喊了一聲宛嫣。
    她不指望宛嫣來救她,隻求宛嫣夠聰明,趕緊去找國師大人。
    但是她扯著嗓子叫了好幾遍,宛嫣也沒應她。
    阿潯有點氣急,突然好想像個老板一樣,把她給“開除”!
    長鞭跟長了眼睛一樣,不停的追著她跑。
    阿潯都已經跑進淨房了,那長鞭還在。
    她就不明白了,這烏金鞭子到底是有多長,打算追她到天涯海角麽?
    還是說,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裏,連鞭子都成精了?
    阿潯費力的躲避著,眼看長鞭接二連三的將她身邊的東西劈成碎末,最後長鞭帶著勁風朝著她的麵門而來,阿潯下意識的躲開,但是鞭子還是從她肩頭一揮而過。
    純白褻衣被劃開,帶出一片模糊血跡。
    阿潯痛的冷汗都流下來了,她偏頭掃了一眼,傷口有些坑坑窪窪。
    鞭子身上帶有尖銳的倒刺,如果力度再大些,能劈開她血肉,倒刺能楔進她骨頭裏。
    他大爺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用得著這麽狠嗎?